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逼婚(一)
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馬上進入陰曆二月末陽曆四月份的時候她們纔到烏家村。
一進村,村民險些將人趕出去,等看清來人之後大呼:“公主?你、、你怎麼這身打扮?”
“哦,本宮、、本宮這是在體驗生活!”雨琪輕輕咳嗽了幾聲,總不能說她是爲了躲避赫連溫的追趕吧。
村民恍然大悟,原來公主是出去體察民情了,也都不在糾結,躲在暗處的人聽見那村民喊那個要飯是公主,眉目微轉,起身悄悄的離開。
雨琪拉着還在犯傻種的白潔,領着芸兒緊忙的走向公主府,守門的侍衛一見是公主穿成這樣的回來了,驚呆了下,也不行禮,直接跑回府裡大喊:“公主回來了!公主回來了!”
青一立刻從府裡衝了出來,見到公主的那刻,激動的無以倫比:“公主!青一給公主請安!”
冰容冰絲她們也緊忙的從屋子裡竄了出來,看見公主穿着破破爛爛的,眼淚在眼裡直晃悠:“公主!”
雨琪瞧着一院子人都跪在地上,無語的嘆氣:“都起來,無需多禮,本宮身後的這兩位是府上的貴客,以後就會住在這公主府,你們怎麼對待我就怎麼對待她們兩個,知道了嗎?”
“是公主!”
“冰絲,去準備兩間客房,好好的照顧白姨和白雲!”
“是公主。”
白潔這時候才晃過神來,原來村民們沒有交錯,她真的是公主。
“白姨,你們先去洗漱,好好休息下,我要去看看我爹和我娘以及妹妹跟弟弟,等晚上我在介紹我娘跟你認識!”雨琪回身拉着白潔緩緩道。
她點點頭:“好,公主你先去忙吧,我和芸兒知道怎麼做。”
芸兒和娘跟着冰絲前去後院,雨琪回到自己的寢室,緊忙的洗漱一番,這衣服剛剛穿好,那邊就來稟報,樊俊峰,範俊延他們都到了,現在就坐在府裡大廳,就連身懷有孕的二姐也挺着大肚子來了。
雨琪來不及梳妝,直接披着溼漉漉的頭髮急忙的走了出來:“娘,爹,我回來了!”
“你這孩子,出去都不知道往家來一封信,大過年也不知道捎個話回來,你是想急死娘是怎麼的!”朱燕伸伸手,捨不得打,最後慢慢的落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撫摸,含着淚:“瘦了!”
樊父自打她進屋,這雙眼睛就沒有錯過神的看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很是贊同娘子的話,點頭:“是瘦了,好像又高了。”
大伯他們見雨琪平安的回來,都忍不住的高興,思凝挺着六個月的肚子上前,伸手一把擰起了她的耳朵,咬牙道:“你個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一出去就跟玩風了一樣都不知道回家,你是不是欠扁!”
“二、、二姐,鬆手,好疼!”
四嬸子見思凝這火氣比她還大,緊忙的拍了下思凝的手:“快,快放下。”
思凝撇了幾下嘴,鬆開手:“哼!看在四嬸子的份上饒了你,要是你敢有下次我一準兒的、、。”
“二姐,你都懷孕了,要記得溫柔,溫柔,要不然小心在生出來個小暴脾氣的,別說我沒提醒你!”雨琪翻翻眼,這二姐嫁人都有六年了,孩子都生了兩個,怎麼還不知道收斂這性子。
青山一聽在生一個小暴脾氣的,頭就大,這家裡已經有一個暴脾氣的大兒子和二女兒了,這要是在生一個暴脾氣的,這、、、他還真是吃不消。
“娘子,不氣,不氣。”青山上前哄着娘子,讓她坐在一邊。
思凝回頭瞧了眼青山:“怎麼,你是不是也怕肚子裡的孩子是個性子倔的?”
