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這一刀把直接把蠻將砸暈,暗箭成員快速圍上前來,邊將散靈丹塞進蠻將的嘴裡,邊取出繩索,將其狠狠捆綁住。
蠻將被他們生擒活捉,失去將領指揮的重裝甲騎兵更亂了,對滿地翻滾的風軍他們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同伴一個接着一個的翻下戰馬。
另一邊,貝薩軍的大營還不清楚城內的情況,只是聽橫城城裡大亂,喊殺連天,貝薩軍的主帥再不猶豫,一聲令下,全軍突擊,展開攻城。
這次攻城,貝薩軍投入大部分的兵力,四面齊攻,而且所帶的雲梯也做了改動,爲了應對橫城的護城溝,貝薩軍將雲梯接長,即使放進護城溝裡,也能使雲梯達到城牆頂端。
本以爲有己方的重裝甲騎兵在城內衝殺能引得守軍大亂,可是攻城剛一展開,就遭到城牆上平原軍的迎頭痛擊,箭如飛蝗,密集如雨點,成片成片的蠻兵在衝鋒中翻滾倒地。
好不容易接近到城下,又遭到棍木擂石的痛砸,引得蠻兵死傷無數,城下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晚間本就不適合攻城,視線不足,看不清楚狀況,往往前方將士在退,而後方人員還在前衝,相互衝撞,互相踐踏,使得整體陣營大亂,而如此一來,被箭矢射殺射傷的蠻兵更多。
正在蠻兵久攻不下,士氣受挫的時候,橫城的正面城牆上,那位被俘的重裝甲騎兵將領以及下面的重裝甲騎兵們被紛紛推上城頭,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重裝甲騎兵此時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們身上的盔甲早已被風軍扒掉,一各個赤身裸體的綁成一串,如同鬥敗的公雞,有氣無力地搭拉着腦袋。
看到這般情景,蠻軍一片譁然,本來他們還把希望寄託在這些重裝甲騎兵身上,哪想到卻成了人家的俘虜。
貝薩軍統帥又是震驚又是失望,此時再強攻已然無用,只會徒增己方的傷亡罷了,他傳下命令,全軍暫時退回本陣,暫停攻城。
蠻軍的大舉攻城無功而返,撤退的過程中免不了又遭受平原軍的追射,死傷的士卒不計其數。
這時,蠻軍營內已沒有樂觀的情緒存在,來的時候,他們本以爲己方二十萬的大軍一走一過間就能把平原縣掃平,可實際情況卻遠沒有那麼順利,區區一個橫城,明攻不成,偷襲也不成,連翻受挫,導致貝薩軍的士氣大爲低落。
貝薩軍主帥也放棄了當初速戰速決的打算,他下令在軍營內築造神臺,一可用於祈福,二是祭奠戰場上陣亡將士的英靈。蠻兵的效率快的驚人,高達數米的神臺,只一天時間就建造完成。
築完神臺的第二天,清晨,蠻軍的攻城又展開了。
這一次,蠻軍沒有再猛打猛衝,而是步步爲營的推進,衆多的蠻兵紛紛架起鐵盾,遠遠望去,鐵盾連成一片,在橫城的四周形成一面環行的巨大鏡子,反射的陽光刺人眼目。
見敵人的攻城又來了,平原軍依然先用箭射,不過對起盾的蠻兵而言箭射的殺傷力已然大減,見箭射起不到殺傷敵兵的效果,蕭慕青立刻下令停止放箭,節省箭支。他們不再放箭,蠻兵的箭射反而來了。
當蠻軍推進到射程之內後,舉起的盾牌紛紛落下,接着,亂箭齊發,射向城頭。
這輪箭射大出平原軍的意料,準備不足,被箭支波及到的士卒倒下一排,很快,平原軍也支起盾牌,趁着對方落盾放箭的瞬間,搶先發箭,這招果然奏效,蠻兵陣營頓是一陣大亂,盾陣也被打開了缺口。
根本不給蠻軍調整的時間,城牆上箭如雨下,哪裡有缺口就往哪射,城下蠻軍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過由始至終蠻軍推進的速度都未減慢一步,踩着同伴們的屍體,硬是推進到城下,接着架起雲梯,士卒們扔掉盾牌,用牙齒咬着刀劍,手腳並用,瘋狂往雲梯上攀爬。
棍木擂石在不停的往下落,雲梯也在不時的被竹杆推開,蠻兵不顧生死的繼續上爬,戰鬥至此也隨之進入白熱化。
偌大的橫城,四面的城牆,每一個角落都在發生着戰鬥,貝薩軍的強攻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連綿不絕。
戰場上的雙方將士隨着戰鬥的加劇,腎上腺分泌加速,幾乎都忘了生死,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殺掉眼前的敵人。
