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世子爺,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啊!”小九故意賣起了關子。
“快點說。”莫凌天竟然一把掐住了小九的脖子,將他摁倒在旁邊的牆上。
小九妖嬈的臉憋得通紅,嘴巴‘呀呀’的乾着急,用一隻手胡亂的比劃着。
莫凌天氣消一些才鬆開手,小九是一頓咳嗽。
“你可是當今世子爺,還敢當街殺人不成?”小九氣急敗壞指着莫凌天道。
“那你大可試一試。”莫凌天瞪他一眼。
小九瞬間軟了:“世子爺,您可是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小九計較呢,我這次接的可是一個苦差,要不是爲了你,那個叫什麼藍月的,今日早就死在牢裡了。”
“你說什麼?”
“你看,你又開始緊張了,我就知道她定是你的情劫。”小九指着他搖頭道。
“快點說。”莫凌天倒是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小九無辜道:“就如你想的,師祖這次派我出來,就是讓我殺掉藍月。可是我當然不能這麼做,但是,爲了血鷹門的大局考慮,我就用了一種蠱藥,讓藍月既能夠活着,又能夠不說出血鷹門的秘密。”
說着,小九還沾沾自喜道:“你說我聰明不?”
莫凌天卻緊張問:“什麼蠱藥?說清楚。”
小九驕傲的說:“這種藥是能夠深入人的腦子,控制人的想法。只要將一隻蠱蟲引入她的頭部,再加上蠱惑的咒語,她就說不出咒語指定的事情。”
“所以你給她引入了蠱蟲?”莫凌天瞪大眼睛,緊皺眉頭。
小九點頭道:“對啊!”
小九沒有看清楚莫凌天是什麼時候出劍的,只知道瞬間自己的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冰涼的劍。
“饒命啊饒命。”小九移動也不敢動。
“你竟然給她引入蠱蟲?你爲什麼不事先問我一下,就擅自做決定。”莫凌天怒道。
小九咧着嘴,一臉擔憂的看着劍道:“我又不傻,要是問了你,你怎麼會同意?”
“蠱毒這麼殘忍的東西,你用在一個弱女子身上,萬一她受不住,你知不知道後果?你這是往我心頭上插刀你知道嗎?”莫凌天越想越氣。
“那能怎麼辦?這才只是往你心頭上插一刀而已,要是我不管你的感受,只是完成師祖的命令,她早就死了,倒時,你連插刀的機會也沒有。”小九反駁。
莫凌天將劍收回,忍着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
“把解藥拿來?”他攤開一隻手說,聲音也恢復了冷靜。
小九撇了撇嘴道:“沒有解藥。”
“你……”莫凌天瞪向小九,目光狠厲。小九打了一個哆嗦,要是眼睛能夠殺人,小九估計死了一萬次了。
“爲了你,我違背了師祖的命令,這要是讓師祖知道我怕是今生都不能再出來了,所以,你不感激我還想殺了我,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還是乾脆從了師祖的命令,至少師祖還會說我聽話。”
小九不服氣,雙手抱肩道:“大不了,你把這個藥丸拿去,如果痛的厲害,就吃一粒,能夠止痛。”
莫凌天將藥拿在手裡,說了句:“別讓我再看到你。”然後就匆匆離開。
小九在後面做了一個鬼臉道:“有你用到我的時候。”
莫凌天回到世子府,這幾日的奔波讓他疲累不堪,他坐在椅子上,再看看手裡的藥,竟然覺得渾身無力之感,原來一直以來他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以爲他將藍月救出黑/森林她便能安全。
他還以爲,藍月如果能夠取得蔻丹大會的冠軍,便可以順利成章的娶她。
可是這一切都是他以爲而已,即便將她救出黑/森林,卻依然逃不出師祖的掌控。
他不能跟太子爭搶,所以,師傅不讓他娶藍月。現在,藍月揹負和血鷹門勾結的罪名,師祖又要殺人滅口。
一方面,作爲七夜他要殺皇后奪皇位,以告慰孃親在天之靈。另一方面作爲莫凌天,他又多麼想過普通人的生活,能夠保護好自己喜歡的人,與她十指緊扣,白頭偕老。
可是爲什麼,上天會如此不公平,兩者他只能得其一。而捨棄哪一個都會令他痛的魂不守舍。
但是更可恨的是,每一次理智都會告訴他,復仇纔是最重要的,這麼多年的謀劃,怎麼可能毀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是的,他只能這樣想着來麻痹自己,逼迫自己變成冷血的怪物。正如師傅說的,如果愛上一個人便有了軟肋,是他復仇路上的大忌。
現在,他猶豫不決的感受正在驗證師傅說的話,他有了軟肋,勢必會成爲復仇路上的阻礙。
