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兒衣服免不了是名牌,這倒不是因爲要炫富,而是這些衣服對她來說本就普通,就像尋常人去買自己能負擔的了得衣服一樣。
她這樣隨意穿搭,不拘小節,方博然覺得就是給她去夜市買二十塊錢一件兒的體恤,陸南希可能也穿得怡然自得的。
這麼想着,方博然的嘴角就‘露’出了笑,真興起了想要帶陸南希去逛夜市的心思。
等陸南希走近,方博然便收起了笑容,“走吧。”
“咱們不是去警局?”半夜路上沒什麼車,馬路顯得十分空曠。
陸南希一想害怕這個時候的馬路,總覺得‘陰’氣森森的。
但是此時有方博然在身邊兒鎮着,她竟然格外安心。
“直接去犯罪現場。”方博然說道。
他們來到了T大,陸南希不禁問:“還是在T大?”
方博然點點頭,“真正的屍體和照片兒還不一樣,一會兒你不要進去看了。”
陸南希想了想,沒有逞能,覺得自己目前恐怕還真的接受不了這種衝擊。
現場被警員拉了警戒線,就在T大有名的情侶野。炮小樹林。
方博然到的時候,蕭涵他們已經在了,還多出了兩個人,一個是法醫徐晃,另一個同是蕭涵那隊的趙宇成,剛剛休假回來。
“這是今天兩點的時候被發現的,那對情侶偷偷地來樹林裡幽會,不小心撞上,立刻報警了。”見到方博然,蕭涵說道。
方博然朝着屍體走過去,鑑定科正在對屍體進行初步的檢查。
方博然認識徐晃,所以到了直接問:“什麼結論?”
“初步鑑定,死亡時間是在11點到1點之間,如果要得到更準確的時間,需要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徐晃說道。
方博然走到屍體旁,蹲下仔細看着。
方博然想到之前的那張照片兒,賈慧慧的屍體,他並沒有親眼見過。
方博然的目光一一掃過,落在屍體的手指上,她的指甲也剪得很短,快要‘露’出裡面的‘肉’。
“徐晃,之前賈慧慧的屍體,她身上是不是也是一點兒‘毛’發都沒有?”方博然問道。
徐晃愣了一下,便立即回答:“沒錯。”
方博然沉默不語。
原本,看賈慧慧的屍體照片兒,還以爲是出於某種情。趣,賈慧慧被人養,爲了討好情人,會做很多事情。
有的人是會喜歡白虎,把那兒都剃乾淨了,本以爲賈慧慧是在滿足情人的要求。
“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張斌匆匆的跑回來,“死者名叫李‘玉’婷,外語學院韓語系大三的學生,目前並沒有固定的男友,他們學院內傳言,她跟學校的幾個家境極好的男生都有來往,跟幾個老師也是曖。昧不清的關係。還有傳言說她晚上在夜。總會坐檯。”
方博然站起來,“回警局吧,做個側寫。”
“已經能做了?”蕭涵有點兒驚悚。
方博然點頭,沒有多作解釋。
他們走出樹林,陸南希立即從車上下來,朝方博然跑過來。
她也是沒出息,樹林外面被拉了警戒線,警員全在裡面守着,外面沒人。
半夜的校園又靜又黑,極有夜半鬼話的氣氛,‘弄’得她一直戰戰兢兢的。
坐在方博然的車裡吧,就怕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後面竄出來。
要是出去吧,外面兒又沒人,警員都在林子裡,明知林子裡有死相悽慘的屍體,她更不可能進去。
好不容易等方博然出來了,陸南希見着親人一樣的狂奔過去,抓住方博然的胳膊,便賊頭賊腦的歪頭隔着方博然的身子往樹林裡看。
“怎麼樣怎麼樣?哎呀呀,你們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陸南希看看樹林裡黑漆漆,‘陰’森森,只覺得脖子發涼,立即就縮回了腦袋。
方博然無奈的看着她,“這麼小的膽子還學人家破案,你屍體都見不得還破什麼案?”
