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豐似乎被亞歷山大爾查科夫說的是實在有些無可聽完亞歷山大爾查科夫哩哩啦啦地說了這一大通後,他趕緊舉起雙手,哈哈地笑到,“哎呀,親愛的公使閣下,我算是服了您了。ZunSo好,好,好,就按照您的意思,我可以去跟楊主席和鄭總理他們通通氣,看看他們的意思。”
“多謝,多謝,那我就代表我們的沙皇陛下現在這裡謝謝委員長閣下!”亞歷山大爾查科夫說着,又趕緊站起身,衝着林海豐深深地鞠了一躬。
“坐下,趕緊坐下,都是老朋友,這麼客氣做什麼,”林海豐一面呵呵地笑着,一面衝着亞歷山大哥爾查科夫連連地擺着手。等到亞歷山大哥爾查科夫重新坐下,他這才把菸斗放在嘴裡吸了一口,然後似乎很隨意地瞅了亞歷山大爾查科夫一眼,“現在的世界局勢很複雜啊,難道貴國的沙皇陛下除去要穩定國內,促進進一步的展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想法?”
“這個……”亞歷山大爾查科夫故作沉吟了一下。其實,他今天來見林海豐的第二個目的,就是因爲他的沙皇陛下最近曾經接到了英國人的盛情邀請,英國人希望,俄國能夠揮和承擔起一個大國所應有的優勢和責任,同他們一起,參與到解決美利堅的問題之中去。
現在一看林委員長的那個表情歷山大爾查科夫沉吟過後,馬上呵呵一笑,“委員長閣下的眼力果然是厲害。”
接着,亞歷山大爾查科夫告訴林海豐,爲了阻止已經紮根墨西哥的法蘭西人高舉着幫助墨西哥人民的大旗,口口聲聲叫喊着要公開支持北方的美利堅合衆國,訛詐大戰中的美利堅聯盟國圖拿走過去那些被美利堅搶奪去的墨西哥領土之利,英國人決意要從起初那種還遮遮掩掩地在背後支持美利堅的南方政府,轉而跳到前臺,公開承認美利堅聯盟國爲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
或許是擔心一旦把全部力用在了美洲那邊,唯恐法蘭西人會在自己的背後使什麼壞,英國人曾派專使攜帶女王的密函拜會他們的沙皇陛下示英國政府不再對過去強加給俄國的《巴黎和約》承擔任何的義務。
同時,爲了表俄國在世界上不可替代的大國地位,英國人非常願意俄國能以黑海艦隊同他們一起組成一支聯合艦隊開赴美洲。
“英國人實在是吝嗇,就那個一個:棄巴黎和約?這價碼恐怕是太少了些吧?”林海豐呵呵地一笑,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
“當然……當然不止這些,”亞歷大爾查科夫也是嘿嘿地出一聲笑“英國人說,作爲大國的俄國,僅僅是陸地有多大那還是根本不夠的,而真正標誌着一個國家強大與否的,其實是它的海上力量是不是有足夠的雄厚。所以,俄國光拿到了黑海的出海口還不夠還應該擁有地中海。而作爲一個強大的東正教的教主國,解放生活在巴爾幹半島仰東正教的斯拉夫人(保加利亞人、塞爾維亞人,使他們從奧斯曼帝國中獨立出來同樣是俄國的偉大責任和義務。英國人說他們認爲,俄國的南部邊界應該伸展到黑海部邊界應該推進到普魯特河,而東部的邊界則要越過高加索山脈……”
其。亞歷山大哥爾查科夫還有一點沒好意思說出口。那就是英國人還鄭重地提醒和勸誡他們地沙皇陛下。千萬不要學中國人地那一套。更不能爲日漸在俄國氾濫地那個所謂地什麼中國文化所麻痹。如果那樣地話。曾經令彼得大帝風光無限地沙皇帝國將會永遠地一去不復返。而只能成爲一個試圖永遠縮在自己那個看似堅硬地烏龜殼裡地嘴上地巨人。
於英國人最後地那種善意地提醒和勸誡。亞歷山大爾查科夫相信。他地沙皇陛下與他一樣。都不會太多地在意。向太平天國政府領導下地中國人學習有什麼不好。不跟他們學。不得到他們地幫助。俄國能有今天這樣被你大英帝國高看一眼地本事?
