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稍稍一愣,隨即退了出去!
“小姐,你不是在院子裡嗎?”小穗好奇的盯着寧萱芷,心想着劉福回去一稟報,大小姐一定會帶着人過來尋事,發現上當就會想到是劉福與小姐串通了,回頭把怒氣發泄到劉福身上可怎麼辦?
小穗的心事全都放在了臉上,寧萱芷衝着她勾勾手指。“不用擔心,她來的時候,我自然是不在這裡的,只要我不在,她也怪不到劉福身上。”
別看穿了心事,小穗擔心的跪在了地上。“小姐,我沒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擔心大小姐那樣子,萬一一氣之下把劉福給殺了怎麼辦,我們劉家就這麼一個男丁。”
寧萱芷把小穗服了起來。“你有你表哥一半的腦子就好了!”
小穗不懂這個意思,她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見寧萱芷起身走到一邊,從櫃子裡摸出一套下人穿的衣服,套在身上。“我一會從後面出去,大小姐帶着人來,你們也不要跟她爭論,隨她做什麼,也別讓曲護院與她發生爭執,我自然有辦法治她。”
小穗將信將疑,等寧萱芷全部弄妥當了之後,纔去開門,見外面沒有其他人,便放寧萱芷出去。
寧萱芷竄上牆頭,認準了方向,往別院掠去。
小穗深吸了一口氣,把寧萱芷的吩咐告訴院子裡的每個人,還特地跑去曲令的屋子,巧了半天的門,才把人叫了起來。
曲令應了聲,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後,走向水缸打水洗臉。
小穗像個跟屁蟲似得跟在曲令的身後,她端來了熱水和毛巾,圍着曲令滴溜溜只轉。
曲令好笑的瞅着這個長得一般但很可愛的小丫頭,知道她是劉福的表妹,所以平日裡也特別的照顧着。“丫頭,跟着我做什麼?我今天可沒糖給你吃。”
小穗咬着脣瓣哼了聲。“曲護院,你剛剛沒聽到我說什麼嗎?”
“聽到了,小姐穿着僕人的衣服出去了,這怎麼了?”曲令逗趣的望着小穗。
“哎呀,不是這個!”小穗焦急的跺跺腳。“表哥去找大小姐了!”
曲令啊了聲,他揉着小穗的腦袋答非所問的說道:“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哼,曲護院變了,沒東西吃,餓死你算了!”
小穗見曲令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點都不關心小姐,賭氣的甩手轉身就走。
曲令兩三步追了上去,扳過她的身子。“喲,這麼久紅眼了!”
小穗吸了吸鼻子,她強忍着眼淚說道:“我沒有!我只是擔心小姐的安慰!大小姐連小少爺都敢殺,現在被她抓大了把柄還會放過小姐嗎?你要是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桂竹與婉蓮聽到小穗的抽泣聲,跑了出來,婉蓮以爲是曲令欺負了小穗,連忙跑過來幫忙,也不問個理由就把曲令推到一邊,指着她大聲說道:“曲令,你欺負小穗做什麼?”
曲令指了指自己,望着婉蓮睜圓了小眼睛,不由好笑起來。“天氣這麼好,我在院子裡支起架子,拉幾根繩子,把你們的被褥都拿出來,曬曬,去去黴味。”
婉蓮揉着傷心的小穗,見曲令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正想着要理論,桂竹上前當和事老。“這是做什麼?忘了小姐說的 話了嗎?小魚跟曲護院去拉繩子,你們跟我去把被褥搬出來。”
“桂竹姐,你太寵着他了,你看小穗哭的多傷心啊!”
桂竹瞪了婉蓮一眼,把她給推進門內。“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院子裡沒事找事,說曲護院欺負小穗,你看到了
?小姐跟你說了多少回,不要莽撞衝動,你啥都不問就把人給訓了頓,萬一你怪錯了人怎麼辦?”
“小穗,你說,是不是他欺負你了?”說不過桂竹,婉蓮轉向抹眼淚的小穗。
小穗想着想着有哭起來。
“哭什麼啊,說呀,是不是他?”
“不是!我是擔心小姐。一會大小姐來了見小姐不在,定會揪着小姐不放的。”小穗結結巴巴把原委說了出,婉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聽到沒有!一會出去的時候,可記得跟人道歉啊!”桂竹輕輕搓了搓婉蓮的腦得,抱起被子往外走。
婉蓮挪挪嘴,她同樣用手指了指小穗,憋氣的咕噥了幾句。“你就知道哭,就這麼點事,害我又要跟人道歉,我跟你說啊,小姐回來了,可不許跟她告狀。”
小穗抹乾眼淚,揉着被戳疼的地方笑起來。“是姑姑自己衝動,哪能怪小穗,大不了我幫你拿被子出去啊!”
婉蓮一把搶過小穗手裡的被子說道:“得了吧,就你這小身板,拿兩根不壓死你纔怪。”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了出去。
院子裡,已經架起好幾根柱子,這些都是平日裡曲令沒事搗鼓出來了,繩子扣在兩頭的樁子上,圍成一圈就能曬上好條被子,中間要是再牽一根繩子,還可以曬衣服,十分的方便,而且在樁子下面,還樹立着幾根圓潤的木頭,用來倒插鞋子,一舉多用。
小魚跟在曲令身後,兩人加好架子和繩子,開始玩起躲貓貓的遊戲,小魚舔着無邪,絲毫感覺不到危機,幾人把被子放在繩子上,與拿出冬日的靴子曬着,一切都忙完了,已經快到中午。
小穗趁着空擋煮了面,幾個人在涼棚下大快朵頤起來,曲令像往常一樣講些笑話都他們幾個樂,講些他闖蕩江湖時候遇到的奇聞異事,時間一下子就飛度過去,幾個人聽得出神入化,把劉福去稟報的事給忘了。
太陽西斜,桂竹帶着小魚去廚房做完善,小穗與婉蓮收拾被褥,院子裡只就剩下曲令一人。
寧萱芷已經出去兩三個時辰,按理說着劉福也該帶着寧雅嫺過來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的時候,大門被人給踹了開來。
曲令靠在涼棚的柱子上,黑眸盯着氣勢洶洶進來的夏玉,這人是寧雅嫺剛剛收攏在身邊的婢女,看着挺老實,一雙眸子卻像老鼠一樣滴溜溜的轉動不停,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形。
“夏玉姑娘!”