“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陸南希辯駁道。
回了警局,陸南希拿了畫紙,準備按照方博然描述的畫。
“兇手大約在20-25歲之間,長相清秀,戴着眼鏡,非常內向,話不多,朋友也不多。身材中等,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是T大的學生,老師,或者保安,其他的工作人員。”
“兇手是極度的完美主義者,強迫症,以及潔癖。因爲這些,他跟周圍的人處不好。另外,他在感情上受到過很大的創傷。被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背叛,很可能是他的母親。他沒有‘女’友,永遠活在角落裡,觀察着別人的生活。”
“老師和保安範圍較小,學生的話,可以把範圍鎖定在外語學院。學校那麼大,不是每個傳言都能在全校流通,但是單獨學院內部就不一樣了,學生們彼此沒有說過話,但也都認識,知道誰是誰,知道他們生活的謠言。”
方博然說完,陸南希也把畫像畫出來了。
“立即去查!”蕭涵吩咐,“張斌,你和我去排查學生,小趙你負責保安,趙宇成你去查查老師。”
人都‘走’光了,徐晃在鑑定科那邊兒守着屍體做檢查,辦公室就剩下方博然和陸南希兩個人了。
陸南希打了個呵欠,還有點兒犯困,方博然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現出了點兒亮。
“這一通忙活,竟然到早晨了。估計早餐攤兒也出來了,你去買點兒早餐回來吃。”方博然說道,“警局旁邊兒就有個早餐攤兒,我要一碗豆腐腦,兩個麻球,兩個油炸糖心糯米餅。”
陸南希動作一僵,剛準備趴桌子上補補眠,結果方博然不支使支使她好像渾身不得勁兒。
“早餐攤兒這麼近,怎麼不出去吃啊,剛出爐的還熱乎。”陸南希打着呵欠起身。
“懶得。”方博然簡短的說道。
她不該問的,爲什麼她清楚肯定會是這麼個回答呢?
然後,方博然就看到一隻白淨的小手伸到自己的眼前,“幹什麼?”
“錢啊!我給你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伺候你吃飯,你不給我工資就罷了總得給我生活費吧?不然就憑我給人畫點兒‘插’話,在這裡當畫手的工資,哪夠養活兩個人的?我來同市,家裡可是一點兒錢都不給我啊!”
“不好意思,忘了。”方博然說道,真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五百塊錢,“你先用着,我身上現金不多,一會兒去ATM取了錢再給你。”
陸南希說的不認真,其實也就是想逗逗他,沒想到方博然還真認真的答應了她。
現在還早,早餐攤兒剛支起來沒多久,這也就是因爲是警局旁邊兒,警員辦案熬夜的多,所以這處早餐攤兒也開的比別的地方的早。
這個時間,還沒有人去買,陸南希就成了第一個客人。
買了兩碗豆腐腦,還有方博然要的麻球和糖心糯米餅,她又去旁邊的煎餅果子攤兒要了個不加蔥‘花’的煎餅果子。
因爲她特別喜歡煎餅果子裡面夾的脆皮果子,一直對老闆說:“老闆,多加幾個,多加幾個。”
拎着早餐回了辦公室,犯罪現場的照片兒已經出來了,方博然正拿着李‘玉’婷的照片兒翻來覆去的看。
聞到早餐的香味兒,方博然才把照片兒放下。
方博然看到陸南希還帶着兩個碗回來,挑了挑眉,“還‘挺’有腦子的。”
“那當然。”她和方博然都是在這兒臨時打短工,肯定不會有飯盒什麼的放在這裡,就跟老闆說借兩個碗,一會兒還回去。
本來陸南希尋思着‘交’點兒押金,沒想到老闆‘挺’好說話,直接就讓她拿走了。
看方博然吃,陸南希不由腹誹,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愛吃甜食呢?
方博然三兩下的就把那些吃完了,只剩下半碗豆腐腦,專心的喝。
“兇手的那些,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陸南希問道。
方博然想到陸南希的重口味,雖然現在不敢親眼見真的屍體,但是過幾次估計她也就不當回事兒了,照片兒自然是沒問題的。
於是,他就把照片兒擺在了陸南希的眼前。
果然,陸南希也沒讓他失望,邊津津有味兒的吃着煎餅果子,咬着裡邊兒的酥脆果子“咔嚓”作響,便看着照片兒中的屍體。
“照片裡,屍體身上除了頭髮,其餘的‘毛’發都被剃光了。”方博然說道。
陸南希一看,果然,不禁還有些臉紅。
“而且,她的指甲也被剪得很短。這不是死者自己剪得,而是兇手給她剪得,我‘摸’過,她的指甲還很鋒利,沒有用銼刀磨過。而且如果自己剪的話,不會使勁兒的往‘肉’裡剪。另外,根據對李‘玉’婷的調查,她是那種會留指甲,並且會塗‘精’致的彩繪的人。你看指甲上的圖案,在頂端戛然而止,並不完全,明顯就是被兇手剪掉的。”
“兇手是個愛乾淨,追求完美的人,不會看到她身上有‘毛’發那種不美好的事情存在。而長指甲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不整潔,不乾淨,指甲裡容易藏灰,所以他把死者的指甲也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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