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影速度很快,卻沒有聲音,等它進來一半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對勁了。雖然油燈的光線很昏暗,但是還能分辨的出,這個黑影正是我消失不見的揹包!
我看了看揹包,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怎麼會自己進來了?這揹包還成精了不成?大半夜的自己出去溜達了一圈又回來了?我看向其他四人,都是一臉的驚詫,眼睜睜地看着我的揹包自己走到牆邊擺好。
我下了牀,想把揹包拿過來仔細檢查一遍,就見旁邊猴子臉的揹包也自己晃晃悠悠地動了起來。所有人都吸了口涼氣,這是怎麼回事?揹包還排着隊輪流夜遊不成?
顧不得多想,我上去一把拽住揹包的帶子,一使勁就想把揹包拿過來。可是揹包上傳來了一股力量,不斷向後拉扯着,像是在跟我拔河一樣,而且力氣還很大,眼看揹包就要跑了。猴子臉也下了牀,跟我一人一根拽着揹包帶子跟這揹包較着勁。
這時溫陽突然說道:“這揹包下面是不是有東西?”我一邊拉着揹包,一邊彎下腰去看。下面什麼都沒有,但是揹包並不是站在地上的,而是離地面還有一根手指這麼長的距離,在空中懸浮着。
我一邊把自己看到了告訴溫陽,一邊在心裡暗暗吐槽:這玩意兒還會飛了!溫陽託着下巴想了想,又說道:“肯定有東西,揹包自己又不會動!”
這還用說?肯定是有東西!關鍵是看不見有什麼東西在搗亂!連我這陰陽眼也看不見,說明並不是鬼魂之類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爲什麼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我騰出一隻手來向背包下的空間摸去,剛到揹包下面,就摸到了什麼毛絨絨的東西,還在我手指頭上不停的動來動去。我忍住噁心的感覺,一把抓了起來。
我的手裡明明抓住了這個東西,可是看上去卻是我在空空的握着拳,裡面什麼都沒有。我能感覺到毛絨絨的觸感,有點扎手。這東西力氣很大,在手心裡拱來拱去的,我死死地抓着,生怕一不小心就給它跑了。
溫陽拿過一件衣服,把我手心裡的東西罩了進去,死死壓在牀上。那東西在衣服底下左衝右突,力氣巨大,幸好是冬天,這要是夏天的衣服,早給它衝出來跑了。
看着這東西的大小,形狀,我越來越覺得眼熟,猶豫着問溫陽:“這東西不會是隻老鼠吧?”溫陽一邊壓着衣服,一邊說道:“我也覺得像,就是力氣太大了!”
這時我跟猴子臉還一人一根揹包帶子拽着,身上都出汗了,也沒把揹包拽回來,跟那邊的力量不相上下,一時僵持住了。
小玉靠在張敏身上,臉色發白的坐在牀上,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張敏要好一點,皺着眉頭,看着揹包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猴子臉已經坐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地問道:“怎麼辦?我快沒勁了!要不咱跟着這包看看,它能去哪兒?”
正說着,小玉指着揹包叫了一聲,原來是揹包下面的東西開始漸漸地顯出原形來。果真是老鼠!
揹包下面總共有十幾只老鼠,擠擠挨挨地緊緊排在一起,把揹包馱在身上,嘴巴還咬着揹包的底部。這麼多老鼠擠在一起拱來拱去的,真不是什麼美好的畫面,兩個女孩子都厭惡的轉過了頭。
這些老鼠並不算大,不算尾巴大概有成人一隻手這麼長,皮毛是烏沉沉的黑色,像是養在下水道里,常年不見天日的老鼠似的。它們的四肢異常粗壯,緊緊地扒着地面,大概這就是它們力氣這麼大的原因吧。
溫陽小心地把衣服底下的老鼠拿起來,手裡拽着它的尾巴,仔細地看起來。小玉則拿過凱旋姐給的大提包,從裡面翻出一瓶藥粉,強忍着對老鼠的噁心和恐懼,圍着揹包灑了一圈,趕緊又上了牀,說道:“放手吧,它們跑不出去。”
我跟猴子臉放開揹包的帶子,就見一羣老鼠馱着猴子臉的揹包在藥粉圍成的圈裡來回打轉轉,就是走不出去。小玉笑了笑說道:“凱旋姐的藥真管用!這藥粉專克蛇蟲鼠蟻的!”
剛跟老鼠拔了那麼長時間的河,我跟猴子臉都累得夠嗆,坐到溫陽旁邊,跟他一起觀察起那隻老鼠來。除了毛色和粗壯的四肢,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老鼠。
尾巴被溫陽抓在手裡,身子在空中掙扎着,四隻腳亂蹬。只是這老鼠的四肢上有許多撕裂的傷口,還在微微和浸着血,因爲毛是黑的,所以一開始並沒看出來。
溫陽擡手把老鼠扔到了藥粉圈子裡,眼神裡多了幾分明瞭,不屑地說道:“盡耍些見不得人的小伎倆!”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們都忍不住問了起來,連害怕老鼠坐得遠遠的小玉和張敏都湊了過來。溫陽這才告訴了我們他的猜測。
我們這次陪猴子臉回老家,主要就是爲了尋找猴子臉哥哥留下的線索和東西。對方也在尋找這個東西,而且認定這個東西在我們手上,或者雖然不在我們手上,但是我們知道在哪裡。他們一路跟過來,就是爲了搶走這個東西。
我們這一路都沒有停,這是我們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對方難免會懷疑,這個地方有他們要的東西,所以趁着夜色來尋找了。
至於用老鼠,一是這山裡老鼠多的是,好找,二是老鼠體形小,又靈活,方便。最重要的是,他們一直都在研究培育和改造動物,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溫陽指着地上的老鼠告訴我們,老鼠四肢上的傷表示它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是被人注射了特殊藥物,強制激發了四肢的力量,而且看傷口情況,應該就是剛剛發生沒多久。
我想起中途換車的時候,被人盯着的感覺,原來並不是我的幻覺,是真的有人在跟着我們。看這手段,可以肯定是那個組織的人無疑,只是不知道跟我們來的有幾個人。
本來今天晚上他們的行動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老鼠把我們的揹包運出去,他們檢查一遍再悄無聲息的送回來,一點破綻都沒有。怪只怪他們運氣不好,我正好半夜醒了,又正好要拿揹包,這才撞破了他們的計劃。
不過除了這一地老鼠,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雖然知道了有人跟着,但是具體在哪裡我們還是不知道,他們也算不上是暴露。這一局算是打成了平手。
我們幾個人正打算把地上的老鼠清理出去,就聽見樓梯上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