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錢我們可以不要。但是,我們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心就要往一處想。娘,錢代表不了一切,買不來親情,買不來幸福。既然,娘是愛錢的,雙雙今天的話多有得罪!雙雙給娘賠不是了!”柳雙雙厲聲說道,說完,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方貴和被柳雙雙這一番話,氣的鼻子都要歪掉了。她冷笑了兩聲,舉起酒杯,說道:“你必不拿話給我聽,說什麼我愛錢?我若愛錢,不會嫁給你爹。只不過,我討厭你這種在背後耍手段的人!”
“背後耍手段的是我還是娘?娘背後搶了我們的客戶,是什麼意思?既然是一家人,爲何不想着有錢一起賺?娘嫁給我爹,到底是爲什麼?娘愛我爹嗎?還是,娘愛別的?”柳雙雙說道。
方貴和沉着臉,一言不發的拿起酒杯一口將杯中酒喝掉,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對柳員外和柳雙雙說道:“你們來算賬就是了,不過,大家要算清楚,我的客戶,銀子只能是我的!”
說完,方貴和轉身走了。
柳雙雙冷笑了兩聲,轉過頭來,看着柳員外。
“雙雙,你這是何必?”柳員外嘆了一口氣說道。
“爹,你沒看出來,那女人居心叵測嗎?但凡,她若是一心一意的跟我們過日子,怎麼會在暗中使絆子?”柳雙雙急着說道。
柳員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玩弄着手中的酒杯。過了好半晌,柳員外和柳雙雙,就這般的坐着,一言不發,誰也不打破這中間的寧靜。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柳員外突然說道。
“知道娘在背後搞鬼的事兒?”柳雙雙問道。
柳員外“恩”的一聲,點了點頭,但依.舊垂着頭,抿着嘴。他的黑色的鬍子又細又長,粘在一起,像是山羊一般。
柳員外這種田字臉,最不適合.留鬍子。看上去像是由“田”字變成了“甲”字。鬍子看上去格外的顯眼,很是不好看!好不如絡腮鬍子,看上去還有一股大男子的英氣。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包括,你母親在暗中將咱們家做.禮盒的事兒泄露出去的事兒,我都知道!”柳員外說道。
“爹!”柳雙雙像是被踩到了腳一樣,尖聲的叫了出來。.果然,果然是方貴和在背後搞鬼,這女人究竟要做什麼!
“別叫!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她這事兒確.實辦的不地道,但是,我能理解她。她是想,這事兒要是我沒辦法的時候,她出來幫我!一個女人,有這份心,夠了!”柳員外說道。
柳雙雙頓時急.了,五官擰在了一起,焦急的說道:“爹,你被她灌了迷魂湯是不是?什麼叫有這份心就夠了?你有沒有想過,她這樣做給家裡造成了多大的損失?爹,你這是怎麼了?自從那女人進門,你是不是就沒有清醒過?”
“好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做!你乖乖的去做你的事兒就好。大人的事兒,你不用摻和。雙雙,以後,你不許在那種弄這一套!”柳員外說道。
柳雙雙苦苦的笑了出來,伸手拉過酒瓶子,倒了一大杯的酒,“咕咚”的一下,一口氣將這杯酒吞了下去。火辣辣的酒,像是燃燒的硫酸一樣,掩着她的食道緩緩的流下。燙得她的食道、她的胃十分的疼。
“爹,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那個女人過了這麼過分的事兒,你竟然……你竟然連管都不管!爹,你要眼睜睜的看着那女人把我們這個家弄散嗎?爹!好,你說我早晚都要出嫁。好,那哥哥呢?你總要給他留點財產吧?有那女人在,你還能有什麼?爹,你別告訴我,你真這麼好騙。真以爲那女人能跟你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你別告訴我,你真以爲那女人是真情實意的愛你!爹,你能不能理智點?我們家還有祖宅,還有藥鋪在別人的手中。你呢,你在做什麼呢?爹!”柳雙雙說着說着,哭了出來,一面哭,一面說,一面說,一面哭。
柳員外深吸了一口氣,皺着眉頭,想要對柳雙雙說什麼。柳員外心裡雖然有幾句真心話,卻無法對柳雙雙說出來。這丫頭是一心一意爲家好,說出來,不會對她有什麼好處,罷了。不說也罷。
柳雙雙越哭越傷心,一面用袖子掩着臉一面低聲的說道:“爹,你都忘了嗎?我小時候,你和娘說,以後要給娘建一間大宅子,讓娘住。爹,如今,娘沒了,女兒也沒那麼多的要求。不求爹給女兒多少的嫁妝,也不求爹讓女兒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女兒只希望,爹不要被那女人騙得團團轉。爹,那女人不是善類。她不會像娘一樣真心實意的對你。爹,若是女兒今天說錯了話,就請爹多擔待吧。女兒心裡只希望爹過的好,既然,爹只相信方貴和的話,女兒也無話可說了!”
說完,柳雙雙掩着臉站了起來。一面痛哭一面下了樓,柳員外閉起了眼睛,兩行熱淚隨即流了下來。
雙雙是爲家好,可是,她終究還是年齡太小,沒看到這事情的本質。
柳雙雙一出門,正巧裝到方生。方生見柳雙雙哭的像個淚人一樣,不禁的大吃一驚,慌張的問道:“誰欺負你了?”
柳雙雙搖了搖頭,哭着衝出了酒樓。方生急忙從後面追了上去,柳雙雙一面哭一面跑,方生在後面緊緊的追着。
淚水模糊了柳雙雙的眼睛,就像是冬日裡的濃霧一般,讓她看不清楚東西。她想,柳員外的眼睛也一定被什麼東西模糊了,看不出方貴和那女人的壞心眼。
突然,一匹大馬迎頭而來。柳雙雙頓時停住了腳步,那大馬的頭一秒鐘以後就要撞在柳雙雙的頭上。柳雙雙驚得忘記了驚呼,只見到那一張巨大的馬臉衝了上來。
“啪”的一聲,柳雙雙倒在了地上。
那馬驚叫了一聲,馬車上的駕駛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雙手顫抖着,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