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打的就是你
赫連城府大廳裡,赫連溫以及他的夫人赫連白氏坐在上首,低眉垂頭的瞧着跪在地上請安的赫連芸兒,白氏微微的嘆氣。
“起來吧,過來讓娘好好看看。”
芸兒微微眼眸看向一臉怒氣的爹,小鹿般的眼睛眨了幾下,見爹並沒有阻攔,她才乖乖的起身走向白氏:“娘!”喃喃的小聲道。
“你呀!不喜歡那個張白山就說,何必離家出走,好讓你爹和娘擔心不是!”白氏摸摸她的臉頰,沒有見瘦,反而還比以前紅潤了些,比較欣慰的點頭。
“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你在那挑三揀四?居然還敢離家出走,真是膽子肥了!”赫連溫瞪着一雙大眼看着不省心的嫡女,要是有她庶姐一半的聽話他也就省心了。
“爹,那個張白山根本就不是芸兒的良人!”芸兒氣憤的回頭,怒視着他。
“住嘴!張白山哪點不好,論家室那自是不必說,你一進門便是少奶奶,論長相和能力,那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你還有哪點不滿意!”赫連溫精挑細選的人,居然在她的眼裡簡直成了瘟神,爲之避恐不及。
芸兒也不顧及孃的拉扯,側過身子諾怒言:“他哪點好,長相的猥瑣不堪,能力?還不都是請買強賣,經常出入花樓,這家裡正妻還沒娶小妾卻滿後院都是,爹,難道你讓女兒嫁過去就是像娘這樣一般?空有一個正妻主母之位,卻沒有相公愛護?處處忍受小妾的打壓,每天以淚洗面,爹,你這不是讓女人往火坑裡跳麼!”
‘啪’赫連溫蹭的站起來怒扇了芸兒一耳光:“混賬!”
芸兒含淚的擡眼看他,嗤笑:“怎麼,說到你的心坎裡了?你還是不敢承認這張白山是赫連妃兒不要的人你才塞給我的?”
“你、、、這些混賬話是聽誰說的?”赫連溫低頭看看手,擡眼不敢相信她居然能說出那一番話來,這和她平時的性子根本就大相徑庭。
赫連絕伸手扶起妹妹,轉頭瞧瞧默默地抹淚的孃親,拍了拍妹妹:“大哥還在,既然不願意嫁就不嫁,如果非要赫連家的女兒大可以讓赫連家的其她女兒去嫁。”看似對妹妹說話,實則是說給他爹赫連溫。
芸兒回頭,見娘留着眼淚,懊悔的皺眉,剛纔那一番話是出自真心的,卻無意間傷害到了孃親,她十分的懊惱,卻爲時已晚。
“娘,芸兒扶您回去吧!”
白氏輕嘆一口,輕輕頷首,把手搭在芸兒的手臂上,母女兩個慢慢的出屋走向後院,屋子裡剩下父子兩人對視。
“爹,這個張白山絕兒也不看好,如果非要兩家聯姻,赫連家也並非一個女兒,大可以在庶妹們種挑選一個嫁過去。”赫連絕毫無溫度的話淡淡的說了出來。
赫連溫眯眼看了他半晌冷哼聲,撩起袍子又坐了下去,嫡子的出色他自然高興,但是處處違揹他的心意,這點他就絕對不能容忍。
“你可要知道,這張家也是簪櫻之家,府上世代承襲侯爵之位,而張白山卻掌管大量的鐵礦,芸兒嫁過去吃穿不愁,要是有幸生下一男嬰,那就是以後的侯爺,再說,這對你也是有一定的幫襯!”
“還是免禮了吧,赫連絕絕對不是靠着裙帶關係做生意,這點好處還是讓給有用之人吧。”瞟了眼赫連溫,甩了下繡袍轉身就走。
赫連溫坐在大廳半晌,無人敢上前搭話,直到赫連逸和赫連妃兒前來請安,纔算是讓這些嚇人重重的鬆了口氣。
後院的客房,雨琪來回瞅瞅這屋子裡的擺設,寒酸倒是不至於,最起碼什麼東西還都有,要說奢華那更談不上,一件好些的擺設都沒有,只能算是給一些普通人住的!