蠻兵多如螞蟻,順着雲梯和繩索佈滿城牆,不時有人哀號着從半空摔落,平原軍咬牙堅守,也不時有人被城下的箭矢射中,或仰面摔倒,或一頭紮下城牆,城腳下的屍體疊羅一層又一層,四米深的護城溝,幾乎要被雙方士卒的屍體填平。
激戰從清晨一直打到傍晚,期間蠻兵數次衝破防線,殺上城頭,而又被平原軍數次硬頂了回去,雙方的傷亡都呈直線上升。
天近夜晚,蠻軍的進攻終於告一段落,激戰一天疲憊不堪的蠻兵草草撤退,這時,橫城上的平原軍也不再發箭追射,蠻軍疲憊,他們更是勞累,蠻軍剛一退,許多平原軍將士已筋疲力盡的癱軟在城牆上,只剩下呼哧呼哧喘息的力氣。
一整天的戰鬥下來,貝薩軍的傷亡超過三萬,而平原軍的傷亡也接近萬人,當然,雙方傷亡的人數中都是傷者佔多數。
晚間,由上官元吉組織起來的橫城民衆上了城牆,而且準備好飯菜以及大量的糖水,供平原軍補充體力,另有民衆搬運城防設施,將牆頭上的滾木擂石火油等物一一填補齊備。有城內民衆的協助,節省了平原軍許多體力,也得到了充分休息的時間。
此時不能小看民衆發揮的作用,戰場上體力至關重要,這也直接決定着雙方將士的生與死以及戰果的成與敗。
與兇猛如野獸的蠻軍作戰十分艱苦,可也正是因爲有這種艱苦的磨練才使平原軍擁有了強大的戰鬥力,日後與其它諸侯國的交戰中,已再找不到象貝薩軍這麼強悍的對手。
南城,塔樓。
邱真、蕭慕青、艾嘉以及五名軍團長此時都聚在南城牆的塔樓之內,眺望遠處蠻軍的大營,衆人默默無語。
嚴格來說,今天只能算雙方第一次正面交鋒,但僅僅第一天就折損近萬人,接下來的仗還怎麼打?
衆人的心情都不輕鬆。
邱真幽幽說道:“想必,今天晚上蠻兵不會再使用偷襲的戰術了。”
這一點不用他說,任誰都能看得出來,蠻軍經過一天的強攻已疲憊不堪,晚上不可能再展開攻擊,除非蠻軍的主將瘋了,已不顧下面士卒們的生死。
蕭慕青盯着城外的蠻軍南營,突然伸手指向營地,說道:“那裡應該是蠻軍囤積糧草之地!”
“哦?”衆人紛紛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天色昏暗,衆人只能隱約看到蠻軍營地的輪廓,具體情況看不真切。
沒等衆人說話,艾嘉接道:“應該在這裡沒錯,這幾天我也一直在觀察蠻軍的糧草囤積之地,發現蠻軍的糧草總是從南營拉出,然後再分發給各營。”
聽艾嘉也這麼說,蕭慕青更加確定,他點點頭,話鋒一轉,說道:“我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衆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今天晚上蠻兵不會來偷襲我們,我倒想反去偷襲蠻軍的營寨!”蕭慕青一字一頓地說道,然後環視衆人,問道:“各位將軍的意思如何?”
衆人相互看看,皆是面露難色。
張周咧嘴苦笑,搖頭說道:“蠻兵不來打我們就謝天謝地了,我們還要主動出城去偷襲蠻軍的大營,那不是自找苦吃,羊入虎口嗎?”
蕭慕青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我們主動出擊蠻營,無疑是以卵擊石,想必蠻軍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對方肯定不會有所防範,若是我軍能在今晚悄悄派出一支人馬,趁着蠻軍疲憊休息之時偷襲蠻軍的南營,不求殺敵,只求燒它的糧草,定能一舉成功。若是把蠻軍的糧草燒光,對方二十萬大軍沒有吃喝,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主動撤軍了!”
聞言,衆人的心都是一動。
是啊,蕭慕青的推測也有道理,蠻軍確實不可能想到己方敢反偷襲他們的營地,若真能一擊成功,那蠻軍的撤退就指日可待了。
邱真仔細琢磨着蕭慕青的計謀,思前想後,覺得此計可行,他忍不住再次觀望蠻軍的南營,狐疑地問道:“能確定蠻軍的糧草就囤放於南營嗎?”
蕭慕青搖頭,說道:“我們沒有能力深入蠻營,自然也就談不上確不確定了,不過即使沒有囤積糧草,我們突然殺入,嚇它一嚇也是可行的,總不能讓蠻軍如此太平的駐紮在我橫城城外!”
邱真點下頭,環視一圈五位兵團長,然後問蕭慕青道:“那麼,蕭將軍認爲該派多少兵前往,又由誰來統領?”
蕭慕青想也沒想,當即說道:“我覺得第一、第二兵團各出五千將士,由張將軍、白將軍分率各自麾下前往,可破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