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哭的肝顫寸斷,而另一邊則是眉開眼笑!
林馨婉強忍着心中的喜悅,連着這幾天來,今個是最讓人舒坦的一天,心中大石頭都落地。派出去尋找寧萱芷的人已經回來,深山野林大晚上的也找不出個什麼來,只得明日再派人手入山!不管是死是活,反正都是一去不復返的結果。
夏玉守在廂房外,本在別院廂房趟着好好的寧雅嫺,忽然自己站了起來,搖搖擺擺離開別院,一路摸黑的回到自己屋子倒頭便睡,她跟在後面是膽戰心驚,深怕着這位大小姐摔着、撞着,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到了院門口,她才放下那顆懸着的心。
“小姐,睡下了嗎?”
夏玉點點頭,她掀起簾子請林馨婉進入,廂房內散發着淡淡的焦味。“你放了什麼在屋子裡?”
“艾草與苦葉,用於辟邪驅蟲最好!”
林馨婉挑起眉,看過寧雅嫺並無大礙後,她把夏玉叫到跟前。“你是大小姐身邊的人,我本可以殺你滅口,是大小姐替你求情。”
夏玉一聽立即跪在林馨婉跟前發誓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出去,但林馨婉並不相信她的話,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鷹鷲的眸子盯着平淡無奇的臉,寧雅嫺身邊也確實得有伺候着,與其防範那些不知情的奴婢,倒不如留下這個丫頭。想到這裡,林馨婉唉聲嘆息着,讓夏玉起來說話。“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老爺要追查的吸血鬼物就是寧雅嫺,她的了一種怪病,爲有吸了人血才能活下去。”
“夫人!您錯了!京城吸血鬼物另有其人,小姐只是病了,需要醫治!”
林馨婉一愣,隨機呵呵笑起來。這個丫頭看着老實的很,到還真是一個謊話精。“在我面前用不着施展虛假功夫,你我都清楚是怎麼回事?把你的伸出來,讓我看看。”
夏玉把雙手放到身後,害怕的搖搖頭。
林馨婉不再說第二遍,她上前一把扣住夏玉的手臂,強行擡起她手指在光線下看了起來。“傷口癒合的還不錯,以後你就貼身跟着大小姐,有什麼不對經的地方及時來跟我稟報。”
“是!夫人大小姐要是再想做出那樣的事,奴婢該如何是好?”
“我已封住她的血毒,暫時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大可不必擔心!”
夏玉明顯的送了口氣,只要不再吸她的血就好!“大夫人!奴婢是二小姐放走的!”
林馨婉哼了聲,果然如此。“無所謂了,她要想告發早就去跟老爺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你只要好生伺候大小姐,其他不需要你去想。”
又坐了會,林馨婉實在覺得身子吃不消回了自己的院子,剛踏入屋內,整個人便像是散了架似得,攤到在地上,連根手指都動不了。爲了封住寧雅嫺體內的血毒,她用盡了三分之二的內力,現在的她還不如一個平常人。閉了閉眼,林馨婉沒有喚來身邊的奴婢,她一點點朝着牀爬去,好不容易爬上牀,已經滿盛是汗!
林馨婉靠坐在牀上,肩頭如千斤重!林老爺子再三叮嚀過,秘術用盡之日便是林家氣術已盡之日,但爲了救寧雅嫺,她也顧不得那
麼多。
次日一早,劉福帶着人進入後山尋找寧萱芷的下落,被關在刑司房中的明月,經過一晚她漸漸平息下來。眼中沒了煞氣。
經過昨日的風雨,京城迎來了明媚的陽光!
一大早一輛蓋着黑布的籠子從尚書府的門前離開,一路上這個龐然大物吸引了不少人的眼觀,紛紛猜測這裡面裝着什麼東西,馬車到了兵部,趕車的人跳下車,與官兵合力把黑布籠子擡進了兵部客堂。
寧恆遠給了趕車人一兩銀子,把人打發了出去後,笑嘻嘻的盯着自己的手下!沒有蘇翰林在的兵部,連空氣都變得不同。
“大人,這裡面不會是那東西吧!”
寧恆遠朝着說話的人哈哈笑起來,讓人把門關上,隨後掀開黑布,牢籠中管着一名女子,披散這頭髮,滿臉血污,尖銳的指甲緊緊抓着木柵欄。
“是個女的!”
看到吸血鬼物真身後,所有人都發出驚呼聲,原來吸血鬼物是人。
“大人!不是屬下不信任大人,但此物看起來真的與人沒啥差別,會不會……”
說話的人是個三十開外武將打扮的人,寧恆遠斜眼瞪了他一眼,他摸着鬍子沉聲說道:“發現她的時候,她正在吸人血,你說她是不是?”
