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整,開始有幾輛掛着特殊牌照的轎車,駛到了酒店門口的停車場。
早就站在停車場內負責安全的警衛人員,馬上就快步走到車前,面朝外的將車子圍了起來。
如果此時有普通市民能夠湊到跟前,就會發現這些從車裡出來的人,都是過去、和現在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中的大人物。
其中就包括華夏前國防部長楚龍賓老兩口、華夏儲君楚勇、東北省省委書記楚江山、華夏七大軍區之一的冀南軍區副司令員楚站越、光東省某地級市市委書記楚奉朝。
當然了,還有楚龍賓的次子楚天台兩口子,和華夏新影視公司老總楚玄武,和楚江山的小女兒楚靈。
但他們的身份和前面所提到的那幾個人,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了。
就像是楚天台這位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猛人吧,就算那些警衛人員不護着他們,恐怕也有人懶得去招呼他們。
人家之所以能夠享受如此高規格的待遇,還不是因爲他和楚龍賓楚勇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所以嘛,世上有很多事兒,都是沒辦法的說……
楚龍賓下了車後,在一衆警衛人員的護送下走進酒店大廳。
擡頭看了一眼大廳最裡面的小高臺,楚龍賓忽然停住腳步,轉身看着門外空蕩蕩的道路,低低的嘆了口氣說:“唉,爲了我的生日,給市民們的出行帶來這樣的不便,我感覺老臉都發紅啊。要不是……我還是喜歡在自己家。”
緊跟着老爸的楚勇,聞言後儒雅的笑笑:“爸,我知道你最想在自己家裡,和往常那樣一家人坐在一起小飲幾杯。”
“是啊。”
“可今年不行呀,不但謝家、花家、柴家、秦家、林家等老人提前打招呼要爲你捧場,就連美國的克雷斯頓州長,可也是提前一週多說好了的。”
楚勇笑着說:“這樣一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位客人到場呢。咱們要是再在家裡給您老人家祝壽的話,恐怕連車子也沒處放呀。”
一旁的楚江山,這時候也笑着說:“是呀,爸,大哥說的不錯。咱們總不能讓客人都擠在咱家院子裡喝酒吧?您就別自責了,反正這一輩子才這樣大張旗鼓一次。”
楚龍賓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也不用別人攙扶,就自己倒揹着手的向大廳中央走去。
今天負責和楚江山站在門口客串‘迎賓小姐’的楚天台,看到大哥兄弟一家人都團團圓圓的,唯有他老人家兩口子是形單影隻的。
偶爾的一扭頭吧,還恰好看到陪着楚老太太的雲若兮眼圈發紅,老楚這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不由得的眼圈開始有些發紅:唉,如果小揚還活着,他能夠和揚風在今天一起在場,那該,多好!!
想到兒子的‘英年早逝’,孫子的‘恨不能相聚’,楚天台真的好想大哭一場:兒子啊兒子,你死了就死了個鳥的吧,反正老子和你媽在半夜裡都偷着哭了近一年了,也該慢慢的接受這個事實了。可花漫語憑啥不允許老子抱孫子呢?憑什麼得等到揚風七歲之後才能相認呢……
楚天台心裡越這樣想,心情是愈加的槽糕,最後竟然不顧他‘高級領導’的形象,竟然掏出一顆煙來,就站在大廳門口後面,點上後慢慢的吸了起來。
雖說楚天台現在也是當爺爺的人了,但他在楚龍賓面前,那絕對是兒子……這是不可否認的。
都說知子莫若父,楚龍賓既然是楚天台的親老子了,他當然能夠明白兒子此時的心情。
坐在酒店專門準備的鋪有大紅錦緞的太師椅上後,楚龍賓望着門口的次子,緩緩的搖了搖頭,一雙老眼中滿是心疼的慈愛。
楚龍賓遙望着楚天台搖頭,楚勇和楚江山心裡自然明白這是爲啥。
不等楚勇說什麼,楚江山就低聲說:“爸,今天是你的七十八歲壽辰,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先別想了,我去勸二哥幾句。”
楚龍賓沒有說話,只是擡着手的擺了擺,那意思是說:還愣着幹嘛呀,還不快去?
給大哥使了個‘你開導一下老爺子’的眼神後,楚江山走到了楚天台身邊。
正在吸菸的楚天台,看到三弟走過來後,連忙將手裡的菸捲掐滅,藉着撓癢癢的動作,擦了擦眼角,強笑着說:“江山,這次回京,是不是要過了春節再回去?”
