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某些目的

這織成靈蛛寶甲的絲線非金非銀也不知道是何物構成,它絲滑如綢緞輕薄如蟬翼。冉阿玉用力拉扯領口,發現這無袖的寶甲柔韌性極好,拉倒一定程度、任你使盡力氣也無法再扯大分毫,一放開它又會彈回先前的樣子。至於那夜明珠,白天看起來倒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一顆透明的珠子。

冉阿玉自幼就深知財不可露白的道理,所以青年將夜明珠揣入褲兜,將靈蛛寶甲貼身穿着再套上青衫。本以爲這種天氣這樣穿會很燥熱,但走了一段路後並無不適,因此他便將它當成一件普通的貼身汗衫不再管了。

回到段府剛把院門叩開,丫鬟看到他就像見到鬼一樣往院內跑,並一路叫喊‘冉公子回來了’

然後冉阿玉走到垂花門的時候顧婉兒迎了上來,開心中眼眶略帶紅腫。

“公子這一天一夜不知道去哪裡了,”她跟在冉阿玉的身邊小聲埋怨道:“也不留下個話,害得婉兒一陣好找。”

“找我幹什麼?”冉阿玉道:“我這麼大的人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難道還會被山精鬼怪給吃了不成?”

“那是以前,”顧婉兒的眼眶又開始紅了,“姑姑說冉公子以前孤苦伶仃沒人疼,現在回到我們的身邊就不能把他弄丟了。況且......況且婉兒也好擔心的......”

“這算哪門子話?”冉阿玉邊走邊想,“我小時候有爹孃疼;在青牛鎮又有程大叔和霍先生照顧;去了青牛山大師兄也待我不錯;行走江湖時又遇見了若雪,怎麼能算孤苦伶仃沒人疼呢?”

不過他雖這樣想話卻不能這麼說,不管如何對於人家的關心總是要表達感謝的。

“如此有勞顧姑娘記掛了。”冉阿道。

她‘嗯’了一聲,好像對冉阿玉這樣的回答並不太滿意,但冉阿玉又哪裡知道顧婉兒在想什麼,所以兩人便不說話一路走向了內院。

剛剛轉過影壁的時候段黑文便帶着人迎了上來,冉阿玉一看,這不是敘州城的刀片和龔常笑麼?

“老闆!”刀片揮了揮手臂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冉兄弟別來無恙啊!”龔常笑笑道。

“啊多日不見,”冉阿玉道,“你們怎麼到柳州城來了?”

“正大光明走來的,”龔常笑打趣道:“不像你冉公子,招呼都不打一個偷偷摸摸的就跑了。”

“他不就是這麼個人麼?”顧婉兒輕言埋怨後又道:“各位公子有事要談小女子便不打擾告辭。”

她向他們行了個萬福禮後轉身離開。

“她好像有點.......不高興?”冉阿玉望向段黑文。

“如果我在街上找誰找了一夜,卻獨自而回我也不高興。”

“她找了我一夜?”冉阿玉吃驚道。

“不錯,”段黑文道:“聽丫鬟小黛說,她今早凌晨回來的時候好像哭過。”

“厲害!”刀片聞言立馬比出大拇指,“老闆一定去嫖堂子徹夜未歸,還能讓家裡的姑娘哭着找了一夜,一般的人沒這本事我刀片很佩服。”

冉阿玉雖然聽不懂少年口中的‘嫖堂子’是什麼意思,但從他的話語中也知道了個大概。於是瞪了刀片一眼道:“閉嘴!別無中生有。”

身穿白衣的段黑文和龔常笑相視而笑,因爲都知道他冉阿玉確實是讓人家姑娘苦苦尋了一夜,而一般來說姑娘是絕不會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浪費這麼多時間的。

四人邊走邊聊來到了花廳。大概是有外人在府裡,丫鬟們還是要給自家少爺留點面子的,所以規規矩矩的上了茶水和點心便退了出去。

“適才聽段兄說起,冉兄弟昨日可是出盡了風頭啊!”幾人在太師椅上坐下後龔常笑率先開口。

“是麼?”冉阿玉看了看段黑文笑道:“我怎麼不知道?”

