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看到星辰做出激烈的反應,嶽嫵歆奇怪的問道,只見那孩子白皙的臉上已是通紅一片。
“姐姐,是莊主給你的吧?你可知練習奪命追魂針等於從鬼門關走一遭啊!”
星辰認真又嚴肅的衝嶽嫵歆嚷道,並將手中的書狠狠向地上慣去。
“小鬼,不要啊!”
嶽嫵歆驚叫一聲,來不及阻攔,等從地上搶起那本書,已經被星辰跺了好幾腳。
“星辰,你這是做什麼?不要認爲我尊你一聲師傅,就會任你妄爲,如果針法練不成,不但我會有事,連你也跑不了!”
嶽嫵歆用力將幾頁起皺的書頁捋平,很不滿的看了星辰一眼,臉色變得很難看。
“就是這本書,把我的姐姐害死了,笨女人,我不要看着你去死,就是你罵我責怪我,我也不讓你練這要命的針法!”
星辰倔強的擡起小臉,眼睛裡滿是仇恨和傷痛,他死死盯着嶽嫵歆手中的書籍,似乎下一刻他就要撲過來,將書本毀了。
“什麼?小鬼你在說什麼?你這書說害死你的姐姐,景兒不是你的姐姐嗎?到底怎麼回事?星辰你都把我說糊塗了?”
看到星辰的樣子,嶽嫵歆意識到他不是空穴來風,這件事不想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似乎這針法還隱藏着更大的秘密。
“笨女人,若不是不想看着你出事,打死我也不會說的,景兒並不是我的親姐姐,她和姐姐桑兒都是莊主墨鳳的侍女,也一起被命令練習奪命針法,結果雙雙中毒,景兒姐中的毒差一些,桑兒姐就運功將她身上的毒吸附到自己身上,結果中毒身亡,臨死前,
她求景兒姐好好照顧我,是以景兒姐才認了我爲親弟弟,我便一直跟隨着她。也就是從那時起,景兒姐姐告訴我,練什麼也不要練奪命追魂針,針法雖厲害,但自己也會受到毒害,因爲每根針都是要扣到肌膚內,是以才能一手拿那那多的針。針上都有劇毒,從練針起,就必須塗好,讓練針的人都能適應這種毒的浸蝕,產生抵抗力,再配以解藥,待針練好,兩年後自然會毒解,而練針本人自此對一般的毒藥也有了抵抗力,輕易不會中毒。”
星辰大眼睛充滿悲傷之色,那已經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有無奈,有傷痛,有憤恨,過早的嚐到世態炎涼,親人離喪,讓這個孩子迅速的成長起來,表現出不是他這個孩子該有的表情。
“小鬼師傅,是嫵歆錯怪你了,想不到這追魂針這麼殘忍,對敵人不留活路,對練針的人也是毫不留情,若不是你告訴我這些,我還被矇在鼓裡,可是,若是違背莊主的命令,只怕我的命在就不屬於自己了!”
嶽嫵歆感激的過來,握住星辰的小手,蹲下身下,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星辰,眼睛裡一片溫暖。星辰的眸子剎那間變得明亮起來,原來的傷痛已經被完全的信任所代替,他衝嶽嫵歆微微一笑,安慰的說道:“笨女人,只要你堅持不練,莊主也不會把你咋樣,聽姐姐說,你的身份很特殊,這莊裡沒有人敢要你的性命,除非你自己不想活了。”
“可是,我很想練一種暗器,好保護自己,若不練這針法,還有更好的暗器手法嗎?”
嶽嫵歆輕嘆口氣,她已經感覺到星辰教授的劍術技法雖巧,用以強身健體可以,若是實戰,並不適用。
“沒關係,
我可以教授你另外一種針法,這是師父獨獨教授我的,不但可以當做暗器發射,還可以治病救人呢,可是我不喜歡用暗器,所以只學了手法,並未深入,也有練功書本,你可拿來看,那莊主知道這奪命追魂針一時半會也練不好,若來檢查,你可用針來應付,或許就矇騙過去了。”
星辰瞪大水汪汪的眼睛,很天真的看着嶽嫵歆,嘻嘻笑着說道。
到底是孩子,考慮不到更遠的地方,但他的好意嶽嫵歆還是接受了,從那次見到假追魂者被追魂針奪命的慘狀,嶽嫵歆從心裡不喜歡這種殘酷的針法。既然星辰可以教授另外一種針法,不如暫時聽他的話,先糊弄着莊主,再見機行事。
當下,嶽嫵歆點了點頭,微笑着捏了捏他的臉蛋,星辰開心的笑了,乾淨純真的眸子如同晴朗無雲的藍天。
自此,嶽嫵歆在練劍的同時,又加了練針的一項。莊主隔一天才來,只是講解奪魂針手法,並不要求她一定掌握了,倒沒忘記叮囑她勤加練習,看到嶽嫵歆飛針的手法有些不同,她已爲多想,只道她生疏所致,並未留意針法不同。
又是一月過去,天氣越來越冷,一場大雪不期而至,將整個山莊包裹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遠遠望去,銀裝素裹,天地澄淨,景象萬千。
嶽嫵歆被星辰領到柳林練劍,做完一套動作,身上已是暖意融融,感覺不到寒冷,星辰貪玩,早已經跑到一旁玩雪去了。嶽嫵歆歇了一會兒,不見他回來,便沿路找尋下去,正東張西望間,忽聽得耳邊有滋滋聲響起,嶽嫵歆臉色一變,一個翻身向後跳開了去。
再回頭,身旁的柳樹上早已經是密密釘滿了銀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