尤其是被英國人一百個看不上那個什麼所謂地正在俄國氾濫地中國文化。也就是由他一手介紹進他地俄國地儒學。在亞歷山大爾查科夫看來。那就更是好得得了。很多地時候。他甚至都後悔自己怎麼早沒接觸到。乃至認清楚這個儒學地真諦。
說起“儒學”地進入俄國。這裡面還有一個小插曲。
當年亞歷山大爾查科夫跟隨林海豐一行。在由彼得堡啓程前來北京擔任位俄國駐華公使地路上。從一踏入太平天國地土地地那一刻起。他就爲沿
到地這裡地老百姓。一個個居然都是對自己地國家有種難以形容地而不解。
爲此,一路之上,亞歷山大哥爾查科夫不停地抱怨自己國家那裡的百姓要是跟太平天國的人民一比起來,簡直就都是一些統統該殺的喂不飽的賊。
於是,林委員長的夫人柳湘荷給亞歷山大爾查科夫出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柳湘荷曾經詭秘地笑着告訴亞歷山大爾查科夫,說他要是能堅持聽上一個月的她所指點給他的這些道理,依照他的聰明勁,馬上就會悟出一個要遠比他們的東正教更能教育他們的人民的好辦法來的。
於是,在這次長途旅行的最後一段的日子裡,亞歷山大爾查科夫就多了一個老師黃再興,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麼三綱五常,什麼存天理滅人慾之類的儒學經典,一段段說故事似的被灌輸進了他的腦子裡。
而等到了北京後,果然上了癮的亞歷山大爾查科夫,就尋找到了一個比他的老師黃再興還要更厲害的老師,那就是曾國藩。
又經過了曾國藩老前輩一番更細緻、更系統的講解,亞歷山大爾查科夫很快地就“入門”了。
入門之後的歷山大爾查科夫這才突然現,原來儒學的大師們也跟他們這些貴族們一樣,都愛講個“禮”字。只不過,儒學大師們所極力推崇的這個“禮”,卻遠遠地似他們這些人從前瞎講究的那種貴族之“禮”。
因爲,一個人真要是一直死抱着族之“禮”不放,他就會變得不僅越來越歪,還越來越如同是茅廁中的石頭,又臭又硬,惹急了連天王老子的話都敢不聽。
而要是學會了儒學的“禮”,況就大不相同了,因爲只要是學會了這個“禮”的人,他頃刻間就會染上陪伴其終生的軟骨病。
到候,不要說是沙皇這個一國之父、真命天子根本沒人敢惹,就是沙皇隨便派出去的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小官吏,那也得被萬民奉爲“父母官”,既然都是“父母”了,草民們再不好好地孝敬、再不老老實實地聽從使喚,那還了得!
不見,連那些親王貝子、超品大員們見了皇帝老子都不僅得五體投地的叩拜於地的同時,還得連聲地自稱“奴才”,至於那些草民們,那還算個球呀!
“奴才”,“農奴”,有區別嗎?
亞歷山大哥爾查科夫真是佩服死了那位幾千年前的儒教始祖,他簡直是太聰明瞭,太富有想象力了,太那個那個什麼了……
他竟然能設計出在這個世界上如此美輪美奐,如此實用,如此放之於四海而皆準的,僅僅就通過一個“禮”字,就能把一個本來是應該擁有自己的思想的、活生生的、極其複雜的人,輕易地轉變成一件既服服帖帖,而又是地地道道的工具的好學問。
於是,在亞歷山大爾查科夫的積極努力下,俄國在得到了來自太平天國政府的大批經濟援助的同時,還從太平天國引進了數以千計的“正宗的儒學經師們”,大張旗鼓地在全社會開展“禮學(雖然“儒學”好,但亞歷山大二世還是這個名字不夠響亮,遠不及“禮學”來得更直接、聽着更悅耳”的教育事業,以教導那些既粗陋不堪、又絕非善類的俄國人,學會如何“知禮”和“守禮”,明白什麼叫“感恩”。
即便是這樣,亞歷山大爾查科夫的那位沙皇似乎還是覺着不夠味兒。
於是,又經過了亞歷山大爾查科夫的一番艱辛努力,太平天國政府只好還同時答應俄國政府,由西北、北方及東北這大軍政公署負責籌辦起了數十所“禮學速成學堂”,每年接受成千上萬的俄國政府派遣的優秀兒女前來學習禮法、操演禮技。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麼的奇怪,沒有物質刺激,很多人估計這一輩子只想渾渾噩噩,任你啥好東西,他都學不進去。而一旦“學習”能與利益、金錢等物件一掛上鉤,甭管好賴的東西,那就啥都容易推廣。
於是,政府爲了“造奴”的需要,渴望做奴爲了滿足自己的,終於使得“禮學之花”開始在俄國的土地上生根芽。
對於亞歷山大爾查科夫肚子裡的那些不願意說的東西,林海豐卻不用猜也能想到。
“呵呵,英國人倒是很有意思,看上去也是很爲你們着想。那麼,不知道貴國的沙皇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