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賀元方不敢再大意,衛然可是有本事從保鏢手裡跑出去好幾次了,雖說這次是有齊承積幫忙,也正因爲如此,就恰好說明了派人的重要‘性’,一般保鏢是不行了。
他手下有一批人,是衛子戚‘交’給他訓練的。
這些人都去過聞家,接受聞家的保鏢訓練。
和世家子弟的訓練不同,保鏢訓練雖然嚴苛,卻沒有世家子弟諸多的要求,也不會把聞家的東西都學全了。
世家子弟能學足一半兒的話,保鏢也就只能學足四分之一。
當然,這不包括跟聞人關係好的幾個,例如相逸臣和蕭雲卿,他們的孩子肯定沒有這方面兒的侷限。
聞人定然是要全心全力的教導他們的。
聞家的保鏢訓練,就有點兒像是批量生產。
有各個家族自己提供一撥兒人去參加選拔,聞家從裡面再選出素質較好的一批人進行訓練,訓練完了就丟回給各個家族。
訓完一撥兒又一撥兒。
現在賀元方手下領導的這批人,也是衛子戚撥給他的,就讓他管着。
他照例送去了聞家,讓聞家刷下一批來,就做些平常瑣碎的工作。
留在聞家的,則成了衛子戚直屬的保鏢隊。伍。
而這個隊。伍中,又有兩個賀元方的左右手,一個叫霍正剛,一個叫武立東。
這兩人的能力強,得賀元方的倚重,專做一些重要的任務,身手也是保鏢隊。伍中最好的。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賀元方爲了保證衛然的安全,不再讓衛子戚‘操’心,也不敢派普通的保鏢了,便讓霍正剛去了。
讓霍正剛再帶一個屬下領着,一起去保護衛然。
衛然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個星期了,齊承積會利用週末過來,但她寧願他不過來。
但齊承積懷揣着好意,她不能不知好歹。
好在齊承積每次來都住酒店,省卻了很多尷尬。
除去週末的時間,其他時候都是她自己待着。
因爲不必付房租水電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她會自己買菜做飯,吃用沒有‘花’太多,她帶的這些錢竟然也夠用。
雖然不是她的房子,她也把房子打掃的乾乾淨淨的,這種活兒她以前是從來不做的,因爲不必她做。
現在她自己動手,也不覺得有什麼委屈,反倒很希望自己有更多的活兒來做。
忙碌的時候,她就不必去想衛子戚了。
可她總有空閒下來的時候,那麼大的房子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再怎麼說,這裡都不是她的家,很陌生。
當她一個人待在客房裡,思緒就總往衛子戚的身上飄。
她恨他把她當個替身,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顆心都在他身上。
她收不回對他的愛,卻因此變得更加痛苦。
她總想着,不知道衛子戚現在過得好不好,知道她走了,是不是很生氣,氣消了沒有。
以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查出她的所在。
可他一直沒來找過她。
難道他聽進了她的話,還是他終於厭倦了尋找她,不想再跟她這樣過下去?
怎麼想,衛然都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他真正愛的是岑曼榕,不是嗎?
她走了,也不過是少了個替身而已。
更加諷刺的是,即使如此,她還是想他。
“衛子戚……衛子戚……衛子戚……”衛然喃喃的念着,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好像這樣叫他,就能感覺他在她身邊似的。
可她不知道,他擁着她的時候,到底懷着的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以爲自己抱的是誰?
是她,還是岑曼榕?
“衛子戚,你到底……到底對我是什麼感覺?”衛然不禁自問,“你哪怕……能有一點點愛我嗎?我的‘性’格,和岑曼榕並不完全相像。不像的那些,難道你就不喜歡嗎?”
