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這樣 ,在用點力——噢,太舒服了。”方回一邊便秘得到緩解的舒暢表情,感受着背上修長滑膩的雙手,閉着眼舒服的直哼哼。
啪!
江雨晴在方回背上拍了一把,嗔道:“別叫了,叫的那麼難聽,再叫不給你捶了。”
“不叫你怎麼知道我舒服不舒服呢?”方回側着身子笑道:“還別說啊,江幫主的手藝不錯,以前是不是做過這行啊?”
江雨晴幽幽的嘆息一聲,停了手上的活:“方回,我真是看不懂你呢。幫裡的兄弟對我尊敬,或者說是害怕,那些才子們礙於我那第一才女的名頭和容貌,跟我說話時也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什麼惹我不快——唯獨你,好像從來不在意我的身份。”
“你什麼身份啊?”方回蹬掉鞋子盤腿坐在牀上,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要討論這個話題,那我就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你是沙河幫的幫主,也是什麼第一才女,歸根結底,你到底還是個女人。”
江雨晴眉毛一挑,道:“你看不起女人?”
“哪能呢?男女平等嘛。”方回擺擺手,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咱們生活的這個社會是靠什麼才維持的?”
“權利。”江雨晴想了想,臉上的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權利?呵呵。”方回笑道。“錯啦,權利這東西只是一小部分人來維持他們利益的,跟咱們沒關係,位置這個社會靠的是秩序,知道什麼是秩序嗎?不知道?這麼說吧,咱們要吃肉,就得找屠戶,咱們要穿衣,所以就有了裁縫,咱們吃喝嫖賭,就得有酒樓妓院賭坊。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職責,這就是秩序,總不能殺豬的去做衣服,做衣服的去當廚子吧?雖然說不做裁縫的廚子不是好屠戶,可這就是秩序。——男人和女人也一樣,當然,我不是看不起女人,男女平等是應該的,但是職責不能亂,男主外女主內,男人負責養家,女人負責生孩子——是,女人也能養家,可你總不能讓男人生孩子吧?”
說到這,方回刻意停了停,他得給江雨晴一個消化的時間。
半晌,江雨晴迷茫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你想說什麼呢?”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方回嘆氣道。“我之所以敢不顧忌你的身份想跟你說什麼就跟你說什麼,是因爲我只把你當成一個女人。你是幫主也好才女也罷,我都不感興趣,知道我爲什麼那麼痛快就答應入夥了嗎?”
“這倒是我一直奇怪的。”江雨晴輕笑道。“方公子願意爲雨晴解惑?”
“沒什麼解不解的,你想多了。”方回說道。“你想造反,我就跟着你造反——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
“什麼話?”江雨晴問道。
“就是你做皇帝我做妃子那段。”方回嘿然道。“那都是扯淡,這麼跟你說吧,我說我不當官,是因爲我知道我不是那塊料,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睡覺數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每天睡到日曬三杆再起牀,起了牀就是吃喝玩樂,這樣的日子多舒坦啊。”
“可是——”
“你別打岔,我還沒說完呢。”方回不滿的斜了江雨晴一眼。“我這麼說吧,你知道假如你真造反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嗎?——按照你們的目標,造反是爲了恢復大唐正統?那這個大唐是誰的大唐?是李家的還是你江雨晴的?”
見江雨晴低頭沉思,方回繼續道:“再說一個。自古以來朝代更替,說好聽點叫起義,說不好聽還不就是造反麼,什麼狗屁的‘皇帝輪流做,一天到我家’,你們是痛快了,受苦的是誰?是百姓。你以爲造反是那麼容易的嗎?造反又不是兩幫街頭地痞無賴打羣架,動不動就是幾萬人十幾萬人的戰爭——問你個問題,你覺得打仗打的是什麼?換句話說,怎麼才能打贏?”
“士氣和民心。”江雨晴認真道。“兵無士氣必敗,君無民心必衰。”
“屁!”方回不屑的撇撇嘴,說道:“那都是騙你們這些傻子的,打仗打的不是士氣也不是民心,打的是人,是錢——對方十萬人,你有一百萬人,一人一泡尿也淹死他們了。對方吃的是野菜,你們吃的是大魚大肉,誰比誰有勁兒不用我說了吧?——人從哪來?百姓!錢從哪來?還是百姓!”
“另外——”方回笑眯眯的看着江雨晴,說道:“你確定那句‘恢復大唐正統’不是喊喊口號而已嗎?”
沉默了良久,江雨晴思忖着說道:“你說的我聽明白了,這些事情雨晴之前不曾想過,今日得公子指點,方纔明白。”
“所以?”
“我不知道。”江雨晴搖頭道:“雨晴不願看百姓受苦,可我沙河幫經營數年,幫裡幫衆數萬,你叫我如何處置?”
“這還不簡單麼。”方回打了個響指,把盤的有些發麻的腿伸開踢了踢,說道。“在東邊,有一個小島,小島上有一個國家。”
江雨晴笑道:“方公子說的可是倭國?”
“對,就那。”方回道。“在倭國附近還有不少島,你帶着你那些幫衆們找個島住下不就完了麼,到時候你還想造反也行,眼巴前不就有現成的反讓你造麼。——要捏你也得找個軟的捏,你那幾萬人想跟朝廷的幾十萬雄兵做對,那是做夢,還不如找個好欺負的欺負欺負。”
江雨晴突然笑了,笑的花枝亂顫:“咯咯,方公子,不得不說,你不只聰明,這口才也端的了得,雨晴險些就被你說動心了呢。”
方回不以爲意的撇撇嘴:“說實話而已,說不說是我的事,聽不聽是你的事,你是幫主,我只是個連實權都沒有的副幫主,也沒指望能把你說動了——再說了,你給我下藥,用這種手段把我綁過來非要拉我入夥,不就是爲了讓我給你出主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