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以後可能會有很多的人以爲你是南疆的蠱神。”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知道未必是好事,道:“那會如何?會將我抓到南疆去嗎?”
凌浩搖搖頭,笑道:“現在的南疆已經四分五裂,而且他們怎麼敢強迫‘蠱神’做事,不過,可能會有很多隱藏在漢國的南疆人慕名來找你,也可能會有很多蠱神的反對者來死機向你尋仇,總之,你以後的生活可能時時被打擾。你如果不想去也沒有人怪你!我便再想其他的辦法去救他們”
蘇清白了他一眼:“你能想出什麼其他的辦法?若真有其他的辦法,你也不會來找我了,我不去真的會沒有人怪我?誰信啊!”
她說完之後,道:“你可能口頭上不會說什麼,可是心裡一定覺得我是特別沒有愛心的人。”
蘇清嘆了口氣道:“誰讓我還是聽在乎自己在你心裡的形象的呢,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還是去吧!以後若有南疆的人來找我,我便見阿朵推出去,所以一會兒我們三個人走在一起,有什麼也好拉她下水。”
凌浩聽了此話之後忍不住笑了:“好,以後有事便拉她下水。”
“拉誰下水啊?”此時,阿朵正好從外面進來,聽到了此話,忍不住問道。
蘇清好無顧忌的的道:“當然是拉你下水,我這次可是因爲你的事情才被牽扯盡力氣的,所以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便替我擔着!”
蘇清的話說的並沒有錯,畢竟孟婆婆和嶽老伯是她父親的手下,跟凌浩就有些遠了,跟蘇清更是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管蘇清因爲什麼原因,能夠答應冒險跟她去救人, 她便應該心存感激。
阿朵沒有遲疑,道:“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替你擔着。有人欺負你,我也會替你出頭,只要你能幫忙救出孟婆婆和嶽老伯便好。”
“那我們現在便趕緊去吧!”蘇清對他們一笑說道。
凌浩看了看天色,已經接近中午了,對蘇清道:“外面的太陽很大,我去拿把傘吧!”
阿朵聽了之後,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不多時凌浩拿了兩把不透光的紙油傘出來,伸手朝阿朵一扔,將其中的一把扔到了阿朵的面前。
阿朵伸手接住了,忍不住笑道:“算你還有良心。沒有忘了我。”
她說完之後。將傘夾在了腋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火柴盒大小的小木盒,小木盒中好像有東西,只要往蘇清的一湊,木盒中便發出擠撞聲。
阿朵剛剛的將小木盒。裡面便竄出了一個小小的黑色蠱蟲, 蠱蟲剛跑出一丈多遠便好像被什麼東西拽住了,再無法向前。
阿朵將木盒放在蘇清的手裡,道:“拿好了這個木盒,引路蠱便會將我們帶到孟婆婆的身邊的。”
蘇清點了點頭,有些緊張的用雙手握住了那個小木盒。
“用一個手握住就好了!”凌浩伸出手與蘇清的手握在了一起。
蘇清不好意思的將另一隻手抽了出來,一隻手與凌浩一起握着那隻小木盒,然後將衣袖放了放,將兩人的手蓋上。笑道:“我以前沒有接觸過這個,確實有點緊張。”
阿朵見他們在自己的面前便這樣,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現在的情形,她卻不好說什麼。所以便將頭別向另一邊,假裝沒有看到。
出了驛館的大門之後,凌浩將傘撐起舉到了蘇清的頭頂。
蘇清看着前面走在街上基本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蠱蟲就好像逃命似的往前跑,心裡有些奇怪,側頭朝凌浩問道:“前面的蟲子是不是害怕被我手上的戒指吞了,所以才拼命的往前跑?”
“是的,不過引路蠱永遠無法離開瓊香木一丈開外的距離,所以它跑不遠的。”凌浩點頭說道。
蘇清一蹙眉:“那它是怎麼知道孟婆婆在哪兒的,難道它跟狗狗一樣是聞着味找的嗎?”
阿朵聽了蘇清這話以後,打死她也不會再以爲蘇清是蠱神了,“這個引路蠱是特別針對你做的,你手上有鬼面戒指,這種蠱蟲最膽小了,一感受到危險便往蠱蟲集中的地方或者比它厲害的蠱蟲身邊跑,這是在漢國,蠱蟲集中的地方不多,若孟婆婆與嶽老伯都是巫師,給他們種蠱的人肯定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用最厲害的蠱蟲對付她們。所以我們只要跟着這個小蟲子走便一定能找到他們。”
蘇清輕輕一扶額,道:“原來原理這麼複雜。”
一路說這話,蘇清沒有察覺,此時才發現好像這個路有點熟悉。
她側頭看了凌浩一眼道:“這是去蘇家的路!”
