看這小子的狼狽樣,肯定是在和那倆當兵擺他大少的臭架子,所以這才捱揍了。對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馬劍幸災樂禍的笑笑,楚揚就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轉過了臉。
“凡阿姨,這些當兵的打人,哎喲,疼死我了。”馬劍哼哼唧唧的被凡靜攙起來後,指着門口那倆人叫道:“你們有種的就別走!”
“走?”這時候,那倆穿着軍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冷笑着打量了凡靜一眼,臉上狂態盡露的:“你放心吧,今天要不把你的腿砸斷,你求我們走,我們都不會走的。”
奇怪了,現在的牛人怎麼都愛砸斷別人的腿?柴慕容是這樣的人,現在跳出倆當兵的也這樣說……不過你們不一定比得上柴慕容有魄力,人家說敲斷誰腿可是就敲斷誰腿的,你們也就是說說罷了。楚揚不屑的笑笑,又點上了一顆煙。
“先別亂說話。”凡靜看出馬劍是把她當依仗了,衝他搖搖頭後向前走了一步,上下打量着那倆走進來的穿軍裝的人,皺着眉頭說:“兩位少校,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役軍官是不許穿軍裝出入這種場合?更不能以軍人身份對平民百姓大打出手嗎?”
“哼,我們……”左面那個個頭稍矮的點的少校剛想說什麼時,卻被他的同伴伸手攔住了:“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冀南市的市長,你們是地方部隊的?”凡靜沉吟了一下後,覺得還是把自己的職務說出來比較好。
“哦,原來您就是冀南市的市長。”那個少校並沒有因爲凡靜是市長,臉上就帶出什麼驚訝的表情,而是一副見多不怪的表情:“市長同志,我們不是地方部隊的,我們是京華衛戍警衛團的。我們的一個領導在這家酒店吃飯時,她的同伴遭到了這個人的非禮。我們在外面得到消息後,才穿着軍裝進來的……市長同志,請問他和您是什麼關係?”
“什麼?你們是京華衛戍警衛團的?”聽這倆當兵的報上來歷後,凡靜是大吃一驚。
草,馬劍呀馬劍,你丫的命可真好呢!凡靜是大吃一驚,而楚揚卻是更加開心了,看着在地上哼唧的馬劍:喲喲,看你丫的再狂呀,以爲老子是副市長就可以橫着走啦?這下碰到硬岔子了吧?呃,我怎麼學會幸災樂禍了?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衛戍區警衛團,華夏擔負首都警衛和守備勤務的軍隊組織,那可是絕對的正規軍。
雖說這支部隊隸屬華夏七大軍區之一的京華軍區,但從編制上來說,衛戍警衛團卻是直接服從***指揮,根本不受京華軍區的限制。
自建國以來,衛戍警衛團就是華夏部隊中最神秘的一支部隊,他們直接負責黨中央的安全。
其實說白了,當今的京華衛戍警衛團,實際上就是以前紫禁城的御林軍,全華夏最牛逼的特種兵集結地,有很多不世出的牛人,就是從這兒出來的。
別看衛戍警衛團的軍銜和普通部隊的一樣,但他們的人不管是到了別的軍隊還是地方上,見官自動大三級。這和古代的宰相門房三品官差不多一個道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距離華夏中樞最近的人呢?
現在,馬劍這個自以爲跺一腳冀南都晃悠的官二代,竟然好死不死的得罪了衛戍警衛團的人,而且好像還是非禮人傢什麼領導來着。就算凡靜她孃家在華夏有些能量,但也不能不小心處事了。
“馬劍,這是怎麼回事?”在聽到人家說是衛戍警衛團的兵後,凡靜的市長架子馬上就撤了,扭頭在問馬劍時,給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說:人家他媽的來頭大着呢,咱娘們和人家比根本不是在一個檔次呀,你丫的要是真得罪了人家,最好裝瘋賣傻的說誤會,免得給你老子招惹沒必要的麻煩!
