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這兒呆着做什麼?”
“我不是你的老闆,倒是不能說解僱你就解僱你,不過我會以家長會成員的名義,提起一份倡議,按照流程送到校董事會那裡。”衛子戚目光鬥寒,“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對衛然使臉‘色’!什麼東西,還敢對我衛家人使臉‘色’!”
班主任渾身發冷,下巴都僵住了。
這次可不是扣點工資的事兒,連工作都要不保了。
班主任立即抓住衛子戚的胳膊,這次倒是沒有賀元方擋着,不過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戚少!求你了戚少,不要,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一定會好好做的,好好地看着,決不再讓衛然受一點兒傷害!有了這次的教訓,我一定會加倍的注意的!”
“嘖嘖嘖!”衛子戚搖頭,戲謔的目光在瞳內晃‘蕩’着,“你說你這不是犯。賤嗎?之前不好好的,現在到了這時候,才知道後悔來求我?你會加倍注意,不過我想有了你的前車之鑑,新上任的班主任,恐怕會更加小心翼翼。而且,我真不想看你這張臉,權衡一下,我還是比較傾向於找一個新的班主任。”
“戚少!我一定改!您不愛看我這張臉,我就躲着您,絕對不見您,又或者,我去整容!只要您別讓我丟了工作,求求您了!”班主任慌‘亂’的求道。
賀元方把郭豐立丟出去,剛剛回來,看到衛子戚不悅的目光,立即就把班主任給拉開。
衛子戚嫌惡的彈了彈衣袖,慢悠悠的走到衛然面前。
他緩緩地擡手,手掌懸在她的頭頂,整隻手的長度,要將她的頭頂完全覆蓋。
衛子戚噙着笑,把衛然的發‘揉’的‘亂’糟糟的。
頭頂的發‘毛’‘毛’躁躁的翹着,裡面充着空氣,這樣子就像剛睡醒。
“回去坐着吧!”他說,輕推了下她的胳膊。
衛然低下頭,紅‘色’從髮際蔓延到鎖骨,消失在領口。
教室裡那一雙雙眼睛,都盯着衛然,因爲衛子戚這舉動而屏住了呼吸,一個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那些目光盯得衛然頭皮發麻,腦袋“嗡嗡”的往外脹。
衛子戚離開不久,就有校內的保安過來。
班主任正想着,要不要豁出去臉面,直接來求衛然,哪怕是當着全班學生的面。
反正這些學生,每一個的身份都比她高,她丟點兒臉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可保安徑直的走過來:“陳老師,請先回辦公室吧!校長的指示,讓你先放段時間的假。”
保安一人一邊,把班主任和同學隔開。
班主任不甘心的又看了眼衛然,自己這班主任的位置是不保了,能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當個普通的授課老師,都還不一定。
她的手抖着,連握緊的力氣都沒有,這要是被“稷下學府”辭退了,沒有哪個學校會再要她。
班主任臉‘色’越來越白,腦袋空空的,什麼也想不出。
她往前走了一步,眼前一黑,突然就往前栽下去了。
保安及時的架住她的胳膊,把她抱了出去,這一下,班裡立刻就炸開了鍋。
陸南希回過頭,衝衛然擠眉‘弄’眼的:“衛然,沒想到你家衛子戚很在乎你啊!還親自來給你澄清,這下子,學校裡可沒人敢再像以前那樣看你了。別說當面用異樣的眼光看你,指指點點,就是在背後說你壞話都不敢!”
“他這一下,可是說明了你在衛家的身份。”陸南希興奮的說。
和她的興奮相反,衛然有些悶悶地說:“他不是我家的!”
“喲!你們都姓衛,怎麼不是你家的啊!”陸南希說,指的竟然是這個意思。“剛纔他護着你的樣子,可真是夠帥的!怪不得,那麼多‘女’人都喜歡他呢!一直聽說衛子戚脾氣怪,可是就憑他那張臉,還有霸氣的樣子,那脾氣都不算什麼了。”
衛然張張嘴,被陸南希這話噎的夠嗆。
“你是沒體會過,你要是真跟他在一塊,知道他的脾氣到底有多壞,就不會這麼說了。”衛然低聲說。
“嘿嘿嘿!”陸南希撓撓頭,“本來還以爲,實在不行我就把陸家的名頭壓下來,沒想到衛子戚親自來了,這事兒就好解決了。”
衛然忍不住笑了,想着之前陸南希的提議。
“南希,謝謝你。”她直勾勾地看着,笑的特別暖。
一向沒心沒肺的陸南希,這次竟然也紅了臉。
她孩子氣的撓頭:“哎喲,別說這種‘肉’麻話,謝來謝去的,怪不得勁兒的!”
