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猜猜這人是誰?
說起童青雯,便是如情頭一個厭惡的對像。這個腦子犯抽即愛得紅眼病又愛犯眼紅病又無自之明的女人,偏還與王府是親戚關係,基於親戚情份,她不好太過怠慢,明面上過得去就成了。
昔日裡與李驍成了親後,她就想過,既然向家是王府的親戚,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前的事兒也沒必要再提,只要他們識趣,她也就不再計較。
向夫人倒也識趣,但童青雯卻總也學不乖,總要與她使些絆子才肯罷休。這種沒大腦的女人她懶得與她一番見識,至於前陣子她故意弄出來的假消息,她憤怒生氣了一把,但想着她後來也沒討到多少便宜,也就作罷,不與她計較。與這種人計恨還真的有損她的格調呢。
如今,這女人得了怪病,她第一反應便是大罵活該,第二反應纔是過問事情原因。
“……向夫人求到太妃跟前去,想請宮裡的御醫給表少奶奶診治,太妃也已同意了。”何媽媽並不清楚童青雯究竟得了什麼病,不過既然連御醫都出動了,想必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吧。
童青雯的病並不在如情的關心範圍,她目前最關心的是對盟哥兒的教養問題。
基於孩子後天的陪養是極其重要的,而教育確實得從娃娃抓起。
所以如情在打發了劉媽媽所有下人後,又親自寫了封信與大嫂子何氏,請她割愛把文哥兒的乳母叫到王府來,由她親自帶盟哥兒。
信纔出去一天,次日何氏便登門,如情又老話重提,何氏目光一閃,“王府什麼樣的人沒有,爲何妹唯獨瞧中了文哥兒的乳母?”
如情笑道:“當初爲了迎接文哥兒的出身,嫂子可是把所有乳母都過濾了遍,從十數位乳母當中選了梅娘。嫂子說這梅娘是個極守規矩的,不但脾氣好,品性也是一等一的。瞧文哥兒被她奶得文質彬彬又周身氣派。我想,這其中除了大哥哥和嫂子的奚心教養外,應該也有梅孃的功勞吧。”梅娘如情也是極熟悉的,不但行事做派極有章法外,最重要的是不會刻意把別人陰暗不好的一面灌輸給孩子。不但細心照顧孩子,還能糾結孩子的一些壞毛病,瞧文哥兒也才七八歲的年紀,待人接物都極有一套,雖說平時候也離不了知禮夫婦的教導,但乳母的正直品性的潛默移化也是少不了的。
何氏笑了笑,“盟哥兒雖說只是庶子,但有妹妹這麼個一心爲他着想的嫡母,也是他的福氣。”
如情搖頭淡笑,“嫂子也甭誇我,對盟哥兒好,我也是有目的,我也不過是爲着名聲罷了。”把盟哥兒教好了,日後就不會給望哥兒添填了。把他往正路上走,相信日後就算他肖想王府爵位,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關騏是老王爺的庶長子,因從小被灌輸了正派教育,是以這回還沒釀下大錯。雖說蘭氏心急了些,但老王爺和李驍仔細查過,蘭氏的所作所爲,全都是揹着關騏做的,關騏雖然也略有心動,到底沒有付諸行動。
何氏若有所悟,誠心道:“妹妹雖說有着自己私心,到底也宅心仁厚。盟哥兒有你這樣的嫡母,實是他的福氣。妹妹能有這副心胸,不止是妹夫的福氣,亦是盟哥兒的福氣。”然後何氏當場表示同意把梅娘支到王府來。
“梅娘爲人妹妹亦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梅娘到底是有見識的,當初進方府來,並未與方家簽下賣身契,所以梅娘是否真要到王府來,我還得先問問她的意思。”
如情點頭,“這個我省的,麻煩嫂子轉告梅娘,待遇方面儘管提,只要她肯進王府,我自是不會虧待她的。”
何氏含笑道:“那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梅娘教養文哥兒確實細心,說實在的,我都還捨不得讓她離開我呢,不過妹妹比我更需要她,我也只能割愛了。這個人情,妹妹可得仔細記下了。”
