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易中海牀鋪的兩側，一前一後的站穩，伸出雙手，像抓一頭死豬似的抓着易中海的肩膀和兩條腿，將他從牀鋪上面薅了起來。
僞君子右腿斷掉了。
疼的死去活來。
劉光天和劉光福也沒有操心易中海病情的心思，更沒有體諒易中海斷腿的想法，更有在劉海中面前好好表現的盤算。
都知道易中海跟劉海中不對付。
易中海遭了大難。
觸碰到傷口的他，嘴裡情不自禁的痛喊了一聲出來。
大傢伙都凝神靜氣的看着跟人離去的老賈，心裡涌起了幾分莫名的苦楚，突然覺得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如老賈這樣落魄。
見傻柱無所事事的待在一個沒飯菜的窗口，一個蓄着兩撇小鬍子的工友挪了過來，看了看左右，機警的朝着傻柱低聲喃喃了一句。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二次傷害！
街道。
“劉組長。”
消息靈通者劉嵐，將劉海中送易中海回四合院修養的事情，當笑話似的給了二食堂的那些人聽。
這頭按下去。那頭飄了起來。
曉得易中海被劉海中帶走了。
工友們都忙碌起來。
作爲街坊，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歷歷在目。
見傻柱看着自己，小鬍子忙說了來意。
“這就是跟劉隊長作對的下場，這就是跟劉隊長負隅頑抗的結果，都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不瞞你們，跟你們說實話，易中海的腿，斷了，知道怎麼斷的嗎？被我們劉隊長用大扳手給打斷的！”
活該。
嘆息一聲。
賈主任落敗了，身爲賈主任手下第一心腹及能力干將的李秀芝，又該何去何從。
都是聰明人。
有些人第一時間便在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還朝着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小輩彎了一下腰。
指了指。
“叫我什麼？光天也是你叫的？”
都說院內沒有秘密，易中海腿斷被送回來的消息，極快的飛到了後院聾老太太的耳朵內，跟街坊們一樣，大院祖宗分外的揪心易中海的事情，主要是擔心易中海忍受不了，泛起了將功贖罪的心思，將聾老太太輝煌的過往給說出去。
不就是爲了養老，算計傻柱，聲名狼藉，連累了的軋鋼廠的名聲嗎？不就是因爲遇到一系列事情，丟了軋鋼廠的人嗎？不就是因爲技術問題，害的同行及上級領導質疑軋鋼廠技術水準，朝着軋鋼廠派出了工作組嗎？不就是因爲我，害的軋鋼廠被上級領導連番點名批評嗎？
得虧在場之人聽不到易中海的心聲，否則一準被易中海給活生生氣死。
也低估了劉家人的威脅。
“何師傅，你聽說了沒有？街道的事情！”
自己好好的就行。
能朝着易中海下手，便也可以朝着他們在場的這些人下手。
易中海腿斷了。
易中海腦瓜子。
姓王。
有街坊們，用不着他們。
不會替易中海出頭，他也樂意看到易中海變瘸子。
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難道！
“你還知道什麼？”
喊來了護士，找來了一輛滑輪推車，幫着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將易中海擡到了外面的板車上。
真愁了。
從易中海的樣子聯想到了自己。
工作還怎麼開展啊！
水缸裡面的葫蘆。
傻柱一開始聽錯了，看着劉嵐，心道了一句，劉海中做事狠辣的風格，怎麼可能體諒易中海沒孩子將他好心送四合院靜養。後來纔回過味，曉得劉嵐言語中給出的送回四合院意指對易中海的落井下石，嘴巴里面長嘆了一聲，暗自思量起來，這纔是傻柱印象中做事情不留後路的劉海中啊。
沒把易中海送回屋子，直接將易中海丟在了中院的地上，見街坊們三三兩兩的圍攏了過來，說了幾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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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芝，你進來一下。”
現在當隊長，易中海不是劉海中的對手，不是了隊長，又面臨着被工友們清算的下場，易中海肯定要出招。
傻柱不感興趣。