被寧恆遠一句頂回來的年輕人有些不服氣,還想再爭執幾句,被旁人勸道了邊上,犯不着爲了這麼東西跟寧恆遠爭執,誰不知到他是聖上面前的紅人,背後又有林家撐腰,未來太子的老丈人。
爲了慶賀將鬼物捉拿歸案,寧恆遠特地在京城最好的酒樓定了一桌就眼,臨近中午,邀請兵部所有同仁一起前往。
酒足飯飽後,回到兵部已經是下午,帶着酒氣的寧恆遠當即開審,坐在堂上,地下明月被五花大綁,還用鎖釦扣住四肢,讓她跪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作爲主審,寧恆遠坐在首座,因爲寧萱芷的缺席,他身邊缺着空位。
開審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被壓制在地上的明月幾度發狂,面目可憎的朝着堂上所有人咆哮,形式厲鬼!嚇得那些從旁聽審的大人逃似的跑了出去。
寧恆遠正襟危坐在堂上,他藐視的看了其他人一眼,指着明月喝道:“大膽鬼物,報上名來!”
噗嗤一聲笑,衛煜從門外搖着摺扇走了進來。
“王爺!”
“大人繼續,不用在意我。”
衛煜本是來看看破案的進展,沒想到就隔了一天,寧恆遠盡然抓住了鬼物,把鬼物當人一般審訊,他還是頭一次看到,跟鬼物說人話,他能聽懂嗎?
不過再去看這鬼物,還真的像人!啊,不,應該說她就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衛煜在堂上,寧恆遠有些不知所措,問的也都是不找邊際的話,悻然鬼物再次發狂,企圖襲擊一旁的衛煜,被門外衝進來的官兵,一刀刀捅傷在地,血流不止。
衛煜用摺扇掩住鼻子,這場面實在太過血腥,他有些不忍直視。盯着滿地的血水,想到原來鬼物跟人真的沒有什麼區別,留的血也是紅色。
案子到了這裡已經審不下去了
!寧恆遠把幾個抓捕鬼物的家奴叫上來,一一詢問,坐在一旁的衛煜是聽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從旁插嘴詢問幾個邊外問題,對方也是對答如流,沒有一點點叫人懷疑地方。
衛煜扇着扇子,抓捕鬼物的過程並非作假,這些家奴描述的也是繪聲繪色,顛來倒去的盤問,也沒有說差,他們所說的話應該不假!
只是,有一點讓衛煜想不明白,寧恆遠從頭至尾都不成問及抓獲鬼物的方位,而且這幾個抓獲鬼物的人,身上穿的衣物也都很新很乾淨,看那鬼物倒是髒亂不堪,難不成這幾個都是高手?
把懷疑壓在心底,衛煜並未在堂上點穿,寧恆遠的閃爍其詞,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吸血鬼物被擡下去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兵部的衙役忙着清理地上的血氣,弄得滿屋子都是腥味。寧恆遠提議去面前的茶樓坐坐,衛煜欣然接受。
茶樓的夥計跟寧恆遠很熟悉,不用開口就給了間上好的包間,還送來了一等茶品。寧恆遠聞着香氣叫住了夥計。“這茶的味道濃郁了不少,換了茶商?”
夥計也不含糊,把寧恆遠誇了一把,這茶商確實換了,同樣的茶氣味色澤都在上乘,這價格還跟原來的茶一樣,老闆自然願意拿好茶,這樣客人也多,而且,每一斤茶賣出之後,老闆還有利潤可收。
“哦?還有這麼好的事?”衛煜搖着摺扇,他瞄向夥計。“不知道這茶商是哪家的?”
夥計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寧恆遠,擺擺手。“王爺,這是秘密,老闆不讓說。”
衛煜哈哈一笑,京城之中大大小小茶樓都是向林家進的茶,現如今只要有一家換了茶商,之後就會一家家跟着換,而這新來的茶商聽起來是個很有頭腦的生意人。
“明日入朝,大人打算如何跟聖上稟報?我看這鬼物多半是人,而且剛剛本王稍稍看了眼,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寧恆遠自知此事瞞不過衛煜,但要如何開口,現在寧萱芷下落不明,要是真遇上不測,後果會如何?種種憂慮讓寧恆遠更加難以啓齒,閃爍言辭下,把話題扯開了過去。
衛煜起身關上門,再次做到寧恆遠跟前的時候,臉色沉了下來,不帶一點笑意。
啪!瓷杯扣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寧恆遠反射性的縮起脖子,瞄向衛煜,吞嚥着口水問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老臣說出了什麼?”
衛煜勾起嘴角冷笑了聲。“大人的謊話,連本王都騙不過,你還想欺騙聖上?你以爲從你院子裡隨便抓個女人出來就能假扮鬼物了?”
寧恆遠一聽哎呀叫了聲,摔落在凳子下。他臉色撒白的瞪着衛煜,剛剛在堂上他以爲已經欺瞞過去,想不到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寧大人,運氣不是每次都會落在你的頭上,這次叫是讓本王碰上,你還有迂迴的餘地,若是讓太子或者是三皇子撞見,你要如何解釋?你以爲蘇翰林的離開真是那麼巧合的事嗎?沒有本王的推薦,聖上會讓他離開京城?”
寧恆遠從地上爬起來,一路跪着爬到衛煜的腳邊,哀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