如情笑得合不攏嘴,嗔道:“知道嫂子算盤打的精,不過誰叫我有求於嫂子呢,嫂子這份人情,妹妹記下了,日後嫂子有什麼事兒儘管吱一聲,保準妹妹跑的比兔子還跑得快。”
何氏掩脣笑道:“這可是妹妹親口說的哦,到時候可別賴賬。”
第二日,如情便見着了梅娘,梅娘一身寶藍海棠花色比甲,頭上的圓髻梳得一絲不苟,恭敬地朝如情磕了頭,如情雙手虛扶,笑道:“想必嫂子也與你說了吧,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的品性和爲人也是再清楚不過的,把盟哥兒交給你,我也放心。至於待遇方面,你放心便是,只要你待盟哥兒如文哥兒一般細心妥貼,自是不會虧待你的。”
梅娘又重新跪了下來,“承蒙王妃看得起奴婢,奴婢定不負王妃所託,定竭盡全力照顧好小主子。”
如情滿意含頷,見梅娘雖語氣恭敬,卻也不卑不亢,雙眼並不亂瞟,就算如情讓人賞賜了她兩綻銀子,也是誠惶誠恐地拒絕了。如情瞧她的拒絕並不是作態,只因無功不受祿,不敢隨意接受賞賜。
如情仔細打量梅娘,越發喜歡了,又囑咐了一番,命人給她在隆仙居的西側房的盟哥兒的側室安了一個房間,裡頭一應俱全,並有小丫頭每日一次灑掃。
周媽媽回來凜報如情道:“梅娘很是喜歡王妃替她佈置的房間,讓奴婢代爲轉告王妃,說她感謝王妃對她的厚待。定不負王妃所託,竭盡全力照顧好盟哥兒,讓王妃無後顧之憂。”
果然是聰明人做聰明事,說聰明話。這梅娘知道如情心裡的想法與對庶長子的庶忌,一來就給如情吃了顆定心丸。如情心裡越發高興,似乎,有了梅娘仔細教導盟哥兒,這個庶長子對她與望哥兒的潛在威脅就已消除。
當然,把男孩子的教養全託付在乳孃身上,也是不現實的。所幸,李驍這廝雖然人不乍地,但對自己的兒子還算是一視同仁吧,雖然把所有父愛都傾注到新出生的望哥兒那張小胖臉上,但並未忽略對盟哥兒的關心,每日裡的功課都是要親自過問的。父子倆在書房裡討論功課時,如情便會親自端着切好的果子端進去,讓父子倆品償,並不時扮演白臉。尤其如情就算手頭抱着望哥兒,也從未忽略過盟哥兒,不是讓人張羅好吃的好穿的,甚至想李驍所不能想到的細枝抹節,人心都是肉長的,盟哥兒自小失去了母親,在原側妃那過着看人臉色還時常受着身體的摧殘的日子,後來又看劉媽媽的臉色,直到如今,小弟弟出世後,他才真正體會到了父母對他的愛與關心,如何不感激如情。尤其梅娘時常與他說“小弟弟出生了,盟哥兒有了伴就不會再感到寂寞了。日後你們兄弟倆一起跟在父王母妃身邊,多幸福呀。”雖然原側妃劉媽媽等人給她灌輸了不少“這個母妃一旦有了小弟弟就不會對你好,連帶的父王也不會再喜歡你”的觀念,但見父王母妃仍是一如以往的疼他,並且比先前還要好,哪裡還有顧忌,再來梅娘給他不少“小弟弟出生後,會給王府帶來更多的幸福”的觀念灌輸,對小弟弟不再排斥,對如情也是打從心裡孺慕起來。
……
盟哥兒的事總算告了一段落,這時候又快要逼進年關,王府又忙碌起來,過年的氣氛似乎比往年還要濃烈一些。恰巧傳出知廉夫婦就任期滿準備在年前回京的消息,如情想着林氏對自己一直不錯,他們這回回來,肆必要回孃家一趟。於是把這事兒與李驍說了。
自從江西回來後,李驍爲了避嫌,主動辭去了驍騎營的差事,偶爾進宮去帶着望哥兒在太皇太后那扮扮孝順孫子,與皇帝切磋一下武藝,偶爾帶盟哥兒出去玩,當然,如情從未出去玩過一回,不是她不想去玩,實則是上頭還有公婆壓着,她實在不好隨丈夫出去,那樣就太軋眼了。
李驍這廝一點都沒有小言裡寫的男主那般,把心愛的妻子疼入骨髓,或是妻子皺個眉頭都要緊張半天的情形,這傢伙其實說穿了就是個粗神經,壓根說不來甜言蜜語,安慰人也是硬邦邦的,如情每日裡管理庶務,外出巡視鋪子,查點賬目,雖然不必自己親自動手,但也極費腦子,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望哥兒出生後,既是嫡子又是長子,要上報祖宗,祭告祖先,那繁鎖的儀式簡直要把她骨頭累垮,晚上回去累得動都懶得再動,偏這廝仍是生龍活虎與她XXOO,她抱怨他不體貼人,便得到一句:“我這不正在體貼你麼?”