因爲這麼一鬧騰,也只剩下了半堂課的時間,來代班的臨時班主任,乾脆就讓他們上起了自習。
衛然口袋裡的手機“嗡嗡”的震着,她拿出來,是齊承積來的。
想起昨天掛了他的電話,一直到現在爲止,因爲事情太多,她都沒顧得上回他一個,肯定是擔心了。
衛然握着手機走出教室,才接起來。
“衛然!”那頭急切的叫道。
“是我。”衛然應道。
齊承積明顯的鬆了口氣,她都聽到了他“呼”的一聲。
“你終於接電話了!”齊承積說,“你昨天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突然掛了我的電話,都要嚇死我了!還有,之後我給你又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還發了好多條短信,你一個都沒回。”
“我……我不知道……”衛然說,想到書包是賀元方送來的,恐怕手機也在衛子戚手裡過,如果是這樣,也就說得通爲什麼一條記錄都沒有。
她輾轉了下目光,說:“我手機沒電了,所以纔沒收到。”
“呼!”齊承積鬆了口氣,“你昨天突然掛了電話,就是因爲手機沒電了?”
衛然頭皮發麻,齊承積遠在美國,她不想騙他,可也不想叫他擔心,只能點頭:“嗯。”
電話那頭,突然有人語氣不怎麼好的對齊承積說話,很快的英文,而且還是透過電話傳過來,不怎麼清晰,所以衛然聽不清楚。
“承積,你那邊是有什麼事嗎?你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吧!不要再講電話了,去上課吧!”衛然說。
“沒有的事,現在是課間,沒關係!”齊承積說。
“沒什麼事了,回頭我再打給你,好不好?”衛然聽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不悅,便說。
“好吧!”齊承積掛斷電話,便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師。
“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不上課每天只顧着打電話,就不要上了,退學好了!我們學校,不會允許這樣不務正業的學生!”老師噼裡啪啦的,極氣憤的說。
衛明毫終於回來了,衛然一到家,就看到衛明毫坐在客廳裡。
衛然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初看到衛明毫,她嚇得輕喘了一聲,差點兒沒叫出來。
“叔叔!”衛然叫道,緊張的看着衛明毫,林秋葉一定把她和衛子戚的事情,跟衛明毫說了。
衛明毫朝她點點頭:“你去忙你的吧!晚飯的時候,我有話說。”
晚飯之前,衛子戚就回來了。
本來他今晚是有一個飯局,因爲上午衛然的事情,他今天的行程都往後挪了,所以晚飯的時間也被佔用。
不過衛明毫堅持讓他回來,他也知道,這是要解決之前衛明毫夫‘婦’在同市時,他和衛然的事情,便不得不把飯局推了。
直到開飯,衛明毫才從書房出來。
他鼻樑上還架着老‘花’鏡,當他在餐桌旁看到衛子戚的時候,原本略帶憂鬱的臉,沉的更加嚴厲。
在衛明毫落座之前,沒有人先坐下。
哪怕是衛子戚,也等到衛明毫先坐到了主位之後,才落座。
衛明毫把老‘花’鏡拿下來,隨意的放到手邊,食指和拇指按壓着眼角,直到眼睛感到溼潤,不再幹澀難受才放下手。
他看向衛子戚,說道:“你。媽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衛子戚壓根兒就沒拿起筷子,也知道這頓飯是吃不着了。
他嘲‘弄’的笑,這副無所謂的態度,被視作是對衛明毫的挑釁與無視。
“你搬出去住吧!”衛明毫的語氣更沉。
“叔叔!”衛然叫道,“就是搬,也應該是我搬出去住!說到底,我纔是那個外人,我可以去住學校的宿舍的!”
“小然,別這麼說!”林秋葉說道,“不過明毫,讓子戚搬出去,確實有點兒太……”
到底,衛子戚是她的獨子,不管他脾氣如何,又惹她生了多少氣,她依舊樂意讓衛子戚住在家裡,每天都能看到他。
“這要是傳到外面去,難免會遭人猜度,引出一些不必要的流言,恐怕不合適吧!”林秋葉說。
“有什麼不合適的?”衛明毫挑眉,這裡有壓根兒不是理由,“不少家族的年輕人都會搬出去住,家裡人不樂意,拼命地留他們,越是這樣,他們越是往外跑。年輕人自己出去住,已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再說,就憑子戚那出了名的怪脾氣,他搬出去住,沒有人會有任何的懷疑!”衛明毫說道。
“叔叔,我……”衛然開口。
“你不必說了,你要是搬出去住,才真的會讓人懷疑,尤其是懷疑你在衛家的地位,對你沒有好處!”衛明毫堅決地說,不肯接受她的提議。
“而且,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和衛然隔開!我沒回來之前,你就應該早做這個決定的!”衛明毫對林秋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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