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告了御狀又準備打硬仗

庶女的生存法則 90 告了御狀又準備打硬仗

原本高高興興把女兒嫁出去的方敬瀾想着小女兒總算嫁得好婆家,這會子總算輕鬆了,正哼着小曲兒與昔日交好的友人喝酒的,哪想,酒才過三巡,便有人跌跌撞撞地一路高喊:“大事不好了,姑娘在半路上被人搶了。”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方府上下大驚失色,青天大白日的,又是天子腳下,何人如此大膽,膽敢搶親?

一身武士打扮的家丁,實則是知義從邊關帶回來的近身校慰,他喘着粗氣道:“眼看就要到何家門口了,居然半路里殺出個靖王爺,揚言要搶親,並和將軍打了起來,然後,靖王爺仗着人多,把姑娘給掠走了。”

衆人一時反應不過來,“搶親?”

當總算明白新娘子確實被靖王給搶了,方敬瀾氣忿不已,悲忿低吼:“方某人上輩子究竟作了什麼孽呀?好端端的靖王爲何要與我過不去呀?”可是,他也只能悲忿一翻了,在心裡把李驍罵個十遍,卻也不敢當衆痛罵。

靖王府呀,他吃了熊心豹子膽纔敢上門理論,可是,如果不討個公道,他的閨女豈不名聲盡毀?

老太君在暈過去後由衆嬤嬤們掐了人中過一會兒便醒了過來,在夏林家的攙扶下,顫危危地來到方敬瀾跟前,喝道:“真是豈有此理。就算靖王府天皇貴胄,可也由不得這般胡作非爲。不行,咱們一定要去找上王府理論去。”

方敬瀾猶豫着,若先前他還未罷官倒可以上門理論,可如今,他一個比芝麻還小的官兒,還真不敢與靖王府叫板的……

知禮最是冷靜,皺了半晌的眉頭,忽然問那名傳話的校慰:“我二弟呢?”

“將軍,將軍一路救人去了。”正說着,知義回來了,手上還抱着一身新嫁衣的如情,老太君及一干女着跌跌撞撞上前,“這,這究竟怎麼回事?情丫頭好端端的,怎麼成這樣了?”

不但臉花花的,還身上全是灰,還暈迷着。該不會受了什麼折磨吧?

知義沉聲道:“沒,只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然後排開衆人,及一些看熱鬧的客人,把如情重新放回松鶴堂老太君的牀上。然後又請了大夫仔細把脈瞧了下,得出同樣的結論,只是受驚過度暈,沒什麼大問題,醒來後喝碗定神湯就成了。

衆人小松了口氣,忽然又想着方家與何家的婚事,這還能成不?

知義揉着額角太陽穴,一臉疲憊地坐了下來,“靖王實在是……對方人多勢衆,我方還未開戰便被打亂陣腳,妹妹被掠去後,我立即在後邊追趕,可惜此人座駕卻是千里挑一的良駒,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不過後來聽人說李驍帶了如情去‘百善堂’,我這才急急地追了過去,把如情給帶了回來。”

老太君木了會,忽然怒道:“好端端的,這靖王爲何會做出這般驚人之舉?情丫頭哪裡有惹到他了?”

李掠猜測,“難不成是先前因……四妹妹拒絕了我堂哥的求婚,所以這才……”

如善側目,瞟他一眼,斷然道:“不可能,靖王心胸沒那麼狹窄的。”

李掠冷笑:“是呀,對於接二連三設計他的女人都可以即往不咎的。堂兄的確不會那麼小心眼。”

如善臉色一白,身形猛顫,不可置信又委屈地望着李掠,李掠卻不看她,只是眉頭緊鎖,“好端端的,堂哥爲何會有如此驚人之舉?”

方府諸人又驚又怒,如情歷經磨難好不容易找着各方面都不錯的婆家,連花轎都上了,想不到居然還來這麼一出,這對方敬瀾來說,不可謂不算是打擊,他煩躁地踱着步子,卻理不出任何頭緒來。

知禮木了會,隆着一雙劍眉,沉聲問知義,“李驍可有道明搶親原因?”

知義蹙眉,面色複雜,說不出的感受,“這傢伙,他說想娶如情爲王妃。”

“什麼?”方敬瀾轉怒爲喜,立馬兩步並作兩步奔至知義跟前,“靖王當真這麼說?”

知義沉沉地點頭,“他確是這麼說的。還說……過會子自會親自登門陪罪,並向方府正視提親。”

接二連三的驚天要聞砸得衆人反應不過來,繞是見識多廣的老太君也覺腦袋不大夠使,顧不得儀態,抓着知義的手,問道:“二哥兒的意思是,這靖王之所以大庭廣衆下行搶親之實,是因爲對情丫頭念念不忘?我可以這麼猜測嗎?”

“對呀,真是如此麼?”如真也是轉怒爲喜,如果姐妹間出了個王妃妹子,對她,對她的孩子們都會是不小的助益。而對像是如情,她一萬個舉雙手贊成。

“應該不至於吧?靖王是何許人物。”如美直覺認爲不大可能。憑心而論,如情確實生得好,脾氣也好,識大體,爲大局着想,也確實惹人憐愛。可她總歸只是庶出的呀,憑什麼她一個庶出的居然能被靖王府瞧中?