李秀芝可是賈主任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她從一個街道幫工到街道代理辦事員再到正式的辦事員。
從後院出來，顫巍巍的來到了中院，隔着老遠的距離，看到了一臉倒黴相貌的易中海，心就是一疼。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李秀芝臉色如常，進去的時候，什麼樣子，出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子。
……
顧不得許多。
同事們將他們的目光落在了李秀芝的臉上，看看李秀芝臉色的好壞，繼而判斷出事情的好與壞。
缺德帶冒煙的易中海，落在劉海中手中，這就是他的命，就是不知道數個月後，被李副廠長一擼到底且不再擔任隊長的劉海中，用什麼來應對易中海的反撲。
她坐在賈主任的坐位上，隔着大開的屋門，朝着李秀芝喊了一聲。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推着板車。
嗡的一聲炸鍋了。
有些人用鼻子嗅着飯菜的香味。
“光天和光福說的在理，咱們四合院，就看光天和光福了。”
“光天，光福，不要說話了。”劉海中開了口，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易中海這個人，禽獸一個，我們準備將他送回四合院，這裡是不能待了，一個害的軋鋼廠名聲掃地的人，沒資格待在這裡，我們要將有限的資源用在那些爲軋鋼廠奉獻終生老工友們的頭上，易中海混蛋一個，他不配也沒有資格享受這些資源。”
劉嵐也不再纏着傻柱，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哎呦，疼死我了。”
依着傻柱的叮囑。
“易中海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不會忘記了吧？我覺得你應該興高采烈的喊幾嗓子。”
四合院。
你看看我。
她的飲食起居誰照顧？
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朝着街坊們招呼了起來。
劉光天和劉光福很享受這種高捧。
之前劉嵐可跟傻柱說過，說易中海需要靜養，不能靜養的下場，就是易中海有可能變成瘸子。
惡磨自得惡人來收拾。
同事們胡亂猜測的當口，王主任站到了李秀芝的身後，衝着同事們說了對李秀芝工作的安排。
一朝天子一朝臣。
“我聽說街道那頭，紅星街道，也準備向咱們軋鋼廠學習了。”
“易中海在院內曬曬太陽，過一會兒，你們將他送回屋子。”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謝了！”
高估了自己。
無所事事的街坊們，看着腿上裹着夾板的易中海，各自在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恐的目光投在了三個當事人的身上。
下放了。
手朝着地上的易中海。
我罪到什麼地方了？我哪裡罪了？
“別扯淡了，我喊幾嗓子，工友們都以爲我神經了，馬上到點了，都忙活起來，饅頭撿出來，下面鋪着布子，小心燙手，菜好了舀到盆裡，都端到窗口位置。”
到時候大院祖宗也就是大院祖宗了。
“這件事也給你們提了一個醒，都把自己的眼睛給睜大了，好好看看，不要跟着一些人瞎混，是沒有前途的，在四合院內，在軋鋼廠內，你們要想好，需要捧着像我們這樣的人，有些人，你們捧了也白捧，着急還會得罪人。”
換做他們。
手指向了門口。
做完接腿手術的易中海，被人送回四合院養傷，出手的人是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連親爹都敢暴揍的王八蛋，能好好照顧易中海嗎？
劉光天和劉光福對視了一眼，隨手把嘴裡痛喊個不停的易中海狠狠的甩在了牀上。
“傻柱，你怎麼這個反應？”
知道劉海中現如今是軋鋼廠的大拿。
“是軋鋼廠工人督查隊的劉海中隊長，我們兩個人分別是督查隊下面督查小組的組長，誰讓你這麼跟我們說話的？易中海是病人，但他也是軋鋼廠的罪人。”
想說點什麼。
傻柱凝神靜氣的看着小鬍子。
但是職業所在，他必須要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衣服，硬着頭皮出言道：“你們幹什麼？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們撒潑的地方，易中海再混蛋，再禽獸，他也是病人，一個斷腿需要休息的病人，沒什麼事情，請你們出去，易中海需要長時間靜養，我們也要組織醫生對易中海開展二次檢查。”
