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一句話。
引來了在場衆人的共鳴。
原本不想參與該事件的工友們,也加入了聲討秦淮茹的戰團。
悠悠之口。
是堵不住的。
最佳的解決辦法,就是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跟易中海是扒灰關係,爲什麼扒灰,是在賈家受了委屈,還是被賈東旭或者賈張氏給欺負了,說清楚了。
託四合院街坊們的口。
軋鋼廠的工友們都知道賈張氏是個好吃懶做專門欺負秦淮茹的惡婆婆。
受了賈家人的刺激,想報復賈家,給賈東旭腦袋上戴了綠帽子。
這解釋。
工友們勉強都能接受。
至於秦淮茹跟易中海是父女的說法,依着工友們的認知,父女比扒灰更容易讓他們接受。
換成她們。
也會選擇後者。
聰明人都會這麼做。
秦淮茹的操作,工友們全都看不明白了。
挺好解決的一件事,寡婦卻非要將其複雜化,不承認是父女關係,現在又當着她們的面說一些我是寡婦我有理的話,惹得工友們都不怎麼高興,順着劉嵐的話茬子,懟嗆起了秦淮茹。
“秦淮茹,你是寡婦,我們也知道寡婦不容易,就像你剛纔說的棒梗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艱難,爲什麼不讓你婆婆幹活?聽說伱婆婆一天天屁事不幹,整日東家長西家動的調撥街坊關係。賈東旭活着,無所謂。賈東旭死了,賈張氏再好吃懶做。怨誰?怨你自己啊!現在國家可有寡婦改嫁的政策,你改嫁了賈張氏還能好吃懶做?你非要讓自己過得這麼難?”
“上一次因爲你改嫁的事情,街道還專門發函通知了咱們軋鋼廠,軋鋼廠也比較重視你秦淮茹的改嫁工作,讓大劉姐組織廠內喪偶男同志跟你秦淮茹相親,烏泱泱幾百男同志,你秦淮茹愣是一個都沒有看上,都寡婦了,你還挑!不是嫌棄人家年紀大,就嫌棄人家有孩子,現在又跟我們說,說工友們逼着你去死,秦淮茹,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
眼前羣情激昂的工友們。
破了秦淮茹的防。
真沒想到。
她的苦情大戲,非但沒有成效,還讓自己成了衆矢之的。
寡婦慌了心神。
自己什麼情況。
她最清楚。
眼眶好似開了大閘的河水,瞬間擠出了眼眶,委屈巴巴的表情涌上了她的臉頰,這好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見秦淮茹又在裝可憐,劉嵐第一個不幹了。
“秦淮茹,收起你的眼淚,給誰看哪?剛纔就跟你說了,你日子難過也是你自找的,改嫁啊!給你介紹好幾百男人,你一個看不上,難不成只有傻柱才能入你秦淮茹的眼?我可聽說了,你那個婆婆,還有你,現在還打着傻柱飯盒的主意,說傻柱沒有人情味,看到你們賈家孤兒寡母不容易,也不說搭把手,怎麼搭?傻柱餓着自己的老婆接濟你們賈家就好?”
劉嵐目光銳利的盯着秦淮茹,猶如鋒利的刀子,看的寡婦心裡一個勁的發虛,似乎就連反駁的語氣也沒有了。
一隻無形的大手將秦淮茹包裹在外面的虛情假意與僞裝可憐,一層層撕開,讓一個真實的裝可憐的寡婦顯露在了工友們的面前。
這種感覺。
戳了秦淮茹的心窩子,讓秦淮茹不能接受,她就覺得自己胸口堵得慌,嗓子眼也憋着一口氣!
寡婦完敗。
不僅沒有到達目的,反而還被人抓住了把柄,易中海不接濟的把柄,賈張氏好吃懶做的把柄。
秦淮茹所說的賈家不容易的指責,猶如無形的大巴掌,狠狠的抽在了秦淮茹的臉上,傳出去,顯得易中海賈張氏都不是人。
“這秦淮茹不要臉。”
馬華憤怒的聲音。
打破了現場的靜寂。
傻柱沒結婚,你秦淮茹算計傻柱,馬華管不着,但你秦淮茹在傻柱結婚後,還打着賈家困難的旗號想要算計傻柱,馬華第一個不同意。
他猶如一頭憤怒的獅子,死死的瞪着秦淮茹。
“秦淮茹,咱就不能要點臉嗎?”