“可不是,靖太王妃都還健在呢,她會同意如情一個庶出的做王府的嫡媳?”如善也認爲不大可能,憑什麼她就可以不費摧毀之力就能引起李驍的關注?

李氏也是震驚及心頭冒酸,“一定是靖王惱怒先前咱們拒絕了王府的求婚,所以心生報復了。”

衆人各說一辭,又把方敬瀾的喜悅澆滅了,他眼巴巴地望着知義,想從老二嘴裡聽出最接近真實的理由來。

知義蹙眉,卻不說話,只沉默着。

衆人眼巴巴地瞅着他,最後老太君總算忍不住,問道:“……二哥兒,可有想到重要的線索?”

知義緩緩望着衆人,把各自喜悅、驚駭、複雜、不平的面容一一印上腦海,緩緩對方敬瀾開口道:“李驍當衆搶婚,其目的便是阻止方府與何家結親。接下來,父親打算如何安撫何家?”

方敬瀾怔住,忽然沉重道:“這靖王忒是過份了……如今都成這樣了,情丫頭的婚事,也只能叫消取了。”

雖然猜測李驍確實對如情上了心,但真心有幾許,知義卻不敢斷定,爲怕當年江家事件再一次發生,斟酌着語言,“至於李驍,無論如何,是必須給咱們一個交代的。”

……

其實,自家兒子忽然光天化日之下領着大隊人馬跑去搶別人家的新娘,對於靖王府來說,也被驚得幾乎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正與老王爺一道喝茶閒聊的靖太王妃聞聽此事,繞是多年訓練出的冷靜功夫仍是讓她幾乎從檀木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靖老王爺也是一臉的震驚,他這個嫡子脾氣確實不大好,但隨着年紀的增長,倒也越發穩重,想不到,他才把一顆心放回肚子還沒安穩兩天,這小子居然又做出這般驚天動地的事來,比起當年當衆鞭打福國長公主的駙馬,用馬鞭拖着榮國公世子在山地上爬了兩裡地,這個當衆搶親事件,更讓他驚駭欲絕。這個孽子呀,果真不氣死他不償命了。

那傳話的侍衛又把話重新說了遍,靖老王爺深吸口氣,忍着撥劍的衝動,喝道:“那新娘子呢?”

“新娘子被驚嚇過度,王爺帶她就醫,後來被新娘子的兄長帶回去了。”

靖老王爺輕籲口氣,還好,沒有造成更多的不可挽回的事來。

“那孽子呢?如今又在哪?”

“王爺……”那侍衛正吱唔着,李驍已一身凌亂的黑袍大步踏將進來,雙膝着地跪倒在二老面前,“父王,母妃,兒子今日去搶親了。”

靖老王爺氣得鬚髮皆張,指着他,聲音顫抖,“你這個孽子,好端端的跑去破壞人家的婚事,還好意思召告天下?這是很光榮的事麼?嗯?”

總算反應過來的靖太王妃卻有着另一種想法,她儘量以溫柔的語氣道:“驍兒,娘知道你從來不是猛浪糊塗,行事衝動之人。今日之事,應該還有別的原由吧?你且與爹孃道來,若真另有苦衷,娘自會替你善這個後。”

靖老王爺衝妻子吼道:“屁的苦衷,就算再有苦衷,也不能破壞人家的姻緣,還行當衆搶婚之事,他以爲他是土匪麼?當年代王,遼王是如何的囂張?可也沒你這般行事猛浪。爲父一世英名都被你丟盡了。”如果說此事沒有發生在京城那還好,可問題是,這可是天子腳下呀,堂堂王爺,居然當衆搶婚,若被傳到皇帝耳朵裡去,不被申斥也要脫一層皮,他這些年來一直滔天養誨,爲的就是明哲保身,他倒好,居然摟出如此大的蔞子,這個孽子,敗家子,不孝子……

靖太王妃已從歲才的震驚恢復過來,她儘量以平和的語氣問兒子,“驍兒,好端端的,爲何要搶親?還有,你不是在齊州麼?不是說還有幾日方回京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還做出那麼猛浪的事來。”

李驍苦笑,“娘,行搶親之事,孩子確是不得以爲之。因爲,這個被搶的新娘,將會成爲兒子的王妃,父王和母妃的媳婦。”

靖老王爺及靖太王妃皆感到震驚,紛紛問究竟搶的哪家的閨女。靖太王妃忽然腦海裡靈光一閃,“你搶的姑娘,可是方家的閨女?”

