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任,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違揹我的命令!我若是有什麼不測,你難辭其咎!趕緊給我請大夫!”
趙景堂躺在牀上,哇哇亂叫着。
門外的趙任和蒙浚等人均低着頭,不發一聲。像是沒有聽見趙景堂的咆哮一樣。
這時,秦採芳率領着院子裡的下人走了進來,幸災樂禍的看着趙景堂:“老爺放心,現如今下半身不能動了,不是還有爲妻的嗎?綏兒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你放心,就算我不在身邊服侍,他也一定會在你身邊盡孝道的。”秦採芳說完,嘴角掠過幽幽的得意冷笑。
趙景堂惱怒的瞪着她:“秦採芳,看看你教出的好兒子,他居然敢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這世間還有沒有禮法了?”
“世間當然還有禮法,不過世間也有這樣的一個道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父親,你當初派人你到處追殺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禮法呢?”趙綏閒庭信步般的走了進來,雙眼如寒徹入骨,叫人不敢直視。
趙景堂雙手狠狠的支撐在榻沿上,後牙槽狠狠的咬着:“你這個逆子,當初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的,也不至於這樣忤逆我!你使毒這樣害你的父親,你會遭報應的!就算在皇上那兒也說不通!你們娘倆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請大夫,要不然,我要有個好歹受牽連的就是你們!”
趙綏和秦採芳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杜絕走進來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趙綏接過那碗中藥味撲鼻的藥汁,攪勻了後那湯勺挑了一下:“父親別擔心,你身體的毒已經完完全全的解了,不過之前父親服用的時候我忘了告訴您,那解藥只能服用一小半,多一點就會起到反作用,比如會叫人的雙腿漸漸失去知覺,知道不能走路爲止。”
趙綏話落,趙景堂氣的將趙綏手中的藥汁打掉在地,怒不可遏,臉紅脖子粗的:“孽畜!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孽畜!”
趙綏神色自如的走近趙景堂,雙眸的狠戾足以能將眼前的一切凌遲:“不過父親也不必擔心,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在您面前盡孝道了。”他說完朝杜絕吩咐道:“在給老爺熬一碗藥送過來。”
趙景堂氣的只有翻白眼的份了。
走出趙景堂的房間,秦採芳一臉慈祥的拉着趙綏:“綏兒,皇上一直昭你進宮你爲何沒去呢?我在宮中這幾日也算看出來郭貴妃的心事,她這是有意拉攏你呢。”
說完,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趙綏對此一點都感興趣,他現在只覺得和雲織分開一刻都是那麼的漫長,趙綏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加快了步伐。
秦採芳見趙綏根本沒打算問郭貴妃的事情,心中有些不悅了,跟上趙綏道:“郭貴妃有個內侄女,如今也已經年方十八了,她可是有意將那個侄女許配給你的,雖說是庶出,不過他父親郭仁川上次因爲楚王大鬧殿堂而保駕有功,現在又重新受到了皇上的青睞,若是你娶了他的女兒,到時候這朝廷不還是你和郭仁川說了算?綏兒,你不能再意氣用事了,就當爲你的前途好嗎?”秦採芳幾乎帶着祈求。
趙綏頓住
腳步:“皇上是什麼意思?”
秦採芳想了想,道:“若皇上不答應,郭貴妃怎麼可能向我提出來呢?”
趙綏沉默不語。
這個郭仁川什麼時候保過駕了?上次楚王在大殿質問皇上的時候,他可是已經暗自精心佈置好了,除了他手下的金吾衛,別說是郭仁川的部將,就連皇上的御前侍衛都無法進入,什麼時候郭仁川保駕有功了?不過皇上重新重用郭仁川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皇上已經對他提了一絲防備,是怕他將來有不軌之心,所以才利用郭仁川來警惕他的。
趙綏心中冷笑,只怕他還沒來的及動手,就有人揭竿起義了。
“叫母親費心了,既然是郭貴妃和皇上的意思我怎可推遲?您放心那郭家小姐我一定會好好安頓的。”
秦採芳一聽,心頭大悅,拉着趙綏的手語重心長:“綏兒,你想通了就好,現在雲織正在休養時期,身體又中了毒,肯定是不宜懷孕的,我看甄兒就挺好,她打小的願望就是嫁給你,不如你納了甄兒做平妻,爲趙家開枝散葉····”
“平妻她是沒機會了,我已經打算納翩翩爲平妻,這是我答應她的,不能食言。”
趙綏斬釘截鐵的打斷了秦採芳的話。
秦採芳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難看了下去,他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秦家正統的嫡女還比不過一個下賤的青樓女子嗎?
秦採芳咬咬牙,看着趙綏那堅定的輪廓不由將心中的話吞嚥了下去,改口道:“甄兒那樣戀着你,你好歹不能辜負她。她每天不是給你做衣服就是給你看做點心,當真一點都暖不化你嗎?”
