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

把每個樸素的日子都過成良辰

大寒,二十四節氣年度收關。

所謂大寒,是先人以爲此時此刻正是天地間寒氣逆極,而一年的二十四節氣也到此爲底。然而,至終者復始,四季一如既往又從此輪迴,前仆後繼。是冬燼,引燃春生。萬象重啓將在一歲更新時。

時光原來不曾宿醒,只是將生生不息都物化成了四時五味。

在過去的350天裡,我和Ray在每個節氣來臨的正日,精製一道美味,用我們理解的“時食”去解讀“時”與“候”之間,自然與自然的關係。我們在人生中第一次鉅細靡遺地記得了二十四節氣的滋味——

那滋味是立春家常團圓的年菜,是雨水解凍春風又解凍鹹鮮的魚凍飯;是驚蟄的醃篤天下鮮,是春分的沸滾春湯;是清明開的花朵凝露成的一滴櫻花水信玄餅,是穀雨新茶沁香的一碗茶泡飯;是立夏就着蔥油蠶豆佐食的烏米飯,是小滿私房秘製鮮美爆漿的小龍蝦;是芒種煮一杯盛夏的果飲,是夏至健脾開胃的三碗涼麪;是小暑甜蜜的冰雪,是大暑吊鮮消暑的紅燒藕圓;是立秋貼秋膘時取一張荷葉蒸肉,是處暑降火生津的自制橙香鴨脯小米糜;白露的秋水可以蒸入桃膠銀耳冰糖燉雪梨裡,秋分的涼意摺疊進“木樨蒸”桂花椰蓉千層糕裡;寒露用袪寒的名義熱炒溫補的“賽螃蟹”,霜降來一組糖霜閃電泡芙諧趣;立冬時用炎涼熬凍一塊時鮮羊糕,追着小雪、大雪烘焙雪球核桃布朗尼、雪頂慄仁蒙布朗,用輕甜化消寒意;及至冬至,把闔家相思揉裹進五彩湯圓,然後在恰逢臘八的小寒,熬煮出濃稠的果仁五穀臘八粥……

食物的意義,是讓我們走回天地日月中去,品味山川花鳥風雲雨雪的物我情長,把每一個樸素的日子過成良辰。

公元前122年的農曆十月,漢武大帝劉徹又改了一次年號。

這是時年三十四歲的他,在登基十八年來第四次修改年號。相比十六歲君臨天下之初的“建元”,以及後來依次又改用的“元光”與“元朔”,這一次,劉徹改的年號顯得極有個性,叫“元狩”。他給天下的理由是,因爲在不久前的一次狩獵中,捕得一隻稀罕的獨角五蹄的異獸,因此以“狩”字記之。

百姓粗茶淡飯的尋常日子,耘耛漁牧依舊,墟里炊煙並不會因天子的一次靈異獵獲而變成烽火。反倒還是作爲這個王朝最高家庭的劉姓皇族,蕭牆之內,獮狩的狼煙驟然翻覆起又一場腥風血雨。

這一年的冬月,漢武帝衝冠一怒向“淮南”——以謀逆問罪“淮南國王”——叔父劉安。

手持皇帝欽賜審判符節的大臣,還沒踏進淮南王府,那個一代風流人物劉安就飲鴆自盡了,終年五十七歲,尚在壯年。漢武帝以恨不能罷爲由,藉機削藩,從此淮南國降格爲九江郡。曾經天下才俊雲集的豪門——淮南王府,自此後燕雀無聲。

因爲死於畏罪,而且還是意圖政變謀反的重罪,所以,從《史記》到《漢書》,淮南王劉安這個名字,在史官罄竹指控的筆下,只有爲天下人所不齒的“謀反”指控。

“淮南國王”這個名頭好像是被下過蠱,在劉安之前,同樣被冠以“淮南國王”的兩屆前任——漢初開國“戰神”英布和劉安的父親、漢文帝胞弟劉長,幾乎都有一模一樣從王品到亡命的運軌——曾經都與當朝皇帝情義篤厚,敇封千歲,然而結局無論有憑有據,還是無憑無據,都以“謀反”一罪了之。

劉安顯然也終沒有逃脫得了附體於“淮南國王”王冠下的這個噩運。

劉安死後十八年,即公元前104年,一個叫鄧平的官員,被漢武帝委以主持議造新曆法的使命。經過五個月協商,鄧平和幾位同僚向皇帝交復差使。這套全新曆法甚得龍心,漢武帝高興地又一次改了年號。這次的年號叫“太初”。太初,是指道教創世紀中天地混沌未開的宇宙洪荒時。顯然,年過半百的劉徹,渴望一個比新更新的開始。他欽定這套全新的歷法爲《漢歷》(因爲這套曆法誕生於太初元年,後來被稱爲《太初曆》)。