李驍喜道:“正是此人。娘,孩兒喜歡她已經很久很久了,原先也請了傅老夫人登門提親,可惜方家卻拒絕了孩子兒的提親,而改與何家結親。兒子知道,一旦訂下婚約,是輕易不得悔婚。而何家……兒子暗地裡觀察了許久,這何家實在找不着可以下手的機會,這才,這纔出此下策了。”

靖太王妃聽得連連搖頭,“你這孩子,怎麼還這麼死心眼……”她也實在找不着話來說,兒子做了這麼驚世駭俗的事來,她也不知該如何辦纔好,便轉頭想聽聽丈夫的意見。

靖老王爺緩緩落座,問:“方家?哪個方家。”

李驍回答:“父王,您忘了,就是方知義的妹子呀,方知義,父王應該還有印像吧?早些年父王也曾誇過他,此子非池中之物,若略作提拔,定有一番了不得的成就。如今,果真被父王料中。知義如今已是皇上新封的從二品鎮國將軍了。鎮守大同,其威名直震八方,使蒙古蠻夷不敢輕易入關。而兒子要娶的媳婦,便是知義的妹子,如情。”

靖老王爺來了興致,“哦,原來是他呀。如今已成鎮國將軍麼?呵呵,果真厲害。我記得他比你還要小半歲是吧,居然就有如此成就。”

李驍見父親高興,連忙打蛇棍跟上,又說了如情深受知義的疼愛,前兩年還曾去大同,在知義那住了足足兩年纔回到京中,如今,如情出嫁,知義也從邊關趕了回來,就爲了親自送妹妹上花轎,送妹妹出閣,能讓知義疼愛的妹子,人品性情肯定是上上之選。

靖太王妃很不是滋味地望着一臉激動興奮的兒子,總算明白過來,爲何自古以來婆婆總會與媳婦過不去的原因。

靖老王爺也不是沒發現兒子的興奮,恨聲道:“既然人家閨女那麼好,爲何不早早登門提親?偏等到人家上花轎才跑去搶?”

李驍苦笑,“孩兒先前確實請傅老夫人登門求親的,可惜方家卻畏懼王府的門弟……給拒絕了……”這也是李驍生平第一次受到的最大挫折。對於媳婦和女人,從來都是他要或不要,可沒想到他生平第一次主動出擊卻落得好大沒臉,不可否認,他堂堂王爺的自尊心確實受到嚴重損害,所以在第一次求婚被拒後是打算把如情拋諸腦後的,可誰知那可惡的丫頭又不小心闖進他的生活中……

靖老王爺幸災樂禍道:“方家拒絕的好呀。若我有女兒,也不會嫁給你這樣的人。瞧瞧你,求親不成,就來硬的。我上輩子究竟作了什麼孽?居然生出你這種不像樣的兒子?”

李驍涎着臉道:“父王,如今,兒子婚也搶了,如情的名節也被兒子給毀了。兒子就應當負起這個責任纔是。父王自小便教育孩兒當體恤百姓,注重姑娘名節,孩子兒長這麼大,也從未在這方面給您丟過臉。所以,還請父王看在兒子好不容易找着個看得順眼的姑娘的份上,就原諒兒子這麼一糟吧。”

靖老王爺生平只一正妻,兩個偏妃,三個兒子,唯獨這個嫡子是最讓他驕傲的。

他望着酷似自己的長子,緩緩道:“你自小便聰明,三歲起就讓爲父帶在身邊細心栽培,而你也不負爲父所望,可惜卻養成了你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性子。就拿娶妻一事來說吧,你母親還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爲了你的婚事,也傷透了腦筋。你卻一個都瞧不上眼,千般好萬般嬌的姑娘你也會挑出一大堆的毛病來……如今倒好,居然自己跑去搶一個回來……罷了,人是你選的。依你這麼高的眼界,相信人品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不過,爲父醜話可要說到前頭,若是此女嫁到咱家來,有什麼一差二錯,爲父首先唯你是問。”

李驍喜道,“父王但請放心。如情兒子也是見過多次了,從來便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人又孝順貼心,又玲瓏可愛,連母妃都讚不絕口的,除了家世外,再也沒別的可挑剔了。母妃,如情您是最瞭解的,您也說兩句呀?”

靖太王妃哼了哼,陰陽怪氣地道:“如情我確是喜歡,觀察了這麼久,着實是不錯的。只是,兒子,她可是你生生從何家手中搶回來的,這般無耐進門,會對你真心麼?”

李驍滯住,沉默了一會,道:“母親放心,只要兒子一心一意待她好,相信如情不會記恨我太久的。”

……

說服了父母后,李驍信心倍增,正準備死脫活拽地把靖太王妃也拉去方府,說是以表誠意。

靖老王爺卻冷笑一聲道:“出了這樣的事,不向方府提親確是說不過去。這事兒自有你母親操辦。可是,娶妻是一回事,你觸犯家規卻是另一回事。王納福,去把我的藤條拿來。”

李驍立馬跳了起來,“父王,兒子都已經長大了,您怎能,您怎能……”話還未說完,老王爺已經斥道:“就算你活到七老八十犯了錯爲父都有權利教訓。還不快去。”後頭一句話是衝着王納福吼的。