沒過一會,來一個婢女,連門也沒敲,就橫衝直撞的走了進來,看到雨琪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夾襖,頭上,耳朵甚至手腕上都都沒有一副好的頭面,在瞧瞧滿臉黑點的麻子,很是不屑的撇嘴。
“奴婢叫眉兒,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直接找我就行!”說完扭臀走了出去。
雨琪詫異!這就是奴婢?下人?確保不是小姐?擦,她說完倒是走了,也沒告訴上哪找她?出恭怎麼辦?總不能窩吃窩拉吧!這個赫連城府、、、連個小人都如此的囂張,恐怕那個什麼城主也不是什麼好玩意!
嘆氣的搖頭,屁股剛一坐下來,門‘碰’的聲有給撞開了,這回更直接,進屋把飯菜往桌子上一放,往前一推:“吃吧,吃完了把這東西都拾掇好,完事我來撿走!”
連看也不看雨琪,像是多看她一眼就能張針眼一般!
她半眯起眼睛,自打五年前出現米金那回事,已經沒有人哪個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放肆,看她轉身要走出屋子,她冷冷的張嘴:“站住!”
媚兒挺住腳步,甩了下手裡的錦帕,不耐煩的側身看她:“煩不煩,還有什麼事兒,趕緊的。”眼珠子往上翻了翻。
雨琪譏笑,起身慢慢的走了過去,看她的眼珠子還一直在往上瞅,毫不留情的伸手就是一耳光,手掌還帶着一層的功力
啪的聲,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她順勢的往後退了幾步,後腳跟絆在門檻上,身子往後仰直接摔出了門外。
媚兒的臉上頓時蒼腫了起來,她伸手摸摸火辣辣的臉,不敢相信的瞪着大眼,緩過神來嘶嘶嘶的倒抽涼氣,看着她像是見到怪物一般,猛地起身,伸手指着她:“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芸大小姐身邊貼身一等、、、”
‘啪’的又一聲,另一邊也來了一下!這下好了,對稱!這樣看着才舒坦!
“還一等侍女,貼身?就你也配,滾!別讓本小姐在看見你,要不然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媚兒打怕了,捂着臉含淚的跑出了院子,很快的出現在漣漪院。
赫連芸兒放下手中的筷子,瞧着地上跪着的貼身侍女媚兒,擰眉:“你怎麼跑回來了,不是讓你去侍候姐姐去了嗎?”
赫連絕撇了眼地上的人,微微的眯眼,捏緊了筷子半晌又鬆開,有些事情還是讓小妹多加的歷練歷練,要不然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是善惡!
媚兒痛聲的哭訴,最後把臉也擡了起來,芸兒瞧着媚兒腫成豬頭的臉,頓時驚呼出聲:“怎麼會?”
“小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奴婢、、奴婢總不是自己把自己的臉打成這樣吧!再說奴婢也沒有理由陷害她不是?”媚兒匍匐在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芸兒雖然沒有和她過多的接觸,但是就憑自己的感覺,似乎她根本不是那樣無理取鬧的人,難道是自己把她強行的壓來她生氣了?而在回來的這幾天路上自己並沒有見她,所以她才故意的找茬?吸引自己出現?
赫連絕一挑長眉,轉眸給小妹建議:“既然你這婢女口口聲聲的說她何其無辜,不如一探究竟,既不冤枉了她,也別冤枉了你那位客人!”
芸兒聽大哥的話還是在裡兒,低頭看看她,嘆息聲:“起來,跟本小姐走。”
媚兒緊忙起身,寸步不離的跟在芸兒身後,赫連絕撩起袍子起身也跟了出去,他倒是想聽聽,那囂張的女子究竟是爲何出手打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丫的從自己這裡出去還沒半個時辰,就把這兩位瘟神給‘請’了來。
芸兒進屋見她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看見自己來並沒有慌張和愧疚,反而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那口惡氣陡然的上升,說話的口氣都是及其的嚴厲:“本小姐好心好意的把身邊最得力的婢女送來侍候你,你爲何要出手打她!”
雨琪依然低頭,單手玩弄着桌子上的茶杯,媚兒見此機會又在芸兒身邊添油加醋:“小姐,這你可都看到了吧,就連小姐來了都、、、。”
“啪!”緊接着就聽間悶哼一聲,媚兒頓時捂住嘴,鬆開一看,掌心中居然有了兩顆大牙,哭得更是兇狠!
“你、、你這人簡、、、。”
“我?我怎麼了!”雨琪接過芸兒的話淡淡的道。
她輕盈的起身,漫步走到媚兒的身邊,圍着她慢悠悠的賺了一圈,斜視道:“赫連城主家裡的婢女果然與衆不同,甚至比大小姐都囂張跋扈,這樣的婢女還請赫連大小姐自己慢慢享用,哦!對了,赫連城主家裡果真富有,就連一婢女帶的鐲子都比嫡親大小姐帶的要好,嘖嘖嘖,還真是不一般!”