曆法是長時間的紀時系統。具體地說,就是對年、月、日、時的安排。相比掌握庶民與王公的生死,大帝的野心飛龍在天,他渴望着規劃時間的往來。

《太初曆》是我國古代第一部較爲完整的漢民族曆法,也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歷法。《太初曆》第一次以國家曆法的規制約定:一回歸年爲一年,等於365.2502日;一朔望月爲一月,等於29.53086日,並將原來以十月爲一年之首正式改爲以夏曆正月爲歲首。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在這套《太初曆》中,二十四節氣得以正式以國家曆法的高度頒佈。然而這並不是第一本將完整的二十四節氣從口耳相傳的民諺歸納進白紙黑字的專著。鄧平他們所因循的資料著作,是一部經典——《淮南子》。那也正是當年英姿勃發、爲天下才子領袖的淮南王劉安,爲少年登基的侄兒劉徹編輯的經典導讀。

從這一部《淮南子》的創作初衷來看,確實有劉安作爲叔父對於少年皇帝的全部寄望與用心,他率門下才子精編老子、莊子、列子等道家思想集萃,兼收儒家、法家、陰陽家之言,可以說是一部天子讀物的“綜合課本”。而在其中,他特別收錄了當時流傳於民間,用於農事的二十四節氣,記述了天地萬物生長與人生作息溫飽的關係。

在劉徹的青少年時代,這個才情極爲出衆的叔父,是他景仰的學識楷模。據記載,劉徹珍藏了劉安寫的八十餘篇詩賦文章,其中一篇《離騷傳》是他故意出題考驗劉安的命題作文。他上午將劉安傳來約稿,希望他詳細註釋解讀《離騷》。劉安當即動筆,半天時間就完成了。這部一氣呵成的《離騷傳》,立刻成爲當時文壇的一面旗幟,即使連賦文大師司馬相如、史論大師司馬遷都自愧不如,崇拜不已。即使司馬遷一邊要將劉安以謀反罪人寫入史冊,他也沒有迴避說在《史記•屈原列傳》中摘抄了劉安《離騷傳》原作的大半。

劉安主編的《淮南子》中,不僅有了和現代完全一樣的二十四節氣的名稱,而且記述了二十四節氣的名稱是隨着鬥綱所指的地方並結合當時的自然氣候與景觀命名而來的。所謂鬥綱,就是北斗七星中的魁、衡、杓三顆星隨着天體的運行,鬥綱指向不同的方向和位置,其所指的位置就是所代表的月份。用現代科學解釋,二十四節氣是根據太陽在黃道(即地球繞太陽公轉的軌道)上的位置來劃分的。視太陽從春分點(黃經零度,此刻太陽垂直照射赤道)出發,每前進15度爲一個節氣;運行一週又回到春分點,爲一回歸年,合360度,因此,分爲24個節氣降水現象,表明降雨、降雪的時間和強度;白露、寒露、霜降三個節氣表面上反映的是水汽凝結、凝華現象,小滿、芒種則反映有關作物的成熟和收成情況;驚蟄、清明反映的是自然物候現象,尤其是驚蟄,它用天上初雷和地下蟄蟲的復甦,來預示春天的迴歸。

2016年11月30日,中國“二十四節氣”被正式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劉安和《淮南子》又再次被媒體提及——在他結束生命的四千二百一十一年之後。

在正史的謀亂面目之外,所謂野史,比如《太平廣記》,劉安是個活得痛快,不願與皇族同流,以至於被民間暗奉爲下凡的神仙。在野史裡,劉安聰明得異於凡人:他不僅是世界上第一個發明出豆腐製造方法的人,還是個致力於研究豆腐有多少種不同吃法的吃貨;更叫絕的是,他還是世界上最早嘗試熱氣球升空的實踐者。他將雞蛋去汁,以燃燒艾草獲取熱氣,使蛋殼浮升。然後幻想有一個巨大的可以承載自己的體重的蛋殼……

這個活潑有趣的淮南王,在民間始終有一派觀點堅信,這個來人間一遭的神仙當然不是畏罪自盡,而是來玩了一遭,又回去了。

無論禍害了人間,還是優遊於人間,劉安的靈魂來而又往。四千年過去,我們可以用一百種方法吃着豆腐。然後,把一年的二十四節氣從立春過到大寒。

光陰似鑑,照面。光陰似柬,相約。光陰似澗,流連。

光陰似箋,字裡行間,念念。

光陰似濺,失缺。光陰似劍,傷離別。

光陰似繭,還原。

光陰似翦,新羽初生,一往無前。

白雪穹頂巧克力熔漿蛋糕

大寒時,太陽到達黃經300°。寒潮南下,是我國大部分地區一年中最冷的時期,風大、低溫、冰天雪地、天寒地凍。

但有趣的是,我國古代將大寒分爲三候時卻生機盎然。“一候雞乳;二候徵鳥厲疾;三候水澤腹堅。”就是說到大寒節氣便可以孵小雞了;而鷹隼之類的徵鳥,卻正處於捕食能力極強的狀態中,盤旋於空中到處尋找食物,以補充身體的能量抵禦嚴寒。是的。其實生機就蘊藏在看似最冷酷的中心。