王納福一個哆嗦,怯怯地瞟了李驍一眼,恭身領命去了。不一會兒,便拿了一細細的竹條來。

李驍定眼一瞧,瞪圓着眼。這竹條他並不陌生的,也算是陪伴了招呼自己多年了。很細,也是很普通的產自蜀地那種細竹條,侵過油,長年不易壞,也不易柱蟲,有彈性卻也柔韌,但打在身上卻痛入骨髓,比起皮鞭來少了份狠辣,打在身上不會傷筋動骨,卻是痛切心扉。

李驍吞了吞口水,瞧着父親把竹條拿在手裡,輕輕墊了墊,似乎在找感覺,忍不住黑了半邊臉,求救似地望了靖太王妃。

他小時候頑劣,不知捱了父親多少打罵,可隨着年紀的增長,捱打次數漸少,細算下來也有十多年未曾體會這竹條打在身上的滋味了,如今,他都這把年紀還要被胖揍一頓,要是傳出去,多丟面子呀。

靖太王妃左右望了望,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傳統的賢妻良母,丈夫的話要聽,兒子的事不過份干涉。可是,如今丈夫要打兒子,她這個又當妻子又當孃的卻不知該幫哪邊。想了想,最後還是母愛占上了上風,對丈夫開解起來,“難得驍兒有了中意的姑娘,驍兒都是做了父親的人了,如何還能像小時候那樣說打就打?王爺還是饒了他這一糟吧。待媳婦進了門,給你多生幾個大胖孫子,不就結了?”

……

最終,有母親的堅強後盾,李驍躲過了一場皮肉之苦。落口氣的同時,爲怕夜長夢多,當晚便攛綴着靖太王妃連夜去方府提親,靖太王妃架不住兒子的疊聲哀求,最後只得換上外出衣裳,讓人套了馬車,連夜去方府。

只是,人還沒走出垂花門,便又有小太監驚慌來報,“太妃,王爺,皇上下旨,宣王爺進宮一趟。”

靖太王妃頓住腳步,問兒子,“這個時辰了,難不成皇上還有急事不成?”

李驍想了想,道:“孩兒從齊州回來,只顧着去搶親,還未向皇上交差,估計召我進宮只是過問此次差辦過程吧。”

那小太監卻道:“王爺,鎮國將軍方知義和御史大夫何守業進宮在皇上面前告了您一狀,聲稱王爺搶了鎮國將軍的妹子及何守業即將過門的媳婦,毀人家大好姻緣,破壞人家姑娘的名節,想皇上替他們作主。皇上召您進宮,就是爲了此事。”

李驍驚訝,“想不到他們動作還真快。不過這樣也好,由皇上作這個主,也省了我諸多麻煩。”

靖太王妃剜他一眼,私底下擔憂道:“你這不成器的東西,如今各地番王都謹慎度日,你倒好,偏反其道而行之,你就怕那些言官參你一本?”

李驍道:“娘,依我現在的年紀,便處處謹慎小心,那還真會讓人猜忌的。”頓了下,又道:“至於那羣言官,他們參就參吧,大不了,我閉門思過就成了。”

其實,只要不做人神共憤的事來,番王做些小奸小惡的來事,基本上是不會少根頭髮的。對於皇帝來講,只要番王不叛亂,不胡亂干涉政事,不拉幫結派,其他惡行惡狀都是能容忍的。至於言官們那些筆桿子,他也自有辦法應對。

清太王妃說不過他,只得作罷,不過想着兒子這回確實是太過魯莽了,估計進宮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於是吩咐宋江家的,“去,把王爺書房裡的竹條拿來,這個孽子,是該好生受受家法纔是。”

……

說話,李驍受了家法過後,這才隨傳旨的內侍進了宮,靖太王妃也暫且不去方府了,而方府這時候也不平靜呢。經過李驍公然搶婚事件,如情上了花轎又被人抱着回來,賓客們無不議論紛紛,這個說如情與何家的婚事估計是成不了。那個說李驍公然搶親,會不會是瞧中人家姑娘,但也有人說絕不可能,靖王府是什麼門弟呀,哪會如此隨便娶一個小官吏之家的庶女爲妃?就算對如情有意見,至多爲妾,頂死就是偏妃吧……

衆說紛紜之下,方敬瀾也是急得嘴皮子冒火,次子又進宮找皇帝告御告了,可就算給女兒討回了公道,但女兒名節盡毀是事實,與何家的婚事,估計也就懸了。

而李驍,這個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傢伙……其實他原本是想以輿論造勢逼迫李驍娶如情的,可知禮又制止了他。

“知義和三叔已進宮面聖了,父親還是先等知義從宮裡回來後再作商議吧。”

方敬瀾想想也是,出了這樣的事,他也六神無主了,根本找不着魂頭來摸,進宮,他如今芝麻點的官兒,皇宮的大門都進不去。找靖王府理論,估計還沒靠近就被轟出來了,去衙門裡告狀也是不現實的,唯一的辦法是讓深受皇帝賞識的知義進宮面聖。

但是,方敬瀾又有另一種擔憂。

“當今聖上與李驍一向私交甚好,皇上會站在咱們這邊麼?”

