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姐給秦淮茹介紹的那些人,都不如秦淮茹的意願。
一方面是長的不好看,歪瓜裂棗不說,年紀也比秦淮茹大好多。
另一方面是家裡各種困難,又是爺爺和奶奶,又是後兒子跟後閨女,再不就是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人。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正常人,據說上一任老婆被他活生生的打跑了。
嫁給這些人,還不如秦淮茹留在賈家,最起碼家裡就一個惡婆婆,秦淮茹養活也是養活賈張氏一個人,改嫁給那些人,要養活人家一家。
像傻柱這麼好的沒有婆婆沒有公公,自己條件不錯的人,很少很少,有,人家也不會看上秦淮茹。
秦淮茹朝着易中海說了幾句,希望易中海幫自己跟馬大姐她們談談,改嫁可以,你給我找幾個條件好的人啊。
易中海心裡嘆息了一句。
就算秦淮茹是他閨女,他也得避嫌,畢竟外人不知道易中海是秦淮茹的爹啊,一門心思的認爲易中海和秦淮茹在鬼混。
軋鋼廠的那些領導們已經警告了易中海三四次,易中海真不敢去替秦淮茹反做馬大姐她們的工作。
人家問他以什麼身份替秦淮茹做主。
易中海就回答不上來。
他跟秦淮茹的身份見不到光。
卻又不忍心秦淮茹落在那些人的火炕中,便出了一個主意,讓秦淮茹去找賈張氏,讓賈張氏撒潑。
賈家就秦淮茹一個人撐着,他改嫁了,賈張氏喝西北風去啊。
秦淮茹一琢磨。
也是一回事。
跟着易中海的屁股後面,進了軋鋼廠。
……
上午九點。
一大媽依着易中海的叮囑。
來到了紅星郵局。
迎面碰到了楊吉光。
錯以爲一大媽還是來打聽匯款單的事情,便主動出言說明了情況。
“一大媽,沒有你們四合院的匯款單,我還是那句話,您別來了,有匯款單我直接給您送家去,保證不耽誤您的事情。”
“小楊,一大媽不是來打聽匯款單的事情,一大媽是來拍電報的。”
“您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爲您又來找匯款單,那您先忙着。”
楊繼光十分精明的沒有選擇幫一大媽打電報,而是躲在了一旁,直到一大媽打完電報離開郵局,他才一臉詭異的湊到給一大媽打電報的那位女同志的跟前。
“小莉。”
“楊哥。”
“剛纔那位大媽誰給打的電報?往哪打的?”
“楊哥,你這樣可就壞了咱郵局的規矩了。”
“小莉,哥這不是壞郵局的規矩,而是事情有些麻煩,你也知道,那位大媽連着十多天,天天來找我,問我有沒有匯款單,我都快被她弄神經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到這位大媽,你只要幫我,我就將我朋友給你約出來。”
楊繼光口中的朋友。
指的自然是張世豪。
上一次張世豪來郵局打探情報的時候,小莉無意中看了一眼,還真應了那句話,烏龜看上了大王八,莫名其妙的看上了張世豪,非要跟張世豪結成革命的終身伴侶,求着楊繼光幫忙介紹一下。
楊繼光知道小莉不是張世豪的菜,婉轉的拒絕了小莉的提議,說張世豪忙什麼什麼事情,等閒下來,自己一定撮合她們兩人。
當下。
爲了案件。
楊繼光果斷的將張世豪給賣掉了。
可惜。
小莉也不是白給的,人家可不傻,看出了楊繼光的敷衍之意,笑了一下,迴應了一句。
“楊哥,你真把我當成了三歲的孩子呀,我知道你那位朋友看不上我,還幫我約他,我可不上你的當。”
“我可以告訴你,我那位朋友喜歡什麼,有什麼愛好,正所謂對症下藥,豈有攻不破的堡壘啊。”
小莉一聽。
眼睛忽的一亮。
覺得楊繼光說的在理。
“楊哥,你那位朋友喜歡什麼啊?”