夏玉見到曲令的時候,臉色一變,她身後跟着進來的家丁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院子見到曲令。“姑娘,現在怎麼辦?”
夏玉遲疑了下,衝着曲令質問道:“你昨晚在哪裡?”
曲令吼吼兩聲,他雙臂抱胸嘟起嘴。“這個問題是夏玉姑娘問的,還是老爺夫人問的?”
“我跟你說話,當然是我問的。”
“哦,那我沒必要回答你。”
夏玉見曲令要走,立即上前張開雙臂攔在了跟前。“曲令,我現在問你的,就代表我家大小姐問的,昨晚‘落月閣’裡靜悄悄,你去了什麼地方?爲什麼沒有跟馬總管報備?”
“夏玉姑娘,昨晚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我們這裡來做什麼?大半夜的當然是在睡覺嘍,難不成像你一樣跑被人院子裡偷窺?看你挺老實的,想不到夏玉姑娘口味這麼重啊!嘖嘖嘖!”
“你說什麼,誰偷窺了,你把話說清楚!”
曲令繞開夏玉走到家丁的跟前。“幾位大
哥,你們帶着這些傢伙進來是想打劫呢,還是想殺人放火?馬總管說過家丁入內院不準帶任何武器進入,你們難道不怕被總管責罰?”
“曲護院,你也別爲難我們,哥幾個也是奉命行事,回頭您在馬總管面前,可得給小的美言幾句,少挨幾棍子。”
“好說,好說!”
被晾在邊上的夏玉見帶來的家丁跟曲令這麼熟,小臉立即沉了下來,這可是她第一次執行寧雅嫺交代的人物,誰知帶來的這些人一點都不巴她當一回,爲了樹立自己的威風,夏玉撐起腰桿子瞪起雙眸大聲質問起那些家丁。“你們這是在爲誰做事?大小姐的吩咐都忘了嗎?叫你們過來不過來拉家常的,還不動手。”
家丁朝着曲令帶你點頭,把手裡的武器放在一旁,往院子裡走去。
“喂!”曲令站在夏玉背後用手戳了戳她。“你幹什麼?”夏玉回頭瞪着眼喝道。
“你確定要讓那些人進院子?”
“是,是啊!”
曲令勾起嘴角嘿嘿一笑,一掌拍在下雨的肩上,把她帶飛出去兩三米遠,咕嚕嚕的在地上翻了兩個跟頭,才穩住身形。“曲令,你敢動手!”
曲令朝着已經往廂房方向跑去的家丁追了上去,他一手一個將他們拎起來甩了出去。
家丁一聲慘叫,像個皮球一樣摔落在地,滾了幾圈摔在了夏玉的身邊。
“這裡是‘落月閣’,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桂竹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即跑了出來,想制止已經晚了,看着地上翻滾的人,她來到曲令跟前小聲的說:“你忘了小姐的吩咐嗎?”
“有些人就欠收拾。”
倒在地上的家丁看起來十分痛苦,他們不斷哀嚎着。倒是夏玉一個人從地上站起來,她衝到曲令的跟前。“你身爲一名男子怎麼可以對女人動手?”
“你是女人嗎?我只看到一個眼睛長在頭頂的怪物。”
“你!”
桂竹踩了曲令一腳,她插到兩人中間,把夏玉扯到一邊柔聲的問道:“夏玉姑娘,別跟曲護院計較,你帶着這些個手持棍棒的家丁闖入院子,他還以爲你們是來鬧事的。”
“哼,你當然是幫着他說話,桂竹姑姑,不要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他,等我回去稟明瞭大小姐,再收拾你。”
“我隨時等着夏玉姑娘來收拾!”
桂竹呵呵笑了兩聲。“這事也不是夏玉姑娘說了算的,一事歸一事,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我做不了主,那好我,請二小姐出來做主,你們曲護院打傷了大小姐的人,這筆賬怎麼算啊?”
“小姐不在,出去了!”
夏玉咯咯笑起來。“姑姑,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邊!”
“二小姐不在屋內,她出去了!”
夏玉點點頭。“出去了,還是整夜沒回啊?”
“夏玉姑娘,我念你是大小姐房裡的丫頭,對你好言好語,但你不要忘了你只是個姑娘,還輪不上在這裡質問主子的取向,你要是不滿意,就在這裡等二小姐回來後,親自跟她討要公道。”
“姑姑說的好!我是沒有這個資格來質問主子的取向,那麼大小姐來了是不是就有這個資格了?”
桂竹笑笑,不再理會夏玉的問話,她走到家丁們的跟前,沉聲喝到:“我已經記住了你們的臉,現在去外院領罰,我保證二小姐不會追究你們,要是誰敢私逃,懲罰加倍,事後,我會去找馬總管審覈,留下你們的兵器,都給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