正在思慮間,他聽到幾聲咕咕的叫聲,他眼下一沉。這是師傅呼喚他的暗號之一。
當他頭戴銀鷹面具,一身黑色勁裝出現在洛河橋頭的時候,已是入夜。
冷澀的風吹過七夜的黑髮,遮擋住他半邊的面具,在夜色的掩映下,他就如地獄而來的鬼魅,生於黑夜,帶着死神般的寂寥。
而站在他對面的是一樣,身穿黑衣的師傅也是他的親舅舅,楊宏斌。他一臉冷俊,眼睛看着東方。
“今天是你孃的忌日,向着東邊磕幾個頭吧!”楊宏斌的聲音不帶有任何的溫度。
七夜,轉過頭朝着東方,那正是風來的方向。風將他的發吹向後面,讓一張臉迎向東方。
楊宏斌見他還愣再那裡,又道:“你永遠都不要忘記,十年前,你娘死的是多麼的慘痛。他們割掉了你孃的舌頭,弄瞎了她的雙眼,身上割的滿目瘡痍……”
“不要說了……”七夜踉蹌着跪倒在地,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
那年他才十幾歲,纔剛剛知道慧姨就是她娘,她卻接着就被皇后派來的人,殺死,還是讓她受盡百般折磨之後才死。
天知道他那時候的心情,他覺得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他發誓一定要爲孃親報仇。
楊宏斌見此又道:“你忘了你當年發過的誓言了?你說……”
七夜打斷楊宏斌接着說:“我說,我一定要殺皇后,奪皇位。爲孃親報仇,此仇不報天打雷劈。”
他雖是在複述當年,卻又像是在重新發誓一般,擲地有聲,鐵血錚錚。
“好,既然你還記得。那麼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藍月這個人你該如何處置了?”楊宏斌道。
七夜眼睛微眯,看着黑色的夜空道:“一切都爲復仇開路,任何阻攔一律除之。”
楊宏斌又道:“你外公已經派小九去了,我知道,小九隻是給藍月引入了蠱蟲,他倒是費心了。我想,此事就此了結,以後我也不想聽到關於你和藍月有任何瓜葛的傳聞。如果真有,到時候你外公知道了,我也救不了她。”
七夜眉頭皺緊,將師傅說的話一字一句的聽在心裡。臉上雖無表情,心裡卻在淌血。
這次,纔是跟藍月正式的訣別吧!
此生陌路,再無交期。
“是,遵命。”
楊宏斌這才趁着夜色離去,徒留七夜一人面對着無限的黑夜,悼念他已經失去的一切。
不多久,藏在樹後的小九才悄悄的跑出來,蹲在七夜的旁邊道:“大師哥,也許我錯了。我不該給藍月引蠱蟲,其實,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
“不!”七夜道:“你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可是,我不敢回黑/森林了,我已經飛鴿傳書回去覆命說已將藍月毒死,我怕哪天東窗事發,師祖知道我又一次瞞天過海,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小九一副愁容。
七夜決然道:“那就不要回去了,以後跟着我助我復仇。”
“那太好了。”小九嘴角一歪,差點笑出聲來。他的小計謀算是得逞了。
七夜直接忽略小九的小計倆道:“既然跟着我,就要完全聽我的。”
“是,遵命。”小九正是的行了一個遵命之禮。
一切都開始轉變,從冷澀的風開始。
冷澀陰暗潮溼的地牢,藍月已經毫無生機。
她頭髮凌亂不堪,原本粉粉有光彩的小坎也已經破出一道道的口子,滲出一絲絲的鮮血。
血跡乾涸,因爲有些冷而瑟瑟發抖。她蜷縮着身子倚在牆邊。心裡還想着今天下午小九對她做的事情。
她看到小九出現在地牢裡的時候,非常驚訝,但是驚訝之餘卻又有些害怕,還記得他曾經在黑/森林給她服過劇毒,讓她七竅流血“而死”。
但是,現在小九既然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地牢,自然就不是她能夠輕易擺脫的。
藍月看着他依舊如初見時那般的妖嬈,一身白衣帶着些許的仙姿,當然的他的作爲就不是如此了。
“怎麼是你?你要幹什麼?”藍月警覺起來。
“呦,方姑娘,你倒是還記得我呢!”小九微微一笑很是傾城。
“那是自然,我怎麼會不記得你,上次在黑/森林我差點命喪你手。”藍月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
小九也不解釋只是笑道:“那你不怕我嗎?”
“我怕你作甚?這裡是地牢我喊一聲便會有人過來。”藍雨裝腔作勢的要喊人。
“你喊啊!我既然能來得,那自然是不怕他們的。”小九說着還做到了她旁邊。
“你想怎麼樣?”藍月問。
“只想讓你永遠的閉嘴。”小九說完從嘴裡吐出一口煙霧,那種樣子就如同如鬼似仙,叫人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