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蠻夷千里尋,虛無縹緲悲佳人。(/)
亭臺樓宇金絲馬,寶刀英雄如雲煙。
兩千兩百四十年,只爲等待有緣人。
心枯淚乾情相連,盼君能否早日現。
我的心在疼,明明只是一個夢,明明知道是一個夢,自己已經淚流滿面,我到底要做些什麼,才能找回胡茵?哪怕她還是那麼的厲害,哪怕她還是的那麼的強勢,可是,我現在要到什麼地方去尋找她呢?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眼角的淚水如奔流的江水一般,怎麼都止不住了。可是,我就是醒不過來,好像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困在了夢裡。這是精神的牢籠,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牢籠。我拼命的去思念胡茵,我希望我這樣的思想,會讓胡茵再一次的出現在我的夢裡,只是越是思念,那狂亂而疼痛的心臟,狂奔而流的淚水就越發的激烈。
可是這樣,我也要去想,我要讓胡茵再一次回到我的身邊……倒吸一口涼氣,我的思想再一次能控制身體了。胸腔之中的心臟依舊在狂跳不止,眼角的淚水依舊慣性的流過臉龐……這一刻,我的心空了,我知道我夢醒了。胸中一口悶氣頂上來,鮮血順着嘴和鼻子就噴了出來。
這時候,我身體纔算好了一些,看了看外面,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我迷迷糊糊的走出帳篷,感覺天運地轉的,周圍的黃沙扭曲了一般的在我眼前移動。眼前的整個空間好像都在扭曲了。
我摸着心臟的位置,依舊是瘋狂的跳着,雙腿軟綿綿的,也不知道是因爲站在了這鬆軟的沙子上面,還是因爲自己腿軟了。我順勢躺在沙地上,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斷的告訴自己胡茵還在家裡,胡茵還在家裡……剛纔的只是一個夢罷了,就是一個思念胡茵的夢而已。
突然想到,就算胡茵好起來,她總有一天還是要離開自己的,想到這裡,自己心中又是一陣的疼痛,一口血“噗”的一聲又噴了出來。看着那口血,慢慢的滲進沙土之中,我無力的把頭放在沙土之上,看着東方慢慢升起的紅色,感覺像是馬上就要死去一般。心中不斷的問自己: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多吉一聲驚叫,跑到我身邊把我扶起,吃驚的問我說道:“大哥,誰把你傷成這樣?”敖翔也是四處尋找這敵人。我吃力的握着多吉的手臂,眼淚刷刷的往外流着說道:“回家,我們回家,我要見胡茵。”多吉不解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大哥?你怎麼會成這樣?”敖翔嗷嗷的叫囂着喊道:“誰,是不是昨晚那個王八羔子玩陰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夢到了胡茵,夢到她離開了,是我傷心過度了。”敖翔和多吉明顯鬆了一口氣,都沉默了,多吉二話不說,把我抱起來,敖翔拉開車的後座門,把我放在車的後座上,還把我的頭墊高了。
他們收拾完東西,上車就往若羌縣而去了。車開出了好久,敖翔才淡淡的轉頭來對我說道:“師傅和你是註定的緣分,都等你了兩千多年了,別說是師傅了,換了誰誰心裡好受啊。不管師傅是不是妖,都做了兩千多年的女人了,那顆心,早已經成女人心了,在強硬的外面下面,依舊是這顆女人心。”
多吉開着車說道:“哥啊,別想那麼多,順其自然唄,胡茵姐的病,就算咱們把這地球給翻過來,也要把胡茵姐給治好。”我突然感覺家裡的關係比較複雜,多吉管胡茵叫姐姐,我爸爸和爺爺都問胡茵叫仙姑,胡茵是我的老婆,敖翔問胡茵叫師傅,但是還和我稱兄道弟……
這雖然聽着有些扯淡,畢竟是現實情況。看着車外的天空,我內心依舊想着胡茵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躺在牀上,瘦了沒瘦。閉上眼睛,腦海之中全部都是胡茵的影子,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帶着心臟疼一下。我慢慢的靜下心來,努力爭取自己什麼都不去想,讓自己好好的安靜安靜。
耳邊只有發動機的聲音,我隨口的問道:“敖翔,你師傅有一天,會l離開我們吧。”敖翔根本就沒有想的說道:“是啊,要成仙,肯定會離開我們了。”我的心又是疼了一下,多吉乾咳了兩聲,我知道多吉的意思。敖翔恍然大悟的又說道:“也不一定,說不定哪一天你也成仙了,你們就一起了唄。”
我閉上眼睛,沒有什麼可說的,我什麼也不想說。原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啊,是啊,有時候總是這樣的,爲了空空的東西,奮鬥了一輩子。最少,現在還擁有吧。車子,回到了縣城,在縣城修整了兩天,也算是等待駝隊的回來。
雖然好了很多了,我沒有出面,多吉拿着十萬塊錢,把答應他們的錢給了。然後,我們就朝着東方——踏上了回家的路。我感覺,我的確是累了,很想就這麼一直的睡下去,什麼時候到家的,我都不清楚,我就知道自己一直躺在後面的座椅上,就這麼一直看着外面的天空。
都說,當一個人沒有靈魂的時候,就是傻傻呆呆的,或者瘋瘋癲癲的。我現在也許就是這種狀態吧,把自己給放空了,我害怕去想,問題太多了,太複雜了,自己總是按照命運給自己安排好的一切去做的,感覺自己就像是命運的傀儡,現在我垮掉了,我也不知道這命運怎麼安排自己。
剛進家門,喬玲沮喪着着告訴我,胡茵師母還沒有醒來,依舊是那麼靜靜的躺着。我去看了看胡茵,躺在牀上,依舊是那麼的美。突然的,我覺得,要是胡茵一輩子都這麼躺着該多好了,最少自己能天天看着她,最少她不會對自己那麼兇了,最少……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依舊有些疼。我來到胡茵的牀邊,靜靜坐下來看着她,心裡感慨萬千,各種情緒都往自己本來就不大的腦海之中涌入。我摸了摸胡茵白芷的臉龐,心想:“難道是自己以前作惡太多了,才導致胡茵這樣?”覺得不是的,應該是她自己的劫難,我覺得自己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殺人,我也是爲了救人,我做那些,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現在靜靜的看着胡茵,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子裡面既然是空空如也。在路上的思想,當回來看到她那一刻,頃刻化爲烏有。我站起身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離開胡茵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
