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喊禾苗回去的,許南這個混賬東西!
白洛洛木着臉吩咐:“馬上給他寫信,告訴他你不回去了!”
“不寫!我偏就要去!誰讓你拆我信了?”禾苗斷然拒絕,而且非常生氣,太不尊重人了!
白洛洛氣得變臉:“我是爲了誰?你不把我放在眼裡,我讓你爹和你說!”
禾苗面無表情:“我爹來了我也是這樣。”
眼看母女倆又要爆發戰爭,何小二趕緊打了自己兩下:“都怪我,都怪我!”
禾苗推他出去:“和你沒關係。”
白洛洛也白了他一眼,轉身氣哼哼地走了。
“你別急,我去勸娘。”何小二連忙追上去,討好白洛洛:“您別和我姐置氣呀。”
白洛洛冷笑一聲,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禾苗一眼,什麼都沒說。
禾苗悶悶地坐了一會兒,決定繼續睡覺以解憂。
睡着睡着,突然聽得“咔”的一聲響,驚覺不對,翻身坐起:“誰?”
白洛洛在門外奸笑:“老孃把你鎖起來,看你怎麼逃。”
一聲令下,窗戶上響起“噠噠”聲,封條接二連三地釘上來,瞬間屋裡一片昏暗。
禾苗好氣又好笑,衝上去拍門砸窗,一點用沒有。
白洛洛在外面囂張地道:“乖乖睡覺,睡個夠,想吃什麼就說。”
禾苗沒理白洛洛,趴在桌上發呆。
她是真的想回去了,傷養得差不多了,總這樣閒着始終不是事,當初魏紫昭可是殺了她手下不少弟兄呢,她得替他們報仇。
傍晚時分,何小三來給她送飯,順便帶來消息:“爹被娘壓制住了,咱們誰也幫不了你,你乖一點。”
禾苗佯作無事地問:“有沒有人找我呀?”
何小三說:“沒有啊,就是這封信而已。”
圓子不是說,她如果不去就要派人來找她的嗎?
爲什麼沒有?
禾苗皺起眉頭,莫非他遇到什麼急事,顧不上?
一天一夜過去,始終無人來尋。
禾苗白天睡得太多,夜裡睡不着,無處發力,只好在屋裡練字靜心。
專寫大字,鋪得滿屋都是,突然聽到窗口傳來“畢剝”聲,立刻扔了筆高興地靠過去:“誰?”
一定是圓子派人來了,終於可以出去啦!
誰知卻是劉瑩:“你怎麼啦?”
禾苗真是說不清此刻的感受了,原本以爲圓子會緊追不捨,誰知他說忘記就忘記了。
她失蹤這幾天,也不見他派人來問一聲。
禾苗悶悶地說:“我得罪了我娘,沒事,別擔心,過幾天她就消氣了。”
劉瑩就說:“要我陪你嗎?”
禾苗道:“不用,你還跟着晨練的吧?要休息好才行,去睡,聽話。”
劉瑩從門縫裡塞進一本書:“陳韞才淘到的話本,他說很不錯,我還沒看,先拿給你看。我先走啦。”
禾苗拿起書對着燈光細看,只見封面上寫着三個字“香娘夢”,感覺就像是那種書似的。
她興致勃勃地挑亮了燈,開始翻閱,剛開始一切正常,看到後頭就有些讓人臉紅心跳。
“真沒想到陳韞膽子這麼大呀,居然拿這種書給劉瑩看。”她“嘖嘖”兩聲,高興地繼續往下看,反正周圍沒人,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女主角香娘思念情郎,好不容易見面,二人幽會,共赴**,各種迷醉。
禾苗不禁陷入沉思中,真的這麼有趣?
門突然“噠”地響了一聲,嚇了她一跳,她忙把書塞到一堆宣紙下,跑過去一探究竟:“誰?”
門鎖打開,圓子站在門口,看着她笑。
“咦!”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禾苗忍不住笑了:“你怎麼來啦?”
驚覺聲音太大,連忙捂住嘴,壓低聲音:“快進來,別讓人看見,不然我爹和我娘又要瘋了。”
圓子信步進來,將門關上,目光四處一瞟,也不提她這兩天沒去上藥,他也沒讓人來找她的事,只道:“練字呢?”
禾苗說:“嗯,修身養性。”
圓子拿起她的字,一張一張細看。
看着看着,就拿起了壓在“香娘夢”上頭的字。
禾苗連忙阻攔:“寫得不好看,別看了。你怎麼來啦?”
“我覺得挺不錯的,比小時候寫得好很多。”圓子突然掀開紙張,閃電般抽出“香娘夢”,“這是什麼書?”
禾苗知道他聰明,應對不當反而容易引起注意,便雲淡風輕地道:“解夢的,沒什麼意思,不好看。”
伸手去拿,圓子卻是靈巧一讓:“剛好我這些天夜裡總做同樣的夢,百思不得其解,我翻翻。”
禾苗急死了:“女人看的,男人不能看。”
圓子勾起一邊脣角,壞笑着道:“哦?那我還非得瞧瞧不可了,長這麼大,還沒看過專給女人看的解夢書呢。待我瞅瞅,男人和女人做夢解夢有什麼區別。”
“別看!”禾苗撲過去搶,圓子高高舉起,靈巧地躲避,趁空還偷瞟兩眼。
二人你追我趕,禾苗見實在拿不到,只好破罐子破摔,面無表情地站着。
圓子修長有力的手指飛速翻動書頁,突然停下來,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再看向禾苗,再看向書頁。
禾苗知道他一定是翻到那裡了,尷尬地紅了臉,仍然面無表情。反正她是絕不承認看到那裡了的。
圓子緩緩放下書,緩緩看向禾苗,耳根微紅,神色卻是十分嚴肅:“這書解了我的夢。”
禾苗沒聽懂:“嗯?”
圓子一本正經地說:“女子做的夢,和男子做的夢其實差不多。”
“哦。”禾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說他做了和香娘一樣的夢嗎?
真不要臉。
臉瞬間火熱,板着臉說:“夜太深了,我要睡啦。你走吧,讓人看見不好。”
圓子把她的不自在都看在眼裡,笑一笑:“那行,你休息吧,我走了。”
禾苗悶悶的,他到底來做什麼?說走就走了?
圓子走到門口,不見她留他,便又回頭,裝作纔想起來的樣子:“聖旨已下,大軍即日開拔。”
“啊?”禾苗立刻撲上去:“求求你,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