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晌,張二柱帶着契約找到了樊俊江,把契約拿給他看,紙上面的字認識他,他卻一個字都不認識,無奈之下把烏魯木叫來,把契約唸叨了一邊,兩人就着契約上的內容商定了一番,只不過是每月必須要交出十五個件,這個是有點犯難,一雙手緊忙活,也不能兩天做一個。
烏魯木聽完了然點頭,俯身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他暗淡的雙眼立時璀璨起來,笑着誇讚他:“好主意。”
張二柱斜眼瞄了瞄烏魯木,回頭問道:“樊老弟想清楚了沒有,這一個月要是做不出十五個來,可是要交賠償的。”
“張大哥,要是我一個月多做的,那麼你們是否也招盤全收?”他不答反問。
劍眉微挑,呵呵笑了幾聲:“那是當然。”
“恩,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
“還有什麼問題?”
“別緊張,只不過契約的日子要往後推移一段時間才行,這段時間我要準備用具。”
原來是這件事,張二柱淺淺的鬆了口氣,抿了抿脣應道:“這個倒是可以,但是這時間不能太長。”
“也就是四幾天的時間,時間不會太長,畢竟我多出一天活計我也有銀子賺。”
他一聽這話,也是這麼個裡兒,尋思了下,暫定往後延遲了五天的時間,定在陰曆二月初八,陽曆三月十五這天,那麼也就是三月十七交出的第一件貨物。
樊俊江欣然答應,叫來烏魯木,代替自己寫上自己大名,一式兩份,自己一份,他們一份。
自樊俊江這名字往契約上一填,張二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兩人相視一笑,他收拾好契約,起身告辭:“樊老弟那這幾天你就在家準備,過幾日我派人來取,屆時銀子也一併的帶來。”
“還是張大哥想的周到。”
張二柱前腳走,他後腳也跟着走,到了大哥家,把三個哥哥都叫來。
前因後果,樊俊江也沒有任何的隱瞞,把事情都交代一遍,最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哥四個一起做,賺來的銀子也是平分。
老大擰緊了眉峰:“老四,這木匠可是個俏活,關鍵是我不會啊,叫上我也是白搭。”
“大哥說的是這麼個裡兒,老三還能雕刻點啥,多少也會些,那我跟大哥就是門外漢。”樊俊延苦笑搖頭。
他倒是笑着道:“這次傢俱我只做一部分,我也想了,這做的方面我和三哥來搭理,剩下最關鍵的就是燒木這一部分就要大哥和二哥來做,比較辛苦,就是不知道兩位哥哥肯不肯來幫我。”
老大和老二相視一笑,在家就能賺到銀子,辛苦算什麼,哪次上外面做工不都是拼死拼活的幹,還吃不飽飯。
這是老四故意的讓他們兄弟來幫忙,幾人心裡都明鏡似的,嘴上不說而已。
“那行,別的不會做,做些體力活還是不在話下。”
兄弟四個關在屋子裡聊了一下午,天快擦黑的時候,樊俊峰纔回家。
次一天,樊俊江早早的就上了鎮上。
老大和老二以及老三相約一起去山上,這一天的時間幾乎都是從山上往下拽木頭,一根一根的送往老四家。
雨琪躺在牀上,臉上樂了,這爹以後就不用再爲銀子發愁了,剩下的就是孃的身體了。
等以後在有點銀子得讓娘好好的調理調理身子,好在給自己生個弟弟出來玩,家裡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定。
剩下的就是烏魯木的腳,雖然現在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走急路就能看出來是坡腳,這也是自己心裡一塊病,當初要不是他,腳殘的或許是自己,哎!
梨少主?這人遠在都城,離自己可是十萬八千里,即便是找到了,也不一定出手相救,這富家的少主什麼東西沒見過,估計那都是眼睛張到頭頂,傲嬌的主,想想都愁人。
村裡的人看這哥四個不斷的從山上往下拽木頭,有好信的上前問也沒能問出什麼,在問就是打傢俱要用,村民一看也問不出什麼,只能乾瞪眼,憤憤離去。
隔了兩天,爹又上鎮,把在鎮上打的幾口超大的鐵鍋用牛車拉了回來,經過村口,人來一大堆人圍觀。
“老四,你家怎麼打了這麼多的鐵鍋,就是做飯也用不了這麼大的啊。”
“就是,四哥,你這是要幹嘛?我前兒個還看你家老大,老二老三不斷的往你家拉木頭呢!”