知禮沒有父親想得那麼悲觀,淡淡地道:“有二弟和三叔在,皇上定會酌情處理的。”知義是邊關主將之一,何守業又是文官集團裡的代表之一,身後又有寵大的言官與諫官作支撐,如果皇帝果真偏袒李驍,這羣言官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言官們大多過得清苦,但卻有一身傲骨,最擅長的本領便是以聯合縱橫的方式來個御前死諫,連皇帝也要懼七分。言官們生平最是瞧不慣以勢壓人的權貴們,但凡京中的權貴沒有不怕這羣言官的,只要被盯上,不被咬得一身血也會脫層皮。對於這羣言官們的本領,知禮早就領教過了。

至於靖王府,今下午私下與知義略談了下,兄弟倆初步得出某種結論。但爲怕自己的一廂情願,還是暫且不要說出來好。

父子倆在廳子裡一個坐着沉默,一個踱着步子哀聲嘆氣,氣怒交加,這時候,總算有丫頭出來凜報,“凜老太爺,四姑娘醒了。”

……

松鶴堂內,醒了後的如情禁不住衆人一個勁地追問:“李驍搶了你後。有沒有對你怎樣?”

如情想到李驍的惡形惡狀,忍不住悲從中來,一路哭到底。

先前的江家,有個勢利的雲氏,向家也有個更噁心更卑劣的勢利向夫人,後來的陳家卻又出了個日光短淺的老婦人不說,兒子也是個人品低劣的,而之後的李家公子又是個短命鬼……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何家這樣方方面面都不錯的婆家,連花轎都上了,哪知半路里還殺出個程咬金,攪黃了婚事不說,這回還讓她徹底名聲盡毀,而李驍那個可惡的花心的無恥的卑鄙的下流的傢伙,他比江允然更可惡,比向雲翰更無恥,比陳朗更下流的傢伙,他毀了她的名節,還用,用他那硬硬的東西……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不住面紅心跳,那不是羞紅的,而是被氣紅的。這個可惡一百倍的傢伙,真的太無恥,太下流了。

老太君沒法子了,只得摟瞭如情輕輕地哄着,待如情總算停止了哭注,雙眼已腫成核桃了,老太君輕輕替她拭着眼淚,一臉憐惜,“好孩子,莫要再哭了,哭是無法解決問題的。你告訴奶奶,現在你有何打算?”

如情又想哭了,她還能有什麼打算?如今名聲都毀成這樣了。這個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李驍。

老太君又問:“傻孩子,別哭了,剛纔咱們大家仔細商議了一下,何家人也曾來表過態,事情對你還是很有利的。”

如情止住了哭聲,淚眼濛濛地望着老太君。

老太君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何家人很是氣忿,聲稱要向靖王府討個公道,或是請皇上評這個理。”

如情遲疑道:“何家的意思是……”

老太君欣慰地笑道:“出了這樣的事,何家並未怪罪你,仍是願聘你做何家的媳婦。”

如情心裡一喜,卻又擔憂道:“可是,李驍是王爺……”

“何家世代簪纓,在朝堂上可掌握着半壁江山的文官,若是與言官聯合起來,參李驍一個強取豪奪的罪名,也夠他喝上一壺了。”

如情仔細想了想,覺得何家想得太天真了,李驍再怎麼說,也是皇帝的親堂弟,而當初皇帝在登基時,靖王可是又出錢又出力的,就憑這一點,皇帝也不會太過爲難李驍的。再來,靖王府一家子人精似的人物,深譜爲臣之道,而後宮裡又有太皇太后坐鎮,說不定,還會,還會……

老太君又道:“那些言官,情丫頭千萬別小看,真要發起威來,連皇帝都要怕三分呢。只要他們死咬着李驍欺男霸女、強取豪奪、強搶名女等罪名,就算皇上有心保他,也是不成了。”

如情抹了抹眼淚,又問:“二哥哥呢?他如何說?”

老太君道:“你二哥已進宮面聖了。請皇上主持公道。”

如情咬脣,告御狀,這個行得通不?

……

如情後來又回到寫意居,沉香玲瓏沉默地侍候她梳洗,並一番開導,如情厭厭的怎麼也提不起勁來。

沉香耐心開導她:“姑娘,莫胡思亂想了,出了這檔子事,也不是你的錯。再來,何家也並未怪到您身上,仍是承認您這個媳婦的。至於李驍,相信二老爺自會替您討個公道的。”

如情吸了吸鼻子,“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李驍能搶一次,難道不能搶第二次麼?更何況,她還有把柄握在他手裡,萬一,萬一他情急或是狗急跳牆,把偷看她洗澡的事當衆宣揚開去,她也只有以死明志了。

玲瓏想法要樂觀些,“靖王敢當衆搶親,會不會瞧上咱們姑娘了呀?”這個問題一直疑聚在她心裡很久了,但她知道自家主子對李驍從來都是懼多於好感的,所以一直不敢說出來罷了。

玉琴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先前在宏國寺裡,她便有這種猜測了,但爲了姑娘的名節,也一直壓在心裡不敢明着說出來。

玲瓏想的是,李驍每回見着自家姑娘都要處處針對一番,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打是親罵是俏吧。

而玉琴想的則是:她家姑娘溺了水後,李驍的驚慌失措可不像是裝的呢。這就叫關心則亂嘛。還有,在宏國寺的廂房裡,如情在裡頭休息,李驍數度想闖進去,都被靖太王妃攔了下來,最後還與太妃惱了呢。

但沉香卻反駁道:“此人就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被那樣的人喜歡上也不是件好事。首先,此人曾休過妻,再來,此人還有偏妃,妾室一大堆呢。,聽說還有個庶長子,王府門弟又高貴,咱們姑娘就算作了正妃也還不是得小心翼翼如覆薄冰?”

