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哭得更加厲害了,拉着我道:“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到時候誰陪我一起去捉鬼啊”我有些無語,你又不是天師,沒有捉鬼的義務,不捉鬼不就行了麼!
我看着她的小手都捏得指關節有些發白了,握住她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個勁地安慰道:“我現在不是沒有吐出果實來嘛!說不定會沒事呢對不對!……”
說到這裡我自己都不怎麼相信,我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說道:“如果我什麼時候遞給你人果,你可千萬不能吃,不然的話我會內疚死的!”
墨雪哭着說道:“有我陪你一起死不好麼?”
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傻丫頭,你還有父母等着養老呢,可千萬別瞎想,到時候你萬一不開心再想回來,我可弄不到回程票!”
墨雪被我逗得笑了,隨即又帶着淚花錘打我起來,說道:“你混蛋,這時候還講什麼笑話,嗚嗚嗚!”
我拉起墨雪的手說道:“以後啊,你不要再說捉什麼鬼了,也不要做醫生了,打一家公司,好好的的上班吧,這是我對你的要求,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死不瞑目!”
墨雪擡起淚眼看着我問道:“可是我還能做什麼?”
我說道:“那麼多的工作,辦公室文員,人事部門,後勤,都可以做啊……”
墨雪咬了咬牙,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了!”
我這才鬆了口大氣,將她拉起說:“這件事我們不要管了,交給警察吧,將我們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們,然後我們退出去!”
墨雪黯然地點了點頭。
走了一段路,墨雪說道:“讓我看看你的舌頭好不好!”
說實話,我不想那噁心的一幕被她看到,遲疑了一下,看着墨雪認真的目光,我還是張天了嘴。
墨雪一看,頓時大怒,狠狠地錘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魏十三,你騙我!”不過隨即又嘿嘿地笑起來說道:“沒事就好,就事就好!”
我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你的嘴裡跟本沒有綠苔!”墨雪從隨身小包裡取出一面小鏡子遞給我道:“不信你自己看!”
我拉出舌頭,用鏡子仔細照了照,又讓墨雪也伸出舌頭來,兩個人就像是吐出舌頭來散熱的狗一樣,仔細地比較了一下,我舌苔的顏色跟她的一樣,跟本沒有區別!
我瞬間被巨大的喜悅包圍了,將墨雪抱起來,轉了兩圈,雖然兩個人的衣服都有些厚,我仍舊能夠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
墨雪掙脫了我,兩個人的臉都有一些紅,她懷疑我在騙她,就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那顆人果確確實實被我吃了,而我給她看的那一顆是王林的。至於爲什麼我吃了沒有事,我一時間也想不清楚。
隨即我又想起了在鬼城裡的事,噬魂蟲那麼厲害,卻無法傷到我,也許,是我的身體對這一類的東西有免疫力吧!
爲了保險起見,墨雪拉着我去出了個透析,透析的結果就是,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變化。
當我推開透析室的門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墨雪卻是愁眉苦臉的,她的頭髮凌亂,臉上還有幾道抓傷,我忙上前問道:“墨雪,怎麼了啊?“
墨雪苦着臉說道:“我吃了人果了!“
我驚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墨雪說出了原因,剛纔我進去透析,墨雪就坐在走廊裡的長凳上等我們,突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個瘋女人,將墨雪按住,往她的嘴裡塞了一顆人果說道:“這是人果,很好吃的,來一顆吧!”
墨雪拼命掙扎,可是無濟於事,那個瘋女人還是將人果塞到了她的嘴裡,之後墨雪和我一樣,也去洗不間裡吐了很久,可那那顆人果就像是已經與人體融爲了一體一樣,跟本吐不出來。
我的心頓時一陣揪痛,我這邊剛沒事,還沒來得及高興一下,沒想到墨雪又出事了,我說道:“阿雪,張開嘴我看看!”
我多麼希望她也像我一樣,擁有對這種邪物的免疫力,但是很遺憾,我看到了她的舌苔已經變成了淺綠色,人果已經在她的體內生根發牙了。
我的心一陣陣的揪痛,隨即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升起,我吼道:“那個瘋女人在哪兒,我要去殺了她,我發誓!”
墨雪拉住我說道:“十三,不要了,我們比誰都清楚,她是受了人樹的控制,不能怪她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好好好地陪陪我吧!”
我被墨雪拉得坐下,心裡七上八下的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眼睜睜地讓墨雪去死!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來,即然我能對人果免疫,我爲什麼不用這種免設力爲墨雪去除身上的人果呢?
想到這裡,我頓時看到了希望,抓住墨雪的手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幫你,我們走!”
來到醫生的休息室,我將門拉上,說道:“等一下我用我的血來餵你,看一下對人果有沒有效果,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讓方覺興去尋找最好的專家,從我的身體裡提取免疫細胞,就算我成爲實驗品,我也不在乎!”
墨雪看着我洗得乾乾淨淨的手臂說道:“那萬一我喝過你的血之後,喜歡上了喝你的血怎麼辦?”
我說道:“那麼時候再說吧!”說着拿着裁紙刀就要割腕,墨雪趕緊阻止我道:“別割大動脈!那樣太浪費了!”墨雪搶過我手裡的刀說道:“我是醫生,還是我來吧!”
