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懷心彷彿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他縱橫馳騁，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着自己的憤怒與心意，全然不顧身邊人的苦苦哀求。
他的頭疼欲裂。
這個藥雖然不是那種很強的媚藥，但是也引發了賀若懷心的頑疾。
他的腦袋裡又開始出現光怪陸離的畫面，他只能衝擊，一次又一次的衝擊，如同一個攻城掠地的騎士，在全面征服着屬於自己的領地。
書房裡分裡外兩室，就連賀若懷心都沒想到，在書房裡面居然還藏着一間佈置頗爲典雅舒適的臥房。
無論是外室還是內室，地上、桌子上。
到處都留下了瘋狂的痕跡。
等二人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早晨了。
賀若懷心睜開眼睛，太子妃早已經穿戴整齊，正站在牀榻下，兩人頂着明顯的黑眼圈，眼中還有紅色的血絲。尤其是賀若懷心，就算已經瘋狂了一整晚，可是他的眼睛裡依然充斥着那種難以明說的渴望。
就是這個眼神，在昨晚讓太子妃一次又一次淪陷，兩人就像是較上了勁，互不相讓，在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與反攻擊中互相傷害，直至兩人都遍體鱗傷。
“你真是頭蠻牛！”太子妃俏生生的立在那裡，居高臨下的望着仰躺着的賀若懷心。將自己衣服拉了拉，雖然羞澀，但還是用力將那被賀若懷心折磨的每沒一處好地方的肩膀蓋住。
賀若懷心身上早已經沒有了藥力的影響，他並未起身，而是將胳膊放在頭下面，呆呆的望着這個美麗而主動的女人。雖說賀若懷心不是第一次過夫妻生活。但程子嫣畢竟年齡尚小，也沒有經驗，在加上賀若懷心故意憐惜，比起今天的瘋狂來，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說真的，蠻牛？怎麼會想到這個詞，難道不應該是餓狼或者色狼更貼切些？”賀若懷心調笑道。
突破了最後一層束縛的他們，關係突飛猛進，有着飛躍式的發展。
太子妃聽到賀若懷心的話，臉色微微一紅，道：“流氓！紈絝！浪蕩子！”她把她知道的所有罵人的詞都叫了出來，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仍舊一臉壞笑的望着自己，就好像昨晚上望着一絲不掛的她一樣。
那眼神真讓人討厭，也讓人陶醉。
她剛要說話，賀若懷心忽然一把將被子揭開，猛地站起來。
太子妃當時就嚇傻了，忙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只覺得自己一下子騰空而起，賀若懷心已經將她橫抱起來，然後腳上輕輕一踢，便將被子挑起來，然後將她整個人包在被子裡。
賀若懷心靠在榻後面的牆壁上，將她環住，笑道：“既然你不願意我去參加冬狩，那我就不去了。其實我很感激你能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這件事。是真的很感激，你不知道，在我已有的一生中，都是在別人的刺殺與追殺中度過的。他們看到我，第一個想法是如何殺掉我，提着我的人頭，去我的敵人那裡領賞。”
賀若懷心聲音淡淡的講述着，說實話，這應該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太子妃從小錦衣玉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這個時候，看到賀若懷心的臉，不知爲何，心裡有一種叫心疼的感覺在蔓延。
或許他的內心並不如他的外表那麼紈絝膏粱吧。
她躺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的體溫，柔聲問道：“都沒有人保護你嗎？”
賀若懷心搖搖頭，道：“有，當然有。如果沒有那些保護我的人，我恐怕早就成爲草原上的一堆枯骨了。其實我很知足的，那些暗中保護我的人，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可我知道沒有他們，我活不下來。”
“那你的人生真的很苦。”太子妃柔聲說道。
她從一生下來就頂着一個沒落貴族的小姐身份，家族雖然沒落，但是在平壤城中，依然能是一等一的家族。
不變的鐘鳴鼎食之家。
等她長得亭亭玉立，她的人生已經非常清晰，成爲太子的正妃。
當然也就意味着，將來她會成爲高句麗的王后，成爲高句麗最有權勢，最高貴的女人。她這一路走來，唯一遇上的困境恐怕就要數嬰陽王和漢城侯對她的騷擾了。
她沒想到賀若懷心年輕的臉龐上居然已經經歷過這麼多的東西了。
“其實也不是。雖然生活會苦一點，可也會遇上好心人。”賀若懷心想起了玲瓏，想起了白狼堡的那些鄉親。說真的，他能在白狼堡活下來，並且能多立戰功，到達今日的成就，那些淳樸的百姓功不可沒。
賀若懷心說道：“還沒有正式向你介紹我自己，我不叫李懷心，我的真名叫賀若懷心，出自關隴賀若家族，家父便是號稱帝國四大名將之首的賀若弼。我現在是隋國右屯衛將軍、燕郡、遼東郡太守。”
賀若懷心俯身看着她美麗的臉龐，非常鄭重的做了一個自我的介紹。因爲從昨晚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不是簡單的關係了。
這是賀若懷心一直以來的認知。
太子妃有些好奇，她擡起頭，看向賀若懷心，臉上有一種從未見過的神情在閃耀。
“那妾身也介紹一些自己，我叫衛婉兒，小名寶兒。”她沒有多說自己，而是將自己的乳名告訴了賀若懷心。
賀若懷心伸出手，覆上她的臉蛋，說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寶兒。”
太子妃重重的點頭，聽到賀若懷心這麼叫她的乳名，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掉了。除了母親以前叫她乳名，自從長大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叫過她的乳名了。
賀若懷心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
“你知道嗎？你這樣做，等於在我心裡破了我的原則。可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因爲是你，我卻寧願去破這個原則。”賀若懷心伸手擒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氤氳着水汽的眸子。他既然得到了這個女人，那她便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女人，他就有權力去愛她，保護她，呵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