“你得先告訴我剛纔那位大媽發了什麼電報,誰給發的電報,我才能告訴你我那位朋友有什麼愛好。”
“給保城一個名字叫白曉梅的人發的電報,電報就幾個字,六日堂前燕歸巢,一個藥方子的名字。”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楊哥,你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在你眼中,你楊哥就是這麼一個膚淺的人呀,我讓我朋友親自告訴你他的愛好,不是更好嗎?”
“不騙我?”
“你這麼精明,我騙你幹嘛,我能騙得了你。”
“那是。”
“我先忙去了。”
楊繼光騎着自行車去送信箋,路過紅星派出所的時候,想到了一大媽給保城去的那封詭異的電報,雖然小莉說這是一個藥方子的名字,可楊繼光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對頭。
現在的電報,按字收費,一個字多少多少錢,因爲速度快,收費比較貴,要不是遇到緊急或者重要的事情,不會輕易拍電報。
耗費了諸多錢款,就爲了一個藥方子的名稱。
有點解釋不通。
再有錢。
也不能這麼弄吧。
把自行車停在了派出所的門口,在裡面找到了張世豪,小聲將一大媽給保城發了電報的事情講述了一下,尤其六日堂前燕歸巢幾個字,更是被他當作了重中之重。
在楊繼光的解釋下,張世豪也皺起了眉頭。
突然有種自己遇到了大案子的感覺。
六日堂前燕歸巢是藥方子的名字,但是也可以將其當作接頭的切口。
兩人對視了一眼。
目光中帶着幾分震驚,震驚中夾雜着幾分興奮。
“你我之外,不能有第三個人知曉。”
“我又不傻。”楊繼光壓低了聲音,朝着張世豪小聲道:“你是不是也有一種接頭暗語的感覺?”
“你說呢?”
“我就知道你小子跟我想到了一塊。”
“對了,你接替的那位叫苗文化的人住哪?”
“他有問題?”
“我從銀行那頭打聽清楚了,紅星四合院的那位一大媽,每個月按時定點的去銀行兌換匯款單,十塊或者十五塊不等,而這些匯款單都是苗文化親自交給那位一大媽的。”
“你懷疑他們?”
“不是我懷疑,如果真的涉及到迪特,就算那位苗文化沒有參與,他也得跟着吃瓜落。”
“你跟我說這些,是不是違反了紀律?”
“違反個茄子,你現在相當於是我的下線,我給我下線佈置任務,違反的哪門子紀律。”“啥時候抓?”
“等。”
“等?”
“我有種感覺,保城來的匯款單還會再次出現。”
……
軋鋼廠。
二食堂。
傻柱被劉嵐和缺根弦兩人給圍住了,七嘴八舌的追問起來,問傻柱爲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不遠處的秦淮茹,下意識的支起了耳朵,她可沒有忘記易中海剛纔臨近分別的時候,讓秦淮茹做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易中海爲什麼這麼做,心裡下意識的認爲易中海是在幫自己,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介紹信丟了,車票也丟了。”
“該死的小偷,偷東西也不說跟你知會一聲。”
“馬華,小偷偷東西跟你提前打招呼,他就成搶了,傻柱,你爲什麼不接着走啊?”
“路上耽誤了三四天的時間,我回來再開介紹信,再買車票,假期不夠了嘛,昨天晚上跟我媳婦說好了,過年跟她一起回去。”
“傻柱,介紹信被偷,你怎麼回來的?”