青山見娘子眼睛半眯,這是生氣前的節奏,打死他都不能說個‘是’子:“沒有的事兒,只要是娘子生的,什麼都好,我都喜歡。”
“這還差不多!”思凝淺笑,扶着青山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回頭給了雨琪一個得意的眼神。
雨琪更是翻翻白眼,切,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頭聽話的姐夫外加三個娃麼,有什麼好得意的!大不了自己以後也生一堆,比比看,誰的多!
蒼狼鎮,某人接到飛鴿傳說,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嗤笑,扮作要飯的,死丫頭,怪不得翻天覆地的找都沒找到,感情你早想好了對策!打手微微一用力,手上那紙條變成一堆粉末。
“來人,準備一番去烏家村!”慵懶的聲音從幔帳後面傳出。
無情站在牀的外面,弓腰回道:“是。”
中午吃飯的時候,雨琪把白姨和芸兒介紹給了自己的家裡的人,兩個歲數相差無幾的婦人坐在一起很快的熟絡起來,芸兒和靜娜思凝以及雨潔也都相互的開始交流,芸兒本身就是愛動喜說之人很快她們便聊到了一起。
村子裡,一兩奢華的馬車很快停在了公主府前,無情跳下馬車低低的像車裡說了聲到公主府了,如玉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小半晌,才張開有些蒼白的脣:“附近都安排好了麼?”
“安排好了!”
如玉緩了緩,起身下馬車,還沒走到公主府跟前,被府前的侍衛攔截:“你們是何人?找公主什麼事?”
如玉淡淡的撇了他們幾眼,無情身形一轉,兩名侍衛全部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保持姿勢,就連話都說不出一句,只有眼珠子目送他們進去。
前院的青一見到有陌生人
院的青一見到有陌生人進了公主府,而守門的侍衛去爲稟報,不敢大意,上前詢問,話還沒張開嘴人已經昏倒,無情拖着人放在了一邊,繼續的往裡走,路過之處地上全是昏迷的人。
如玉還沒走進飯廳,就瞧見一片嬉笑之聲,他淡淡的抿脣,眼裡微微的泛着怒氣,揹着雙手直接進了飯廳。
“咦?你是誰?”悅嵐正好是對這飯廳的門口而坐,見有人進來又不是熟悉之人,起身問道。
雨琪見二哥起身,她也回頭望去,看見那張臉立時的嚇出一身冷汗,自己前腳到家他就追了過來,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一家子都看向門口站着的兩個人,朱燕見他的視線一隻停頓在女兒的身上,扭頭問她:“雨琪,這人是誰?”
“呵呵,呵呵呵。”雨琪訕訕的笑了幾聲,起身走到如玉身邊,拉着他往外走。
如玉擰了下眉,站在原地沒動,看着雨琪:“娘子,你怎麼不像他們介紹介紹我?”
桌子上的人都是一愣,他們一些人相互的看着,大伯掏掏耳朵:“娘子?我、、我剛纔是沒聽錯吧?”
“爹,我好像聽的也是這倆字!”迎歡點頭疑惑的道。
雨琪看着大伯他們都投來疑惑的眼神,她扭頭瞪了眼他,小聲的道:“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如玉微微的搖頭:“錯,是放過你身後的家人!”
雨琪變臉:“你什麼意思?”
“你很聰明,怎麼連這簡單的事情還想不通?”
“你威脅我!”
“算是吧,哦!對了,你一會說話可當心,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她們會像外面那些人一樣只是昏迷!”
雨琪深深的吸了口氣,擰着脖子狠狠道:“你以爲你這樣我就能喜歡上你?這樣只會讓我越來越恨你!”
“無所謂。”如玉聳聳肩,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能預想到這個結果。
“你狠!”
桌子上的人看着他們說了好半天的話,一個個的都蹙眉,樊父起身走過來:“你、、你是?”
“爹,這個是我未婚夫,如玉。”雨琪淺笑側身像爹介紹他。
如玉聞言隨後也淺淺的叫了一聲:“爹!”