如情真恨不得咬死他,這個淫棍兼惡混。
與他說起知廉的事,李驍正在她身上衝鋒陷陣,聞言忍不住低吼一聲:“我管他回不回來,你若是再敢與我分心,當心我翻臉。”說着懲罰性地咬了她的脖子。
如情連忙閉上嘴巴,收回心神,專心努力地與他完成夫妻必經事宜,總算一切平靜過後,李驍這才喘着粗氣道:“既然兩年沒有回來過,那定是要去一趟的。”
如情點頭,“王爺那天有空麼?若是得空的話,可否陪我一道回去?”
“好。”李驍回答的倒也爽快。
不過,真到了那天,這廝頭一天與令國公世子外出打獵,然後又在樹林裡燒鹿肉,喝烈酒,回來的時候醉薰薰的,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都還沒起來,如情叫了數次,仍是叫不醒,不得已,只好一個人回孃家去了。
兩年多未見,知廉成熟了許多,臉也曬黑了些,人也瘦了些,但眉宇間卻自有股爽郎英氣,不若昔日斯文儒雅到不識人間煙火。總得出來,在談笑間,不再總把之乎者矣掛在嘴邊,或引經據典,堆徹華麗詞藻,談吐有物,言及由衷。
而林氏,人也稍稍瘦了些,但精神奇好,眉目明朗,談笑間自有股沉穩風華,潑辣爽利的作風仍是沒變,笑談間,如情大至瞭解到林氏在湖州也是充當了知廉賢內助的角色。
如情是最後一個抵達方府的,方府的廳子裡早已坐滿了人,如真夫婦,知禮夫婦,如美夫婦,及如善。
如善最是藏不住話,見如情一個人回來,不由問道:“怎麼只你一個人回來?四妹夫呢?”
如情照實回答,如美輕哼一聲,不悅道:“四妹夫也真是的,明知今日裡你要回孃家一趟,居然還這麼落你面子,不像話。”
楊啓泰擰了她的袖子一把,打了圓場,“說不定王爺是真的喝酒了起不來。”
如美反駁道:“那就不要喝那麼多的酒嘛。四妹妹可是他的妻子矣,居然放任自己的妻子一個人回孃家,太沒道理了。”
楊啓泰笑道:“你這話可就不講理了,是誰規定妻子回孃家一定要丈夫陪同?”