“她戀着誰那是她的是,我有權利拒絕她,因爲我不能違揹我的感情,若人三千隻取一瓢,我相信世間所有的女子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只一心一意的對待她一人,母親應該也不例外吧?這麼些年,父親一次次的叫你寒心,所以你對父親越發的刻薄,而父親對你也是一樣的疏離,難道你也希望雲織步你的後塵嗎?”
秦採芳怔愣之際,趙綏已經去了別苑。
雲織渾身有些慵懶的坐在了梳妝鏡旁,拿起梳篦,輕輕的理着一頭散落的青絲。趙綏看的心動,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拿去她手中的梳篦,溫柔的細心的在她發間梳攏着。
透過銅鏡,雲織與他那含情脈脈的幽眸對視,瞬間,心中悸動。
他的動作雖然有些生疏,可是卻像是暖風一樣拂過她的心底,又像潺潺的溪流一樣流淌在了她身體裡的每個細胞。
“趙綏,我不會再離開了,你放了細青姐姐和展英他們吧。”雲織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懇求。
趙綏彎腰,與她臉貼着臉,銅鏡中頓時出現了一對璧人的皎潔容顏。
“娘子放心,我不會傷害他們半分的,傷害他們不就是等於傷害娘子嗎?我只是叫他們在農莊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娘子懷上了我們的骨肉在放他們出來照顧娘子也不遲。”他微微側頭在雲織那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雲織羞嗔般的推開他:“趙綏,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我都
好言求你了,你怎麼卻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她可是憑着細青才能的得知江南繡莊那邊的進展。
提起繡莊,她就想到了雲錦繡莊。
錦顰現在一定數錢數到手抽筋了!
本來她是打算在楚王還沒逼宮之前將繡莊接手給錦顰,等楚王登基後自然會剷除一切和皇帝有牽扯的人,到那時候錦顰和衛文候府一家肯定會因爲皇商的事情受到牽連,可沒想到事情完完全全違背了她的意願,本來是想利用接手繡莊的事情狠狠的打擊一下錦顰,卻沒想到適得其反。皇上還是以前的那個皇上,哪有楚王榮登大寶一說。
說來說去都是怪趙綏這個殺千刀的!
上一世明明就已經全心全力的輔佐楚王,這一世卻來了個大逆轉。
趙綏見雲織幽怨怨的看着他,以爲她是爲他不放細青他們出來而不悅,便心軟了下來:“若你給我一個保證,我立馬就叫他們過來服侍你。”
“只要不是過分的保證,我答應就是。”
“保證在一個月之內給我懷上孩子,要不然····”趙綏說到這,眼中隱過一絲殺戮的光芒。
雲織沒想到他會這般的殘忍,咬咬牙不得不點了點頭。
看來不光要有錢,而且還要有一定的勢力才能跟眼前這個陰險的男人抗衡。
雲織正想之際,不覺被趙綏摟坐在了大腿上。
“娘子,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趙綏滿眼的寵溺似乎要把雲織徹底融化。
雲織低眸:“何事?”
趙綏在她耳邊低聲聲的道:“郭書婷的妹妹郭閔秋你可是認識?”
雲織擡眸,表情頓了頓:“雖是認識不過不是太熟,畢竟現在郭書婷爲了上次二皇子的事情一直對我耿耿於懷,估計若是找郭書婷,她說不定不願意見我。”那個郭閔秋是郭仁川的小妾所生的女兒,並不是像郭書瑤和郭書婷那般有着高貴的嫡女身份,雖然郭閔秋是庶女出身,不過她生的美貌傾城,該不會是他····
雲織心頭有些揪痛,一定是了,要不然爲何莫名其妙的問起郭閔秋來?
趙綏笑了笑:“明日我們進宮去覲見皇上的時候,你順便去給郭貴妃請個安。”
雲織先是迷惑,轉而像是明白了什麼:“你是想通過郭貴妃來和郭閔秋來暗通款曲?”
趙綏頂起她的下巴,戲謔道:“怎麼?吃醋了?”
雲織嘁的一聲,一臉的無所謂:“你喜歡誰與我何干?若是你真的對那郭閔秋感興趣,我不防幫襯一下。”
“那就有勞娘子了。”趙綏咬住後牙槽,一臉的黑線。
*
一身戎裝的魏仲騎着馬兒拿着虎符站在樑地的城門外,身後跟着是一樣戎裝裝束的“將士”。
城樓上的將士開始提起了防備。並列的站在一排,舉起長矛對準了城樓下的魏仲。
魏仲將手中的虎符亮了出來,那些樑軍們便紛紛放下了武器。
城門大開,迎接着魏仲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