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白滎蹲下去輕聲問。
女子擡起頭來,看到清秀俊雅的白滎,又有些嬌羞的低下頭去說:“多謝公子相救。”
“快起來吧!”白滎伸手拉住女子的胳膊。
此時,那幾個鬍子早就悄聲上前,手持砍刀來到了白滎身後,趁着白滎不注意揚起看到就要下手。
誰知,他的手被一支筷子插中,手上鬆勁,砍刀掉到地上。這時,那鬍子才後知後覺的抱着手大呼小叫起來。
白滎轉身,看到後面露出冷笑的莫凌天,他舉起酒杯向白滎舉了舉,然後自顧自的喝起來。
白滎也不理睬那慘叫的鬍子,將那女子攙扶着往自己的位子走去,哪料剩下的其他的幾個鬍子不知好歹的,硬是往上上,對着白滎不依不撓。
白滎將女子置於旁邊的安全位置,以一敵四,空拳對砍刀,不消多時,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這時,那些鬍子纔看清事實,攙扶着自己的老大離開了客棧。
白滎又招呼來,看起來非常淡定的,貌似將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爲常的老闆,給了他一些碎銀,算是作爲桌椅的賠償金。
那布衣女子全程都是一臉敬佩的看着白滎,滿面笑容。
那天,白滎知道了那個女子叫清香,人如其名清新淡雅香氣自來。最重要的是,她長的像穎兒。就這一點,就註定了白滎的淪陷。
清香是一個愛笑的女子,十八歲的年紀,正值年輕美貌。本來住在山腳下,卻被常來常往的鬍子看中,她有姐妹七人,家裡早就揭不開鍋,遇見有鬍子願意給十兩銀子,爹孃就把她賣了。
這事聽起來可氣,但是面對生存問題,卻也顯得不足爲道。靠山吃飯的窮苦百姓們當中,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
第二日,白滎和莫凌天上山踩到了龍錦所需的解藥,下山時順便帶上了清香,白滎和清香共乘一騎,三人騎行回到了京城。
白滎先將清香安置在一處安靜的驛站,便和莫凌天一同匆匆回宮,爲龍錦煎藥,當晚,龍錦就轉醒。
龍錦醒來的時候,看見了一臉疲憊的莫凌天還有趴在旁邊睡着的相珍,心生感動。
“大哥。”龍錦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非常的虛弱。
莫凌天將他半扶起來,關心道:“你纔剛醒來,不要亂動,注意修養。”
“多謝大哥。”
相珍驚醒,看到龍錦醒來,整個人馬上撲到龍錦的懷裡嚶嚶啼哭起來。
“沒事了!”龍錦用無力的手拍了拍相珍,算是安慰。
相珍才從龍錦身上起來嬌責道:“你可知道這兩日,我可是度日如年,就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龍錦只道:“現在沒事了。”
莫凌天拉了拉相珍說:“既然太子醒來,就請太醫進來診查一下,我和家妹就先出宮了。”
“好。”龍錦點點頭。
等皇后急匆匆趕到的時候,龍錦已經又服了白御醫白滎親手熬製的湯藥,看起來也比之前精神了些許。
“錦兒,你可醒了,真是嚇死母后了。”焦皇后拉着龍錦的手不誤擔憂。
“母后,兒臣有一個不情之請。”龍錦聲音虛弱,氣若游絲。
“什麼請求?你說,只要不是上天摘星星就成。”焦皇后看着龍錦心疼。
“母后,就讓藍月來照顧我一天吧,一天就成。”龍錦說,說着說着就會氣喘吁吁。
焦皇后怕是被龍錦可憐兮兮的樣子迷惑,在但考慮之後竟然還是答應了。
“但是,你好起來以後馬上進行封妃大殿。”焦皇后也不往交涉條件。
“好!”龍錦無奈答應。
那一夜,是龍錦自選秀之後第一次睡得那麼香甜,連做夢都笑了。
第二日,龍錦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眼前馬上就出現一張他日思夜想的臉龐。
“藍月。”龍錦驚喜道。聲音洪亮,看起來倍有精神。
藍月笑了,看着龍錦說:“看到你康復我就放心了。”
“你擔心我了?”龍錦有些得意。
藍月卻是非常的坦誠道:“是啊!作爲好朋友我當然會擔心。”
龍錦也不貪心,伸手拉住了藍月的手,藍月卻將手抽回放回身後。
“你的手怎麼了?”龍錦看到藍月的手紅紅的還有些腫。
藍月笑說:“沒事,就是長了凍瘡。”
龍錦有些擔憂道:“藍月,對不起。我不能更好的保護你,但是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過上最好的生活。”
藍月輕笑了下說:“我看你現在精神不錯,該下牀活動下了。”
“那你來幫我更衣。”龍錦伸開手臂,耍賴道。
若是平常,藍月定時理都不會理他,但是現在身在皇宮,作爲一個最低等的宮女,她自然不能對太子無理。
藍月安靜的幫龍錦穿衣,穿上中衣又穿上外衣,繫上難系的扣子,再將玉帶繫於腰間。
龍錦就這般安靜的看着藍月,她略顯尖翹的下巴上邊是一張飽滿紅潤的翹脣,秀挺的鼻樑之上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顫動着長長的睫毛。