遲早都是要離開的,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給了你最美的,卻硬生生的再把她奪走。也許,這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是自己自作多情,開始的時候就是吧。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自己就告訴自己,千萬要離她遠一些。最後還是一步一步的陷了進來。
心裡還是想看到胡茵,又從牀上爬起來,來到胡茵的房間,她依舊靜靜的躺在牀上,我還是坐在她的牀邊,拉着她的手說道:“如果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要是可以說話,我真的好想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一天會離開我們。如果是這樣,我寧可你一輩子躺在這裡不動。”
我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等了兩千多年了,開始的時候,我就答應你了,我會辦到的,我肯定會幫你,可能是時間久了,我捨不得了吧,畢竟,我只是一個凡人罷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活了還不到三十年,沒有你那麼的閱歷豐富,更沒有你那麼的見多識廣,我呀,對你來說,可能就是一隻鄉熊,還是開始那話吧,如果你非要成仙,我會幫你的,我也真的愛你,咱們的緣分,大概也只到你成仙的那會吧。”
看着胡茵的臉,我的頭突然的疼了起來,一陣的暈眩,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準備親吻胡茵一下,然後就離開的,可是,我看到她的眼角掛着淚水。我知道,她肯定是能聽到我說什麼的。我吻在了她的脣上,然後趴在她的耳邊輕柔的說道:“放心好吧,我絕對不會成爲你的絆腳石的,你有你的夢想,我有我的。”
我能感覺到,她的淚水貼着我的臉龐流過了。這是一個好消息,最少胡茵能聽見我說什麼,不然也不會又這樣的反應。臨走的時候,我再一次深深的吻在了她的脣上,這一次,我久久的沒有放開,我多麼希望,她的雙手此時能抱着我,睜開她的雙眸,看看我啊……
如果沒有命運的安排,我們就是兩個世界之中的人,完全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有相交匯的那一年的,只是造化捉弄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哪一點能成爲胡茵選我的條件,難道就是當初在她肩膀咬上的那一口?人家都說一吻定情,沒要到我這一咬還能定情呢,只是不知道最後是什麼情罷了。
不管我內心多麼的糾結,多麼的矛盾,我始終不後悔。腦袋又是一陣的暈眩,我站起身,給胡茵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我就睡着了。這次,沒有夢,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喬玲坐着牀頭,我好奇的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喬玲心疼的說道:“師傅,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你擔心你,就來看看你。”
我呵呵的笑着說道:“那你也不用一直守在這裡吧,這都什麼時候了,快去睡覺吧,”喬玲喊着淚說道:“我不,我不,我知道你擔心師母,只是你要是累到了,誰去救師母啊,你要先把自己照顧好行嗎?”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聽你的。”喬玲擔心的說道:“你看你現在的臉色,這麼蒼白,我先給你打幾個雞蛋吧,先墊點。”我點了點頭,喬玲這就麼出去了,我半坐在牀上,想繼續的放空自己,我覺得連想東西,都能給自己帶來傷害。
不管怎樣吧,目標已經確立了,就是先把胡茵救醒了再說,走與不走,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這時候,我的心臟有疼了一下,我捂住心口的時候,喬玲進來了。看到我捂着胸口,放下碗筷就過來說:“師傅,你這是怎麼了?”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沒事,就是心臟疼而已,除了疼,也沒別的什麼感受。”我自己心想:“不會tm是心臟病吧,我才三十歲不到啊,以前也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啊。”
喬玲啊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道:“快點啊,師傅出事了,師傅出事了。”沒多久,敖翔,多吉,姬圓都到了,連狍鴞都到了,不過最先到的是安陽和樸欣,她們直接穿牆就過來了。看我的樣子,姬圓就先給我把脈,接着他就皺起了眉頭,然後問我說道:“怎麼回事?”我有些痛苦的說道:“就是心臟疼。”姬圓說道:“快,快點準備車,咱們去醫院檢查檢查。”
這已經是半夜了,我本來不想去的,只是扛不住他們人多,硬是把我弄到了醫院,可是到了醫院,我心臟就不疼了,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出了有些低血糖意外,沒點毛病都沒有。就這樣,還留在醫院觀察到了早上,只有姬圓陪着我,其他人都回去了。
姬圓從來醫院到現在,都是皺着眉頭的,我半躺在病牀上,沒好氣的說道:“老道,你鄒什麼眉頭啊,難道我要死了?”老道嘿嘿笑着說道:“死到未必啊,不過肯定不好受的,你就慢慢心疼着吧。”我沒好氣的說道:“我心疼你妹啊。”老道既然隨着我的話說道:“不好意思,我從小是孤兒,沒有妹妹的,你沒辦法心疼她了。”
我疑惑的說道:“老道,你肯定知道我爲什麼心疼吧?難道我這病還沒好?內傷了?”老道說道:“內傷也不會心臟疼啊。你是想胡茵想的吧?”我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以前可沒有這樣啊。”姬圓嘿嘿笑着,依舊十分的猥瑣,只是這猥瑣之中,帶着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