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暉照着溫馨的小院,即便今天在路上出現驚險的一幕,但也沒能擋住一家子的熱情。
雨琪趁熱打鐵,飯後把大家聚集一起,說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樊俊江和朱燕兩人相視一下,雖然不知道大女兒想商量什麼,但還是依舊的做了下來,雨潔像個小尾巴的靠在了孃的身上,閃動着清澈的大眼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咳咳,清了下喉嚨,稚嫩的聲音才緩緩的說道:“爹,娘,咱家也有銀子了,是不是要把這房子從新的修建一下,總不能屋外下雨,屋裡接雨啊!”
俊江聽完咧着嘴笑了:“你個小丫頭,倒是還關心上這些事情了,行,今兒大家都在,我就說下。”頓了頓,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娘子,見她笑意盈盈,才接着道:“和你娘商量了一下,等傢俱做好了之後,在蓋房子。”
“真的爹,太好了,那爹,咱家蓋個啥樣的房子,是不是向村長家那樣寬敞的大瓦房?”雨潔聽真要蓋房子,笑嘻嘻的趴在孃的腿上望着爹。
俊江身後摸摸雨潔蠟黃的小臉,黝黑的臉龐柔和的笑了:“二丫喜歡那樣的房子?等以後爹賺更多的銀子,咱們再蓋那樣的房子好不好。”
“好,聽爹的。”
“爹,是不是蓋瓦房銀子不夠?”雨琪蹙眉,要是因爲銀子不夠,自己這裡還有四百兩,完全的可以拿出來。
朱燕搖搖頭:“大丫,要是有人問起你家蓋瓦房的銀子是怎麼賺來的,你怎麼說?”
雨琪怔了怔,恍然大悟,自己的心態太過於急躁了,完全的把自己當做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大人,而不是六歲的孩童,更把這裡當做了現代農村一般,只想着發家致富,不讓爹孃和妹妹捱餓,卻忘記了這裡是古代的農村。
須臾之間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雨琪平了平心緒,遲疑了會兒才裝作像個孩子一般迴應自己的娘:“村裡大河撈出的東西,然後賣了的銀子加上爹做傢俱那一百兩的銀子才蓋起了房子,就這樣實話實說唄。”
“村裡也不只你爹一人會做傢俱,還有好多人,但是他們做一回傢俱都沒有一百兩的銀子,你想村裡的人會相信嗎?”聽雨琪的話,朱燕對她的疑惑也打消了不少。
“那就不說唄。”雨潔眨巴着眼睛望了望大姐,在看看娘,爺爺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這件事不許往外說的,難道娘和大姐都忘記啦?
“哦。”雨琪略微的失望的低下了頭,喃喃的應了聲。
躺在牀上的雨琪輾轉反側,想着晚上談話的內容,對照現在的處境,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想出了一點眉目之後,才漸漸的入眠。
半夜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停止之後,樊俊江裸着上身,摟着朱燕:“娘子,看來咱們都多疑了,雨琪只不過是聰明瞭些,對繪畫有一定的天賦,沒準是跟着小木學的。”
“是啊,看來是我多疑了。”
“睡吧,夜深了。”樊俊江拍了拍娘子的後背,沒一會呼嚕聲響起。
朱燕睜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草棚盯失神很久,半晌之後才閉上了雙眼,一行清淚順着眼角滑落。
——
青草地上,開着小小的黃花泛着淡淡的芳香,雨琪坐在後山的小山坡上眺望遠方,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月過去了,想必現在爹現在已經到了吧。
“聽說你家要蓋房子?”
雨琪猛然的轉過頭對上不聲不響出現在自己身後烏魯木的雙眼,翻了下白眼:“還好我心強大,不然被你嚇死了。”
“呵呵呵,是你、、、。”
‘撲通’一聲,河水被撿起一陣的水花。
雨琪和剛坐下來烏魯木對視一眼,緊忙的站起身子看向山坡下方不遠處的大河:“有人跳河了?”
“不能吧,我剛纔沒看見大河邊上有人啊。”烏魯木擰了下眉,不是很確定的搖搖頭。
“我去看看。”
“你不會游泳你去幹什麼?”來不及抓住她的手,只能無奈的看着她奔跑的後背。
遲疑了下,烏魯木踮着腳也跟着跑了下去,兩人一前一後很快的到了河邊。
咦?怎麼沒有人,剛纔明明聽見‘撲通’跳河的聲音,怎麼這會沒影了呢?不死心,雨琪站在及膝的河水了,伸長了脖子看河中哪裡有冒泡的地方,可是半天都過去了,依然還是沒有動靜。
“走吧,估計是聽錯了也沒準。”站在她身邊時時關注着她的烏魯木怕她在掉進河裡淹着,急切的勸着她。
雨琪看了看,河面上什麼也沒有,點了下頭,跟着烏魯木踩着河裡的小石頭慢慢的往回走,快到岸邊的時候,才發現,河水被染成紅色的了,看方向是上游。
“走,去看看。”
烏魯木不敢大意,緊跟在她的身後,沒走出多遠,河邊躺着一個人,面部朝下,月牙白的衣服上侵染了很多的血水。
兩人合夥把他翻了過來,等把臉上的髮絲撥開,雨琪驚訝叫了一聲:“是他?”
“誰?你認識?”等看清他的長相,烏魯木眯了眯眼,轉眸看着一臉激動的她。
雨琪沒發現他的異動,一心想着河裡的人,揮手:“趕緊的把人撈出來,救人要緊。”
他抿了抿嘴,臉上更是不悅,但是也不敢違背小雨的意思,還是和她一起把人脫上岸。
“你去找樊大夫,我把他送去村長家裡。”
“你把他送我家去,我去找樊大夫。”
烏魯木看她說的一臉不容置疑,黑着臉拉住她:“不行,送去村長家,誰知道這人是好是壞!”
“他是好人,送去我家。”甩開他的手,快速的朝着樊大夫的家跑去。
烏魯木黑着臉狠狠的瞪着昏迷不醒的他,最終還是送去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