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克格鬥大會,別看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賽事,其意義卻不亞於那些正式比賽,勝者一樣會爲祖國‘爭光’的。
這樣說雖說多少有些諷刺的味道,但事實的確如此,要不然李孝敏也不會親自下場了。
既然是這樣一個關係到國家榮譽的比賽,連李孝敏這樣自視甚高的人在比賽時,都要利用各種作戰方案來對付對手,生怕萬一不慎就會輸了。
可那個七號選手又是憑什麼把這種比賽看作是兒戲呢?
這個問題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七號選手有着讓人無法看透的實力,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出線,所以纔敢這樣玩兒。
根據他今天這兩場遊戲方式的比賽,李孝敏精確的判斷出他纔是這次亞洲區預選賽的第一高手,他想讓對手贏就讓對手贏,想讓別人輸,好像根本不費力,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他的意思,包括李孝敏她自己在內。
想了很久想的腦子都開始混了的時候,李孝敏才關燈上牀,扯過一牀毛毯時苦笑着自言自語的說:“呵呵,既然是這樣,那我何必在他身上費腦子呢,有時間還是多考慮一下那兩個人吧,反正只要打贏一場就能出線,至於能不能奪得冠軍,那是後天的事情。”
燈被關了後,經過短暫的黑暗,穿過窗戶的銀白色月光漸漸亮了起來,使得屋子裡多了一股子淡淡的詩意,這也讓李孝敏那顆多少有些煩躁的心感覺到了一絲清涼,於是就慢慢的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準備好好休息一晚來應付明天的半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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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爲什麼,李孝敏在閉上眼後,七號選手騰空而起的‘雄姿’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只是這次她能看到他的面孔了,是楚揚。
……
杜甫同學曾經說過一句話:月是故鄉明。
在韓國李孝敏閉眼強迫自己休息時,遠在華夏冀南的周舒涵,卻仍然站在陽光領秀城的院子中,雙手抱着胸口的仰着下巴望着天上那輪彎月。
周舒涵在6月7號離開華夏後,在澳大利亞和格魯吉亞的晚上,都曾經在晚上看過月亮,但她卻覺得只有今晚的月亮才格外的亮,也格外的冷。
“糖糖,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也該去休息了。”就在周舒涵望着月亮出神時,凡靜拿着一件外衣從客廳中走了出來。
周舒涵慢慢轉身,望着母親微微一笑:“媽,我還睡不着,想在這兒待會兒,你和爸爸去休息吧。”
別看凡靜現在已經遠離的官場,從一個女強人漸漸蛻變成一個雍容華貴的全職太太,但在歷經幾番起落的大喜大悲之後,卻讓她變得更加‘成熟’,眼光也更加的銳利,一眼就能看出女兒心中在想什麼,只是她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替女兒輕輕的披上衣服後,凡靜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她的肩頭示意她早點休息後,就轉身走進了客廳,準備和老周同志洗洗睡了吧。
等母親進了客廳後,周舒涵左手拽了一下衣服,來到窗口下那張帶着涼意的躺椅面前坐下,手肘放在膝蓋上,掌心託着下巴的又開始出神。
自從花漫雨主動的將這套別墅買回、又手把手的傳授給她商場上的那些經驗後,小周妹妹就把漫語姐當做了親姐姐看待,不止一次的心中對自己說:周糖糖,你一定不要忘記漫語姐對你的好,以後都不要惹她生氣。
周舒涵心中是這樣想的,在現實中也是這樣做的,所以纔在花漫雨要求她拿着‘龍賓健肝王’的絕密資料遠赴澳大利亞時,沒有拒絕。
實際上,在花漫雨要求周舒涵這樣做時,她內心是不同意這樣做的,覺得這樣是拿着公司的利益、以及患者的生命開玩笑,但她還是這樣做的了,就因爲她覺得花漫雨對她夠好,所以她心甘情願。
但周舒涵說什麼也沒想到,她的這番真情卻被花漫雨給利用了,她成了最好的背黑鍋人選。
直到現在,周舒涵都不明白:我對漫語姐這樣忠心,她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周舒涵呆呆的望着月色下的一棵花兒,耳朵裡聽着遠處傳來的蛙鳴,就在一隻蚊子從她耳邊掠過時,她忽地驚醒: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爸爸媽媽之外,真正對她好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楚揚。
從認識楚揚的哪一天起,他就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周舒涵的事兒,更是爲她不惜在京華街頭痛打韓國人,原諒了她的‘移情別戀’,甚至不顧衆人的反對,在凡靜遭到滅頂之災時再次出手相救。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爸媽外他纔是對我最好的人,無論替我做什麼事都不會有別的居心,就是單純的爲了我。”
想起過去的那一幕幕,對着那顆花兒發呆的周舒涵嘴角慢慢的翹了起來,也更加思念楚揚,更希望就這樣永遠沉溺在回想中。
可就在周舒涵重新回憶起和楚揚那點點滴滴幸福往事時,一聲清脆的汽車喇叭聲,卻將她從這種幸福的回憶中拽了出來。
“唉,這誰呀,大半夜的還按喇叭。”身子微微纏了一下的周舒涵擡起頭,下意識的向別墅鐵柵欄處望去,就見兩道雪亮的燈柱出現在門口,然後消失,一輛在月光下顯得錚亮的黑色轎車停留在了她的視線中。
外面那輛車子停下後,前面開車的那個人當先跳了下來,還沒有走到車後門,後門就開了,一個人從裡面邁了下來,站在車前向這邊看來。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我們家?
