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人物,一般是指近期比較出彩的政界要人、商界大亨、有爲的響馬……若實在想當風雲人物又和上面三個職業拉不上關係的話,請將王修王子豪的猛烈峁家行爲做爲參考,定有斬獲。
爲嘉獎王家損已得國的大無畏精神,而王家掌門對朝廷別無所求的情況下,由皇家出面賞賜田莊豪宅一處,不遠,離長安也就二百多裡,岐山下一處號稱景色與物產劇佳之所,佔地不小,連莊園算上,九百三十畝地。
“往後別說你是左武衛的人。嗯,見你就想抽,趕緊滾遠!”去探望李老爺子時候遇到樑建方……
“……”
“啊,王賢侄。”去工部裡講解技術材料,曹伯伯和藹道:“皇家親賜的山莊,天大的榮譽,羨煞老夫啊!遠是遠了點,不過也算是關中嘛,打算什麼時候過去看看?”
“……”
“子豪兄自打李老爺子病好後就一直恍惚,你們誰再在背後說三道四,休怪俺老程翻臉不認人!”紈絝青龍寺旁槐樹林的聚會上,我來晚了,一到就聽到程初爲我打抑不平,見我過來,程初起身恭敬問候安慰道:“子豪兄,看您氣色不錯,身體定然是康復如初。過去的事情就算了,不就是個蒸酒的技術嘛!”
“……”
“叔叔,叔叔!”我正和管家等人在莊子的蒸酒作坊旁籌劃拆個南牆增加作坊面積時,就聽到稚嫩的童聲呼喚,回頭一看,光屁股小男孩,把了雞雞在牆根前尿了老高。“叔叔,你是敗家子嗎?”
“哦?”跟前人多,我有點不好意思,笑眯眯蹲身問道:“誰說我就是敗家子?”
“爺爺說你是敗家子,把莊子上的好處讓了別人……”正誇張的抖尿根子。旁邊衝出一個老者挾起小孩飛奔而去,瞬間,蹤跡全無。錢管家與衆人則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籌備。
不得了啊,如今這名出的,男女老幼皆知,也算是個境界了,我假裝不生氣!
旺財跑來汪汪兩聲……我打!
敗家嘛,就來個徹底地。涼廊架起來,拖了一年的工程,正好趁伏天之前修好,花園也得有花園的樣子,人家花園都有池塘,安家憑啥就一個蓄水池?挖,朝大里挖,噴泉!
“夫君,咱家花園上地勢高,沒辦法出活水。掛不了出水獸頭。”穎對我發飈是有準備的,笑着解釋古代噴泉的道理,“可是氣壞了,別說您,就光那麼些女人家地宴席上。妾身一去就有人問話,全是問妾身怎麼不勸勸您的話。”
“哦,算了。”獻法子的事情是我和穎倆人商議的結果,也就她知道內情,多少有倆人貼心能舒服點。“這水池子花不少錢吧?我發神經你也不勸着,修這麼精緻,看了肉疼。”
“有什麼疼不疼的。該花的錢遲早的。就你您不說,妾身也得修個池子出來,不爲別的,家裡有個池子鎮着,夏天涼爽許多呢。”說着找了水池旁的大石頭坐下,“魚蝦地。找人朝裡面放些,公主要送好些個花魚呢,明天就抓來。”
“那好,弄點蛤蟆回來聽叫喚。”“夏天蚊蟲多,弄點回來還能吃點,生態平衡。”“還有那岐山的莊子咋辦?好幾百裡的,過去一趟光騎馬屁股都開花了,愁的,打賞就打賞唄,弄到岐山去……”
“岐山就岐山,沒什麼不好。”穎一臉無所謂,“本來也是沒人打理的莊子,既然給了咱,就順便過去開個釀酒作坊,反正那邊打的糧食拉過來也變了肉價錢,不如就地給一氣都蒸了釀酒,那邊氣候好,弄這個正合適。”
“也是。”雖然禁酒時期,王家釀酒的糧食都是戶部上統一調撥,不過可以將岐山莊子裡的糧食逄到工部調拔的份額裡,還省了糧食地運費,降低了成本。“看誰合適過去主持?”
