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梁山泊,此時也作梁山濼,位於京東西路濟州鉅野、鄆城縣和鄆州三地的三角之處,由梁山、青龍山、鳳凰山、龜山四主峰和虎頭峰、雪山峰、郝山峰、小黃山等七支脈組成。
這梁山泊形成於五代時期,隋唐時此地還是鄉野之地。後來黃河曾有三次大的決口,滾滾河水傾瀉到梁山腳下,並與古鉅野澤連成一片,形成了一望無際的大水泊,號稱“港汊縱橫數千條、四方周圍八百里”。
於是乎,便有些好漢盯着這天然福地,打起了“築營紮寨、嘯聚山林”主意,至於是不是也做些“抗暴安良、殺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勾當,卻是沒人知道了。至少黃傑就沒探出此地近些年有什麼英雄人物,到是如那黃州下游的黃花蕩一般,在這八百里水泊裡據說也是藏着十幾股靠水吃水的蟊賊。
抵達鄆城縣的日子,乃是重合元年的冬月二十一,黃傑一行計五十餘人護着五輛馬車浩浩蕩蕩入了縣城後,便也合宿在一家大客棧裡,而後直讓林沖拿了他殿前司諸班直檢校都虞侯腰牌去了鄆城縣衙,要當地縣令好好查一查那什麼宋江、晁蓋、以及那阮氏兄弟,不久便也得到了消息,說那宋江卻有其人,乃是鄆城縣下宋家村人,別號黑三郎,江湖人稱“呼保義”,乃是前年就犯了大罪,已被髮配去了江州(今江西九江),如今怎般情況便也沒人知道了。
至於那晁蓋也是卻有其人,乃是那鄆城縣下東溪村的保正,明着是鄉中土豪,私下裡卻也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因爲善使一條托塔天王李靖同款的寶塔鐵鞭,因此鄉中人也稱他鐵天王,卻是去年因爲打劫了途徑鄆州的一支登州商隊,結果沒能將對方團滅而露了行跡,便也舉家逃入了梁山泊中落了草。
還有那石碣村,倒也真有此地,不過卻是那阮氏兄弟居處,那阮氏兄弟大的叫阮小二,小的叫阮小七,早就是梁山泊裡有名的水寇,就算是鄆城縣也下了三百貫的懸紅要拿他兄弟二人。
得了這般消息回來,黃傑便也林沖大眼瞪着小眼,黃傑倒也是恨不得馬上命人去琉球將那花通給拘來,問問他究竟是如何打探的消息。
不過後來又探來許多消息,倒也佐證並非是花通不曾使禮,比如說那宋江家中雖然是鄉野土豪,卻是從未做過什麼刀筆小吏或是押司,且以往都在鄆州營生,凡事也是因爲與鄆州城縣衙一個觀察(捕快頭目)爲一個歌姬起了爭執,無意間一刀將他殺成重傷,後來聽說是他家中使錢疏通,這才被判了個流放江州的輕罰。
這鄆城縣是鄆城縣,鄆州是鄆州,兩地相距二百里有餘,中間正好隔了個梁山泊。
再說那晁蓋,平素爲人低調不說,用的名號也是晁家大郎,別說是鄆城縣裡,就算是他的本鄉東溪村人,知他大名者也是極少,錯非這次事發後鄆城縣下發海捕文書問請鄉中老人得知了他的大名,怕也沒幾個人知道晁蓋是誰。
至於阮氏兄弟,黃傑本來也沒叫花通去找,他當初還將晁蓋錯記成石碣村人,憑着這般牛頭不對馬嘴的信息,能真尋着人也就碰見了鬼。
自知錯怪了花通,黃傑便也不再糾結此事,便也着力讓人去打聽着梁山泊水寨的事情,結果一問下來便也傻眼,都稱水泊裡河道縱橫,水寨遍地,十幾人成夥的小蟊賊不計,上百人規模的便有十好幾股,平日裡在水泊中神出鬼沒,都是他們來尋人劫掠,哪有人能去尋了得他們的。
甚至,這鄆城縣還有那濟州、鄆州三地,曾經搞過幾次大規模的聯合執法,組織了人馬進入梁山泊中清剿這些蟊賊,可搞了幾次都收穫不大,這些蟊賊自然都通了天地線,早早便也聞風而逃,只撈到幾隻小雨小蝦。
這一下,黃傑也就犯了難,不過也知道此事急不來,也不會如此簡單。
當下便也安心在鄆城縣裡呆了兩天,兩天後田寶、司馬甘、莫洪、潘若、孔觀、石天養率領的黃州衛也全都到齊後,便將他們以兩伍爲一組發散出去打探消息。等了三日,終於得來了確切的消息,卻說如今梁山泊裡最大的四股蟊賊,分別佔了小梁山、鳳凰山、龜山和小黃山四個地方設立水寨,但這些水寨裡並沒有頭目叫宋江或是晁蓋,也沒有黃傑聽着耳熟的名字。
且燕青等人這時也是轉回,之前他帶上李雲、李固等人分做兩頭,一頭去泰山、泰安打探,一頭返回大名府,看看盧俊義是不是轉回,如今帶來的消息是兩頭都沒尋見人。
又待了兩日,等發散出去打探消息的黃州衛們全都轉回,將消息彙總之後,便也發現一是沒有探出盧俊義的行蹤,二是沒有探出宋江、晁蓋這些人所在,三卻是得了一個消息,便是前不久傳出官府有意將八百里水泊手爲“公有”,規定百姓凡入湖捕魚、採藕、割蒲,都要依船隻大小課以重稅,若有違規犯禁者,則以盜賊論處。
如今在鄆州和濟州等地,民間百姓得了消息都是十分憤懣,而對於梁山泊中的蟊賊也多有同情之意,說是其中許多落草之人,本也是良民百姓,只是因爲交不起朝廷的稅賦,不得不進了水泊落草爲寇。
只是這般消息毫無意義,不得已,黃傑將人馬分爲三夥,一夥還留在鄆城縣,他領一夥去鄆州打探,林沖領一夥去濟州,
到了冬月二十九這天,黃傑等人才抵鄆州城下,便瞧見城頭居然掛着戰旗,城門也是緊閉,驚訝之下忙叫人去打探,才知道這幾日居然有一夥匪徒敢來襲擾鄆州,還把守城的廂軍打得大敗,不得已鄆州知州只能下令關閉城門,固守待援。
這一下黃傑也是愣了,可就算他拿出了殿前司的軍符腰牌也不濟事,鄆州方面死活也不肯打開城門,直道那夥匪徒已經來賺過一次城門,所以非是相熟的官軍,死活也不會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