周舒涵有些疑惑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沒有等她看清這個從車上下來的人是誰,就看到又一個人從車子那邊繞了過來,雖說暫時還沒有看清相貌和衣裝顏色,但卻能通過這個人走路時的樣子看出是一個女人。
隨着車燈的熄滅,如水銀般的月色亮了起來,讓周舒涵慢慢看清了站在門外的那倆個人是誰了:左邊那個是柴慕容,右邊那個卻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花漫雨,而那個當先下車的人這時候卻鑽進了車裡,應該是柴慕容身邊那個來自中南海的保鏢。
看到來人中有花漫雨後,周舒涵就知道她們是爲什麼來的了。
周舒涵在跟着胡滅唐和葉初晴一起回國後,就親眼看到花漫雨爲了得知到底是誰搶走了楚揚風而給他們磕頭,但胡滅唐卻始終不說出是誰,所以才深夜和柴慕容一起來找她,希望她能說出到底是誰綁走了楚揚風。
身爲一個女人,周舒涵能清晰的感受出花漫雨在失去兒子後的心焦,可她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綁走了花漫雨的兒子,儘管她也在格魯吉亞露了露臉,但胡滅唐和柴放肆、花殘雨倆人打架時,她卻由葉初晴陪着在前面的教堂中。
猜到花漫雨深夜前來的目的後,周舒涵並沒有過去,而是站在椅子前望着門口。
站在門口的花漫雨和柴慕容,好像也不着急進來,就站在外面望着她,三個女人就這樣互相對望着,一動不動。
過了大約五分鐘吧,花漫雨才低低的嘆了口氣,扭頭垂着眼簾的說:“慕容,你還是回去吧,我覺得還是我自己和糖糖聊聊吧。”
穿着一身及膝半長裙的柴慕容,一動不動的站了這久後,明顯感到了夜色中的涼意,以及周舒涵那無語的敵意。
說實話,柴慕容真不想來趟這譚渾水,她也很想回去,但卻不能在自己姐們有難時撒手不管,所以就淡淡的笑了笑說:“我還是留下來吧,等會兒萬一周家三口子揍你時,我也好幫、幫他們按着你不是?”
花漫雨知道柴慕容這是在開玩笑,用這句話來暗示她是來求人的,在周家人面前千萬別再擺什麼太妹架子,於是就微微點頭,嘴裡卻說:“我不怕,因爲我練過跆拳道。”
“可楚揚卻說,練過跆拳道的女人啊,除了在牀上能體現出點價值來,其他的是屁的用處也沒有。”柴慕容說了句和她身份很不相符的話後,就向前走了兩步,擡手在鐵柵欄上拍打了幾下叫道:“周舒涵,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在你家門口站一夜吧?”
“你們要是喜歡的話,完全可以,我不會因此而收費的。”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周舒涵從格魯吉亞回來了之後,就不再怎麼怵頭柴慕容和花漫雨了,儘管她從不奢望取而代之,但心態的這種轉變卻是的確存在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說出這句話來。
聽周舒涵這樣回答後,柴慕容先是一愕,隨即低聲說:“LOOK,這小妮子敢和我們這樣說話,這都是因爲你深深傷害了她那顆幼小的心啊。”
花漫雨淡淡的說:“反正你一直都是這樣和我說話的,現在又多了一個她,我也沒覺出有什麼不得勁。”
“那是因爲你臉皮厚罷了。”
“你臉皮要是薄的話,我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好了好了,姐姐深夜陪着你來這兒不是和你鬥嘴的,懂否?”就在柴慕容吊了句文言文時,周舒涵向這邊走來了,等她來到鐵柵欄前後,大官人才笑嘻嘻的說:“小周妹妹,你好意思的忍心我們倆個在這兒站這麼久。”
周舒涵沒有說什麼,只是掏出鑰匙打開門,然後轉身就向回走去。
早就從門口看到這一切的老周兩口子,知道這時候他們最好選擇消失,所以在三個心情各異的妞兒走進客廳時,他們兩口子已經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