“錢管家的老大就不錯,前一陣子在後村上的石灰窯裡主持的能看過眼,妾身打算讓他過去歷練歷練,往後接了他父親的差,畢竟也是靠得住地人。”穎看四下無人,脫了鞋襪將腳丫泡了水池裡踢騰。“這流言啊,還得一陣子纔過去,夫君若是不愛聽,也不用出門搭理那些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
“不,偏要出門!”嘴硬而已,其實我也就不太出門。關中有句老話,少不出關(潼關),老不入川(出泰川入四川)。這年頭一沒汽車二沒火車,出門就是受罪,尤其是關中自古土地肥沃,尤其守了風水寶地龍首平原上的人家,出行幾百裡都罕見,若是行腳走遠路長期在外奔波的人會被視爲不務正爲一的‘流氓’。行萬里路,破萬卷書的說法在這裡行不通。“鵝呢?給池子裡游下看看,旱鵝,不知道會不會游水。”
“怎麼不會!”穎笑我無知,“有水的地方纔養鵝,每天有人專門牽了到莊裡地水渠呢,要不旱成黑的了。”
蘭陵帶來的花魚不錯,好看,還不怕人,人影子朝了池塘一映,魚就聚焦成堆上等你餵它,所以我不好意思去鉤它們,每天早上去花園餵魚成了一家三口最期待的事情。鯽魚耐活,離水一小時還能緩過氣來,尤其不挑水域,洗腳盆子裡都能活個一兩年,鉤魚的都知道。可魚自從放下去就開始減少,一兩天看不出來,七八天上就沒幾條了。
“明再給你那魚送些子來,不耐活,快死光了。”一早蘭陵過來,我趕緊再要點回來,穎見魚少了都不太樂意,硬說是下人偷偷吃了。
“怎麼會?”蘭陵一臉不信,“前年冬天池子都上凍了,也沒見有死過的。這天氣還沒熱起來,就開始死魚了?”
“我也覺得怪,可就是一氣地少,還找不到屍首。”不合邏輯,死魚會漂上來。雖然見過黃鼠狼蹲池子邊上起壞心,可它沒辦法撈啊。“要不一起過去看看,眼見爲實。”
“嗯,別耍壞心思。”蘭陵笑着警告我,“你家花園裡總覺得古怪,上次你夫人帶我去的時候就我……可就不知道哪的問題。”
嘿嘿,當然古怪,依照尉遲敬德老將軍的創意仿建地花園。不古怪纔怪,連大門都換了毛竹的,有柴扉的感覺,池上的浮萍才被管家打撈完餵雞,顯得光潔,游魚影影綽綽,不時的蕩起漣漪。
“是少了許多。”蘭陵站了池子旁,大約看了下密度,隨手扔了小把小米進去。引得魚兒爭搶,卻沒有前幾天開鍋一般地場景。不解道:“魚也喂的夠,吃的懶懶的,水質也好,怎麼就少呢?”
“再拉來就是了。”既然過來了,拉蘭陵到池子旁新修的小草亭下感受情調,反正進來時候我在裡面反拴了大門,不會有人干擾,“不錯吧,涼椅才換的,舒服又寬敞。”
蘭陵輕輕撇我一眼,嘴角含笑,輕聲嘟囔。“謀算我呢,起什麼壞心思。”
“躺會就對了,老婆娘家的,當我稀罕?”朝蘭陵腰上象徵性使點力氣,她也就裝作拗不過的樣子,一臉不情願的貼我坐下來。“從山莊回來好些日子了。也不見你提……”
“你家裡,我提什麼?”蘭陵臉上微紅,語調如輕絲般纏人,就勢側身半臥,踢了鞋子屈腿上來。“日頭都沒出圓呢,可就想了幹壞事麼?”