“藍月,我喜歡你。”龍錦心裡想着卻也脫口而出。
藍月正在整理衣服的手頓時一動不動,就如定住了般。
“藍月,我喜歡你!”龍錦一把抓住藍月的雙手,緊緊的看着藍月。眼神熱切,彷彿能夠噴出火一般的情感。
藍月傻傻愣愣的看着龍錦,半天才道:“太子殿下,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了,現在藍月只想當好一個小宮女,五年以後便可以離開皇宮,過真正自由的生活。”
藍月說着將手抽回來,放到身後,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藍月……”龍錦又往前邁了一步,正想繼續說什麼,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藍月,你怎麼也在這裡?”一個嬌俏的女聲。
藍月和龍錦都回頭,發現莫相珍和莫凌天站在門口,正向這邊走來。
“是本太子讓她來侍候的。”龍錦看了相珍一眼,掩飾了心中的不悅。剛纔藍月的拒絕還是讓他心生鬱悶,作爲一個太子,從小萬事順心,又嘗過幾回被決絕的滋味。
相珍微微一笑道:“藍月,瞧你的一雙手,原本嫩的跟青蔥似的,現在怎麼腫成這樣?”
藍月,察覺到兩道火辣的目光射到她的手上,於是她有些囧的將手抽回藏到身後道:“沒事的,我去給你們泡茶。”
“等一下。”龍錦喊住了正要出去的藍月說:“我讓你來不是讓你給我端茶遞水的,那些讓別人去就好。”
相珍看了一眼龍錦,注意到了他的稱呼,他剛纔對自己用的是“本太子”,跟藍月說的時候卻用的“我”看來,在龍錦的心裡,藍月終究還是不同的。
藍月卻道:“奴婢本就是一個小宮女,這些是奴婢應該做的。”
藍月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爲奴婢,不過也是想要拉開跟龍錦的距離,相珍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準太子妃,更何況她和相珍又是好朋友,所以她更要保持和龍錦之間的清白。
只是,一句一句的奴婢,卻惹得龍錦很不開心。因爲藍月和龍錦以前的朋友關係,所以總是從內心會忽略他太子的身份,也對他驕縱霸道的太子病一併忽略。
但事實上那些是真是存在的,所以,當太子開始生氣的時候,現場並沒有人可以掌控。
藍月還是沒有認清事實,說完話便轉身要出去了,卻被龍錦一把抓住手腕道:“你就那麼着急想要撇開我們的關係,證明你是宮女又能怎樣?”
藍月被抓的手腕有些疼,眉頭擰在一起,面對這樣的太子,藍月並沒有經驗,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目光掃及莫凌天,他卻一臉冷漠毫無想要幫助的意願,看到相珍卻是面漏複雜。
“太子殿下,奴婢可是那裡做的不對?”藍月只好裝傻將計就計。
“你哪裡都對,不對的是我,我不該對一個宮女動心,特別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宮女。”龍錦明顯的賭氣。
藍月卻覺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即便不管是不是莫凌天在場,也要顧及相珍的感受吧!她非常清楚相珍對太子的感情,現在太子當着相珍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叫藍月情何以堪?
藍月心一橫跪在地下道:“殿下恕罪。”
龍錦更是氣的眼睛冒火,他的本意只是希望藍月服軟,但是貌似結果是相反的。
正不知所措之際,莫凌天道:“太子殿下,只是一個小宮女而已,殿下何必動氣。你劇毒未愈,氣還是要靜心養氣比較重要。”
龍錦擺擺手跟藍月說:“罷了,你去吧!”
藍月有些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躬身而退。
相珍適時的走過來,眼睛微紅,一副委屈的樣子說:“太子哥哥,你剛纔是什麼意思?封妃大典很快就開始了,難道你忘了嗎?”
龍錦面對相珍,心裡真是糾結,知道相珍也不過是一個受害者,是母親權益之上的一顆棋子,所以對她也無從撒氣。
“相珍,你放心,你永遠是唯一的太子妃。”龍錦安慰道。的確他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他能給的也只是一個太子妃的名號而已。
相珍欣慰的笑笑說:“嗯,我就知道太子哥哥對我最好。”她故意不提藍月,只道太子對她好。
“我們去外面坐吧!”龍錦說着就走出寢室,剛纔相珍他們來的時候,以爲龍錦還沒醒所以就直接衝到了寢室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