一時間,玲瓏玉琴啞口無言,如情又是悲從中來,沉香說得沒錯呀,李驍又是二手貨,還有不良記錄在先(休妻)又有一大堆的通房妾室,並且脾氣也不大好,嘴巴又毒,還愛仗勢欺人,更愛無端欺負她……這樣的男人,真要丟給她,她也沒有那個本領把他調教成臺言裡忠心不二唯老婆是愛的男人。

玉琴也覺得沉香說得有理,又難過地沉默下來。

唯獨玲瓏還保持着樂觀之心,“待二老爺回來,就知道結果了。姑娘放心好了,二老爺那麼疼你,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如情有氣無力地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了。

知義捱到很晚纔回來,見方府仍是燈火通明,有些訝異,問個個熬得憔悴的臉,“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老太君嘆氣,“出了這事,哪還睡得着呀。二哥兒,進宮一趟,事情怎樣?”

衆人眼巴巴地望着他,雖然心裡着急,卻深知知義的脾性,也不敢催他,只能看他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面沉似水。黝黑的俊臉上盡是一片沉重,大家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總算,知義沉默夠了後,開了金口:“過些時日,靖王府會領着媒人登門提親。”

衆從大驚,相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瞧出了不可自抑的驚喜,“靖王要娶如情?”

方敬瀾也高興到跳了起來,但他努力剋制着自己,擺出氣忿的面孔,“李驍這般行事,毀我閨女的閨譽和名聲,就只是娶進門了事?皇上怎麼說?”

知禮望了自空父親一眼,嘴角彎了彎,卻沒說話,無聲望向知義,“皇上是如何處置的?”

知義輕哼一聲:“果真被你猜對了。皇上本就站在李驍那邊,不過,也不好太拂了何大人的面子,是以,只對李驍略作懲罰,再責令李驍風光迎娶如情,算是圓瞭如情的名節。”

知禮皺眉,“就這麼簡單?何大人會同意?”出了這樣的事,何家或許不會再要如情這樣的媳婦了,但,爲了讀書人的面子,無論如何也要討還公道的。

知義神情古怪:“……何大人確實氣忿,說到激動處,在皇上面前長跪不起。”

知禮捏了捏拳頭,強忍着暴揍他的衝動的,沉聲問:“事情究竟怎麼一回事,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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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瀾與有同感地望了長子一眼,總算有人說出他此刻的心聲了。

知義沉沉地望了父兄,又望了老太君,李氏,何氏,忽然問道:“如情呢?”

衆人絕倒,緊要關頭偏給掐在半空,反還問些不相干的問題,何氏忍下心中貓抓的難受,道:“四妹妹方纔醒了過來,哭得好不傷心。現下已經睡下了。”

知義道:“麻煩嫂子好生勸導她,要她好好振作精神,說不定,宮裡還會傳她進宮。”

老太君吃了一驚,“這,情丫頭從未進過宮,這宮裡的規矩,可是一竅不通呀?”

何氏問:“是皇上要召見四妹妹麼?”堂堂皇帝,召見一個即將待嫁的女子,於禮不合呢。

“李驍身爲親王,未來王妃定是要讓宮裡頭過目的。”

衆人倒吸口氣,天呀,居然還是老中青三代母儀天下的後宮之主,就算何氏自認自己見慣了大場面,但也不敢保證在三代老中青皇后面前不會怯場。

而老太君卻有另一種擔憂,當然,在場諸人哪能明白老太君的另一種擔心,方敬瀾捋了鬍子,擔憂道:“情丫頭自小沒見過什麼世面,這回真要進宮見三宮皇后,恐會……”

知禮卻有不同的想法,“四妹妹自小乖覺,又深受花嬤嬤調教,覲見太后,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大不了受一番驚嚇罷了。我只是很不明白,李驍爲何好端端的會搶親,還有,搶了何家的媳婦,三叔豈會善罷甘休?”