凌浩點點頭:“看來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你們家那個七娘做得。”
蘇清長嘆一口氣沒有說話,在她的眼裡,七娘只不過是個孩子,怎麼會與南疆的人扯上關係呢?她以前的時候一直以爲周姨娘有問題,可是從凌浩的話裡可以知道,這個七娘比周娘娘的問題嚴重的很。
以現在的情景看來,周姨娘頂多是七娘的一個幫兇,而七娘纔是主導。
果然,引路蠱來到蘇家門口的時候變得急躁起來。
蘇清在蘇家的門口停住了腳步,“我們要進去嗎?”
凌浩想了想道:“若這樣進去那容玉的事情便有可能暴露了,可是晚一時,孟婆婆與嶽老伯便多一分危險。”
容玉將臉上的面紗往上提了提,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放在了蘇清的腰間,道:“這樣子進去不就行了。”
凌浩瞪了阿朵一眼,道:“匕首拿遠一點,不要真的傷到清兒。”
蘇清無所謂的道:“沒事,匕首離太遠便不想是被劫持了,我想阿朵是最不希望我死的人了,我死了誰來幫她救人啊!”
不過凌浩說了之後,阿朵果然將匕首與蘇清的身體微微的拉開了些距離。
“等一下,”蘇清一擺手道:“可是你們挾持我進去是爲了什麼事呢?若沒有一個合理的事情,那還是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啊!”
凌浩道:“你說的沒錯,若說是爲了劫財,那便太假了,而且現在的蘇家是人財全無。”他想了想道:“你往日裡與公主交好,不如就說是來給公主取遺留着蘇家的東西的。”
阿朵兩眼一翻道:“吉達哥哥,你一向有計策,怎麼今天回想這麼拙劣的辦法,哪有那麼好的劫匪,把人劫了還派人回來給她拿東西?那不是劫匪該做的事,那是親朋纔會做的事情。”
凌浩一邊往前走一邊道:“郭將軍本來就是公主的親戚,而且是親舅舅呢!若公主有什麼東西遺漏在蘇家,難保不會派人來給她取。”
阿朵聽了此言恍然大悟,立馬跟了上去。
凌浩將傘往前面一歪,正好將他的臉遮住,放開蘇清的手去敲門。
開門的還是那個老頭,見了用傘擋住臉的凌浩本來有些納悶,一擡頭看到了蘇清,喜道:“原來是三小姐回來了,昨兒還聽從宮裡出來的人說你被人綁架了——”他的話說到這裡不由得停住了,因爲他看到了抵在蘇清腰間的那把匕首。
阿朵故作兇殘的樣子道:“快點讓我們進去,我們拿了東西便走。”說着將匕首往蘇清的身上依靠。
蘇清也配合的做了一個驚嚇的樣子,顫顫巍巍的對開門的老頭道:“段老伯,你別聲張,現在家裡的人大約都午休了,我進去拿了公主的東西便出來。”
段老伯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了,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後面。
凌浩回身走到段老伯的跟前道:“站住,不準跟來,你現在馬上回你的門房去!”
段老伯不放心蘇清,一眼眼巴巴的看着她,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終於什麼也沒說,只是站在原地不動眼睛含淚的看着她。
凌浩搖了搖頭,擡手點在了他的胸前,見他拖進了門房中。
“你們家的奴才對你可真衷心啊!”阿朵臉上帶着笑意對蘇清說道。
蘇清淡淡道:“我其實只見過段老伯幾面,我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誰家的奴才見自己主子被人挾持都會做出這種反應的。”
將段老伯安置好以後,他們便朝着碧淑園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們沒有碰到一個人, 走着走着,凌浩忽然剎住了腳步對她們兩人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一路上太安靜了?”
蘇清與阿朵也停住了腳步。
阿朵道:“剛纔她不是說他們家的人這個時間都在午休嗎?沒有人也很正常吧!”
經凌浩一說,蘇清也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對,不過她始終沒有說話,反而露出伺機逃走的神情。
凌浩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對阿朵道:“我們先回去!等有機會再來給公主拿東西!”
他說完轉身便走。
阿朵不明所以,臉上一急,剛要說話,忽然從旁邊的樹叢、房頂的屋脊後站出了無數身着鎧甲的內宮侍衛。
“哈哈哈……本王就知道在這裡肯定能等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