樊父頓時腦子嗡的聲,不敢置信:“雨、、雨琪、、這是誰?你未婚夫?”
“死丫頭,你不是有未婚夫嗎,怎麼又跑出來一個!”思凝起身挺着肚子走過去伸手又要擰雨琪的耳朵。
如玉伸手一拽抱住雨琪,雙眼凌厲的瞪着思凝:“我的女人豈是你能動的?”
雨琪靠在他的懷裡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殺氣,伸手扯了下他:“如玉,這是我二姐。”
他低頭看看懷裡的女人,抿抿脣,扭頭看向別處。
雨琪尷尬的掙扎從他的懷裡退出來,看向樊父和朱燕:“爹,如玉他對我很好,女兒想嫁給他,所以沒有像你們打招呼就、、,對不起爹,娘。”
如玉瞧她立場很是尷尬,立時心裡揪着疼,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和她一起面對那些人,難得的做出瞭解釋:“這件事不怪雨琪,是我逼她這麼做的,你們要怪就怪我,婚禮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會有人上門收拾。”
“不行!雨琪還沒及第不可以嫁人,再說她的未婚夫是王魯木,就算是解除婚約也沒有這麼快成親的,三媒六聘一個都沒有,這、、這讓人如何的看待雨琪!”樊俊峰起身,怒斥的反駁。
樊父也很贊成大哥的話:“不錯,這要是傳出去這十里八鄉的人都戳雨琪的脊樑骨,這讓雨琪如何擡頭做人,我是堅決的不會答應。”
如玉擰起了好看的眉峰,很是霸道:“誰要是敢說一點娘子的壞話,爺就拔舌下酒,看他們還怎麼說!”
思凝嗤笑:“你以爲你是誰,拔舌下酒?切,吹個牛皮誰、、。”
“二姐!”
思凝停住,見雨琪如此的護着他,抿抿脣,氣哼的坐在了椅子上!
芸兒見他如此的執着要求取雨琪,她傷心的低頭,戳着碗裡的菜,而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九儀的眼裡!
迎歡見大家僵在當場也不是事兒,起身把如玉請去了大廳。
大廳裡,雨琪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站在大廳上,如玉也隨着她站在她的身邊,接受大家的審視。
迎歡旁觀的瞧着前面的男子,說句實話,人張的不錯,看通身的氣質以及談吐應該出身不錯,就憑這剛纔那句‘他的女人豈是思凝能動的’這句就已經說明雨琪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小木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關鍵是小木已經五年不曾回來過,除了那幾封書信之外,卻不曾見到人,要是他一直不出現,琪妹妹總不能等他一輩子不嫁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些可以放下不言,但是三媒六聘這個不能少,當然我可不是要你的聘禮,這是禮數,最起碼是對雨琪的尊重。”樊父見他也是個寧脾氣的,緩緩的開導他。
如玉蹙眉:“爺沒結婚過,不懂!無情,你可知道?”斜視了眼身後的人。
“回主子,屬下也不知。”無情汗顏!他也是雛,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坐在旁聽椅子上的三伯俊亮淺笑,他生平的第一次聽說成年男子不知道這些東西的,起身給他慢慢的講道:“這三媒六聘又叫三書六禮,三書是指聘書,禮書和迎書,這六禮是說納
六禮是說納禮,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和迎親!”
如玉眉峰擰的更緊,這麼多的禮節,要是全套做下來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看看身側的小女子,轉念想了一番,最後來個更雷人的:“無情,這三、、三媒六聘爺要在一天之間全部做了!你去準備!”
雨琪聽聞險些暈過去,紅着臉伸手拽了他一下:“你瞎說什麼!”
如玉見她害羞的臉紅了心神一陣的盪漾,柔聲的道:“放心,爺不會讓你受了委屈,這些東西爺一致的做到最好。”
俊亮聞言楞的半晌,難道他說的這些還不夠清楚的?這些禮節居然一天完成?這人莫不是瘋了不成?