“上環的寡婦,要什麼臉?”劉嵐一副看破事情真相的表情,語氣也帶着幾分不屑,“要臉就不至於上環了。”
馬華不知道是真的明白了劉嵐的意思,亦或者在專門戳秦淮茹的肺管子,順着劉嵐的話茬子,再一次將話題引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你秦淮茹不是不承認跟易中海扒灰嘛,也不承認跟易中海是父女關係,那我就把你們兩個人架在火堆上。
鬧大了。
軋鋼廠的領導們自然會出面。
“秦淮茹剛纔說,說我師傅逼着易中海接濟她們賈家,易中海作爲賈東旭的師傅,在賈東旭死後,就得接濟賈家,要不然工友們的唾沫星子都能將他淹死,但是剛纔秦淮茹也說了,說賈家日子不好過,還說了揭不開鍋的話,這就說明易中海沒有盡到幫扶照顧的責任,這就是欺騙軋鋼廠。”
“馬華,易中海怎麼就欺騙軋鋼廠了?”
“缺根弦,你忘記了嗎?易中海晉級八級工的原因,就是他得了軋鋼廠月底個人幫扶先進,這個先進就是因爲接濟賈家,現在秦淮茹當着街坊們的面,說賈家日子不好過,明顯是易中海沒好好接濟,要不然就憑易中海一個月九十九塊的工資,分一半出來,賈家就衣食無憂了。”
秦淮茹聽完。
頭髮直髮麻。
看上去一臉老實模樣的馬華,也學壞了,居然使出了禍水東引的計策,要藉着軋鋼廠給秦淮茹施壓。
縣官不如現管。
軋鋼廠出面。
秦淮茹還能說不嗎?
好歹毒的心思!
“馬華,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的。”秦淮茹急巴巴的朝着馬華解釋了起來,“我的意思,不是沒有接濟,是……。”
秦淮茹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劉嵐給打斷了。
看出來了。
秦淮茹這是裡外裡不是人,想要魚與熊掌兼得。
“都這個時候了,還替易中海遮掩,遮掩什麼啊?秦淮茹,我還是那句話,當着大傢伙的面,你到底跟易中海是什麼關係?說你們是父女,你們也不像啊。而且你姓秦,易中海姓易,這麼些時日,你也沒有否認,反倒在扒灰的事情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秦淮茹,棒梗、小鐺、槐花三個孩子,她們的爹是不是易中海?”
“之前不是說賈東旭是易中海的兒子嗎?現在怎麼又換成了棒梗是易中海的兒子?該不會是?”
後面的話。
沒說。
但在場工友們全都知道這位工友要說什麼。
無非就是父子共享。
面色都變得不怎麼好看起來。
“怎麼越說越糊塗,不是易中海跟賈張氏有了賈東旭嘛,啥時候又扯上了秦淮茹,我聽說易中海一直稀罕賈張氏,現在怎麼換成稀罕秦淮茹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易中海看着面善,其實一肚子的壞水,秦淮茹和賈張氏站一塊,不瞎的人都選擇秦淮茹啊,誰讓秦淮茹漂亮,剛進廠就得了一個俏寡婦的諢名,易中海這叫人老心不老,死了也是牡丹花下的風流鬼。”
……捱了一頓打。
拖着疲倦身軀回到軋鋼廠的易中海,整個人瞬間頓在了當場。
殺人誅心。
他居然聽到了這些跟自己有關、跟秦淮茹有關的謠言。
腦子。
嗡的一聲炸了鍋。
心中真是百般滋味,就知道四合院的那些人靠不住,會亂說,可當事情真實發生在眼前的時候,易中海還是心酸了幾分。
他不爲自己擔心。
擔心秦淮茹。
人云亦云的情況下,口口相傳的謠言,便也變成了不容置疑的真事。
他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圍着秦淮茹懟嗆的工友身上。
心急如焚。
可不是擔心這些謠言會壞了他的名聲,他易中海現在還有名聲嗎?