“自從你佳作問世便驚駭到不少人,”段黑文端起茶碗吹了口氣抿了一口又道:“緊接着你那不屑一顧,瀟灑離開更是將在場的好多位姑娘給帶走。”

“只有顧姑娘和我離開。”

“是她們的魂兒,”段黑文將茶碗放回茶几取笑道:“那丹蓉看你背影的眼神,好傢伙!就像懷春少女。”

“我當初就說了,”刀片大聲道:“以冉老闆的實力是要比林公子要厲害一點的,他絕對是個紅顏禍水,如今看來老子果然有......只名,對吧龔大哥。”

“刀兄弟有機會還是要多唸書,”龔常笑不急不慢的道:“首先紅顏禍水說的是漂亮的女子是禍害的根源,你老闆是男子這個成語不能用在他身上,否則拍馬屁就拍在馬腿上了,其次你後面沒有說出來的成語叫‘先見之明’”

“他姥姥的!”肌膚黝黑的少年煩悶的罵了一句。

“冉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氣宇軒昂,”龔常笑也不管刀片的鬱悶繼續拍道:“你四處留情也是迫不得已的事,這點來說林公子大概稍遜風騷——對了怎麼沒見到林公子和你在一起呢?”

直到如今,刀片和龔常笑也不知道所謂的‘林公子’其實不過是林若雪女扮男裝罷了。

“她有事要辦我們在路上就分開了,”冉阿玉並不想細說有關自己和林若雪的事情將話題扯開,“還有、我在芝蘭詩也是被人相激,才口吐拙作,還請三位公子高擡貴手,莫要再取笑在下了。”

三人均是哈哈一笑,花廳裡氛圍融洽。

“冉兄弟太過自謙了,”段黑文道:“你的文采好那是衆人都認可的,即便是譚明明那堆人表面不承認心裡也是服氣的,丹蓉姑娘還將你的詞抄錄了下來。你走後大夥兒都不太好意思再吟詩作對了,只把一些好的詩詞拿出來作爲鑑賞,而我嘛!也憑藉着你的詞打敗了對手,贏得了比賽。”

“如此恭喜段大哥了,”冉阿玉笑道:“我估計那譚明明爲你脫靴的時候臉都氣白了。”

“我沒讓譚明明脫靴,也沒有要他的黃金。”段黑文擺手道:“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我只是讓他說一個秘密就行。”

“秘密?”冉阿玉表示不解。

“不錯,我們的賭注雖爲金銀財寶,但贏家也可以向輸家索要其它東西,只要輸家同意便沒有問題。很多時候我輸了那譚明明當然是要我的金銀,但我贏了有可能就會要他說出一個家裡的秘密。比如昨天我贏了以後,那譚明明就主動問我可不可以用家裡的秘密來抵擋輸掉的黃金和脫靴之辱。”

“只是什麼秘密能抵得上百兩黃金呢?”冉阿玉更加疑惑了。

“冉兄弟有所不知,”段黑文道:“譚明明的老子是柳州城的父母官,他家裡的有些秘密對於我們來說比百兩黃金重要多了。”

見冉阿玉還是不解,段黑文和龔常笑相視一笑。

“比如朝廷要抓私鹽販子,”這次又換成了龔常笑來說,“段兄就從譚明明口中探出了官府會在巴以縣、李家鎮、白花鎮、平潭縣一帶設置暗卡,於是鹽幫的兄弟們就沒有再走這條線,這樣很多人就免去了被抓掉腦袋的風險。”

“怪不得,”刀片重重的喝了口茶後道:“有一次我們裝了他媽好幾車貨準備運往東海郡,秦老大突然叫兄弟們暫時收手說這條線上有危險,敢情這消息是段大哥提供的啊?”

