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之路的隊伍,從最開始的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
蘇生、若若、李師師,還有一個被貼了一張新臉皮且說不了話的白雙雙。
原本高高在上的公主白雙雙,現在在隊伍中扮演着丫鬟的角色,爲了讓白雙雙更好的體驗‘民間生活’,蘇生還特意讓若若給了她一身舊衣服穿。如此一來,原來一眼看去就尊貴無比的大漠國公主,此時倒還真像個小丫鬟。
在荒原走了兩日,一切景物都慢慢變得有生機起來。
從荒原到大草原,每走幾天,就能看到一個不下於幾千人草原部落,每個部落的人穿着打扮都不盡相同。
在臨近天恩州附近。
蘇生一行人終於走到了草原上最長的柳河旁邊,若若和白雙雙各自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息,誰也不想搭理誰。
而蘇生和李師師拿着各自的水壺在柳河邊上灌水。
喝完一大口甘甜可口的清水後,李師師擦了擦嘴角遺留下的水滴說道:“柳河附近有草原上最大的部落,阿拉曼族,這個部落天性好戰,部落中有不少人在軍隊身居要職,可能有人見過公主,所以此地我們不宜久留。”
蘇生笑道:“你是對你的畫術沒信心?還是膽子原本就小?”
“我自然不擔心她被人認出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畢竟是大漠國的公主,朝廷萬一派個隱世高人過來,我們這點伎倆也算不得什麼。”
“那就是後者咯,你放心,這件事我心裡有數。”蘇生將充當水壺的酒葫蘆掛在腰上,又問道:“護國書院就在朝歌城附近沒錯吧?”
李師師答非所問道:“你真要帶着她去朝歌城?你不要命了!”
“我早就說過,你如果不想跟着我,可以隨時離開。”
“我纔不走。”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說過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李師師吐了吐舌頭,滿是無所謂的樣子。
蘇生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回到若若坐的地方,蘇生將酒葫蘆遞給若若,若若可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拔開塞子就直接喝了起來。
在草原上走了兩天沒有沾一滴水的白雙雙看的是直嚥唾沫。
若若喝完,剛想去河邊灌水,哪料被蘇生半道截了下來,然後將酒葫蘆遞給白雙雙說:“想喝水就自己去灌,你要記住你現在只是一個丫鬟。”
口渴難耐的白雙雙瞪了蘇生一眼,然後就急忙拿着葫蘆跑到河邊灌水去了,正要喝時,卻發現嘴巴還是被蘇生用元氣封住張不開嘴,白雙雙忙跑到蘇生面前,咿咿呀呀地指着自己的嘴巴。
蘇生微微一笑。
“你…你還不快給我解開,你……我…我能說話了?”白雙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然後立馬喝起水來,從嘴邊溢出的水滴打溼了x前一整片衣裳。
“呼呼呼~”終於解渴的白雙雙坐在石頭上大口喘着氣。
蘇生一旁說道:“還想嘴巴被封住嗎?”
白雙雙立馬看向了蘇生,有些不情願地搖了搖頭。
這幾天,身爲公主的白雙雙可沒在蘇生手下少受苦頭,以至於到現在,白雙雙都有些害怕了。
“只要你答應不亂說話,我可以不封住你的嘴。”
“好!我答應你。”
嘴上是這麼說,但白雙雙心裡想的卻是,等到了朝歌城,我一定把你們三個碎屍萬段。
“即然休息好了,那我們就繼續上路吧!”
蘇生從白雙雙手上奪過酒葫蘆踹在腰間,然後李師師、白雙雙、若若三個人走在前面,蘇生走在最後面,四個人就這樣繼續往北走去。
路上,蘇生也沒有閒着,經常時不時喂幾滴精血給袖子裡的秋水短劍,以至於蘇生即使不調用元氣,秋水也可以按照蘇生的心意不斷在指尖穿梭。
草原上的夜晚來的及早,還沒走出草原,一向嬌生慣養的白雙雙就已經坐在地上走不動了。
看到若若也已經困了,蘇生只好吩咐道:“你們在這裡別動,我去找點樹枝和幹牛糞來,今天晚上就在這裡過夜。”
蘇生正要走,李師師上前又道:“這個地方還在阿拉曼部落的控制範圍內,要不然我們還是再往前走走吧。”
“阿拉曼部落這麼大?我們都走了一整天了,還在它的部落範圍之內?”
“廢話,它可是草原上的第一部落。”
“他們兩個已經走不動了,還是先歇一晚吧,我們又沒做什麼,就算有阿拉曼部落的人來,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問題是她可是公主。”
蘇生看了一眼白雙雙,而這個時候白雙雙也正好看着蘇生。
蘇生特意提聲道:“她要是敢說出去,我不介意讓他和那個瓦貼兒落得一樣的下場,反正都已經得罪了,也不怕這些了。”
白雙雙忙瞥過頭,一隻手指不斷在地上畫着圈圈。
李師師知道勸不住蘇生,也只好放棄了。
沒過多久,草原上就又亮起了一個火堆。
……
離火堆不算遠的一個阿拉曼部落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圍獵大會,在這一天,阿拉曼部落所有的年輕男人都會參加,圍獵大會的大體內容就是會由部落族長親自釋放一些抓捕回來的猛獸,參加圍獵大會的人不得使用元氣,最後看誰獵殺的猛獸多,誰就是這一年的‘阿拉曼勇士’。
得到這個稱呼的人,也就意味着可以得到一張進入書院的准考證,更淺顯的好處是也會得到更多阿拉曼姑娘的青睞。
巳時左右。
成百上千個阿拉曼族人的帳篷前面火光沖天,一位老者站在正在熊熊燃燒的火堆前,介紹着今年圍獵大會的規則和內容。
除開婦孺老幼之外,所有的年輕男女都圍在一起等待着大會的開始。
約莫一刻鐘之後,老者緩緩擡起手,然後重重放了下來,與此同時,老者身後黑暗中的籠子大門全部被打開,一些尋常難以見到的猛獸在這一刻全都跑了出來,四散而逃。
阿拉曼部落的年輕男人在同一時間站在起來,口中念着部落裡的信念教條,待唸完那一刻,所有部落裡的男人們便一鬨而散,各自追殺猛獸去了。
剩下的草原姑娘們也都坐在地上,爲各自喜歡的男人祈福,等祈福完了,姑娘們也會在一起議論誰是今年最有希望奪得阿拉曼勇士的人。
姑娘當中,一個圓臉身材稍有些豐滿的女人刻意提聲道:“今年的阿拉曼勇士一定是多汗,他的力氣比長毛象還大。”
坐在旁邊的姑娘立馬道:“鐵木爾的弟弟鐵圖的力氣也不比多汗小。”
“鐵圖如果是今年的阿拉曼勇士,那他們家就有兩個勇士了,等鐵圖從書院出來,肯定也能像他的哥哥鐵木爾一樣在軍隊裡當將軍。”
“那其木格就高興了,鐵圖早就說了要娶她。”
姑娘們紛紛將目光望向名字叫其木格的少女,其木格稍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孩哈哈笑道:“其木格,你害羞的模樣可不像是我們大草原上的女人啊。”
一羣姑娘們也都笑了起來。
因爲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每個在現場的姑娘們都會特意的打扮一下自己,加上草原上的人大多性格豪放,所以穿着便都大膽了些。
這一羣姑娘們在一起笑,那景象不亞於有位妙齡少女在枕邊對着你的耳朵說我好熱啊。
然而,這一切。
正在爲阿拉曼勇士這個頭銜而努力的男人們卻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