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躺在牀上,心裡一片平和寧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敲了敲我的房門,我知道,要出發了!
從牀上起身,整了整衣服,我走出房間,大家都在客廳站着,沒有人說話,只是表情都是一樣的堅定和從容,連小玉也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了。
大家坐着溫陽的麪包車往那家寵物醫院趕去,一路的車廂裡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說話,莫名的有一種悲壯的情緒在車廂裡漫延開來。
很快到了順心寵物醫院的門口,大鐵門換了一扇新的,依舊緊緊的關着,已經是凌晨了,四周一片寂靜,偶爾有一輛車從路上飛快的駛過。
我們都看向溫陽,難道這次還要撬門進去嗎?只見溫陽少見抽了一路的煙,這時狠狠吸了兩口,把菸屁股扔在地上踩滅,帶着我們向前走去。
他嘴裡噴出的煙霧混着哈氣,讓他整張臉都像藏在霧氣裡,看不真切。溫陽會抽菸,也會喝酒,只是很少見他抽菸喝酒,偶爾有一次,也是相當有節制。
像今天這樣子真的沒有見過,雖然他表現的很平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心裡也是緊張的吧。雖然他跟我說過有幫手,可是到現在也沒見到,只有我們幾個人,換誰也會緊張。
我們一行人走到大鐵門前,猴子臉四下看了看,低低地罵了兩句,說道:“等着,我去車上拿工具,把門撬開!”
溫陽一把拉住了他,不急不緩地在大鐵門上敲了幾下,“噹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傳出去老遠。
我不禁使勁握了握拳頭,摸了摸腰裡彆着的銅錢劍,眼睛的餘光掃到張敏手裡攥着鞭子,指節都泛了白。
溫陽敲過門後,就靜靜站在一邊等着,沒一會兒,門裡傳來了動靜,大鐵門“嘩啦啦”被人打開了。
門裡的人讓我吃了一驚,居然是小少爺,只是這次的他明顯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囂張氣焰,只是眼神更加陰鷙,看人的時候感覺毛毛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我們,說道:“終於來了,少爺我都等得不耐煩了!”除了我和小玉,大家都一臉驚恐的看着溫陽,他們大概還不知道,我們這次的行動其實對方早就知道了。
溫陽沒有看我們,冷淡地跟小少爺說:“讓老爺子久等了,帶路吧!”小少爺帶着我們走向辦公室裡隱藏的那扇門。
也許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再也沒有隱藏的必要的,那扇藏在文件櫃後面的門就這樣在我們面前大大的敞開着,門後面黑洞洞的。
我的手心裡不自覺的滲出汗水,小少爺帶頭走進去,打開了裡面的燈。我們一行人魚貫進入,下到電梯前。
小少爺打開電梯門,冷笑着看我們一個個走進電梯,像是看着幾個自投羅網的大傻瓜。張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猥瑣地笑着,說道:“小敏妹子,你說你好好的,幹嘛非跟這幾個人搞到一起去!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要是就這麼沒了,哥哥我可是心疼得很吶!”
張敏冷冷地看着笑得猥瑣的小少爺,沒有說話,只是眼睛更加的堅定起來。她說過,以前也見過小少爺,只是以爲他跟自己一樣,也是爺爺收養的孤兒而已,沒有多加註意。現在看得多了,想得多了,才發現,能養出這樣的人來,也許爺爺真的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爺爺。
電梯一路向下,除了小少爺時不時的冷笑着打量我們,電梯裡的氣氛很凝重,大家都緊張得不停的深呼吸,準備着一會兒電梯門打開後,將會迎來的那場硬戰。
電梯並沒有下到底,在地下四層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後,面前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裡面什麼都沒有,四面應該都是單向玻璃,看不見玻璃後面有什麼。
小少爺帶着我們走進大廳,轉向看向小玉,眼睛裡閃爍着莫名的光芒,他恭敬地對小玉說道:“玉小姐,您是跟我走,還是執意跟這些人在一起?請不要辜負了老人家的一片心!”
我們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見小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們,緊緊咬着嘴脣,顯然是在進行的抉擇。
雖然我們都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事情,但是誰都沒有開口。猴子臉一臉呆滯的大張着嘴,完全傻掉的樣子。
小玉一臉痛苦的思索了半晌,才擡起頭跟小少爺說道:“我要留在這裡,跟大家在一起!”小玉的話,讓我的心裡涌起一股暖流,也許這些天來,我真的誤會她了。
聽小玉這樣說,小少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手放在胸前,很紳士的鞠了個躬,挑着嘴角笑着,跟我們說道:“各位,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完,他走到旁邊,推開一扇玻璃門走了出去,在他出去的一瞬間,能看見外面很亮,有很多人站在外面。
也許是小玉執意留下的態度很好的慰藉了猴子臉,他的神情恢復了正常,雖然看得出他有很多疑問,但是這個時間明顯的不合適,所以他也沒有問什麼,只是有意無意的站在了小玉的旁邊。
正在這時,四周的玻璃上都有隱藏的門被推開,無數的人涌進來,都是高高壯壯的年輕男人,穿着一樣的樣式簡單的黑色運動衣。
這些人圍成一個大圈,慢慢地向我們逼過來。我只覺得喉嚨發乾,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猴子臉已經掏出了一隻蜜蜂一樣的蠱蟲,一臉凝重的喃喃自語起來。
溫陽和張敏一前一後地站了出來,溫陽依舊是赤手空拳,張敏抖了下手裡的鞭子,白色的骨鞭一頭垂在地上,像條蛇一樣等待着擇人而噬。
凱旋姐後退幾步,背靠着電梯旁邊的牆壁,整個房間,只有這裡的水泥的牆壁,不是玻璃。只見凱旋姐從容不迫的掏出那塊疊得整整齊齊的布,打開,鋪在地上。
這是一塊一米見方的油布,大概是時間太長了,雖然保存的很好,依然變成了淺淺的黃褐色。上面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畫着細密的紋路,大概是什麼陣法,有幾處還鑲嵌着寶石和玉石。
凱旋姐盤膝坐在上面,從懷裡掏出一塊小小的黃色玉,放在了油布正中間的紋路最密集的地方。
隨着凱旋姐的這個動作,她的身邊像是突然撐開了看不見的屏障,地上的灰塵都被這氣場激地飛揚起來。凱旋姐的整個人像是藏在了水幕後面一樣,變得有些虛幻起來。
溫陽看着凱旋姐的動作,輕輕呼出一口氣,轉過頭去看向周圍的人,再也沒有看凱旋姐一眼。
這時,誰也沒有心思關心別人了,周圍的黑衣人,已經一窩蜂的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