馬劍雖然是個繡花枕頭,但也不是那種肚子裡光草的貨,要不然凡靜也不會想把女兒嫁給他了。此時聽到那倆拿大腳踹他人是京華來的牛人後,心裡就發慌了,再加上看到凡靜給他使眼色,他連忙一臉委屈的說:“我、我只是和那位女孩子開了個小玩笑,誰知道她那麼不經鬧。”
(不經鬧,是冀南當地方言,意思就是不懂得開玩笑。)應該不是開玩笑,而是看見人家漂亮了,拿出你大少的架子輕薄人家來着,結果讓人家身邊的人給踹了。聽到馬劍這樣說後,楚揚撇了撇嘴。
楚揚心裡是這樣認爲的,其實凡靜心裡也是這樣認爲的。她有心想不管,可又因爲有馬副市長的面子在那兒擺着,所以只好轉身向那倆軍官陪着笑的:“呵呵,同志,我這侄子也說了,他只是想和你們領導的朋友開個玩笑,其實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想法。要不這樣吧,我這就讓他去給你們那位……”
“怎麼說話呢?”不等凡靜說完,那個矮個子軍官就冷笑一聲的打斷她的話:“哼,難道你們冀南人開玩笑時,都喜歡對女同志伸手伸腳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說到這兒,擡頭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周舒涵,忽然一步跨過去,伸手就向她胸膛上摸去。
“啊!”周舒涵沒想到,這個人說着話忽然就向自己伸手,當即嚇得尖叫一聲的向後退。
其實,這個矮個子軍官,也沒有真想摸周舒涵,他只是在聽到凡靜爲馬劍講情後心裡生氣,索性用肢體動作來解釋,剛纔馬劍是怎麼和他那個女性領導開玩笑的。
可週舒涵卻不知道他的真正用意,當即就嚇得尖叫出聲了。
“放肆!”凡靜看到這個人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去調戲女兒,再也不管他是什麼警衛團的了,當即大喝一聲擋在女兒身前:“去把你的領導給我找來!”
“找我領導幹嘛?我只是和她開開玩笑……”那個矮個子少校剛說到這兒,忽然就覺得有人一把拉住了他左肩。
矮個子少校既然能夠躋身華夏最有權勢的部隊,除了他有背景之外,自身本事也是很過硬的。現在被人抓住肩膀後,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左肩向下一沉,身子半轉擡起右手就推了出去。可他的右手纔剛推出去,就聽到耳邊“啪!”的一聲脆響,接着身子就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然後一屁股就蹲在了地上,嘴角有血漬淌了出來。
“啊!”這次驚呼出聲的,換成了矮個子那個同伴了。
凡靜周舒涵和馬劍三人也許不知道矮個子軍官的厲害,可這個高頭稍微高些的少校軍官,卻很清楚他的實力。此時看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抗的,就被那個坐着的年輕人一耳光抽出血來,一下子愣在了那兒,心裡一個勁的說:怎麼可能,薛子昊怎麼可能被人一巴掌就打成這樣?
在矮個子軍官蹲在地上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始作俑者--楚揚看去。高個子軍官是一臉的不信,凡靜和馬劍是驚訝,只有周舒涵,在驚惶帶着喜悅。
親眼看過楚揚在街頭上追小偷、被法拉利撞了後啥事也沒有的周舒涵,心裡早就以爲他是個會兩下子的人了。
嘴上還叼着一顆煙的楚揚,若無其事的甩了甩手,斜着眼的望着那個坐在地上眼睛泛白的矮個子軍官,罵罵咧咧的說:“什麼狗屁衛戍警衛團的?以後再出來辦事,別再穿着這身軍裝別說你是個軍人,免得給華夏軍人丟臉!”
如果那個矮個子軍人不去招惹周舒涵,就算他把馬劍揍殘廢了,楚揚也不會在沒人給錢的情況下出手的。
嚴格說來,楚揚現在一點也不願意和周舒涵扯上半點男女關係,可當看到有人守着他非禮她時,一種親人被侮辱的憤怒,使他在瞬間就拋棄了所有的顧慮,起身拽過那個矮個子軍官,擡手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
“楚、楚揚,你、你打了衛戍警衛團的人。”看到楚揚毫不在乎的一巴掌抽到矮個子軍官後,凡靜在心裡感激他的同時,也有些替他擔心:怎麼辦,要不要馬上給爸爸姑父他們打電話?
京華衛戍警衛團的人在地方上被打,其影響力絕不是花錢請一桌說聲誤會就擺平的。這關係到某些羣體的面子,金錢的作用在這個羣體中作用不大,唯有權利:如果你的關係比你得罪的人更硬,那你揍了也就白揍。反之,你就等着倒黴吧,歷史上的那些御林軍可從來吃過這種不明不白的虧,哪怕做錯事的他們!
“打了就打了,他要是再敢冒犯糖糖,我就擰斷他脖子。”斜着眼看了那個挨抽的軍官一眼,楚揚倒是滿臉的不在乎,冷笑一聲後,伸手牽住周舒涵的手,淡淡的說:“糖糖,別怕,有我在,沒有誰敢動你一指頭。”
“楚揚。”看到楚揚爲了自己,連老媽都怵頭的衛戍警衛團軍官都抽了後,楚揚在周舒涵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被她放大了若干倍,倆人之間的那些不快馬上就煙消雲散,巨大的幸福的安全感,瞬間就隨着楚揚握住她的手,從心底騰地一下浮起,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臉的幸福甜蜜模樣。
完了,糖糖又陷落了……不過這不是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怎麼擺平當前的事。凡靜無語的看着女兒,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門口有個非常傲慢非常動聽非常驚訝的女聲響起:“薛子昊,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