說着在我的手臂上輕輕一劃,我幾乎都沒感覺到疼,就有血珠溢了出來,墨雪將嘴湊了過來,對着傷口溼吮,一邊吸一邊看着我,過了一會兒擡起頭來萌萌地說道:“你的血的味道還不錯,鹹鹹的,如果這次我能活下來,就天天喝!”
難得她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我撩了一下她的髮絲慎重其事地說道:“好,只要你能活下來,我就天天讓你喝!”
吸了一兩口,墨雪又說:“你最近是不是吃了很多鹽,太鹹了!”我的心裡腹誹道:你還真將我當成食物了啊!
我壓下心頭的陰鬱說道:“你喝的是靜脈血嘛,不流動,鹽沉澱下來了,所以就會鹹了,別挑三撿四的了,快喝吧!”
過了一會兒,墨雪又擡起頭來,我無奈地問道:“又怎麼了?”
墨雪的臉色很苦,她捂住肚子痛苦地說道:“我感覺我食物中毒了!”
我忙拊住她問道:“怎麼了?你感覺怎麼樣?”
墨雪推開我,衝向了廁所,過了很久,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過來,我忙上前扶住她,關切地問道:“你現在怎麼樣?”
墨雪搖了搖頭,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在長椅之中坐了下來說道:“我現在感覺肚子好像空了一樣,什麼都沒有,想吃東西,但是又走不動!”
我說道:“那我揹你!”
就近找了一家飯店,叫了四道菜,墨雪一個人吃光了,滿意地拍着肚子說道:“從來沒有感覺那麼餓過,這一次總算吃飽了!”
我見她總算停了下來,急切地問道:“快,伸出舌頭來我看看!”
墨雪伸出舌頭,還順帶着舔了一下嘴脣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我看都快哭出來了,剛纔在醫院的時候還是淺綠色,現在已經綠得發黑了。仔細一看,原來是來菜葉,將菜葉揭開,又伸出我的舌頭比較了一下,我的心裡頓時充滿地喜悅,說道:“你沒事了!”
墨雪也很高興,叫道:“服務員,再來兩碗飯!”
我提醒道:“你已經吃了四碗了!”
墨雪白了我一眼說道:“我知道,但我現在很高興,應該再給自己一點獎勵嘛!”
最後……墨雪是被我揹着回到醫院休息室的,這丫頭這時候才記起來我的傷口,給看了看,發現沒事,幫我重新換了一次紗布。
我們都沉浸在了喜悅之中,誰也沒有說話,天黑了連燈都沒有點,珍惜着這來之不易的寧靜。過了許久,墨雪問我道:“你說林之鈴還有沒有得救?”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試!”我回答道。
墨雪點點頭問我:“那你還能不能頂住?”
“沒事!”我豪爽地說道:“你才喝那麼一點點,我身上的血還多着呢!”
我們偷偷地溜進了太平間,說實話,死人打交道久了跟本一點也不可怕,那些遊魂們雖然飄來蕩去的,又傷不到我們。
見我們擡出一具女屍,頓時有幾道遊魂圍過來看熱鬧,被我一陣嚇唬,這才離開,林之鈴已經被凍成了冰棍,因此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生怕將她給折成兩截了,將她擡到解剖臺上等待屍體軟化。
等得無聊,我們去走廊上聊天了,差點因此給釀成了大禍,樑主任偶然到來,以爲又有屍體要解剖,穿上防水衣,一把雪亮的小刀在手,向我們喊道:“這具屍體是什麼時候運來的,怎麼了方隊長都沒有給我打個招呼啊?
我回頭一看,樑雨正舉着手術刀就要往下切,我連忙揮手叫道:“不要,不要啊!”樑主任奇怪地看着我們問道:“怎麼了?”
我們好說歹說,總算將樑雨給弄走了,我抹了一把汗心裡想道今天tm的真是太精彩了,這一驚一乍的,先是我要掛了,然後又發現我掛不了了,接着墨雪又出問題,墨雪好了林之鈴差點被樑雨給開膛了,再多來幾次,哥們肯定得折壽啊!
我心裡想着,這會兒見到林之鈴的皮膚都開始發綠了,事不宜心學得,趕緊行動,我將傷口處重新撕開,擠出血液往林之鈴的嘴裡送,後來嫌太慢了,讓墨雪另外劃了一個傷口。
我的血流進林之鈴的嘴裡,她肌膚上的綠色就像是洗潔精滴入油腥之中,那油像是見了鬼一樣往回縮。
隨着血液不斷的流入,林之鈴肌膚上的綠色盡去,連和舌苔上的綠苔也不見了,變成了和我們一個顏色。
我看看差不多了,讓墨雪幫我紮好傷口,將林之鈴的魂魄給放了出來,讓她魂歸本位。林之鈴還魂後,從解剖才上一下跳起問道:“廁所在哪裡?”
墨雪早有經驗,指給了她,半個小時後,林之鈴搖搖晃晃地從廁所裡出來了,有氣無力地抱怨道:“幹嘛讓我復活啊,都快拉死我了!”
我和墨雪都捂住了嘴巴,從廁所出來的林鈴瘦得就像是麻桿一樣了,秤上一稱,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三十公斤。
林之鈴扶着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捂着肚子道:“我好餓,我要吃東西,什麼都行,讓我先吃一點點,我感覺我的肚子都長牙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