“誰說地,幹壞事管人家日頭啥關係?”輕輕搬了她肩膀,搬過她臉寵,四目相對,“花草山(假山)水,發發詩意,和自己婆娘吟詩作對,老天爺都管不着,你就認了吧”
“不認還有什麼辦法?”蘭陵輕輕挪動身體,造型愈顯突兀誘人,“落你手裡,還能過了好去不成?”說着埋下頭去給我個側影,“一上了熱天就乏,腰腿都不鬆泛,郎君給妾身捏捏……”
捏,哪還有得說?咱絕活。光天化日,陽氣重,三兩下就起了念,“朝過翻點,捏不實在……”蘭陵是好身段,有武藝的人,要啥有啥,柔韌性一流。
“別下重手,就剛纔那樣……”蘭陵伸手攀上我脖子,呼吸略帶急促,熱氣撲面而至,兩條腿象葫蘆絲一般的扭在我身上,舒服……正火頭上,忽然一把將我推開,凌身坐起,慌手慌腳的整理衣衫,頭髮潑散一般。
“啊!”差點給推了涼椅底下,怒道:“要死!”
“趕緊收拾,有人進來!”蘭陵胡亂將頭髮扎兩把,也不管我,扭身出了亭子去了桃樹林下。
不知道誰進來,心慌意亂,尾隨蘭陵進了桃林朝池邊偷窺,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氣喘吁吁。大膽明明裡面栓了門的,就算不栓門,下人沒許可一般不敢進來,穎一早就出去了,二女還沒下班,逮住非得剝了他皮不可!
“沒事了。”蘭陵輕笑幾聲,幫我緊了緊襻扣,“不是人,呵呵……”
來的是看家的大白鵝,一扭一扭邁了官步過來,器宇軒昂,面色沉穩,……殺手!壞老子好事。扭頭苦扔對蘭陵道:“還能繼續不?”
“哈哈……”蘭陵皺了鼻子笑起來,使勁朝我背上捶兩下,“問的下作,可看你呢……”
“我覺得殺鵝比較解恨。”這事全憑個興致,就現在這個氣氛,繼續也沒多大意思,恨恨道:“吃燒鵝不?我請客!”
“看。”蘭陵沒理我氣話,指了指白鵝,“下水了,遊的真好看。”
“哦?”警報解除了,蘭陵既然要看鵝,就不用鬼鬼祟祟。我拉她上了涼亭。鵝也看見我倆,忽然來了興致,在池子裡“嘎嘎”叫喚地同我打招呼,遊的起勁。“嘿嘿,沒看出來,還是個人來瘋。”
“呵呵……”蘭陵依靠了亭子邊上看的出神,情不自禁的笑着,輕聲吟着:“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拔清波。”
這調子熟悉,不像是我作的。雖然我忘記作者是誰,難道小學課本上有蘭陵的詩。
“你作的?剛剛?”千古流芳的作品難道就是出現在偷情不成後?
“纔不是我。”蘭陵搖搖頭,笑吟吟道:“是應了景色隨口唸的。一個七歲小孩子作的,你相信不?”
“誰,七歲就這麼牛?”我有點嫉妒,我上小學時候六歲,然後課本上竟然印地是七歲小孩的作品,可笑地是,講解語文老師已經快六十歲了,還一個勁的誇讚其中的意境。“那小孩肯定活不久,死了沒。”
“你這人,太惡毒了!”蘭陵不滿的打了我一下,“人家活的好好地,纔來了長安,在道王府上供奉了差使,前途無量,那像你!”
“七歲?童工?你有戀童癖?”上下打量蘭陵,該真不會喜歡這一口吧?