“衛子戚,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她捂着‘胸’口,“如果孩子還在該多好?你即使不愛我,可我至少還有你的孩子,至少……我是唯一有你孩子的‘女’人,是你孩子的母親……”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小腹,身子前傾,緊緊地壓在大。‘腿’上。
兩週後,就到了她給自己定的一個月之期。
到時候,即使回去,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了。
她擡起頭,眺望着遠處的海面。
因爲小區對面是還未拆掉的平房,所以視野相當好,眺望海面時,一點兒阻擋都沒有。
她還能看到海面上船隻的小黑點,衛然吸吸鼻子,起身照了照鏡子,又拉開衣櫃。
裡面放着幾件她從“七號院”帶出來的衣服,從設計到質感都是上乘。
而這幾件衣服旁邊,就放着她在夜市,用自己賺來的錢買的幾件廉價衣服。
在對比之下,這些衣服顯得更加廉價,粗俗不堪。
俗‘豔’的顏‘色’在旁邊淡雅的服裝的比較之下,根本沒法兒入眼。
衛然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爲什麼會選這麼俗‘豔’的衣服。
怪不得齊承積接受不了呢,她自嘲的扯了扯‘脣’。
她伸手去拿衣服,卻猶豫了。
手在她原先的衣服上猶豫不定,遲遲無法落下。
而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飄到夜市買的衣服上面。
終於,衛然咬着牙,將在夜市上買來的衣服拿了下來。
她拿的就是最後試穿給齊承積看的那一身,‘花’‘花’綠綠的顏‘色’都集中在了身上,就怕不醒目似的。
衛然換上衣服,又走到鏡子前,發現自己穿上這一身,就像是孩子穿了不屬於自己的大人的衣服。
尤其是她剛哭過,臉‘色’特別的蒼白,仍褪不去以前的形象。
衛然想了想,拿出一個一次‘性’染髮膏,是紫‘色’的。
她曾想要染髮,她清楚地記得岑曼榕的頭髮是自然地黑‘色’,不知道她有沒有染接近的顏‘色’,讓發‘色’看上去更自然漂亮,但是那頭黑髮看着就很典雅。
可是衛然的不同,她也不染髮,但是發‘色’卻不如岑曼榕的黑。
她的發‘色’接近棕‘色’,黑棕的髮絲間,還會有縷縷淺棕的髮絲摻雜其間,尤其是在陽光下,就變得格外明顯。
雖然兩人的發‘色’不同,可是都屬於清新自然的。
衛然想到岑曼榕,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這種感覺。
這個一次‘性’的染髮膏是她在樓下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發現的,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小圓盒,看起來就像是隨身的小鏡子。
把蓋子打開,裡面的紫‘色’接近於紫羅蘭。
只要拿着小圓盒,把染髮膏在頭髮上抹一下,顏‘色’就會沾到頭髮上。
不足的地方就是這種染髮膏更適合挑染,而且會掉‘色’,不能碰水,不能穿淺‘色’的衣服,否則很容易會沾到衣服上,而且染完後的顏‘色’並不算自然。
衛然披散着頭髮,染了幾縷頭髮。
染完之後的效果,看上去竟是有些像不良太妹,搖滾青年。
只是她臉上無辜的表情,還是跟頭髮有些不相配。
她又拿出化妝包,化妝品也不是什麼高檔貨,她平時甚少化妝,“七號院”有她的化妝品,不過她沒有拿出來。
這些化妝品是在附近的一家小店買的,小店不大,卻是連鎖店,裡面從保養品到彩妝都有,都不是什麼大牌,自然也不貴。
勝在種類多,顏‘色’也多,而且價錢又便宜,可以讓客人一次買很多。
而且現在所有的產品,不論貴賤,功效都會被宣傳的特別神奇,這也吸引了很多預算並不夠的客人。
衛然買這些,並非圖便宜,而是就是要把自己往廉價上打造。
既然岑曼榕是那麼‘精’致,高高在上的,那麼她就回到她原本應該在的位置上,變成原本應該成爲的一無所有的‘女’人。
她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又畫上漆黑的粗眼線,畫了煙燻的眼影,塗上玫紅的‘脣’膏。
當時買這‘脣’膏的時候,店員還熱情的向她介紹,說這顏‘色’是今年大熱的顏‘色’,和香奈兒的絲絨系列中,94號‘色’一模一樣,但是價格僅僅是它的四分之一。
店員又誇衛然膚‘色’白,這款顏‘色’恰恰特別挑膚‘色’,真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用不好就會顯得皮膚髮黃。
衛然不在乎跟什麼大牌是同款,她就是要便宜貨,把自己往廉價上打扮。
衛然不在乎,又來回塗了幾層,把顏‘色’顯出來,便拿着鑰匙和錢包出了‘門’。
衛子戚從同市的機場坐車往衛然的住處走,一路上看着沿途的風景,不相信衛然竟住在這種地方,而齊承積竟也讓她住了。
雖然賀元方曾說過,這裡因爲位置較偏,生活成本很低,他卻沒想到這裡竟然這麼‘亂’,跟“七號遠”相差了簡直十萬八千里。
衛子戚找到了衛然住的那棟樓,令他欣慰的是單元‘門’上有對講機,安全不錯,沒有鑰匙或主人家的放行,是進不去的。
衛子戚按響了衛然所在的‘門’牌號,可是半天,都沒有人應答。
衛子戚皺眉,不知道是衛然透過對講機看到是他,所以故意不開‘門’,還是她不在家。
他還記得衛然在錄音中的話,她讓他想明白了,就來找她。
現在他主動地過來了,而且是一個人,他在無言的告訴她,他想明白了。
她如果在家,應該知道,不會不開‘門’的。
衛子戚拿出手機,給早先派來這裡,在暗處保護衛然的霍正剛去了電話。
“戚少。”霍正剛接起電話,他們一直跟着衛然。
“衛然呢?”衛子戚問道。
“夫人正在海邊散步。”霍正剛說道,他看了眼衛然的打扮,‘欲’言又止,想想還是不要跟衛子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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