如美滯了滯,如真搶先一步斥道:“三妹夫說得極是。我說如美,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是和先前一樣任性?是誰規定妻子回孃家丈夫就非得一定陪同?你這種總是以自我爲中心的想法真要改改了。也多虧了三妹夫性子好,處處護着你,不與你計較。”
如美不滿,卻又不好過多辯駁,只不高興地別過一邊去。倒是李氏卻異常高興,一邊輕斥瞭如美的不懂事,一邊與如真等人道:“真丫頭你這話說的好,妻子回孃家做丈夫的想跟就跟,不想跟也說得過去。偏你這妹子呀,被姑爺寵壞了,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緊接着又斥責如美,“你這丫頭,都嫁了人還這麼不讓人省心。善丫頭情丫頭的姑爺今日裡都沒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偏你還較真,也難怪不討喜了。”然後又對楊啓泰陪笑道:“姑爺,我這閨女自小被我寵壞了,姑爺可千萬別與她一般見識。”
楊啓泰笑道:“岳母言重了。”
李氏又埋怨地對如情道:“我說情丫頭呀,四姑爺不來也罷了,反正腳長在你身上。可幹嘛不把望哥兒也一併帶來呢?你三姐姐家出了事,沒來得及去瞧望哥兒,如今望哥兒都快滿百日了,長什麼模樣我都還沒瞧到呢,也怪想他的。”
如情笑道:“天氣冷,望哥兒又小,我怕帶他出來凍壞了。母親若是想念他,隨時來王府瞧他呀。”
李氏笑道:“我也想去瞧瞧他,可就怕姑爺不歡迎我。”
“怎會呢?母親言重了。”
李驍又關心地仔細打量如情,一臉心疼,“唉喲喲,怎麼我看你臉色不大好,連青眼圈都出來了,可是姑爺待你不好?”
衆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如情臉上,如情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她這副麪皮真的很嬌弱的,只要沒睡好就會在臉上留下痕跡,昨晚李驍喝醉了酒,一身臭不可聞,偏還死不愛乾淨,死活不肯去洗澡,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哄他去洗了澡,之後又被他吃幹抹淨,若是全都吃完了那還好,問題是吃到一半,在她身上點下慾望的種子後,自己就直挺挺地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害得她才起的慾望又給無耐澆熄,連殺他的心都有了。
如情苦笑着解釋:“昨晚王爺喝醉了,吐得滿牀都是,我……”
“唉呀,男人喝酒也不是什麼大事,可醉得一踏糊塗有妻有兒的還在外頭花天酒地,可就不像話了。情丫頭,聽我的勸,回去可要好好看着姑爺,你也別顧忌自己的身份,拿出嫡妻的作派來,可不能再讓他外在外頭胡來了。”
如情點頭,“嗯,我會的。”
李氏今日心情可真好,還想繼續說,卻被老太君給喝斥住了,“行了行了,情丫頭自有分寸的,就不勞你分心了。倒是四姑爺醉成這樣子,你還跑回孃家,也太不像話了。”
如情解釋,“屋子裡有下人侍候的,不礙事的。更何況,與三哥哥和嫂子一別兩年,也怪想念的,這才特意趕回來。”
知廉笑道:“有勞四妹妹牽掛。剛纔只顧着說話,倒忘了向妹妹說聲感謝,四妹妹送給我的那尊老君像着實靈敏呢。剛開始去了湖州,知縣衙門裡總是不太平,不是這兒不舒服便是那兒疼,後來自從收到四妹妹送來的老君像,高懸於堂前,就很少再有身體上的毛病了。”
如情笑道:“那老君像是用羊指玉打造的,再請宏源寺的主持圓空大師親自開的光,是否靈驗,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既然三哥哥覺得他靈驗,那妹妹這一番心意總算沒白費了。”
知廉笑道:“可惜我遠在湖州,連四妹妹成親都沒來得及趕回來親自參與。還真夠遺憾的,四妹妹不會怪罪爲兄吧?”
如情笑道:“怎麼會呢?三哥哥雖沒親自趕回來,但送的大禮可讓我窩心極了。三哥哥有所不知,你送我的那個琅琺雲紋冰箱可管用了。夏日裡放些冰塊和水果進去,不肖半個時候就冰冰冷冷的,但冰塊卻要兩三天才會消融,還有吃不完的食物放進去也能保幾天不壞呢。三哥哥太厲害了,從哪弄來的新奇玩意,甚至連我公婆都讚不絕口呢。”
知廉笑了笑,面有得色,“也不過是湖州商人無意間的一道發明罷了。可惜沒有在民間盛行,全給進貢到宮裡去了。爲兄沾了知縣這個身份的光,有幸得了一個。想着妹妹大婚,做兄長的着實不知該送什麼禮,這便按你嫂子的主意把這個冰鎮箱給你了。”
如情擊掌笑道,“那聽三哥哥的意思,我還得感謝三嫂子羅?”
林氏笑道:“那是自然,就那麼一個冰鎮箱都給妹妹做賀禮了,夠對得起四妹妹吧?”
