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讓自己的倒黴式神早日從牢獄之災中解脫,唐秀秀這幾日幾乎每日必到宮中,反正有琉璃的秘密的通道在,最多隻是花些時間。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楚釋天,也被唐秀秀整日黏人的功夫擾得頭疼不已。小丫頭最近不是送參茶、就是請安問好,弄得他這個做長輩的倒先侷促起來。唐秀秀之所以會這般“孝順”,自然是爲了兒子楚煜的事情,想到這裡,楚釋天只覺得甚感欣慰。
終於在唐秀秀拐彎抹角、旁敲側擊、無數次的追問之下,楚釋天無奈給出準信:“三日內,必定讓她見到安然無恙的楚煜。”
送走了無限歡喜的唐秀秀,楚釋天只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取出案中早已準備好的密信,隨即對着空無一人的御書房道:“將這個送至景汐丞相府,你知道該怎麼做。”暗處似有人影閃過,如了無痕跡的清風,帶走了楚釋天置於案上的密信。
俗話說:天子金口玉言,絕無戲言。唐秀秀但願這話是真的,即便得到楚釋天的保證,她仍舊覺得心裡不踏實,有些事情在未看到結果前,誰都無法蓋棺定論。鑑於楚煜被迫蹲牢房一事,她不禁懷疑起楚煜到底是不是楚釋天的兒子。
正在苦惱之際,卻與對面飛奔而來的人影撞了個滿懷。打了個踉蹌的唐秀秀勉強穩住身形,同時扶住了橫衝直撞的來人。
“呵呵。。。。。。”以一串傻笑作爲開場白的男孩,把唐秀秀看愣了。男孩膚色蒼白,兩眼空洞無神,雖然服飾華美,但衣袍卻是褶皺叢生,束腰歪斜,上面掛滿了不知名的花哨玩意。最讓人費解的是,男孩八九歲年紀,居然還會流口水。
“你是。。。。。。?”能出現在宮中的,想來不會是市井間迷路的孩童。唐秀秀猶豫片刻,還是遲疑着問道。
“呵呵。。。。。。”男孩依舊笑個不停,一雙無神的眸子不知道看向何處。
發現男孩有些不對勁,唐秀秀圍着他打量幾圈,直到看見他一隻一樣的雲紋靴,才明白:自己遇到傻子了。
反正看樣子,這位傻小哥也不像是沒人管的主,自己也沒必要多管閒事,唐秀秀選擇無視繞開男孩,楚煜的事情已經讓她分身乏術,她可不想再招惹上什麼麻煩。
誰知剛走開幾步,後背便被人扯住,唐秀秀不悅回頭:“你想幹嘛?”在她苦惱之際,還如此沒眼色的,只會是那個剛剛遇到的癡兒。
男孩笑得歡暢,伸出白胖的小手扯住唐秀秀,歪着腦袋口水直流:“姐姐。。。”
“你放手。”面對比自己幾乎矮了一頭的男孩,唐秀秀實在不想直接把他推開,免得讓人看見說她以大欺小。
可是男孩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保持着口水直流三千尺的神情,傻笑不止的拽着唐秀秀,絲毫不肯鬆手。
僵持半天,唐秀秀只得認輸。“你別拽着我,要不跟我一起去國師府?”明白跟傻子說話沒用,唐秀秀只當男孩的傻笑算是默認,趁着四下無人,替他擦乾嘴角的口水,然後帶着這位身份不明的傻小哥飛快逃離。
原本悠閒品茶的琉璃,見到從宮中回來的唐秀秀居然帶了個小拖油瓶回來,頗有微詞:“就算你心地善良,總是喜歡撿些貓貓狗狗回來也就算了,這次怎麼撿個人回來了?!”
待到他看清那位男孩的面孔時,險些被一口茶水嗆死,好不容易理順了氣,琉璃面色陰沉:“你怎麼把楚九給帶回來了?!”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唐秀秀同樣不解:“他叫楚九?”這個男孩究竟什麼來頭,恐怕只有琉璃這個北滄元老才能說得清。
“他是釋天最小的兒子。”望着男孩嘴角掛着的口涎,琉璃無奈道。“其母因意圖行刺而腰斬,後來這孩子被圖雅氏強行灌下鴆酒,救過來之後就變成今日這副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