知義望了這位兄長,眼裡略帶激賞,他淡淡地道:“李驍只說喜歡如情,想正式娶爲族婦,耐何方家又與何家提前結下親事,這纔出此下策。至於何大人,確是非常氣憤,但皇上已對李驍作了懲罰,也安撫了何大人,在出宮的時候,何大人雖還有些氣忿,卻也好多了。”

“皇上如何處懲李驍?”這也是衆人極欲想知道的。

哪知知義卻冷笑一聲:“李驍進得殿來,身上臉上似是被鞭笞過的痕跡,皇上問其原由,原來他已被老王爺嚴厲懲處過了。再來,肩上也有未好的箭傷。原是在齊州任上巢匪被流箭所傷。傷還未養好又馬不停蹄進京搶婚以至於扯裂傷口。皇上憐惜他巢匪受傷的身子,還不顧傷情行搶婚一事,念其老王爺已作了懲處,感嘆對妹妹果真一片癡心,免受延杖,只訓戒了幾句,讓其閉門思過,並向何大人親自陪禮道歉,再擇良日登門提親,此事就此揭過。”

而何守業,李驍親自向他陪了禮,還道了歉,並承諾,改日會親自登門陪禮道歉。何守業面子也算是圓了,再來皇上也勸他應有成人之美。一番痛訴之後,便原諒了李驍,並樂意成全他們。改日與方府正式退親,雙方退還聘禮嫁妝便是。

衆人聽得一驚一乍的,方敬瀾總算把心落回了肚子裡,既然皇上都同意李驍迎娶如情,而何家也大方成全,那麼如情只要嫁進靖王府,方府的面子,如情的名節,豈不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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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日靖王府登門提親,父親可千萬別答應。”

方敬瀾吃了一驚,“這是爲何?”難道,自家還能在人家面前擺架子不成?

知義冷哼一聲,“李驍以非常手段強迫方家嫁女。咱們也要以非常手段讓他明白,想娶我方家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方敬瀾悶了半晌,道:“那,我兒要爲父怎麼做?”

知義道:“就說如情懼於李驍的手段,驚嚇過度,病着了,無法下牀。再來,父親可在靖太王妃面前稱:如情雖看着柔弱,實則性子剛烈,就算毀了名節,亦不能輕易改婚。而靖王府門弟高貴,如情卻只是區區庶出的,又未見過世面,恐難當宗婦大任。再則,靖王行事乖張,而如情卻柔弱無依,性子綿軟,恐非良配……反正,父親必須推距。”

方敬瀾呆了片刻,其實,他也想傲上兩回的,可萬一,萬一惹惱了靖王府,豈不雞飛蛋打?

知義冷笑一聲:“父親放寬心便是。李驍敢當衆搶親,已然起了非如情不娶的心。我們姿態擺得越高,就越讓外人明白,我方府也絕不是那種貪圖權勢之人。再來,咱們這樣做,並不是做給靖王府看,而是做給外人瞧的。不然,外人還道是,蒼蠅不叮無逢的蛋呢。”

方敬瀾默然,大受啓發。

老太君何氏也表示這主意甚好,知禮點頭讚道:“二弟這主意確是好。自從李驍搶親後,好些賓客居然還暗地裡嘀咕着會不會是四妹妹招惹了人家,可把我給氣得……”

知義道:“所以,爲了妹妹的名節,不管靖王府態度有多誠懇,父親一概婉拒便是。”

想着靖王府的威勢,又想着自己近乎閒職在家,方敬瀾只覺嘴中發苦……

知禮又補充了一句:“面子話誰都會說,若是父親再擺出讀書人的傲氣和悲忿來,相信效果會更佳。”

方敬瀾雙眼一亮,呃,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呢。

老太君又好氣又好笑地瞟了這對活寶父子三人,輕咳一聲,最後總結陳詞,“好了,既然何家也無條件原諒李驍那麼,當務之急,便是先與何家商議,雙方解除婚約。這事兒,就由太太去辦吧。”

李氏絞着手帕,不甘不願地應了。

老太君瞟她一眼,知道她的心思,也不點破,又道:“若明日靖王府果真來人,咱們全家人都要作出氣憤的模樣來,都明白了麼?”

衆人暗地好笑,卻也乖乖應了聲,老太君滿意地道,揮手,疲倦地道:“好,就這樣吧,時辰不早了,都去歇下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

------題外話------

看了評論,大家活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偶也是,昨晚一整晚沒睡好,就光想着情節呀情節,不過有知義在,李驍哪會那麼快娶到如情,親們還得再耐耐性子纔好

