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個好東西,不管是大學問家或歷史名人,一談到這個上面全一副樣子。趁當朝幾個大佬笑的一臉猥褻的時候,我趕緊吩咐下人備禮,每人五瓶九花玉露是少不了的,再弄點……
“什麼味道?”正笑的噁心的劉伯伯伸長鼻子深呼吸了幾下,“香啊,王賢侄,早起過來的忙,這會兒肚腸里正被你家這個味道弄的廝打的厲害。不如就……”說着和幾位色友交換了眼神,衆人點頭,“恩,先叨擾賢侄一頓了。”
清晨出門的時候吩咐下人支了大鍋炒牛骨油炒麪,打算回來的時候解饞。這會應該炒的差不多了,“小侄怠慢了,馬上就好,幾位伯伯稍等。”趕緊殺到廚房,吩咐廚子熬了一鍋炒麪,切了盤牛肉送了過去。穎嫌操辦的寒酸,又加了幾盤點心才作罷。
“朝廷給夫人加了誥命呢。”站在廳堂口,聽裡面已經吸溜聲大作,幾位大佬吃的正歡,不好意思進去,同一臉興奮的穎站在外面扯閒話打發時間,“門口箱子裡都是封賞的財錦和官服,真想打開來看看。”
“還不進去招呼人。”穎推了我一把,“快進去,少了禮數叫人笑話。”
“蘭陵公主今天沒來?”估摸她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廚房裡炒麪熬的多,你先去喝上點墊墊。”看穎前後的跑,這會早該餓了。
“來了,在後面呢,妾身去招呼公主,這邊交給夫君了,快進去吧。”穎見我聊閒話沒完,自己扭身走了。
吃飽喝足後,幾位老伯對炒麪牛肉讚不絕口,公然討要。每人切了幾斤牛肉包了炒麪拎了九花玉露滿意告辭而去,只口不提學問的事情,讓我心頭暢快。都是實在人,只要我不捲到官場政見利益的爭奪裡,這些人都是值得交往的,至少現在對他們的印象不錯。
好事成雙,剛送了幾位前輩出門,蘭陵就喜滋滋告訴我一個另人振奮的好消息,遼東大捷。蘇定芳兜住百濟靺鞨聯軍,被截斷後路的敵軍被迫調頭與大唐新羅聯軍展開決戰。
百濟境內地勢開闊,對以騎兵爲主力兵種的大唐將士極爲有利,整個會戰僅僅進行了四天時間,百濟靺鞨聯軍全軍覆沒。斬首三萬餘,俘虜將近五萬,一舉收復被百濟佔領的所有新羅城池,是唐初對外戰爭中少有的大捷。
“太好了!”聽了蘭陵講述的戰報,我激動的撮了撮手,高聲喝道:“來人!”
聲音洪亮,嚇了沒心裡準備的蘭陵一個趔趄,上來就拍了我一巴掌,“發什麼癔症!詐詐唬唬嚇人一跳。”
“嘿嘿,激動。”見丫鬟跌跌撞撞跑進來,我吩咐道:“喊管家來,快!”
我今天做主了,支了三百貫平均發賞府裡上下,錢管家令命雀躍而去。
“今天早上我也去軍部了,怎麼沒這個消息?”等激動完了,才理會到這個問題,詢問道。
“我這裡消息比你們的快,昨天晚上就已經知道了。”蘭陵故作神秘的搖了搖腕子上的大鐲子,“還有消息呢,到沙盤那邊去。”蘭陵也顯的興高采烈,拽我到沙盤跟前,“你聽了一定喜歡。”拿了把竹籤開始在沙盤上佈置起來。
“我喜歡啥?”見她竹籤擺設的位置,我心裡隱隱覺得不對,急問道:“說明白些。”
“蘇定芳得手後,我大唐將士撤回新羅境內,從這裡。”蘭陵指了指位置,“分兩路直奔高麗。這會應該已經和高麗人碰面了。”
頭有點痛。歷史上的蘇定芳是一舉攻下百濟全境,將這個國家在歷史上抹除的,然後就被朝廷調派到攏右,從沒有插手平高麗的戰役。薛仁貴纔是將高麗併入唐朝版圖的功臣,怎麼突然間蘇定芳橫插一槓子出來?從對百濟高麗兩線同時開戰的時候,就已經和我有限的歷史知識發生衝突,而蘇將軍大破百濟百濟靺鞨聯軍後轉戰高麗的軍事行動處處透着陰謀,好像是早都安排好的一樣。難道朝廷真的要以高麗爲軍事緩衝區,然後放任百濟、新羅乃至靺鞨、倭國在朝鮮南半島玩四國大戰嗎?