自己一句話也沒說,他們就說了一籮筐,他抿脣笑笑:“哎,我這不是要打傢俱,我哥哥看我一人幹有些費力,這不過來搭把手。”
“哦,這樣啊,這打傢俱賺銀子不?老四你收徒弟嗎?看看我咋樣?”樊狗蛋在他跟前一轉身,還嫵媚的朝他一笑,自我感覺形象超好。
“狗蛋哥,你這是要賣身?還學女人那樣子,真是噁心,嫂子平時就這麼對你的?”
樊狗蛋站穩隨手推了他一把:“小雞,這叫情趣,你不懂,沒結婚的孩子真是傷不起,去去去,一邊玩去。”
“狗蛋哥,說了八百遍了,我不叫‘小雞’,我叫烏集。”。
樊狗蛋看他着急的樣子,擺手道:“是,是,你叫小集。”
烏集冷哼一聲,扭頭望向別處。
樊狗蛋聳聳肩,這孩子還真不時逗。
“老四,你看我這樣到底能不能當徒弟?”話鋒一轉,又繞道了剛纔的問題上。
樊俊江搖搖頭,失笑道:“狗蛋哥,你就別拿我打趣兒了,我這做傢俱那也是半吊子。”
“唉!要知道現在做着活計吃香,小時候那會,我一準的跟你去學。”說着嘆口氣,搖頭晃腦的走了。
樊俊江無奈笑了,這樊狗蛋之比自己大上一個月,當初爹送自己去學做木匠,他爹一聽說也把他送去了,只不過沒幹上幾天就受不了師傅的罵罵咧咧的,一氣之下,就和現在這樣,轉身走了,一晃過去二十年。
接下來的日子可謂是這哥四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老四家是閉門學控制燒鍋,水到了什麼程度,什麼時候下木,什麼時候打彎,足足學了兩天,白天黑夜不間斷的學,最後老大用了一個最粗笨的辦法,那就是從點火開始,燒香,等下木頭的時候,香燒到什麼地方,等打彎的時候,正好是兩柱香的時間,就用這笨法子,自己實驗了一邊,燒出來的木頭和樊俊江燒的幾乎是一樣,閉門燒了兩天算是找到門道。
雨琪趴在窗戶上看他們忙碌的身體,這古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沒有手錶就用燒香的方法記時間,兩天的時間就能學到竅門,做出來的東西能和爹做的相媲美,可見這大伯腦子也不是一般的聰明。
兄弟四人很興奮,晚上娘在家做了幾道菜來慶賀他們學成,學成意味着什麼?那就是能賺銀子,一件十五兩,院子裡這三口鍋,加上自己原來那口鍋,這四口鍋,一天可以出四件,要是勤快,那就能出六件,一件十五兩,四件就是六十兩,那一個月、、、、幾人說到興奮的地方,那簡直是手舞足蹈,喝到後半夜,幾人都搖搖晃晃的回家,
三月十五一早,家裡就聚集兄弟四個,經過了兩天的磨合,現在他們也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幾人都不慌張,有條不紊的忙着,短暫的一上午時間就燒製出了四件,雨琪沒事也在旁邊圍觀,不時加火,不時提點着他們。
轉眼到下半晌,火停了,細數之下,居然真的燒了六件,要不是材料足夠,估計還能燒出幾個來,可惜的是前期材料準備的不足。
幾人坐下稍微喘口氣,開始準備木料,一直忙到晚上,纔算是把第二天的木料備好。
眨眼間,三月十七一到,門口就來了一輛馬車,從上面下來的人依舊是張二柱。
“張大哥你怎麼還親自來了?”
“呵呵,這不是你第一次出貨,我在家坐不住來看看,咋樣?”
“我辦事,張大哥放心,你看,這就是按照你給的尺寸製作出來的。”樊俊江把一早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放在地上讓他看。
對於這傢俱,張二柱也不懂,但不好在外人面前掉價,只能不懂裝懂,假模假樣的點頭:“不錯,挺好。”
他會不會,樊俊江是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銀子的問題,看他說不錯,樊俊江臉上樂開了花。
“這是第一次,就做了這四個,你先拉回去,等在熟練熟練,沒準還能多做一兩個也是說不準。”
張二柱一天驚訝,這兩天的功夫就做出了四個,還真是下了一番的功夫,由心的讚賞道:“真是好樣的,不錯,不錯,賺銀子是必要的,但是身體可是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對於他的關心,樊俊江還是有些感激,忍不住點頭:“是,謝謝張大哥提醒,我會注意的。”
“恩。”張二柱只是點到即可,從荷包裡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他:“這是一百兩,剩下那四十兩下次拉貨的時候在算。”
樊俊江接過銀票,激動的收起來,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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