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放下茶杯,走到舞清月身邊,伸手摸着她的秀髮,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道:“我知道你的心裡只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這些年苦了你了!”
“你知道便好,我只求你快點完成你的事業,讓我安心的成爲你的新娘!”舞清月可以等,等到他成功的那天。
“好!小月,你再等等,我保證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四爺溫柔的說着。
四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器宇軒昂,一看便知身份尊貴,眉宇間透漏着對一切的蔑視。
他便是當今皇上的胞弟,他從小便有一統天下的夙願,但是因爲父皇駕崩的時候他年紀尚小,完全沒有爭奪的能力。但是他沒有放棄,也不會放棄,自負的他覺得這天下就是應該在他這般有能力的人手裡。
“小月,既然這藍月有如此的本領,那你就和她成爲朋友,等候時機,一定不要讓她看出任何破綻。”
“是,四爺!”
“那我今日便走了,改日再來!”四爺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舞清月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許的空洞。
藍月剛走出女紅館,相珍便迎了上來:“怎麼樣?怎麼樣?都說什麼了?”
“瞧你急的,就跟你參加比賽似的。”藍月笑她。
“那當然,我們倆是什麼關係,我當然着急了!”相珍很哥們的搭上藍月的肩膀。
“好好好!我的好姐妹!”藍月服了。
“不光是我,還有貴客!”相珍眨眨眼睛。
“誰啊?”藍月問。
“他在前面的風雅樓等你,我們一起去!”相珍拉着藍月的手歡喜的朝着風雅樓跑去。
風雅樓是京城裡的一個茶館,因爲茶好因而出名。
藍月跟着相珍走進雅間,發現竟然是太子殿下和大哥方永勝。
“見過太子殿下!”藍月盈盈施禮。
“藍月,快過來!”太子龍錦見到藍月嘴角就立刻揚起,彷彿只要見到藍月就有好心情一般。
“你們怎麼都在?”藍月坐下後指了一下永勝和龍錦。
“碰巧遇見了等在女紅館外面的相珍,問了幾句才知道是在等你,我們也好奇,你跟舞清月會說什麼,於是邊聊天邊等你!”方永勝回答。
“哦!”藍月會心一笑。
“藍月,你參加蔻丹大會,可有我能幫到的地方?”太子問。
“暫時沒有,有的話我一定會求你幫忙的。”藍月搖頭。
“好,一言爲定!”太子一身白衣勝雪,有些耀眼奪目,藍月覺得看着他有些耀眼。
“藍月,你品一下這茶,在舌尖上的感覺可不比普通茶哦!”相珍喝了口茶說。
“是嗎?”藍月喝了一口道:“我品不出來!”
“哎!”相珍搖頭感嘆“此女不可雕也!”說的跟教書先生似得。
如此可愛的相珍,引來太子永勝的開懷大笑。
就在此時,卻聽見外面有人步履匆忙,還打翻了茶具。
他們打開門,看見幾個店小二正往大廳裡走去。
龍錦一行便跟着走了過去,此時大廳裡已經聚滿了茶客,不知道里面是發生了什麼。
“喝了茶還不想付錢,你是想喝霸王茶是怎麼的?”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店總管,毫無客氣的跟一位清秀的書生吵嚷。
書生不急不慢道:“你這茶不好喝,我幹嘛要給錢?”
總管一看:“吆喝”他捲了一下袖子道:“我看你一介書生不要讓老子出色手”
“茶不好,就說茶不好,何必爲難我這一個書生,怕是別人會說你們店大欺客吧!”書生搖着摺扇看起來還有些悠閒。
“好,既然你咬定說我們茶不好,那麼你說說到底哪裡不好?”總管橫眉豎眼,就不信他還能道出點一二。
書生莞爾一笑道:“其一,我點的是一壺紫陽毛尖,而你給我的茶水裡摻了茅山青峰。”
總管臉上的肉跳了兩下,他大聲的跟店小二說:“告訴他這茶水是什麼茶?”
一個店小二唯唯諾諾的說:“總管,今天紫陽毛尖不夠了,所以我就往裡加了三四片茅山青峰。”
“你個傢伙!”總管恨不得當場扇他兩巴掌。
“第二”說聲端起茶杯道:“茶雖都是名貴的,但是炒茶的師傅一定是睡着了,導致茶葉有些火大。雖然不明顯,但是還是有股淡淡的糊味。”
總管道:“這個誰能證明?我怕能證明的人恐怕是你的託吧!”
