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餐後,朱駿親自開車,興奮地把吳潔麗送到了家門口。
回到家的吳潔麗,就如雀鳥一般,興奮無比。她做夢也想不到,就在今天,一切的一切都發生了戲劇般的變化,自己久等久盼的初戀情人,真的出現了。
吳潔麗一進門,就興奮的大叫起來:“爸爸,媽媽。”
Wωω▪ ттkan▪ c○
父親吳*和林國蘭正在家裡,一邊看着電視節目,一邊等着吳潔麗回來。
看着吳潔麗這麼高興地回家,林國蘭站起來就問:“麗麗,這次大聚會,見到你們的小姐妹了?她們都好嗎?”
“見到了,見到了。”吳潔麗迫不及待地對林國蘭大聲說:“媽,你猜,今天我還見到了誰?”
林國蘭想都沒想,就說:“是朱駿吧?”
“是呀,是朱駿,他還沒結婚,他還在等着我呢。”說着,吳潔麗立即衝過去抱住了林國蘭,激動地流下了淚水。
“真的,他好嗎?”林國蘭也顯得有些激動,趕忙問。
吳潔麗放開了林國蘭,她一邊擦着淚水,一邊拼命地點着頭,非常激動地說:“嗯,他很好,他現在是個大老闆了。”由於激動,吳潔麗說話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真的。”林國蘭也高興地跳了起來。卻忘了站在旁邊的吳*。
吳*扶住椅子的靠背,站起身來,笑着說:“看你們母女倆高興勁,誰是朱駿呀?”
“傻蛋,就是麗麗的老公,寶寶她爸呀。”林國蘭高聲說着。
“是嗎?”吳*急忙問吳潔麗:“他怎麼樣了?還認你嗎?”
“認,認。”吳潔麗急忙扶住吳*,拼命地點着頭,眼眶裡閃爍着淚花說:“爸爸,朱駿還沒結婚,還在等我,他過幾天,還要來看你了。”
吳*笑了。這幾十年來,吳*爲女兒吳潔麗的婚事,真是煩透了心,幾次催着吳潔麗成個家,以後也有個照應。但是,女兒就是不願意再嫁人,這樣一拖,就是幾十年的光陰過去了。現在,聽到吳潔麗找到了原來的戀人,寶寶的親生父親,吳*從心底爲吳潔麗感到高興。
這天晚上,吳潔麗在日光燈下,寫下了日記:
2月9日 星期三 天氣:晴
今天是我特別高興的日子,幾十年來,我苦苦尋找的駿哥終於出現了,真沒想到,駿哥還沒有結婚。我落淚了,但是,這不是悲痛和心酸的淚水,是我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淚水,是上蒼賜給我的一種渴望和興奮交織在一起的淚水。但願明天一早醒來後,這次,真的不會又是一場夢吧。
吳潔麗要結婚的消息,通過千里傳音,使遠在澳大利亞墨爾本的女兒寶寶,也知道了佳音。寶寶非常高興,在電話的那一頭,就激動地對母親的婚事,表示大力地支持和熱烈地祝賀。但是,母親沒有告訴寶寶新郎是誰。寶寶萬萬想不到,新郎,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自從寶寶越洋去了澳大利亞以後,她一直牽掛着母親。在她記事以來,母親的艱辛,慈祥與善良,使寶寶對母親產生了深深地敬意和無比地熱愛。母親在家,一個人挑起了家庭重任,既當爹又當娘,家中的一切事務,沒有人能夠替她操心。在家最困難的時候,母親都是一個人默默地扛着。爲了這個家,母親風裡來、雨裡去地拼命打工掙錢。特別是爲了自己去澳大利亞,母親基本上掏盡了全部積蓄和心血,這一切,讓寶寶難以忘懷。母親,真的太偉大了,自己是無法報答母親的恩情。
記得在以前的生活中,寶寶看到母親一個人太孤單了,曾經多次勸過母親找個合適的人嫁了,以便以後老了有個伴,有個照應,可以安享晚年。但是,母親堅決不嫁的思想觀念,讓寶寶從此以後,再也難以啓齒勸說母親了。如今,得知母親要結婚的消息,寶寶比什麼都要高興。她想送一件珍貴的禮物,給母親作爲結婚的紀念,但是,想來想去不知道送什麼好。寶寶走遍了墨爾本的全部珠寶商店,最後,在一家非常大的珠寶商店裡,爲母親選定了一件母親從來不捨得買的白金項鍊。寶寶把項鍊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對着鏡子左看右看,感到真的太美了。寶寶想,母親一定會非常喜歡這件禮物的,她要在母親結婚之前飛回上海,她要把那根項鍊,親自戴在母親的脖子上,她還要給母親一個飛吻。
暫且不說寶寶在澳大利亞的心情。
且說自從吳潔麗和朱駿開了結婚證後,兩位戀人便是如漆似膠,行影不離。
這天,朱駿邀請吳潔麗到他的家去吃午飯。吳潔麗想起了朱駿的父親,即問:“那年,我帶着女兒到你家去找你,聽說,你父親進了監獄,不知現在可好?”