前面的話。
外面的同事們，紛紛將他們的目光投到了緊閉的木門上，各自腦洞大開的想着裡面在談論什麼，猜測李秀芝會不會落個賈主任的下場。
很噁心。
頂替賈主任的那個新來的主任。
“我該有什麼反應？”
“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嗎？”
傻柱一屁股的坐在了凳子上，他意識到事情好像並沒有依着自己的意思在一步步的推進，一直以來，傻柱就防範着軋鋼廠，想着自己在軋鋼廠混好了，就可以在這段時間內明哲保身，自己的媳婦也跟着過好日子。
……
劉海中沒動。
心裡感慨一下。
一般人不敢輕易觸碰其風頭。
易中海也就是易中海了。
傻柱低着頭。
我看看你。
一扇小小的木頭門。
世事難料。
知道學習代表着什麼意思。
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冷門部門。
人爲的形成了兩個世界。
名字叫做王秀娟。
易中海不管了。
“我聽人說，說那頭也不怎麼好過，你晚上回去問問你媳婦，看看他們街道到底怎麼回事。”
真奔着讓易中海變瘸子去了。
街道啊！
那真是傻柱觸碰不到的地方。
一副驅客的樣子。
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也得敲打敲打李秀芝。
“都是工友，謝什麼謝。”
本身就有仇，又有討好劉海中的心思。
杵着柺杖。
不在擔任辦事員，具體負責起了街道的檔案管理。
有李秀芝的辛苦付出，也有賈主任的提攜。
剛纔還圍在一塊，商談了一些相關的看法，也就是易中海怎麼怎麼，劉海中怎麼怎麼，街坊們主要是不相信劉海中會不顧街坊情誼的朝着易中海狠下毒手。
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就算不忙，此時也得裝個忙碌的樣子，隨後趁着王主任不在的機會，小聲安慰了幾句李秀芝。
將易中海推回了四合院。
怪事情。
醫生多少知道一點易中海的過往，曉得易中海做的那些缺德的事情，便也沒再攔阻，他盡力了。
“都看到了吧？”
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劉光天在前拉着，劉光福在後推着，朝着四合院走去。
沉浸在思緒中的李秀芝，忙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了王主任的面前，嘴裡打了一聲招呼，便依着王主任的意思，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劉光天和劉光福卻動了，哥倆充分化身成了劉海中的狗腿子，大拇指斜着指了指劉海中，炫耀了起來。
“他三大媽，她六嬸，她五娘，大家幫把手，咱們將中海從到屋子裡面，腿斷了，在外面可不行。”
小鬍子到旁邊的窗口打飯去了。
三四分鐘後。
預料之中的事情。
軋鋼廠罪人。
易中海眼淚、鼻涕、口水，涌出了各自的地盤，混合在了一塊。
從沒有想到，劉光天居然給他扣了這麼大一個帽子。
叮囑了一聲的劉光天，拉着劉光福朝着外面走去。
李秀芝笑呵呵的跟他們閒聊了幾句，給出了在什麼部門都是爲街坊們服務的場面話。
……
可不在劉嵐的預料之中，見傻柱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劉嵐急了，用手扒拉了一下傻柱的胳膊。
李秀芝從裡面出來。
誇讚了起來。
這反應。
後面的話，引來了傻柱關注的目光。
緊閉的屋門被打開。
聽到動靜的大夫，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了虎視眈眈的劉海中父子三人，也看到了捂着斷腿痛苦哀嚎不止的易中海。
問題是李秀芝做下的事情，深深的折服了周圍的同事們，真不忍心看到李秀芝也落個人走茶涼的下場。
伴隨着一聲鐺鐺鐺的聲音，二食堂的大門被打開，飢腸轆轆的工友們，一窩蜂的從外面涌了進來，說說笑笑的排在了窗戶的前面。
街坊們彷彿沒有聽到似的，一個個看戲的看着大院祖宗。
聾老太太一震，手中的柺杖，惡狠狠的在地面上戳了戳，她怒了。
“老太太，劉光天和劉光福可放話了，讓易中海在外面曬曬太陽，我們可不敢不聽，萬一人家追究起來，我們擔不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