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莊新開業,去的人不少。大家對自助餐這種新鮮事物,抱着好奇而害怕的心態。同福莊的大門口,掛着一塊巨大的牌子,牌子上清楚寫明:自助餐,樓下二百銅錢一位,樓上四百銅錢一位,樓上四免一,詳情請諮詢店內工作人員。
十個夥計簡直不夠忙的,到樓上去吃的人很少。一天下來,也只有三四位左右。樓下的到是人滿爲患,大家見到二百個大子兒可以吃五十道菜以爲撿到了大便宜。
當然,這主要歸功於這年頭沒有自助餐。要不信,她將自助餐放在現代,這個價錢至少要付出三星級的品質。而不會像現在這般的暴利!
就說樓下的客人一位二百個大子兒,其實平均下來,一天保持在五十位客人左右,柳雙雙的本金就可以回來。所謂的本金,當然要算上裝修和日常開銷。
根據開業前三天的火爆,從中午到晚上加起來至少有四五百名顧客。在這個能容納二百名顧客就餐的環境裡,從中午到晚上幾乎爆滿。
只不過,柳雙雙認爲,開業前幾天是看不出什麼問題。因爲這東西是個新鮮東西,很多人都是爲了嚐鮮而來。真正能留下的回頭客,不一定太多。
特別是,最近王掌櫃的的賭場異常火爆,有很多賭贏的顧客得意洋洋的跑到柳家吃新鮮。所以,這一點柳雙雙並不太樂觀。
因爲根據樓上一天只有七八位顧客的銷量來看,當新鮮勁兒過去後,樓下的顧客一定會降!也許降到一個人都沒有!
想到這裡,柳雙雙十分的害怕。
不過,她隨即就看到了商機。
您說怎麼着。這賭博的人吧,一旦賭紅了眼根本就不下桌!您想呀,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爲賭博事業做出傑出貢獻之時,總也要考慮考慮肚子不是?
所以,很多人就抱怨,王掌櫃的賭場裡應該設置一個送餐的部門。
柳雙雙看到了這一點,於是,她主動向老何請纓。老何答應了柳雙雙,但是條件是,抽成。二八分成,柳雙雙佔八,他們站二,這樣才允許同福莊送外賣。
柳雙雙一聽,那自己也有條件。這送餐的事兒,只能跟柳家一家合作,王家不許跟別家合作。於是,雙方一拍即合,簽了文書。
事已至此,柳雙雙不得不再僱傭兩個送外賣的夥計。
一個專門送自助餐,另一個,專門送普通的小菜米飯。送自助餐是每位二百一十個大子兒,當有人問起,你們這送餐的怎麼還比到店裡吃的貴?
那送餐的小夥計,會笑的和王八蛋似的,超級溫順和耐心的跟您說:“您要是去店裡吃,就是二百個大子兒。送來,就是二百一十個大子兒!”
柳雙雙這樣做,當然是希望吸引更多的顧客到店裡去吃。有計較那十個大子兒的顧客,您要是想吃到新鮮又味美的,就到店裡去吃。送外賣的自助餐,只供應五十道菜,跟一盤子炒飯。不管您愛不吃愛吃,就這樣霸王條款。
當然了,相對來說,小菜米飯和饅頭會便宜一些。
另外,柳雙雙又瞧準了賭場的另一個商機。這賭場吧,雖然大,當然確實也大。但是,沒有喝水的地方!
賭徒們向來都是又吵又喊的,沒一會就口乾舌燥。可惜,這賭場只對二樓的大客戶溫情服務。對於底下那用一兩銀子賭半晌的顧客,根本理都不理。
所以,柳雙雙又與王家簽訂了另一樣文書——賣水!
酸梅湯、花茶、烏龍茶、紅茶、綠茶,五個大子兒一杯。所謂的杯子更廉價,竟是荷塘裡的荷葉。用荷葉包成一個杯子狀,再倒上水,又方便又不會露!
每個月往賭場繳納二兩銀子的費用,柳雙雙轉手就將這水攤子兌了出去。每個月收納二兩五的費用。她到真不是爲了那半吊錢,而是要給人們造成一種假象。這王家跟柳家的合作關係,是千絲萬縷。一方面,可以做到狐假虎威,讓那些地痞、流氓繞着柳家走。二來,給宋家制造一定的壓力。
柳雙雙相信,宋烈會知難而退。她從未想將他逼到死路,而是她已經清楚的看到,宋家根本不是王家的對手。在這場戰爭中,宋家註定是失敗者。與其一敗塗地,倒不如趁現在手中有些週轉資金時,到鄉下去購置田地,以備不測。
可惜,宋烈竟未看出柳雙雙的一番苦心。他竟然招兵買馬,要建設新的客棧!柳雙雙從心中着急,卻又沒辦法告訴宋烈。
王掌櫃的厲害吧?可是,他的客棧一樣虧本!
當年柳雙雙錯誤的估計了形勢,那些客人們有個不太好的習慣——迷信。賭贏了他到客棧中休息,若是第二日輸得一塌糊塗,他這輩子見了你們家的客棧都繞着走。
而賭輸了的人,根本沒閒錢去住客棧。對於賭徒來說,手中有錢時,他一定會在賭桌上。所以,柳雙雙當年的判斷是錯誤的。
王掌櫃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探到了宋家的內部消息,所以建了客棧,他虧本算他活該倒黴。可宋烈不一樣,他還沒開客棧呢,應該提前觀察觀察市場麼!
柳雙雙內心着急,卻又沒辦法跟宋烈說。因爲王掌櫃的的客棧,一直努力做出一種人滿爲患的假象。其實,那都是王掌櫃的僱傭的託!宋烈竟然沒看出來!
此時,柳雙雙又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兒。宋烈的身邊肯定出了內鬼,而且,是極爲親近的人。要不然,他們的設計不會輕易泄露出去。
王掌櫃的像是一隻蒼蠅一樣,對宋家的事兒瞭如指掌。這是爲什麼?肯定是宋烈身邊有內鬼!會是誰呢?難道,是小柔?
柳雙雙正擔心宋家的時候,柳家卻忽然出大事兒了!
那是九月初七的早晨,深秋的風吹落微微乾枯的樹葉。一片一片的樹葉掉下來,圖添了秋日的哀思。彷彿是一段又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思,纏繞着過往路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