“打電話到郵電大學,找到雨水,雨水幫忙證明了身份,人家才放我們兩口子回來,前車之鑑,今後出門,一定看好自己的介紹信,要不真成盲流子了。”
隨口瞎咧咧的傻柱。
目光無意中看到了支着耳朵偷聽的秦淮茹。
心思一動。
意識到自己的計劃裡面,有個小小的瑕疵。
雨水啊。
萬一易中海多心的跑到郵電大學找何雨水求證,何雨水不明所以,說漏嘴巴可就壞事了。
傻柱要的是一勞永逸,將易中海徹底的送進去。
賊不死終爲禍。
傻柱可不想留個隱晦。
故意打了一聲哈哈。
“行啦,不跟你們瞎扯淡了,我去找李副廠長消假。”
傻柱出了二食堂。
緊走幾步,在一個拐角處,將身軀躲藏在了一顆大樹後面,瞪着警惕的目光,關注着二食堂的動靜。
只見秦淮茹從二食堂出來,朝着九車間的方向跑去。
傻柱嘴裡冷哼了一聲。
心機婊這是去找易中海彙報情況去了。
他推測的易中海懷疑自己去保城的猜測,得到了進一步的認證,昨天晚上閆阜貴的帶酒上門,今天的秦淮茹當內鬼。
易中海還真是謹慎。
傻柱把自己的身體從大樹後抽出來,辨別了一下方向,朝着辦公樓走去,找到李副廠長,把自己消假的話一說,李副廠長忙不迭的點頭同意。
或許是雨水考上了郵電大學的緣故,李副廠長對待傻柱的態度,較往常熱切了很多,言語熱切的說了好多沒有實際用處的廢話。
傻柱見狀,便也打蛇隨杆上,說自己準備借用一下李副廠長辦公室內的電話,給郵電大學的何雨水打個電話,報一聲平安。
李副廠長同意了,並藉口自己要去上廁所,給傻柱營造了一個私密的空間。
桌子上的電話,是那種轉式撥號的電話,手指按在數字上,轉一圈,撥出一個數字,鬆開轉盤,等轉盤恢復後,再如法炮製。
撥通電話後,也不是直接打到郵電大學,需要中間轉接一下。
“你好,我是軋鋼廠何雨柱,幫我轉接一下京城郵電大學61界信息通訊專業01班級的何雨水,我是她哥哥何雨柱,我事情找她。”
耳機裡面響起了嘟嘟嘟的聲音。
過了四五分鐘。
電話那頭響起了何雨水的聲音。
“喂,我是何雨水,你是那位?”
“我是你哥。”
“哥,是你啊,你怎麼給我打電話啊,我聽到廣播的時候,還驚詫了一下。”
“雨水,你記着這麼一件事,易中海有可能找你求證試探我有沒有給你打電話,驗證我跟你嫂子的身份,你到時候就這麼說……。”
傻柱壓低了聲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下,有些事情沒說,比如去保城找何大清驗證錢款事件,主要是擔心何雨水年紀輕,見到僞君子,會在臉上露出這個不好的表情,被僞君子給察覺到。
萬一僞君子將截留的錢款送給傻柱,說我幫你保存了,你結婚沒給,是我忘記了。
這樣的理由,強行解釋還能解釋的通。
再加上老聾子的關係。
易中海撐死了也就二十年。
傻柱是要易中海無期或者要易中海吃槍子。
計劃提前暴露,反而不美了。
電話那頭的何雨水,拍着胸脯的保證,保證自己一定會讓易中海有所收穫的離開,說自己幫了傻柱的忙,要傻柱好好感謝感謝自己。
傻柱笑罵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李副廠長也適時的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傻柱一個勁的朝着李副廠長表達着感激之情,不知道是不是傻柱馬屁拍的過火的緣故,李副廠長丟給了傻柱一張自行車票。
領導賜。
不敢辭。
傻柱千恩萬謝的離開了李副廠長的辦公室。
看着傻柱離去的背影,李副廠長的臉上,泛起了算計的表情。
一張自行車票,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傻柱這個人,做飯不錯。
更加關鍵的事情,是他有個上大學的妹妹,那些大學生,出來後,個個都是寶貝疙瘩。
傻柱培養出了一個大學生妹妹。
要不是這事情就發生在他眼前,打死李副廠長也不會相信。
依着慣例,何雨水是軋鋼廠的職工子弟,將來畢業,也是優先軋鋼廠,等於提前拉攏了何雨水。
他表弟比何雨水大三歲,在派出所工作。
想着是不是撮合一下兩人,雨水大學生的身份,配他表弟是綽綽有餘。
肚子內。
突然翻江倒海的痛了起來。
李副廠長放下手頭的工作,撒丫子的朝着廁所跑去,蹲坑滿滿的,顧不得許多,朝着最近的車間廁所跑去。
進了廁所。
看到有空位置。
忙跑了過去。
隔壁蹲坑的劉海中,看到李副廠長來是廁所,沉積許久的那顆心,瞬間不安分了起來。
“李副廠長,您親自來上廁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