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於是就把消毒作用的,止痛作用的,還有縫傷口的針線,等等都說了一遍,然後一副很悲痛的樣子走了出去,只是他剛毅轉過身去,又是滿臉的幸災樂禍。
其實,小九早就給藍月查看了傷勢,知道小碧的匕首並沒有傷中要害,都是皮肉傷而已,頂多就是失血有點多,暫時非常的虛弱,比起莫凌天的傷可好多了。
所以,他纔有心情幸災樂禍啊!他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哼哼,大師哥,你也有今天吶,好好照顧着,學着點,以後就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密室裡終於安靜下來,莫凌天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藍月的身邊,輕輕的撩開藍月的上衣,那血淋林的傷口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縱是見過很多殘酷場面的莫凌天,心也被莫名的揪了一下,因爲受傷的人是藍月,自己最在意的女人。
他開始按照小九的說法,先清理傷口,再消毒。只是藍月雖然沒有醒來,但是肯定是感知了疼痛,眉頭緊鎖着,脣色慘白。
最後,莫凌天拿起針線,突然想起來很久之前藍月在破廟裡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樣子,如今跟往日已經不能相提並論,太多的事情讓他們發展到今天,雖然一直壓抑感情最終還是情難自抑。
縫合傷口的時候,藍月疼醒了,但是莫凌天以最快的速度縫合了一個窄小的傷口。
雖然縫合傷口一定很疼,但是對於已經疼到麻痹的藍月來說,此刻也不過在原來疼的基礎上,又被叮了一下。
但是當她因爲疼而睜開眼睛看到的確實莫凌天緊鎖眉頭的臉時,她忘記了疼痛,因爲晚上實現也有些不真實感。
“天兒……“藍月虛弱的聲音在密室裡響起。
“我在。“莫凌天拉住藍月的手。
“手是溫的,你沒死?”藍月貌似有些驚訝。
莫凌天淡淡一笑,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的頭髮說:“傻瓜,我怎麼會死?我還要好好活着保護你。”
藍月淚如雨下,莫凌天沒死,自己沒有殺他,這是喜極而泣。
“怎麼了?別哭。”莫凌天一邊給藍月擦淚,一邊說。
藍月哽咽着說:“我沒有殺你,真好。”
莫凌天摸着藍月的頭髮,寵溺的說:“當然,你怎麼會殺了我呢?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莫凌天自嘲的說法,讓藍月破涕而笑。着這麼靜靜的兩人相望,彷彿從這一刻開始,之前的所有的,那些壓抑的情感爆發而來。
那些若即若離帶來的傷痛,那些似是而非的拋棄,那些忍着痛的推開,那些爲了某些目的而說的氣話,統統遠離。
撥開一層一層的迷霧,終於露出真情。
“我愛你!”莫凌天一邊說一邊在藍月的額頭留意下一個溫柔的吻。
藍月心頭涌上甜蜜,原來這是最管用的止痛藥。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低聲說:“我也是。”
剛纔莫凌天那一句真情的告白,讓藍月想起原來自己以爲的美妙的夢境是真的,莫凌天真的跟她告白過。
藍月認真的看着莫凌天,彷彿少看一下就會消失一般。藍月拉住了莫凌天的手臂認真的問:“這是真的,不是夢對嗎?”
莫凌天冷峻的臉上帶着一絲溫柔,這是他並不常見的表情,黑色的眼眸灼灼生輝。
“當然,藍月。以後我再也不想控制了,我想真正的擁有你,這樣我覺得我纔是一個健全人。”莫凌天將藍月汗溼的劉海攏好又說:“待在你身邊,保護你,不讓你再受這樣的傷害。”
藍月的臉紅了,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了,掛上一抹笑,說:“雖然我很困,可是我不捨得睡,我怕我睡了一切就會變了。”
“不會的,等你睡醒了,一切會更美好,相信我嗎?”莫凌天看着藍月,神情堅定。
“相信……”藍月說着眼睛已經快要閉上,縱然她一百萬個不願意,可是卻也再也撐不住了。
看着她靜靜的睡着了,莫凌天在她額頭烙下深深的一吻。
過了幾日,莫凌天身體已經好轉,雖然還是不能動用武功,但是下地行走已無大礙。所以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反擊。
小九帶回了方永勝回宮後的消息,說龍錦現在正在秘密籌劃,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看起來非常的重大。
白塋也藉着御醫的身份去靜妃娘娘那裡探訪過了,但是根本無法近身,據說她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現在他們所有的線索都不能繼續的進展,所以只好彙報並聽取下一步的計劃。
“先從龍錦的真實身世開始查起,或許會有更有力的證據。”莫凌天很是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現在這個時刻,已經容不得他再繼續慢慢的等待了。
皇上身體欠佳,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靜妃娘娘雖然找到了出身,但是一時半會兒也還動不了她。現在既然靜妃跟龍錦聯盟了,最大的突破口應該從龍錦開始。
小九又跟莫凌天具體商量了怎麼開展這個調查之後,便又匆匆而去。
藍月從後面慢慢走過來,聲音很輕,卻又很有力:“你是七夜?”