書生獨自暗笑,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太子龍錦又道:“我看這位公子器宇軒昂,一身正氣浩蕩,可以品茶一試,看我說的對不對。”
太子覺得好玩,攔住了正要幫他拒絕的方永勝笑說:“好啊!”
於是,書生爲龍錦重新倒了一杯恭敬的遞到他的手上。
龍錦放於鼻子前面聞了聞,有獨自回味一番才道:“只是聞起來便可以知道,此茶確實有糊味。”
“我看你們就是一夥的吧!”總管本來氣就不打一處來。
“當然不是!”方永勝上前一步跟總管道:“我們公子身份尊貴,你嘴巴放乾淨點。”
“哼!你還能編出點什麼?編來聽聽讓我們幾個過過癮。”胖總管依然很蠻橫。
書生道:“哼,這茶水的顏色看起來雖清透,但是清中有濁,藏於隱形,但只要喝上一口濁氣便會停留於舌尖之上,讓人心生濁氣,不免氣悶!”
“哈哈哈……”胖總管還笑起來說:“各位客官可聽清了?他說有濁氣藏於隱形?就是看不見嘛,你看不見瞎說什麼呢?”
“我倒是可以嘗一嘗,看看我能不能體會到這位公子說的濁氣!”說此話的就是莫家千金,莫相珍。她小時候跟着母親打理外婆家的茶莊生意,倒是對茶頗有研究。
“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多管閒事!”總管指着相珍無禮道。
“怎麼?你連一個姑娘家都怕了?”相珍諷刺總管,總管倒是無語了。
相珍喝了一口,剛纔龍錦聞過的茶,與舌尖之上細細品味,道:“看起來茶確實很清,但是我將茶水置於舌尖,確實能夠品到一股混沌之味。”
“你這個臭丫頭,我看你是一派胡言。”總管氣的吹鬍子瞪眼,自打他家主子開了這家茶館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找茬的。
“茶不好,自然不能付錢,這下我可以走了?”書生理所當然的要走。
“呦呵”總管一揮手後面站了好幾個拿着棍棒的壯丁。
“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敢聯合起來欺負我們,我就讓你們瞧瞧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聲令下,壯丁們朝着書生和龍錦等人揮棒而來。
龍錦看着他們一聲冷笑,方永勝首先擋在太子的前面對那些壯丁一個連環無影腳,就叫他們全部倒地。
那些壯丁們其實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來,還想揮棒而上。
卻被書上喝止了:“勸你們別上了,誰上誰是傻子!”那些壯丁面面相視,確實沒有一個敢上的。
胖胖的店總管這才說:“哼!算你走運,你走吧!”
“多謝!”書生跟龍錦作了一個揖。
“慢着!”藍月此時卻伸手攔住了書生的去路。
“姑娘何事?”書生斯文有禮道。
“我對公子說的一句話不甚明白,請求賜教!”藍月微微一笑道。
“哪句?”書生問。
“你說,濁氣藏於隱形,請問何爲清,何爲濁。”藍月認真的看着書生。
書生想了想道:“清者,如白水,清透。濁者,如污水,渾暗。”
“公子說的甚好,小女子藍月不懂茶道,卻識人情。”藍月依舊眉目含笑。
“此話何意?”書生眉毛一挑問。
“既然公子是來喝茶,那麼,茶水自然不是白水,自然不可能如白水般清透。茶本就將水添加了污濁之氣。當然,茶也有好壞之分,但是,炒茶是純手工製造,難免有輕有重。如果公子在意茶水中微微的瑕疵,那麼大可自己親手炒制。試問,如公子所說的那般清透的好茶,又有幾人喝過?又豈是公子的三五銀兩就能買之?”
藍月說的擲地有聲,笑容依舊。她的潛臺詞便是,公子可以評論此茶好壞,但是既然喝過了茶,就要付茶款。
此時,周圍的看客們,也開始紛紛倒戈,本來覺得店大欺客的,也開始覺得藍月說的有理,一分價錢一分貨嘛!做人不能太苛刻。
書生,看了一眼藍月,卻笑了。他掏出銀兩放於桌面道:“茶雖有濁氣,但人要有人情。”
藍月朝着書生微微施禮,以表歉意。
書生付完錢暗自笑了一下就走出門去,再回頭,店裡的人都散了,各自喝茶去了。
你叫藍月,我記住了,書生轉身消失於鬧市之中。
藍月等人正要回雅間,就聽見剛纔的胖總管過來喊道:“藍月小姐,剛纔多謝你幫忙。”
藍月笑說:“總管,我認爲做生意要和氣生財,打打殺殺是江湖人所謂,索性今天大家都無事,否則你怕是要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