最早和蘭陵玩軍事遊戲的時候我曾經提出:由大唐掌控局面,放任高麗、新羅、百濟等國在朝鮮半島相互殘殺的計劃,那還是去年了。按眼前這個局勢,朝廷是想拿下高麗後,以高麗爲前線,限制戰火蔓延境內,有放任南半島相互攻伐的意思。雖然和我當時玩笑間的計劃相似,但光憑拿下高麗做緩衝區這點,就比我這個憤青要高明太多了,一來保護了遼東領土不受戰火波及,二來高麗的位置能直接面對百濟、新羅,更有利局勢的控制,三來對百濟的軍事打擊平衡了新羅百濟之間的力量,最後還落了個對友邦新羅負責的好名聲,一舉四得。誰啊?是誰出了這麼個歹毒的壞主意?真想見見這個人,有想和他燒黃紙結拜的衝動。
“誰啊?誰制定的這個計劃?太壞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在沙盤上比劃了幾下。有老蘇這個牛人蔘戰,現在就可以給高麗燒紙了,還有什麼好推演的,“蘭陵,能告訴我是誰嗎?”我眼波流動,深情款款的望着蘭陵。
“少這個樣子,怪噁心的。”蘭陵伸手在我眼皮上撫了一下,打斷我的電波,學着男人的樣子拱了拱手,“先恭喜子豪從蒼梧縣男一下就跳到幬縣伯,整整跨了一級呢。”
“那是!”我得意的回了個禮,“有了這個沙盤,得少犧牲多少將士啊,這個貢獻不夠大嗎?”
“既沒有開疆闊地,又沒有聲震朝堂,年僅二十,更提不上資歷。懶散無德之人,一個小小沙盤就能連升兩級,憑什麼?”蘭陵搖頭晃腦,皺了個眉頭將我一陣的批鬥。
“誣衊!誹謗!”我強烈抗議道:“前面的還罷了,誰說我無德?”
“有沒有自己心裡清楚。”蘭陵嫵媚輕笑着戳戳我的心口,“只怕是連聖旨裡面寫了些什麼都沒有搞明白,虧得人家中書令大人還讀的那麼的賣力。”
“不許嘲笑病人!”抓了蘭陵肩膀報復搖晃了幾下,忍不住笑道:“誰說沒聽懂,聽明白好幾句呢。你爬牆根偷聽吧,呵呵。”
“路過的,他讀那麼大聲,想不聽都難。”蘭陵大眼睛滴溜轉了幾下,一副滑頭的模樣,“聖旨都交代清楚了,兩功並賞的。說你獻策有功,瓜子。”
“獻策?不是沙盤就算獻策嗎?我怎麼聽就提沙盤呢。”
“沙盤是沙盤,獻策是獻策,兩碼事!”蘭陵覺得自己在和文盲對話,不耐煩的想拿竹籤戳我,硬是收回了招式,恨恨道:“恨死了!還整日裡賣弄學問,連自己爲什麼受封賞都弄不明白。”
“我獻策啥?”意識到其中的關聯了,追問道:“別說我獻的平遼策,兩者雖然相似,但朝廷的做法高明許多,不是我這種人能想到的。” WWW✿тTk Λn✿℃ O
“你想到的,大家都沒有想到。你沒想到的地方,有人幫你修改了下而已,但你還是首功。”蘭陵說完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別打妾身,還是年前的事情。昨天都已經給郎君道歉了的,下回不敢了。”
我無力的癱坐下來,喃喃問道:“兵部在哪個方向?”
蘭陵比劃了幾下,指了指“這邊。”
我苦笑着朝蘭陵指的方向抱了抱拳。
“怎麼?”蘭陵被我的舉動弄糊塗了,不解的問。
“和杜尚書拜兄弟,感謝他修改了我的策略。能把陰謀用的堂而皇之,正義凜然的傢伙,不得不佩服一下。”
“你怎麼知道是他?”
“感覺!”
“對了!”
“下不爲例!”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