“想什麼呢?”蘭陵推搡我一把,氣地笑了。“成天說我們女人心眼小,你也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七歲的孩子不會長大嗎?人家現在是偏偏才俊,雖然家景落魄些,不過就憑了才學,總有出頭之日。”說着故意蔑視我一眼,“不像某人……”
“切!”不屑的擺擺手。“才俊就是當了禁臠用的,少用那語調,發花癡的大姑娘見的多了,老婆娘就見你一個。”抵擋了蘭陵的拳腳,笑了幾聲,驟然嚴肅道:“詠鵝而已,雖有刻畫的生活。但形單影隻,略顯淡薄,雕蟲小技而已,不足掛齒。”
“哦?”蘭陵起了興許,“聽這個話,郎君有氣勢磅礴地作品?妾身洗耳恭聽,好長個見識。”
“聽好!”咱張口就來,鵝嘛,千軍萬馬才見氣概!乾咳兩聲,調了下音調,舉目望月狀,沒摺扇,薄扇勉強代替了,扇搖幾下,“山下一羣鵝。”扭頭問“怎麼樣?”
“數目是多了,羣毆嗎?”蘭陵掩嘴笑道:“後面呢?”
“聽好!山下一羣鵝,唏噓趕落河。”頓了頓,“落河捉鵝醫肚餓。”看了看蘭陵,她還沒反映過來我的變軌,悠然吟道:“吃完回家玩老婆。好!”
“去死!”蘭陵撲身一頓拳腳,“你這個濫人,打不死你!”
“看,嫉妒我才華了吧?”扭身給她個脊背,愛打打去,“聽不得好作品,啊!停,靠!”
“什麼?”蘭陵見我語氣不對,停下問道:“怎麼靠?”
“吃我魚!”蘭陵打我時,我擰了方向,正衝了池子裡的白鵝,正紅掌拔清波,忽然朝水裡一竄,甩了條花鯽魚上來,伸嘴接住,一吞,沒了。“殺才!就說魚怎麼一天一天的少,都它吃了!”擼了袖子就準備下去找當事人理論。
“吃就吃了。”蘭陵一把揪住我,“好不容易有個景緻,吃倆魚算什麼,多好看的鵝,你嫌棄人家,給我抱走吧?明天送你一池子魚換。”
“不換!”吃魚歸吃魚,鵝餵了這麼長時間,多少有了感情。“魚你照樣送,鵝不給。想要自己養一隻去。”說着下去給鵝趕了出來,一路吆到門跟前,竹門上輕輕一展翅就竄了過去,得意地在門外朝我示威兩聲,邁了官步軒昂的走了。壞傢伙!
抓了兇手,穎回來聽我一說,笑的發軟,“吃就吃了,別問人家要什麼花魚,就後面河渠裡撈些雜魚雜蝦的扔進去,免得弄個好景緻出來天天裡不分裡外的朝涼椅了領人。”說着小眼睛含笑打量我,一臉的壞表情。
“栽贓!”我大度的揚手恐嚇,“少胡說,我可是……”正說着,二女帶了針鼻回來,反面旺財不知道又受了什麼氣,一個勁哼哼,不時地上去咬針鼻,反常。“回來就好。”給話題岔開,“去,涼廊那邊用飯,都分派好了,咱們過去吃飯夏涼,往後晚上要熱了,就打了鋪蓋睡過去,多好。”
穎白了我一眼,出去準備了,二女則偷偷遞了新手絹給我,繡的精細,樹枝上一對喜鵲活靈活現,不過不太適合老爺們用,當禮物收藏了去。二女起小心思,我拍她小手,“耍心眼啊,就快了,人家皇家裡現在是十七歲,嘿嘿。”
二女紅個臉,爬我身上不依的磨蹭,“都十七了!”
嘿嘿。走,吃飯去。“領了二女過了涼廊,穎已經那邊候下了。”“怎麼有搖晃?”剛盤腿坐下,涼廊好像起了顛簸,顛簸逐漸的厲害了,海盜船?
“地動了!”穎首先反應過來,撲回來使勁將我朝涼廊下面推“下去,趕緊下去!”
我終於反應過來,隨手將二女扯起掀了下去,涼廊是靠了一邊院牆立的,只要掀下去起碼不會讓牆砸到,不會有生命危險。穎在我身後立不起來,光是推我,我拼了全力拉了她胳膊朝廊下滾落,捏好角度,讓她正好能落到我身上,不至於摔傷,脊背朝下重重的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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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地關中是地震高發地帶,光毀滅性的地震有四次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