雨琪譏笑了幾聲,看看憤怒的芸兒,扭身又坐了回去,看看桌子空空如也的茶壺,用一根手指頭拎了起來:“哎,這赫連城府看着挺大,卻是連一口水都非常的吝嗇,更別提那像是要飯的飯菜,這伙食,就連我的寵物小叮噹都比這吃的好!哎呦呦,真難以想象,這飯吃的連、、那啥都不如!”
芸兒瞅瞅桌子上的那菜和飯,在看看地上空水杯,臉色頓時漲紅,眼睛輕瞟了下她的手腕,霎時驚呆,這、、這翡翠玉手鐲可是赫連妃兒的心愛之物,蹲下身子握住媚兒要遮掩的手腕:“說,這手鐲怎麼來的?”
“呵呵呵,真是好笑!她都敢堂而皇之的帶着,肯定不是偷的嘍!不是偷的那就是贈送、、哦,不對,這手鐲看起來最少也得值個大幾百兩,誰會無緣無故的贈送一個婢女,你們府上婢女的月銀還當真是不少!這都能買得起翡翠手鐲了!”雨琪連挖帶苦的一頓損,看了眼不爭氣的芸兒,就這麼一個婢女都能隨便的使喚她聽從這個婢女的擺佈,這個小姐做的還真是、、哎!
赫連芸兒起身對着她福身,一算是對她賠罪,二是謝謝她提醒,話雖然沒說,但是芸兒相信,她會懂!
芸兒恨恨的瞪了眼地上的人,起身要走,快要走出門的時候,乍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琪雨,本小姐叫琪雨。”
芸兒側身回眸,點點頭,回身大步的回到漣漪院,沒多大的功夫,又來一個婢女,這回看上去對她非常的恭敬,把桌子上的飯菜從新的撤掉,又換上了一些新的,沒一會這茶水也端了上來,忙完了,變站在一邊侍候。
經過一通鬧,時間確實也不早了,回頭瞧瞧她,寡淡的道:“你叫什麼?”
她聽見小姐問話緊忙屈膝:“回小姐,奴婢叫迎春!”
“恩,起來吧,叫人送來一通熱水,我要泡澡!”
“是,琪小姐。”迎春彎腰緩緩的退出了屋子,到了外面長長的鬆了口氣,這琪小姐是什麼人,不聲不響,不溫不火,語氣淡淡卻是跟給一股很是威嚴的感覺,想不通,搖搖頭扭身走了。
半晌過後,迎春把浴桶裡撒上了乾花瓣,出了屏風:“琪小姐,水溫對好,請小姐沐浴!”
“恩!”
做了好幾天的馬車,疲憊的很,脫出身上的衣服,瞬間傲人的身子展現在迎春的眼前,她嚥了咽口氣,慢慢的扶着她她進了浴桶,拿起一邊準備好的新錦帕慢慢的爲她擦拭後背。
“小姐的皮膚真好。”迎春羨慕的誇讚。
雨琪微微撐開眼睛,倒也不謙虛的點頭:“恩!”
迎春見小姐似乎很是疲累,也就沒在吱聲,上手的動作輕而且很穩的擦洗,雨琪昏昏欲睡,才聽見迎春說洗好的了聲音。
半夜,正當某人呼呼大睡,不期然的聲音響起:“孃親,孃親!”
雨琪被吵醒,睜開眼睛就瞧見小叮噹蹲在牀頭,甩着尾巴叫着自己。
“來的還真是快,信送到了?大白呢?”白起身,伸手摟過了它,撫摸它身上的毛髮。
小叮噹乖乖的點頭:“送到了,大白在那!”
雨琪順着它爪子指的方向看去,見它喘着氣在地上遙遙相望,她失笑的搖頭,估計這幾天她們是跑的累了:“行了,你們去空間休息,等明天再出來!”
小叮噹和大白戀戀不捨的進了空間,雨琪松下心來又躺在牀上沒心沒肺的大睡。
翌日,天剛剛擦亮,迎春變守在琪小姐的門外,等候她起牀,過來小半個時辰,迎春手中的水換了三遍,才迎來琪小姐的叫聲。
“琪、、啊!”
哐啷、、、,一盆子水撒到地上,她驚呼的伸手指着地上的那個龐然大物!
------題外話------
二更下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