沒有了。
他真正揪心的根結,是秦淮茹。
這是關鍵。
秦淮茹還年輕,萬一忍受不了,尋了短見,悔恨的人也只能是易中海。
一大媽死翹的節骨眼上。
爆出易中海霍霍秦淮茹的流言蜚語。
這就是純扯淡。
軋鋼廠估摸着也沒有了秦淮茹的立錐之地,當初爲了讓秦淮茹留在城內,易中海真是下了一番心血,求爺爺告奶奶的走了人情,還花了一筆不小的費用,這才讓秦淮茹留在了軋鋼廠。
被驅離了軋鋼廠。
等於易中海白費了這些工夫。
再深入想想。
秦淮茹被開除,易中海也得跟着吃倒黴飯。
上級領導懷疑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人品。
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關於造謠人是誰這問題,易中海就是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個大概出來,劉海中、許大茂、傻柱等四合院街坊,都見不到易中海好。
心中暗罵了幾句。
爲今之計。
是怎麼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直接上去替秦淮茹出面?
不合適。
而且秦淮茹也不會希望易中海替她出面,四合院內,看到易中海被大光頭她們圍攻,秦淮茹是直接捂着臉偷悄悄跑出四合院的。
就在易中海浮想聯翩的時候,一聲不合時宜的腔調在他耳畔響起。
“易中海,你這是被人打了??”
那些懟嗆秦淮茹的人,瞬間將目光移到了易中海的身上,他們視線觸碰到易中海那鼻青臉腫腦袋上的時候,都想樂。
哪位天使大姐的手筆,居然將易中海打成了這個德行。
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先別說你被打這件事了,瞧你這傷,哎呦喂,打你的人這是將你當成了小鬼子在暴揍啊,不對,又轉移話題了,現在說正事,你跟秦淮茹到底是什麼關係?賈東旭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棒梗、小鐺、槐花是不是你的兒子和閨女?”
易中海瞅了瞅說話的人。
傻柱的左膀右臂,二食堂的缺根弦。
便沒有顧忌他面子的想法,面無表情的奚落了一句。
“我跟秦淮茹清清白白,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秦淮茹是我徒弟賈東旭的媳婦,賈東旭不在了,我身爲師傅,總不能讓人戳後脊樑骨,說人走茶涼,賈東旭不在了,我就對賈家不聞不問!!”
口風一轉。
“反正我易中海問心無愧,堂堂正正。”
“易中海,我們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但是架不住人家說的在理,這事,要是沒有貓膩,秦淮茹怎麼不否認?按照某些說法,秦淮茹就是當事人,這當事人都承認了,我們肯定是相信了。”
從街道離開。
本想回四合院會周公的許大茂。
突然覺得這件事不能沒有自己,不辭辛苦的搶在傻柱前面,搶先一步的回到了軋鋼廠,好巧不巧的碰到了易中海自圓其說的場面。
作爲四合院的攪屎棍。
這事情。
說啥也得參合一下。
要不然都對不起他許大茂這個名字。
鱉孫故意用帶着極度震驚的語調,大聲詢問了一句易中海。
“一大爺,就您還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你跟賈張氏的事情,工友們不說了,反正賈東旭已經死了,權當給死人面子了,現在就說你跟秦淮茹的關係,要是沒關係,軋鋼廠能鬧得沸沸揚揚?”
“許大茂,你別瞎咧咧行不行?”易中海看着許大茂,恨意難消,剛纔就是這個混蛋,將他忽悠女人的事情,一路宣講,鬧得易中海被街坊們的唾沫星子洗了澡,“這就是謠言!誰信誰傻。”
現場的人。
傻愣愣的看着易中海。
這話聽上去。
怎麼有點點火上澆油的味道。
還誰信誰傻。
我們就信了。
“易中海,你說誰哪?你跟秦淮茹真要是沒事,至於這麼大張旗鼓的?軋鋼廠一萬多人,爲什麼不說別人跟秦淮茹亂搞,偏偏說你易中海跟秦淮茹扒灰?就你做的那些事情,還用說?都是事實!”
“這件事已經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了,這是全體軋鋼廠人的事情。”
“易中海,秦淮茹,你們剛好都在,省的我去找你們了,快點,跟我去廠辦,軋鋼廠的領導們要找你們談話。”
易中海成了大傻子。
秦淮茹則泛着懵逼。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泛起了那種天塌地陷的大禍臨頭的感覺。
傻子都知道,廠領導爲什麼這個時候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