“所以在下可是下了血本的,”段黑文用摺子扇扇柄在茶几上輕敲,“譚明明鬥詩輸了便提供剛好我需要的秘密,這樣我便只能不要財物要他的秘密了,但一旦是我輸,那可就要拿出去好多金銀珠寶的,這樣做似乎有點敗家啊!常笑兄。”

“黑文兄爲民破費乃吾輩之楷模,”龔常笑拱手抱拳又忍不住取笑道:“它日剷除奸逆朝廷得以正本清源,說不定柳州城的百姓們就會爲段解元樹碑立傳,讓你老兄流芳百世,這可比做官有意思多了。”

(段黑文曾是解試第一名,所以有解元一稱呼。)

“別!”白麪公子一舉摺子扇,“我段某人沒有那麼高尚,所作所爲只想博佳人一笑罷了。”

除了刀片,冉龔二人哈哈一笑,因爲他們都知道段黑文說的佳人是誰。從顧婉兒口中得知,段公子對風娘可是一往情深的。只是冉阿玉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可那譚明明並不蠢笨,怎會對段大哥提供這種消息呢?”冉阿玉疑惑道。

“他當然不笨,”段黑文知道冉阿玉的意思便解釋道:“第一、他知道我想要什麼消息,因此他大概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第二、這王八蛋不會給我提供有損他家和他老子的消息,比如昨天那個消息。”

“嗯!”龔常笑點了點頭,“要辦這事需慎重,倘若一步出錯,非但救不了人,反而會搭上道上兄弟們的性命。”

段黑文完全同意,但這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你呢?”白麪公子問,“事情辦得可還順利?”

龔常笑端起茶碗用茶蓋拂了拂茶葉,“無論如何,中秋之前必須要搞定,不然多年的努力便付諸流水了。”

既然他們沒有說明具體是什麼事,所以冉阿玉就都沒有問,青衫青年只是在想一個道理:就像段黑文這樣,很多平日裡嘻嘻哈哈的人,其實在那張玩世不恭的臉龐下,也許還深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計謀和故事,所以別來不來就同別人掏心置腹,人心最難測。

從交談中冉阿玉得知,原來段黑文和龔常笑是同屆考生,段黑文父親在朝爲官家境殷實;而龔常笑當年卻是一寒門學子,上京趕考曾被段黑文接濟,二人雖然貧富差距極大卻因爲懷有相同的抱負成爲了很好的朋友。只是不知爲何,這二人卻沒有一官半職,段黑文閒置在柳州城,龔常笑也只是丞相府的門客。

刀片也說起了敘州城的一些事,無非就是鹽幫幫主秦麻子去了金烏城還未返回,其它幫派在和鹽幫搶地盤火拼了好幾次;他們去煙柳巷的哪家院子因出了命案被官府查封了等等,冉阿玉對於這些事並不太關心。

吃了晚飯二人便離開了段府,此次來到柳州城與冉阿玉相見大概只是偶遇,他們有自己的事要辦。

然後冉阿玉回到了客居的廂房,將歐陽止雲委託的夜明珠藏好後又來到後院。

暮色裡,青年打起了自己在青牛鎮和青牛山學到的拳法,他將它門東批西湊用自己的理解打了出來,雖然這些拳法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但依然能通過拳頭舞得虎虎生風。

冉阿玉之所以不斷的練它,並非是覺得這套拳法能讓自己的拳頭有多硬,事實上它的確是最膚淺的功夫,它沒有巧妙的招式變化和神奇的手段;程瘸子冠以的‘強身健體’名號當然也沒有辱沒它;就算是打上一百萬拳又如何?它也沒法讓青年因此而成爲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可是它能讓人變得堅強,在不停的練拳中冉阿玉結識了一個叫‘堅持’的朋友;這是一位拿着鞭子的朋友,它每一次出現在腦中的時候都會讓人咬緊牙關。‘再堅持一下吧!’他會這麼想,‘如果我輕易放棄,總有一天會因爲碌碌無爲而悔恨終生’這就是它的鞭子,它會趕着冉阿玉前不准他有任何懈怠。直到如同今天這樣,冉阿玉將打這套拳法形成了一種習慣後,他會打心眼裡感謝它的陪伴。

爲什麼要感謝堅持的陪伴呢?因爲當你一個人孤身上路的時候,走着走着‘興趣’丟了;走着走着‘天賦’也離你而去了;走着走着力量也隨之殆盡;只有堅持會一直驅趕着你,你若不棄它便不離,然後你倆攜手就得到了堅強。

堅強是多厲害的東西呢?它是靈魂的盔甲,比任何武功都要厲害,例如當冉阿玉在面對歐陽止雲的壓迫時,無論有多麼難受也絕不屈服。讓自己的靈魂變得更強大,這就是他不停打這套拳法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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