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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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裡只有素娥一個清伶,楊榮要替她贖身,老鴇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可看到楊榮那一身閃閃發亮的鎧甲,和腰間的佩劍,老鴇又不敢說不給贖身,只得湊了過來,陪着笑對楊榮說道:“這位將軍,要爲素娥姑娘贖身,只需五百兩紋銀。”
“只要這麼點?”楊榮扭頭朝老鴇看了看,對陳芮說道:“過會等兄弟們快活夠了,讓人回去取五百兩銀子來。”
陳芮應了一聲,站在一旁.
“姑娘請坐!”交代過陳芮,楊榮朝素娥做了個請的手勢。
素娥來到青樓,本來就是有些無奈,能在這裡保着身子清白,着實不易。每天來的那些達官貴人和富戶商賈,都是對她有着覬覦之心。
楊榮給她贖身,她本想在他提出非分的要求時拒絕,可楊榮卻偏偏不開口,倒是讓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將軍與奴家素不相識,如何花費這許多銀子,爲奴家贖身!”與楊榮一同坐下後,素娥低着頭,抿嘴猶豫了好一會,才向楊榮問出了她心內的疑惑。
“無他,憐惜姑娘而已。”楊榮微微笑了笑,對素娥說道:“贖過身,姑娘若是有去處,只管前去,本將軍只爲姑娘贖身,卻並無非分之想。”
“奴家沒去處!”素娥緩緩的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對楊榮說道:“這偌大的東京,繁花似錦,卻無奴家的容身之處。”
“呃!”聽她這麼一說,楊榮微微皺起眉頭,猶豫了片刻,纔對她說道:“姑娘若是不嫌棄,舍下倒還有些房屋,等到姑娘尋到去處再走不遲。”
“將軍爲何如此對待奴家?”楊榮的表現,確實是有些違背常理,不由得不讓素娥懷疑他沒有企圖。
“我說過,只是憐惜而已。”楊榮沒再給素娥多做解釋,只是向她詢問了一些平日裡都愛做什麼的閒話,直到上樓的夜刺營兵士帶着滿足下來,他才讓人回大將軍府,取爲素娥贖身的銀子去了。
銀子取來,帶着素娥離開青樓,夜色已經深沉。
楊榮等人並沒有騎馬,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楊榮一路上都沒有再多理會素娥
。
素娥也一直低着頭沒有說話。
在青樓裡已經呆了足有兩三個年頭,接過的客人也是不少。其中確實也有些客人挺有底蘊,卻從來沒有哪個,會像楊榮一樣,毫無慾唸的爲她贖身。
走多了四五條街道,楊榮突然擡起手臂,止住了衆人的前進。
在楊榮擡起手臂的時候,陳芮一手按着佩劍劍柄,仔細的聆聽着周圍的動靜。
街道上很靜,靜的連人喘氣的聲音都能聽到。
一股旋風從街道對面捲了過來,擦着衆人的褲腳,朝後旋了過去。
楊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隻手已經下意識的按到了劍柄上。
他並不懂武功,可以說如果真的有殺手襲擊,他的這個動作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就在衆人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時,陳芮突然把身子向側面一縱,躥向了側面的一排民房。
躥上民房,陳芮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劍影劃出了一彎弧光,徑直朝着房頂上一處特別黑暗的地方削了過去。
劍光劃過,寂靜的夜色中突然多出了幾身慘叫,站在街道上的楊榮等人清楚的聽到陳芮躥上去的地方傳來了幾聲有人從房頂上跌下去的聲音。
在陳芮劈翻幾個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的同時,對面的房頂上傳出一陣嘩嘩的腳步踩着瓦片的聲響,一羣身穿黑衣的夜行人出現在房頂上,縱身跳下街道。
見有一羣黑衣人從房頂躥下,跟在楊榮身後的夜刺營官兵連忙上前,將他和素娥攔在身後。
其中兩個夜刺營士兵護着楊榮和素娥,朝着牆角退了過去,讓二人背靠着堅實的牆壁,擋在他們面前。
剩下的夜刺營兵士則圍成一個環圈,把他們護在身後,與那些剛從牆頭上跳下的黑衣人對峙着。
“殺
!”一個黑衣人擡腳朝夜刺營官兵們靠近了一些,把手一揮,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聲。
隨着他這聲令下,十數名黑衣人雙手持着刀柄,快步朝擋在楊榮面前的夜刺營官兵們衝了上來。
見他們衝了上來,夜刺營官兵們也都持着長劍迎着他們衝了上去。
雙方僅僅只是一個錯身,衝出去的夜刺營官兵們全都保持着同樣劍尖斜斜指着身後地面,微微低着頭的姿勢。
而那些與他們錯身拼了一刀的黑衣人則都站在距離楊榮和素娥只有三五步的地方,一個個高舉着手中的朴刀,過了一兩息的時間,才紛紛倒了下去。
領頭的黑衣人完全沒有想到,他帶來的這些好手,在夜刺營的面前竟然能如此不堪一擊,只是一個錯身,就全都倒了下去。
早先衝上房頂的陳芮手提長劍,飛快的在房頂上奔跑着,不時的還揮動一下長劍。
他每揮一次劍,都會有一聲悶哼傳來,沒過多會,陳芮便提着長劍扭頭朝楊榮他們立身的地方奔了回來。
縱身從房頂上跳下,陳芮站在那領頭黑衣人的身後,微微側着頭,用一種怪好笑的眼神看着那黑衣人。
“就這點本事?”看着臉上蒙着黑布,眼神裡透着濃重恐懼的黑衣人,陳芮的嘴角微微撇了撇,對他說道:“就這點能耐也想學人搞刺殺?到底是哪個蠢蛋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沒有說話,轉身看着站在他身後的陳芮,眼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殺了他!”見黑衣人站在那裡,保持着沉默,楊榮眉頭微微皺了皺,冷聲對陳芮下達了這條命令。
在楊榮聲音剛落的那一瞬間,陳芮持着長劍,縱身向那黑衣人衝了上去。
黑衣人與陳芮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很遠,當楊榮下令要殺了他的時候,他已經做好的防禦的準備。
可他的準備並沒有起到半點作用,陳芮身子一閃,他感覺到眼前一道黑影晃過,接着頸子一疼,隨後就再沒了任何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