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雙雙不禁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又不是孩子!”
孫少文也笑了,他一笑起來少了宋烈那般的陽光,到多了幾分漢子的豪邁,就像是草原上的蒼狼,從骨子裡透出一種悲壯。
“在我看來,你就是孩子。跟我兒子一樣,都是孩子!”孫少文說。
柳雙雙微微一笑,緩緩的閉起了眼睛。
孫少文也是微微一笑,躺在了自己的牀上,將手壓在了頭的下面。
“你感覺怎麼樣?還那麼難受麼?”孫少文問。
“還行,現在不太難受了。就是睡不着。”柳雙雙說。
孫少文坐了起來,將油燈吹滅,免得那微弱的燈光打擾柳雙雙休息。
“我都忘了,走之前一忙,忘了跟我哥哥說一聲我走了。”柳雙雙沒事兒搭話到。
“你倒是挺替別人着想的,那天,我去同福酒樓吃飯,還碰到了你的嫂嫂。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嫂嫂不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做人有點張揚,有點吃不開。”孫少文說道。
柳雙雙聽了這話不大受用,甭管咋樣她還是護着柳家,她姓柳,骨子裡也流着跟她哥哥一樣的血。孫少文這樣說,柳雙雙當然有些不悅,但還是忍住了,並不回答他。
“對了,走前有個老孫頭聯繫了我,他手上有兩個丫頭,你看,是買還是借?”孫少文問道。
一聽這個問題,柳雙雙登時就來了興致,索性跟孫少文談起了員工培訓的計劃。並提出了自己的某些計劃,兩人越聊越是興奮,索性孫少文坐起來聽柳雙雙的計劃。
不知不覺,夜半三更,孫少文聽柳雙雙打了個哈欠,便笑着說道:“好啦,快睡覺吧!”
柳雙雙閉上了眼睛,距離她不到一尺的地方就是孫少文的牀。兩人之間,也僅有五公分的距離,柳雙雙生怕孫少文半夜會對自己做點什麼。不過,在一天的疲憊中,她很快就睡着了。而孫少文那輕微的鼾聲,也跟進了她的夢鄉。
柳雙雙正在夢裡睡的舒坦,忽聽“吱嘎……”的一聲車停下了。柳雙雙立刻張開了眼睛,這時,看到孫少文也剛從夢中醒來,用手臂半支着身子,納悶兒的向外看去。
“咋了?”孫少文問。
“馬蹄子掉了!”外面拉車的小廝喊道。
孫少文皺了皺眉頭,不禁呵斥道:“出來的時候怎麼不檢查?這時候出了毛病。”
一面說,孫少文一面坐了起來,伸手挑開車窗簾,卻見外面一片明亮。原來,早已天明。
柳雙雙也坐了起來,見孫少文有些搵怒,她連忙爲小廝開脫。
“剛好可以下去休息休息,坐了兩日的車,身子都要散架了!”柳雙雙笑着說道。
孫少文何來不知道柳雙雙這是爲小廝開脫呢?他也不好拂柳雙雙的面子,便先行穿上了鞋。又伸手摸過柳雙雙的鞋。
眼見着他要給自己穿鞋,柳雙雙慌張的說道:“我自己來,自己來,我也不是小孩子!”
孫少文挑了挑眉毛,微笑着說道:“你跟我兒子一樣。”
說完,便先行一步下了車。
柳雙雙心中不禁的思量,難道真讓宋烈說中了?不會吧,孫少文這樣一個男子,要錢有錢要事業又事業要模樣有模樣的,犯得上跟自己糾纏麼?她不過是一個棄婦,他沒必要在自己這裡浪費心思。只要他一揮手,該有多少女孩兒上趕着往他懷裡鑽呀。
想到這裡,柳雙雙也就沒那麼許多的顧慮,便起身下車。
走到車門口,忽見旁邊伸出了一隻手,原來,是孫少文的手。孫少文扶着她下去,柳雙雙不禁臉紅,將手遞給了他。
孫少文一手拉着柳雙雙的手,一手護着柳雙雙的腰。柳雙雙跳下了車,孫少文的手卻還沒放開。
直到柳雙雙說道:“謝謝。”孫少文才尷尬的咳嗽了 兩聲,放了手。
柳雙雙抻了抻胳膊,周圍是一片野樹林子。在冬日陰冷的空氣中,林子的樹葉早就掉光了,地上厚厚的一層都是秋留下的痕跡,偶爾能見到書上的鳥窩,一個個用樹枝綁成的小團,黑乎乎的,遠遠的看去像是個黑乎乎的饅頭。
這裡的空氣特別的新鮮,孫少文在她的左手邊。忽然,孫少文一把摟住了柳雙雙的腰,柳雙雙剛要驚呼,孫少文就皺着眉頭說道:“也不看着點路。”
柳雙雙低頭一看,好麼,自己的腳邊竟然有一坨黑乎乎的牛糞。多虧孫少文一把摟住了她,不然,她可要中彈了。
柳雙雙不禁的緋紅了臉,那孫少文,卻不急着放開她,而是將她抱起,挪到了另一邊。柳雙雙抿了抿嘴,不免尷尬。
可孫少文對那堆牛糞卻來了興趣。
“怎麼了?”柳雙雙問道。
孫少文指着那堆牛糞,沉着臉說道:“這裡怎麼會有牛糞?”
柳雙雙則無所謂的說道:“這裡爲什麼不能有牛糞?放牛的上山……”
這句話一說出來,柳雙雙也覺得不對勁。衆所周之,這牛吃草,羊吃草跟樹枝。若是在這種荒郊野外看到羊糞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見到牛糞,就不怎麼對勁。
孫少文低頭瞧了瞧那堆牛糞,忽然低聲喊道:“不好!”
說完,拉着柳雙雙就往車裡跑。柳雙雙雖然猜不到是什麼情況,但憑直覺,知道是遇到了麻煩。
回到車旁,那小廝剛剛換好馬掌。孫少文急着說道:“一會到前面去釘,趕緊走!”一面說,他一面急匆匆的將柳雙雙推進車裡。
“老爺,這馬掌還沒釘,這樣跑會斷腿的!”小廝喊道。
“快走!”孫少文接近怒吼到。
小廝嚇了一跳,連忙上車,甩開馬鞭狠狠的抽打馬屁股。
兩匹馬像是受了驚一樣,撒腿就跑。
柳雙雙在車裡一下子就被晃得七葷八素,孫少文一把抱住了她的頭。低聲說道:“要吐也只許吐在我身上!”
柳雙雙無力的被孫少文抱着,緩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怕是遇到劫匪了!”孫少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