“我父親早幾年已經出獄了,現在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聾,說話要貼近他的耳旁,還要大聲地說話,他才能聽得見。行動也不方便,現在請個傭人在家照顧他。”朱駿繼續說道:“現在,父親和我住在一起。”
“那好,我去看看老人家。”吳潔麗欣然答應了。
第二天,天氣非常好,早春的太陽暖洋洋的,路上的行人已經脫去了厚厚的冬裝,換上了春裝。人們步履輕盈,徒步在綠地的行道樹邊,行道樹已經爆出了綠色的嫩芽,彩蝶飛舞,百花齊放,真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
吳潔麗坐在朱駿自己開的轎車的副駕駛座上。轎車疾駛在寬敞整潔的馬路上。吳潔麗望着車窗外往後飛快移動的行道樹,看着春光明媚的綠地,看着高樓林立的街景,看着如蜘蛛網般的高架路,她思緒萬千。
吳潔麗沒有心思去欣賞早春的美景,她想着這已經是第二次進朱家大門了。前後相隔三十多年,一切的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吳潔麗也不知道,這次見到朱駿的父親,會有什麼感覺。
朱駿看着坐在身邊,漸入沉思的吳潔麗,便問:“你在想什麼?”
吳潔麗看着朱駿,笑了笑,詼諧地說:“還記得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進朱家大門時的情景嗎?那次,我是帶着忐忑不安地心情進門的。沒想到要隔三十多年,我這個朱家媳婦,才能第二次進朱家大門。”
朱駿哈哈大笑起來,感嘆着說:“滄桑鉅變,滄桑鉅變呀!當年我父親當了官,仕途如魚得水,在業內能呼風喚雨,叱吒風雲,要多神氣有多神氣。沒想到*結束後,他成了階下囚。如今,他已經是白髮蒼蒼、老態龍鍾、步履蹣跚了。你見了他,已經不認識了。”
吳潔麗搖了搖頭,心中涌現出一陣陣酸楚,嘆息着說:“哎,生命短暫,人生坎坷呀。”
正說着,轎車已駛進了別墅的車庫內,朱駿穩穩地把車停了下來。
朱駿從轎車的後蓋箱裡,拿出了禮物交給了吳潔麗後,兩人便攜手穿過綠色的草坪,通過長長的石卵子鋪成的走道,走向別墅。
開門的傭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外地中年婦女,她身上戴着白色的圍裙,手臂上戴着袖套,一看就知道,她正在做菜燒飯。看到朱駿回來,馬上招呼說:“朱先生回來了。”
朱駿應了一聲,牽着吳潔麗的手,走了進去。
吳潔麗四處環視了一下,這套別墅非常大,裝修的也非常豪華,精緻。一座環形木質樓梯一直通往二樓,一盞水晶吊燈從環形的樓梯旁的屋樑上徑直吊下,顯得很有氣派。左邊是廚房,右邊是傭人的住所,中間是一個大廳,大廳裡放着沙發,茶几。吳潔麗舉頭一看,二樓四周是用木質圍欄圍住的走道,每間房間的門都關着。
朱駿馬上招呼吳潔麗坐在沙發上,女傭已經端上了一杯清澈的綠茶,說了聲“慢用”後,就上樓去了。一看便知,這個女傭非常精明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