莫凌天的肩膀一震,心裡突然慢了半拍。
這件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一定會生氣吧?她一向討厭嗜血殘忍的七夜的。
莫凌天轉過身去,走進藍月的身邊,看着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就如第一次見到的一樣,晶瑩純淨。他不想因爲七夜的身份和那些血腥的往事,而讓她的心蒙上塵埃。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着你,我是擔心你不喜歡七夜。”莫凌天莫名的開始緊張,看着藍月的眼睛也開始不那麼堅定。
當他終於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跟藍月在一起的時候,這個秘密終於再也藏不住了,誠然,整個天下都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可是他依舊不想讓藍月知道,不爲別的只爲不想讓她因此而傷心。
沉迷、寂靜。
藍月看着他沒有說一句話,莫凌天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就像正在等待上天的決定生死裁決一般,莫凌天不敢說任何一句話,甚至都摒住呼吸。
藍月再次擡起頭看着莫凌天說:“原來,從那麼早開始你就在對我好。”這話裡帶着一些心動,帶了一些嬌責,帶了一點鼻音。
莫凌天的心爲之一動,顯然這個答案他從未想過。他以爲她會跟其他的女子一樣,知道了之後一定會大吵大鬧或者對他不理不睬。
可是、她終究不是一般的女子啊!這一點莫凌天一直是這麼認爲的。
“你都知道?”莫凌天有些欣慰的問。
藍月的大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原來你爲我付出了那麼多,一次一次的爲我受傷,在我最危急的關頭及時的出手相救,而我卻一直無動於衷,還總是以爲你薄情寡義,讓所有的困難都讓你一個人承受。”
藍月說完早已淚流滿面,看的莫凌天心頭難耐,一把將藍月擁進自己的懷裡,這個他看好的小女人,原來是這麼的善解人意,自己早已經串聯起來他做的所有的一切。
她的確聰慧又善良,倔犟又溫柔,還和當初那個小瓏昕一個樣子,就是這一點也會讓莫凌天爲之珍惜一輩子。
不用他說太多,不用一一卻解釋,而她早已對莫凌天所有的用心,和真情都一一透析。
“藍月,謝謝你體諒我,若不是當初你撞破了血鷹門的秘密,我的師祖和師傅都不會想要對你痛下殺手,可我不能,我不能殺了你,因爲你是我心裡最重要的女人。”莫凌天撫摸着藍月的頭髮,這一刻竟是這麼的幸福,被愛、被理解。
藍月雖然明白大意,但是有些細節還是不明白,於是又問:“那麼,你明明是將軍的兒子,可是爲什麼又是血鷹門的少門主?”
七夜牽起藍月的手說:“跟我來。”
藍月任憑莫凌天牽着她的手,走進密室。就是在剛纔的密室裡,藍月發現了屬於七夜的面具和衣服,甚至還有變聲器。
莫凌天關上密室的門,從一個小盒裡取出荷花錦囊,這個在藍月身邊十多年的錦囊。
“這個不是慧姨的錦囊?”藍月奇怪的問,現在給她看這個錦囊到底是什麼意思?
“藍月,下面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秘密,我想說給你聽。”
“好!”藍月鄭重的點頭,看起來無比的認真。
從這個錦囊說起,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他跟隨師傅去渝州城歷練,爲什麼選擇的是渝州城呢?原因是那裡有一個人,師傅每年都回去看望,這次他特意帶莫凌天去看望她。
而這個人便是慧姨,莫凌天跟隨師父來過幾次,知道慧姨是個非常美麗善良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對他特別好。
那語氣溫柔的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讓莫凌天小小的心靈總是覺得特別的溫暖,所以他也樂得其所的跟着師傅來到了渝州城。
也是那一年的夏天,在渝州城遇上了小瓏昕。或許那便是那個夏天最讓人值得開心的事了,因爲除此之外,都是悲傷的,痛苦的,難熬的經歷。
那天夕陽斜下的十分,慧姨繡了一個非常好看的荷花錦囊,跟師傅說了一會話之後,師傅說有事就先走了,屋裡只剩下了莫凌天和慧姨二人。
慧姨摸着莫凌天的頭髮,無比的溫柔,聲音很親切:“天兒,你可想念你的親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