“恐怕不行,馬上就要過春節了,可東北那邊還有許多工作,得需要我去安排。”
“嗯。”楚天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兄弟倆就站在大廳門口,望着外面空蕩蕩的公路,無語了得有三四分鐘吧,楚江山才低聲說:“二哥,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呵呵。”楚天台笑着搖搖頭:“江山,別看你現在是共和國的高官,可我們是兄弟,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我知道,今天因爲是老爺子的生日,我們全家人都湊到了一起,這讓你想起了楚揚……和遠在冀南的孫子。”
楚江山抿了一下嘴角,低聲說:“二哥,對於楚揚的犧牲,和花家四丫頭的固執,我和爸爸大哥他們的心裡,同樣不是滋味……可今天,是老爺子的七十八歲大壽,而且註定要有許多客人到來……”
楚天台擺手,打斷楚江山的話:“江山,你不要再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雖然心裡的確不是滋味,但我也明白今天是種什麼場合。呵呵,再說了,只要再等兩千一百九十三個日夜,我就會抱上孫子啦,這一點你和大哥都得羨慕我,對不對?”
聽楚天台把將要見到孫子的準確日子隨口說出,楚江山就知道二哥現在真的是度日如年,忍不住的的鼻子一酸,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輕輕的拍了拍楚江山的手,楚天台仰起下巴眨巴了兩下眼睛,就看到門外道路上駛來了幾輛車。
於是,他趕緊的笑笑:“呵呵,客人們開始登場了。”
……
依着楚龍賓的意思,在他過生日的時候,不管是在家還是在酒店,都該擺上宴席,讓來給他祝壽的人一起坐下,熱熱鬧鬧的吃頓飯拉倒。
可後來隨着許多客人主動提前打招呼要來,楚家兄弟在商量了一下後,覺得這次壽宴的排場這樣大,那麼來的人中,肯定會有許多各大家族的年輕人。
要是讓那些年輕人也坐在桌子上規規矩矩的喝酒吃菜,氣氛未免有些太不活躍了。
故而,兄弟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後,覺得還是安排兩個場合好:在大酒店的一樓大廳舉辦一場雞尾酒會,主要是讓那些年輕人在此熱鬧。而那些位高權重的重量級客人,可以和老爺子一起去二樓的大包廂中。
這樣一來,既可以符合了華夏傳統的壽宴文化,也可以讓那些年輕人不會感到拘束。
所以,別看楚天台楚江山兄弟站在門口充當‘迎賓小姐’,其實負責一樓大廳招待工作的,還是楚玄武和楚靈兄妹。
看到有車子停在大廳前的停車場內後,楚玄武和楚靈,也連忙跑出大廳門口,站在臺階上,準備幫着楚家老兄弟倆接待客人。
車門打開,是中央辦公廳的文秘書等人。
楚江山既然是混官場的,自然知道文秘書是何許人也,見他下車後,馬上就滿面春風的笑着迎了過去:“呵呵,文秘書,您在百忙之中還能來參加家父的壽宴,我們三兄弟的確是感激的很啊!”
因爲楚勇是華夏儲君,而楚龍賓也是在華夏跺跺腳東海就會起颱風的主,所以別看文秘書號稱華夏第一秘,但他絲毫不敢託大。
不等楚江山的手伸過來,文秘書就連忙向前走了兩步,伸出雙手,和他熱情的晃了幾下說:“呵呵,楚書記您太客氣了。我這次來,是替林總書記來的……”
文秘書和楚江山寒暄了幾句後,隨即被引進了大廳。
隨着文秘書的到來,京華各大派系的掌門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來。
一時間,京華大酒店門口的停車場內,盡是掛着特殊牌照的轎車了。
如果此時有個導彈轟過來,相信整個華夏就會立馬陷入****……咳咳咳,大逆不道了啊!
對文秘書、各大派系掌門人的到來,楚龍賓和楚勇,都給予了相當的重視。
當然了,既然能夠有資格和楚龍賓握手的人,也無一不是那種在華夏叱詫風雲的主。
雖說林總書記並沒有親自到場,但他依然委託文秘書送來了他的禮物---一副他親手所書的字:壽比南山!
十一點十分的時候,被各大報紙炒的沸沸揚揚的美國那啥斯頓州長,在美國駐華大使館威廉大使的陪同下,出現在了大廳中。
克雷斯頓雖說身懷絕症,但他氣色卻不錯,一張刮的楞乾淨的臉蛋上,冒着豬油吃多了纔會有的紅光,一點也不像是個肝癌患者,倒像是那種補腎補過了虛火上升的傢伙,甚至還和楚龍賓握手後,與華夏儲君來了個親密的擁抱動作。
說實話,一輩子看美國人不咋順眼的楚龍賓,心裡其實很反感這傢伙的到來。
不過,他老人家同時也知道,克雷斯頓之所以留在華夏這麼久、並主動來給他拜壽,不僅僅只是爲了治病,也同時向世界上那些賊人傳達了一個信息:俺這個州長都屁顛屁顛的來討好了,嫩們還叫喚個鳥啊?
十一點半左右,隨着各大派系掌門人的到來,再來者,基本上都是年輕一輩的了。
除了花淵博、謝春侖這樣的老資格的車子可以直接來到酒店門口,那些各大家族的年輕一輩,卻得收起昔日的狂傲,規規矩矩的經過設在路口的警衛人員嚴格檢查後,才能到達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