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會客廳不是很大,不過好在設計的很巧妙,兩邊有側門,出了側門通過一段迴廊,便是觀景用的暖閣,一部分女客便安排在了暖閣之中。
因爲蘇婉在會客廳外迎接客人,所以梅紅與紅蓮便貓進了會客廳中,順便幫着茶水房的媳婦婆子送送茶水。
梅紅認的崔繼東,知道他便是昨天在迴廊碰到的人。所以看到崔繼東笑着朝她走來,也沒有感到奇怪。
不過她知道蘇清好像並不耐煩看到崔繼東,見他朝着自己這邊來,便想與紅蓮離開。
就在這時,聽到外面有人喊道:“容玉公主駕到——”
本來已經快走到梅紅跟前的崔繼東聽了此言,忽然轉身匆匆從側門出去了。
無論怎麼說,容玉的到來對蘇婉而言都是無上的榮耀,本來疲於應付的她打疊起精神,趕緊出門去迎接了。
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位容玉公主是出了名的難伺候,都暗自等着看蘇婉如何應對。
容玉進了會客廳之後,衆人紛紛行禮。
她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後對身後陪着小心的蘇婉道:“蘇清呢,怎麼沒看到蘇清?”
蘇婉一愣,她沒想到容玉一進門便問起蘇清,按理蘇清與容玉公主應該是不認識才對。
難道是外面的人都知道了“風箏符”不是她畫的,而是蘇清畫的?
想到這裡,蘇婉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她依然強笑着回道:“三姐身體不適,所以今天沒有出來待客。”
蘇清病了!
在場的人聽了蘇婉的話之後,看向她的眼神便更帶有幾分瞭然的神情,這讓蘇婉頓覺難以自處。
現在她的感覺就如自己被脫光了衣服示衆一般,卻仍需耐着性子站在大庭廣衆之下等着容玉的問話。
容玉好像絲毫沒有察覺蘇婉神情的異樣,只是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她也病了!”說完擡頭問蘇婉道:“她病的厲害嗎?”
“只是偶感風寒,無礙!”其實蘇婉也不知道蘇清是不是真病了,開始的時候得知蘇清不來參加宴會,心裡還送了一口氣,可是現在她真希望站在這裡的是蘇清,而不是她。
容玉站起身,對蘇婉道:“找個人給本公主帶路,我要去看看她。”
蘇婉一回身想讓自己的丫頭白蘭帶容玉去幽香園,卻不想一回頭看到梅紅站在了她身後,只得道:“梅紅,你帶公主去幽香園吧。”
此時紅蓮早就回到了幽香園,將容玉公主要見蘇清的話,轉告給了蘇清。
蘇清以爲容玉來是那人的意思,所以心裡煩躁又鬱悶,本來有三分的病容,現在看着倒有七分的病容了。
容玉隨着梅紅到了幽香園之後,看到蘇清虛弱的樣子,有點着急的走到蘇清的牀前,疾聲問道:“你是什麼病,感覺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好?”
蘇清輕咳了一下,用胳膊撐着身體,勉強彎了一下腰,苦笑道:“蘇清多謝公主屈尊來看望蘇清,不能給公主行禮了,還望公主恕罪。”
容玉不耐煩的一擺手,道:“不用這些虛禮,本公主只問你什麼時候能好?算了!”她說完後滿臉失望的離開了,到底也沒有跟蘇清說爲什麼事而來。
可是容玉公主到了蘇府的事情,不多時便傳到了蘇老太太和崔氏的耳中。
因爲客人還沒有到全,距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加上來的都是晚輩,所以蘇老太太本沒有打算出去。
而崔氏則是因爲昨天聽了蘇恆的話以後,不想出去看別人的眼色,所以拖着不想出去,想着快開宴的時候再過去。
不過一般的客人到了,有蘇婉姐妹們迎接着也就罷了,可是像容玉這樣身份的人,是她們蘇家求也求不來的,所以她們一聽說容玉到了,便趕緊朝着會客廳而來。
不想到了會客廳,卻聽說容玉去看蘇清了。
蘇老太太也罷了,只是納悶,蘇清是什麼時候與容玉公主搭上的關係,可是崔氏聽了之後,連殺了蘇清的心都有。
在蘇清來京之前,她的蘇婉在京城名媛貴婦中口碑好、人緣好,可是自從蘇清來了之後,便接二連三的出岔子,肯定是她在背後搞鬼。
崔氏後牙槽咬的咯吱作響,心裡暗忖道:好!既然你不讓我們母女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母女好過,咱們走着瞧!
正當她們要去幽香園的時候,見容玉急匆匆的回來了。
她們趕緊走過去給容玉行禮。
容玉本來低頭走路,看到忽然兩個人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趕緊剎住了腳,看了她們一眼,匆匆一擺手,對身後自己的侍女海蘭道:“從宮裡找個好點的太醫來給蘇清瞧瞧,得讓她早點好才行。”
一邊說着,腳下沒停繼續朝外走去。
蘇老太太與崔氏只得趕緊站起身,出門相送,只道看着容玉騎馬遠去才轉身回去。
崔氏見容玉一走,小聲的嘀咕道:“好好的一個女孩,卻騎着馬進進出出的,成什麼樣子?”
蘇老太太聽了之後,呵斥道:“誰許你背後詆譭公主的,”說完斜了她一眼,小聲道:“以後對清兒上心點纔是正經,還不趕緊派個人去請個大夫來給清兒瞧瞧!”
崔氏一咬嘴脣,道:“是!”
她們已經出面,便只有去會客廳照顧今天來祝賀的客人去了。
容玉離開蘇府之後便直接去了太子府。
她今天去蘇府倒不是容宇的意思,因爲容宇一直病着,已經十幾天了,可是依然沒有見好的意思。
她知道這段時間容宇對蘇清很上心,原本打算在容宇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蘇清拉到太子府,給他一個驚喜的,可是沒想到蘇清自己也病了。
容玉進了太子府中之後,一眼不發的推門進了容宇的房間,默默坐在他的牀邊。
容宇見狀,無力的笑道:“你這是又跟誰生氣了?你答應給我的禮物呢,哦~~,是不是因爲沒有找到想送我的禮物,所以在跟自己生氣?”
容玉將容宇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撥開,沒好氣的道:“她病了,沒法給你驚喜了。”
容宇一愣,“‘她’?你說的她是誰?”
容玉一臉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你最近看上的蘇家那個庶女啊!”
容宇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抓住容玉的胳膊道:“她病了,嚴重嗎?”
容玉見到他緊張的樣子,愣愣的點點頭道:“看着挺嚴重的!”
容宇不等她說完翻身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