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嫵歆把畫卷收好,剛要傳芷蘭進來問話,卻見君依風徑直推門進來,倒把嶽嫵歆嚇了一跳,急忙幾步上前跪倒在地,恭敬的道:“臣妾恭迎皇上!”
君依風上前扶起嶽嫵歆,拉她走到牀邊坐下,和顏悅色地道:“愛妃不用多禮,此次朕來有事相商!”
嶽嫵歆不知君依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忙賠笑道:“臣妾不敢,能爲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分!”
君依風見嶽嫵歆恭敬有禮,心裡十分實用,微笑道:“朕觀察幾次,感到愛妃聰慧玲瓏,所以朕和皇后的大婚請愛妃多替朕操心!”
沒想到君依風是爲這件事而來,嶽嫵歆頓感意外,卻又不好多問,忙點頭道:“臣妾答應皇上協理六宮,這個自然是臣妾分內的事情,臣妾自會認真準備,協助太后將婚事辦好,請皇上不要擔心!”
“如此,朕就先謝過愛妃了!原以爲朕娶水皇后愛妃會有想法,如此看來愛妃心胸寬廣,不是善妒之人,倒是朕主觀臆斷了!”
君依風面帶微笑,眼眸閃動,嶽嫵歆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當下只能順着他的意思道:“不是臣妾心大,而是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是臣妾一人的皇上,每天日理萬機,正是繁瑣,自改有可心的人侍奉纔是,水皇后姿容出衆,靈秀可愛,深得皇上喜愛,自是在情理之中,臣妾只是在做好一個妃子的本分,不值的皇上如此誇讚!”
君依風聽了嶽嫵歆的話嗎,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很快就恢復原樣,嶽嫵歆低着頭並未看見,他柔聲道:“難得愛妃知書達禮,不愧是東辰國名揚天下的明珠公主,果然是甚寬朕心,既然愛妃答應了,朕也就無事了,朕要趕去太后那裡商量一些事情,有空再來陪伴愛妃!”
“恭送皇上!”嶽嫵歆依然是溫順謙恭的樣子,起身施禮,君依風站起來向外就走,眼睛裡已經沒有剛纔的溫柔,而是滿目的冷漠。
嶽嫵歆見他走遠,仔細回想了兩人的對話,未發現異常,只好作罷,既然答應了皇上她就必須要付諸行動,忙讓聽蓉請了敬事
房的秦公公來,詢問大禮時的諸多細節。
秦公公見皇上居然讓嶽嫵歆替他打理大婚事宜,不敢怠慢,又請了禮部侍郎辛東瑞過來,一起商討。因爲有現成的禮儀和制度,也有舊法可循,倒沒有什麼很大的困難無法實現,只是需要採辦和擺放的東西很多很繁瑣,雖然禮部和敬事房做了很大一部分,還有一些需要嶽嫵歆親自安排。趁此機會,嶽嫵歆只說大明宮人手不夠,要挑幾個伶俐的奴才上來使用,差敬事房將後宮奴才的花名冊找來,嶽嫵歆詢問了幾個人後,直接將小珠子調到大明宮當差。把小珠子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對着嶽嫵歆不住的叩頭,嶽嫵歆淡然道:“你且不要高興的太早,在本宮這裡當差,必須眼明心快,凡事多思多慮,並且要忠於本宮,否則本宮即有本事將你調上來,也就有本事將你再踢下去,說不定下去後的位置還不如在廄馬殿,你明白嗎?”
小珠子嚇的急忙不停叩頭,連聲道:“貴妃娘娘明察,小珠子以向老實忠厚,對主子忠心耿耿,只要您有吩咐,小珠子就是掉腦袋也會把您交代的事情辦好!”
嶽嫵歆見他奴顏婢膝的樣子,心裡有些討厭,但是現在是用人之際,又沒有合適的人選代替,她只好暫時用他了,這樣的奴才必須恩威並施,用起來才順手些。
嶽嫵歆便命芷蘭賞了他十兩銀子,吩咐了他諸多事情,並將新拔上來的五名太監教他掌管,小珠子自是歡喜異常,千恩萬謝的帶着手下徑自去辦事了。
忙了大半天,嶽嫵歆感到有些疲倦,便要躺下歇一會,不想聽蓉急急的進來,稟告嶽嫵歆說舒昭儀宮裡的小宮女指環偷拿了宮裡的東西向宮外送,被李嬤嬤無意中查到,正領了去漪瀾院跟昭儀娘娘稟告。
嶽嫵歆聽了心頭一驚,感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忙帶着聽蓉出來,芷蘭和初雪幫着她處理大婚的事物,不在身旁,嶽嫵歆只得又喚了紫南過來,再叫上兩名外置的宮女,匆匆向漪瀾院而來。
剛剛進入大廳,就聽李嬤嬤厲聲對舒昭儀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昭儀娘娘按到還想袒護
這個小賤人嗎?”
只聽舒昭儀氣憤道:“指環雖然年紀小,也是本宮親自調教出來的,平日裡賞賜她的東西也不少,就這麼幾件首飾,未必入得了她的眼,嬤嬤聽送水太監的一面之詞,就定她的罪,豈不是太武斷了嗎?”
“昭儀娘娘,雖然您是主子,奴婢是奴才,但是在這北奉的後宮,無論是誰都要遵守宮裡的規矩,宮規中明文規定,偷盜宮內財物處以杖刑,包庇協同者同罪,這個賤婢居然無視宮規,想讓背水的太監將贓物運出宮去,那太監都招認了,怎會有假?莫非娘娘和這件事情也有關聯!”
李嬤嬤並不懼怕舒昭儀的責問,反倒是語氣不善咄咄逼人,氣的舒昭儀全身發顫,映秋忙扶她坐下,小聲勸解。
嶽嫵歆見此情景,忙上前道:“嬤嬤先不要下結論,既然舒昭儀有疑問,嬤嬤就有義務爲昭儀娘娘解惑,這般強辭令色倒顯得嬤嬤仗勢欺人,本宮想若是太后在此,定然不會同意嬤嬤的做法,嬤嬤說是也不是?”
李嬤嬤見嶽嫵歆出面,眼光微微一沉,卻並未在乎,傲聲道:“奴才見過皇貴妃娘娘,以娘娘之間,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嶽嫵歆見她上鉤,微笑道:“皇上和太后均要本宮協離後宮,這件事本宮看還是弄清楚再做發落不遲!嬤嬤若是信得過本宮,本宮想有幾句話問問指環和那個背水的太監!”
李嬤嬤見嶽嫵歆插手,又打了皇上和太后的雙重大旗,不敢不從,嗡聲道:“娘娘既然想問,就請問吧!”
嶽嫵歆點了點頭,問正跪在當地的指環道:“指環,本宮有些話要問你,希望你據實告知,如有冤屈,本宮自會還你清白,如果你故意隱瞞真相,本宮也有辦法讓你露出馬腳,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
指環跪在地上,滿眼的淚水,模樣很清秀,雖然身形尚小,但是腰身卻是挺得很直,透着不肯認輸的倔強。此時見嶽嫵歆出來主持公道忙給她磕了個頭哀聲道:“娘娘可憐奴婢,奴婢與背水的公公從未相識,何來偷運財物一說,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