156 狗窩呆着才舒服還有人不安份51 高嫁的如善驕傲的如善憋屈的如善123 男人登場及後續發展68 如善風光回門方家居安不思危6 針鋒相對2番外26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分297 大婚啦熱騰騰的大婚啦番外186 總算這廝品性還不算低劣34 以後再也不敢了84 爲人妻的責任123 男人登場及後續發展56 當個和事佬139 該死的都罰了該活的都痛快了159 無題番外29算計87 心情沉重呀沉重96 坦白從寬寶馬的典故王府下聘86 總算這廝品性還不算低劣63 我有豐厚嫁妝你有麼160 慶安其人129 開始做壞事啦149 半個月沒洗澡啦番外初爲人婦122 想進門窗兒都沒有70 大難當頭方可見人心二婚事153 無題79 雞肋60 一個字誇兩個字敲打番外公衆版冠冕堂皇134 進門可以但得先說說規矩79 雞肋番外公衆版孃家162 瞧到了他128 一石三鳥好計謀65 方府的對策9 喜事從天降番外30原來還有更惡毒的國28 不願奮鬥的妾不是好妾121 扮豬吃老虎王妃真威風8 不願奮鬥的妾不是好妾25 要比無恥的人更無恥152 有人沉塘有人得怪病73 纔剛退婚又有偏妃送上來番外公衆版孃家蘇2123 男人登場及後續發展96 坦白從寬寶馬的典故王府下聘91 拉據戰看誰更技高一籌125 有喜有人歡喜有人憂87 何方鼠輩敢膽搶親番外好與不好24 看誰嘴皮子功夫更厲害66 鋒迴路轉120 不怕賊tou就怕賊惦記31 知義發怒後果很嚴重14 特殊的驚駭的救人方式84 上香還願冤家路窄105 洞房過後開始管家149 半個月沒洗澡啦番外公衆版納妾否安2128 一石三鳥好計謀132 過街老鼠寄來一封家書66 鋒迴路轉39 榜樣的力量120 不怕賊tou就怕賊惦記137 後繼發展朝美好方向發展中19 暗鬥與明爭41 晦氣又遇上這廝了64 從容與氣憤159 無題153 猜猜這人是誰11 酒後壯膽104 老太君的囑託槍口一致馭夫138 暫時可以高枕無憂了57 微妙的雲淡風輕66 鋒迴路轉65 方府的對策153 猜猜這人是誰番外公衆版難受162 瞧到了他番外公衆版孃家86 總算這廝品性還不算低劣146 小李驍出世噩耗從邊關傳來74 側妃不會威風但豫郡王世子妃才威風73 纔剛退婚又有偏妃送上來17 打死你這個j人番外29算計72 平妻沒門93 有人喜有人憂130 幹壞事之前還有其他事要做5 針鋒相對89 搶都搶了你還待怎的9 喜事從天降68 如善風光回門方家居安不思危3 質問49 庶出與嫡出的婚嫁差別124 後續發展先攘內再安外57 微妙的雲淡風輕21 挽雪的命運118 省親再順便當一回賭棍
156 狗窩呆着才舒服還有人不安份51 高嫁的如善驕傲的如善憋屈的如善123 男人登場及後續發展68 如善風光回門方家居安不思危6 針鋒相對2番外26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分297 大婚啦熱騰騰的大婚啦番外186 總算這廝品性還不算低劣34 以後再也不敢了84 爲人妻的責任123 男人登場及後續發展56 當個和事佬139 該死的都罰了該活的都痛快了159 無題番外29算計87 心情沉重呀沉重96 坦白從寬寶馬的典故王府下聘86 總算這廝品性還不算低劣63 我有豐厚嫁妝你有麼160 慶安其人129 開始做壞事啦149 半個月沒洗澡啦番外初爲人婦122 想進門窗兒都沒有70 大難當頭方可見人心二婚事153 無題79 雞肋60 一個字誇兩個字敲打番外公衆版冠冕堂皇134 進門可以但得先說說規矩79 雞肋番外公衆版孃家162 瞧到了他128 一石三鳥好計謀65 方府的對策9 喜事從天降番外30原來還有更惡毒的國28 不願奮鬥的妾不是好妾121 扮豬吃老虎王妃真威風8 不願奮鬥的妾不是好妾25 要比無恥的人更無恥152 有人沉塘有人得怪病73 纔剛退婚又有偏妃送上來番外公衆版孃家蘇2123 男人登場及後續發展96 坦白從寬寶馬的典故王府下聘91 拉據戰看誰更技高一籌125 有喜有人歡喜有人憂87 何方鼠輩敢膽搶親番外好與不好24 看誰嘴皮子功夫更厲害66 鋒迴路轉120 不怕賊tou就怕賊惦記31 知義發怒後果很嚴重14 特殊的驚駭的救人方式84 上香還願冤家路窄105 洞房過後開始管家149 半個月沒洗澡啦番外公衆版納妾否安2128 一石三鳥好計謀132 過街老鼠寄來一封家書66 鋒迴路轉39 榜樣的力量120 不怕賊tou就怕賊惦記137 後繼發展朝美好方向發展中19 暗鬥與明爭41 晦氣又遇上這廝了64 從容與氣憤159 無題153 猜猜這人是誰11 酒後壯膽104 老太君的囑託槍口一致馭夫138 暫時可以高枕無憂了57 微妙的雲淡風輕66 鋒迴路轉65 方府的對策153 猜猜這人是誰番外公衆版難受162 瞧到了他番外公衆版孃家86 總算這廝品性還不算低劣146 小李驍出世噩耗從邊關傳來74 側妃不會威風但豫郡王世子妃才威風73 纔剛退婚又有偏妃送上來17 打死你這個j人番外29算計72 平妻沒門93 有人喜有人憂130 幹壞事之前還有其他事要做5 針鋒相對89 搶都搶了你還待怎的9 喜事從天降68 如善風光回門方家居安不思危3 質問49 庶出與嫡出的婚嫁差別124 後續發展先攘內再安外57 微妙的雲淡風輕21 挽雪的命運118 省親再順便當一回賭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