想到美國詩人迪蘭•托馬斯(Dylan Thomas)的那首詩《不要溫和地走進那良夜》(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請不要溫和地走進那良夜。長嘯。請引吭長嘯。在每一寸溫暖頹暗時長嘯。請不要。請不要以垂老暗示自己,從此解下直驅光明這一路上已與血肉渾然一體的徵袍。”

寒天穹廬,籠蓋四野,請你依然保有一顆滾燙的心。

白雪穹頂

【食材】

法芙娜白巧克力:100克 氣球:若干個

【做法】

1.白巧克力隔水熔化。

2.巧克力溫度降到30℃後,裝入裱花袋。

3.將氣球吹至直徑約爲15釐米的小球,紮緊球口;將裝有白巧克力液的裱花袋剪小口,擠出,從氣球頂部開始畫圈,層層疊加。

4.白巧克力液畫套圈至氣球球體約2/3處,然後將氣球放入冰箱冷凍格,冷凍約20分鐘。

脫模訣竅:白雪穹頂的脫模是關鍵步驟,可將氣球吹氣口朝上,罩有白巧克力模的球頂倒置在杯口,用小剪刀在氣球吹氣口部位扎一小口,務必讓氣球內氣體慢慢釋放(過快易爆裂),撒氣完成,穹頂完全脫離。

巧克力熔漿蛋糕

【食材】

法芙娜70%黑巧克力:100克 黃油:100克 全蛋:2個蛋黃:2個 細砂糖:50克 糖粉:5克(裝飾用)低筋粉:100克

【做法】

1.巧克力和黃油隔水熔化,攪拌均勻至柔滑;加入細砂糖,翻拌。

2.分三次加入蛋黃和全蛋,用蛋抽打勻。

3.篩入低筋粉,用刮刀略翻拌成麪糊。

4.模具裡面刷薄薄的一層黃油,然後將巧克力麪糊擠至模具2/3處。

5.蛋糕坯先入冰箱冷藏30分鐘,然後放入預熱200℃的烤箱烤10分鐘,即成。

6.巧克力熔漿蛋糕趁熱剖開,內芯即有熱巧克力流出,形成美味的爆漿效果。

夏至穀雨春分中秋霜降大師文食穀雨小滿立冬大寒驚蟄寒露萬聖節霜降大暑小寒序:我在等 水慢慢開萬聖節秋分處暑小暑序:我在等 水慢慢開七夕秋分芒種秋分芒種大雪夏至大雪大寒冬至冬至中秋穀雨小滿大雪大寒序:我在等 水慢慢開感恩節立春立秋二月二 龍擡頭感恩節清明立秋寒露秋分立夏大師文食小寒中秋冬至序:我在等 水慢慢開七夕小寒小寒霜降七夕小滿雨水春分大寒小寒小暑芒種驚蟄大暑二月二 龍擡頭上元七夕大師文食復活節芒種二月二 龍擡頭穀雨二月二 龍擡頭立春霜降秋分二月二 龍擡頭小滿霜降大寒立夏感恩節七夕白露夏至二月二 龍擡頭大師文食冬至小寒穀雨復活節冬至小寒立冬秋分
夏至穀雨春分中秋霜降大師文食穀雨小滿立冬大寒驚蟄寒露萬聖節霜降大暑小寒序:我在等 水慢慢開萬聖節秋分處暑小暑序:我在等 水慢慢開七夕秋分芒種秋分芒種大雪夏至大雪大寒冬至冬至中秋穀雨小滿大雪大寒序:我在等 水慢慢開感恩節立春立秋二月二 龍擡頭感恩節清明立秋寒露秋分立夏大師文食小寒中秋冬至序:我在等 水慢慢開七夕小寒小寒霜降七夕小滿雨水春分大寒小寒小暑芒種驚蟄大暑二月二 龍擡頭上元七夕大師文食復活節芒種二月二 龍擡頭穀雨二月二 龍擡頭立春霜降秋分二月二 龍擡頭小滿霜降大寒立夏感恩節七夕白露夏至二月二 龍擡頭大師文食冬至小寒穀雨復活節冬至小寒立冬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