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前兩次實施補給行動中所獲得的寶貴經驗,海恩斯幫助凱派勒制定了一種全新的補給行動方案,即採用少批次、多數量的方式和方法來減少行動當中的損失,最大限度地爲海峽殖民地軍團提供各種所急需的物資。..
這種羊羣般的補給辦法果然奏效,儘管行動中每次都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海峽軍團的補給卻始終沒有中斷過。
直到一年多後,海恩斯才終於發現,他所做的這一切,原來是真的錯了。
因爲自一八六九年年底開始,他自己所接收到的來自他的帝國補給陡降,而到了次年的年中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一船來自他的帝國的補給。
林海豐雖然不願意讓紅海軍的公海艦隊過早地去跟英國人的印度洋艦隊主力直接硬碰硬,但卻很樂於在英國人這支龐大艦隊的後勤補給上做文章。
他不僅極其陰險地將那個孤零零的海峽殖民地,作爲一個沉重大包袱依舊留給海恩斯和凱派勒來揹着,還在出兵掃平英國人在南非開普殖民地的同時,即對南印度洋展開了封鎖。
而當羅大綱的公海艦隊完成了將林元勳的紅二十九軍送上澳洲大陸的任務之後,南印度洋就更像是被安裝上了一道鐵閘門,英國人要想再給海恩斯提供什麼給養的補給,簡直是連門兒都沒有。
海恩斯和凱派勒已經成了被林海豐關在印度洋這個大籠子裡的兩隻餓狗。
林海豐意思的很明白,要麼你海恩斯和凱派勒識相,自己主動打起鋪蓋捲兒趕緊從印度洋滾蛋;要麼,咱們就先慢慢地耗上些日子,等到我高興的時候,再最後收拾你。
如今,守在新加坡的張伯倫和沃德的苦日子,終於要熬到頭了。
張伯倫和沃德雖然很清楚自己早晚會捱上海峽對面的太平天國人的狠揍,但是,他們唯獨不相信的。就是會在一八七一年二月十四日之後的幾天裡能遇上厄運。
對於自己的對手,張伯倫和沃德不僅沒有糊塗到一無所知的地步,恰恰相反的是。他們還很有點兒研究。
當然,在這方面,張伯倫和沃德得發自內心地感謝那位兩年前就已悽慘病死在他們身邊兒的額爾金伯爵——詹姆斯?布魯斯。
因爲這位額爾金伯爵雖然死了,可他卻並沒有將他在太平天國所獲得諸多寶貴知識與經驗一同帶進他那寒酸的墳墓裡。
正是通過這位額爾金伯爵所遺留下來的這些寶貴財富。張伯倫和沃德對自己對手們的習性甚至民俗瞭解,那是都已經達到了相當熟知的程度。
於是,在掰着指頭地苦熬那一個個已經完全沒有了希望的日子的時候,張伯倫和沃德儘管已經對啥都變得不相信,卻始終可以堅守着這樣的一個信念:
在每年的太平天國人的新年那幾天裡。那是絕對安全的難得好日子。
於是,當一八七一年的太平天國人的新年又到來了的時候,驚恐的恨不能每日裡都是寢食難安的張伯倫和沃德,終於又跟一八七零年的太平天國人的新年期間一樣,獲得了難得輕鬆的幾天好日子。
新加坡、馬六甲的英軍在十四日的晚餐,是極爲豐盛的。
由於極度惡劣的環境逼得他們就是在本應萬民歡慶的聖誕之夜,也不得不要瞪大一雙雙眼睛,防備着太平天國人隨時可能發起猛烈打擊。一年中所有的鬱悶。也就只能都放在太平天國人的除夕之夜來盡情地發泄了。
與去年的太平天國人除夕夜一樣,在新加坡的張伯倫和沃德又聚集起了身邊兒一切有頭有臉的人物,開始了徹夜的痛飲和狂歡。
與去年相比,所有能夠參加這場盛宴的人,一個也沒有變,唯獨變了的。是痛飲的更痛,狂歡的更狂。因爲所有人都已經喪失了對明天的期望。
然而,張伯倫和沃德沒有想到的是。今年已非去年。
在此時的居港,已經被一部《紅色巾幗》感染的熱血沸騰的紅海軍第一陸戰師官兵們,放棄了他們那本該是喜慶的除夕之夜,鬥志昂揚地登上了港灣內靜候着的一艘艘運輸艦船,龐大的運輸艦羣在蘭芳特別區分艦隊護衛下,開始向着他們盤踞的新加坡港全速破浪前進。
身爲本次登陸行動總指揮的柳喜河少將,挺立在蘭芳特別區艦隊旗艦“坤甸號”之上。
而在搭載着戰場救護隊的運輸船上,他的妻子齊晴,懷裡緊抱着急救箱,正與戰場救護隊戰友們圍坐在一起,哼唱着一曲又一曲優美的歌子……
四月十七日,林海豐的手中,多了一封陳玉成發自居港的戰報:
我紅海軍陸戰一師已全面佔領新加坡,斃傷俘敵近萬,英酋張伯倫、沃德俱亦被生俘。我軍僅陣亡十七人,傷兩百餘……
林海豐想得到的結果得到了,正是出於最大限度地減少紅軍官兵傷亡的目的,他才讓張伯倫和沃德繼續苟延殘喘了近兩年的漫長時間。
而正是這種只要能夠降低紅軍和紅海軍將士們的損失,就可以根本不考慮時間的做法,還使得林海豐得到了一個他最爲想要的東西,那就是終於等到了名正言順地對沙俄人動刀子的機會。
儘管那位那位高加索軍團司令官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巴里亞京斯基元帥天天喊着用不了幾個月就可以完全擺平阿富汗,但是直到時光都已經進入了一八七零年,亞歷山大二世沙皇陛下依舊還是隻聽見巴里亞京斯基元帥的叫,卻始終見不到阿富汗真正被擺平的樣子。
與林海豐相反,亞歷山大二世可是一個極其珍惜時間之人。
於是,當奧斯曼土耳其的軍隊於一八六九年一月大舉出兵信德,並一舉拿下巴哈杜爾?沙二世的印度王國重鎮卡拉奇,接着又繼續大舉南下,終於完成了與其主子大英帝國的軍隊在孟買會師重任的時候,亞歷山大二世開始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