如情笑道:“三嫂子大恩,如情沒齒難忘。”然後一家人又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如善很不高興,冷聲質問林氏,“嫂子好生偏心,給四妹妹的賀禮居然是宮裡纔有的冰鎮箱,可當初給我的卻是一堆破銅爛鐵,所謂親疏有別,嫂子倒好,把至親的當外人了。”
林氏淡道:“妹妹可千萬別這麼說。當初若妹妹也和四妹妹一樣同年出嫁,那我定要送妹妹一個一模一樣的。可惜呀,那時候你哥哥還不成氣候,我也窮得只剩一把骨頭了。想送重禮都力不從心呀。”
如善滯住,最後只得冷哼一聲,別開頭。
李氏望着如善憔悴的神色,心裡得意至極,忍不住左右瞟了瞟,故意道:“我說善丫頭,你出嫁時可是帶足了陪嫁丫頭,怎麼今日裡卻沒瞧到她們?”
如善臉色僵了僵,靜了一會道:“她們有了其他差事,所以沒能來。”
李氏又轉頭望瞭如情身邊的下人,忽然臉色一板,嗔怪道:“我說情丫頭呀,你如今可是堂堂王妃了,再如何的輕裝簡出,可也不能辱沒了靖王妃的派頭呀。怎麼身邊仍是隻沉香這幾個丫頭,我撥給你的品蘭品荷如何?怎麼從未見你帶她回來孃家呀。”
如情淡淡地回答:“讓母親操心了,日後有的是機會呢。”
吃午飯的時候,李驍總算姍姍來遲,如情略有意外,起身相迎,“王爺來了?酒可醒了?”
李驍不滿地剜她一眼,悶悶地道:“爲何不叫我?”
如情無辜地道:“今早瞧王爺睡得香,我也不好打擾的。”
李驍心裡不痛快,卻又不好表現出來,與知禮知廉鍾進楊啓泰等人拱了手,又見過其他女眷,一道坐了下來。
裡頭如情與老太君李氏如真等人一桌,如美酸酸地道:“四妹夫還是緊着你的。”
如情笑道:“有什麼好緊不緊的,不過是湊湊熱鬧罷了。”
自從李驍進來後,如善臉色一直不大好,如情也知道她估計是心中沒面子了吧,也不好太刺激她,於是轉移話題,與老太君道:“祖母看着精神不錯,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老太君呵呵一笑,:“也算是吧,自從你兩位兄長立下大功皇上褒獎又是升官又是封賞的,我也沾了他們的光,這陣子走路都有風了。呵呵。”
如情發現李氏臉色不大好看,心裡暗笑,並不點破,只是道:“這馬上就是十五了,祖母這個月可有得空?咱們一道去廟裡上香還願可好?”
老太君搖頭,“算了,不去了,沒的晦氣。”
如情驚訝,“爲什麼?”
老太君望着如真,如真接過話,“是這樣的,上回你祖母去宏國寺時,運氣不大好,居然碰着了一個囂張的女人。當時祖母並不知道此人的身份,我和祖母上香累了,就準備去廂房歇着,可沒想到,還沒踏進去,廂房裡頭的女人卻讓底下人攔着不讓咱們進去歇息。還嘴裡嚷嚷什麼‘你們是什麼人,也敢闖進來擾本夫休息’當時我可生氣了,想我方如真從小到大,還從未受過這種閒氣,便與她理論起來。我先自報了家門,那女人便冷笑一聲說‘喲呀,我道是誰這麼囂張,原來是方如情那……那……’反正這死女人說的可難聽了,妹妹你可別生氣呀。”
如情問:“那人是誰?”
如真順了口氣,道:“剛開始我聽她大罵妹妹,可怒了,便質問她,我妹妹並未得罪你,何苦這麼辱罵我妹子。誰知那人卻不屑的說什麼你被人退婚本是事實,難不成還有假了?不過是仗着有幾分姿色迷惑了靖王一朝得勢就雞犬升天罷了。我那個氣呀,恨不得摑她兩耳刮子。不過到底顧忌着彼此的身份,不敢輕舉忘動。妹妹你猜,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