“胡鬧!”樊父怒急了拍了下扶手,伸手指了指迎歡:“你、、、你去把這些禮節是個啥意思都告訴他,省的他在說胡話!”
迎歡點點頭,起身走到如玉身邊,想拉他出去,可是無情的胳膊卻橫了過來,冷聲冷氣道:“我們主子不喜歡被人觸碰!”
雨琪蹙眉扭頭不悅的回到:“要是不喜歡就出去,這裡沒人會碰。”
如玉斜視了身後一眼,回眸低頭看看她,轉身出去,迎歡深吸了一口氣跟在身後,屋子裡的大伯大娘和兩個姐姐一個問題緊接着一個問題的輪番轟炸她,搞的她一個頭兩個大。
“停!你們想問什麼我都知道,但是我沒法回答你們,不是不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講,你們要是想問,就去問如玉好了!”把事情全部推給如玉,這件事是他惹出來的,他不解釋誰解釋!
“你這丫頭,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不說清楚叫娘怎麼能放心!”朱燕剜了眼她,氣的在一旁默默的留着眼淚。
雨琪見娘流眼淚嘆氣,走到娘身邊拉起她的手放柔了聲音回道:“娘,如玉這人很好,他很疼我,說出的話向來說一不二,女兒跟着他不會受欺負的,你要相信女兒的眼光!”
朱燕聽聞眼淚流的更是兇悍,樊父的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這心疼了十幾年的閨女,說嫁人就要嫁人,這心裡的滋味何其的難受。
外面,如玉仔仔細細的聽了一邊這些禮節,恍然大悟,點頭表示知道了,扭頭回屋就瞧見雨琪低頭摸着眼淚。
他頓時生怒,伸手拉過雨琪緊緊的抱在懷裡,手上的青筋暴起,雙目冷冽的掃向屋子裡的人,雨琪窩在他的懷裡感覺到了他的怒氣,搖搖頭。
如玉伸手摸摸她的秀髮,一句不發的扭身走了,屋子裡的人頓時鬆了口氣,各個都搖頭,這人的氣場真大,他們剛纔明顯的感覺到他們脊背生風,渾身冰涼。
晚上,簡單的吃了飯,洗漱了一番,經過一個月步行再加上今天下午那一番事情,明顯的感覺精神不濟,躺在牀身灰灰沉沉的睡了過去。次日,微暖的陽光照進屋子,射向牀上還在熟睡的人,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動了下身子,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身上,坐起身,低頭一看居然是胳膊?腦子立時清醒了不少,順着胳膊看過去,見是他,伸腳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如玉懶懶的睜開迷人的雙眼,略微動了動被踹的腿,長臂一伸又她給拽回到了他臂彎裡,慵懶沙啞挨着一絲魅惑的聲音道:“陪我睡!”
“滾粗!”雨琪使勁的往外移,就是用上了內力依然不動!
“乖,我才睡了兩個時辰,你就在陪我多睡一會,就一會!”
雨琪擡眸死死的瞪着他,見他臉色蒼白如紙,抿了抿脣,轉身背對着他,不知道不覺間她也睡着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巳時二刻,而身邊的人就那麼嗤笑的看着她:“醒了!”
雨琪瞟了他一眼,揭開被子起身,回頭看他依然的賴在牀上,氣不打一處來:“你打算躺倒什麼時候!”
“娘子難道不爲夫君更衣?”如玉見她生氣,小臉憋的通紅,他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哼,臉皮居然敢城牆那麼厚,還娘子,直接把子去掉叫娘就成。”雨琪憤恨的拿起一旁的準備好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
如玉依靠在大牀的後面,聽她那麼說倒也不生氣:“嬌娘?怎麼,你這麼就想迫不及待的嫁給我?”
“你、、混蛋。”伸手拽過他的衣服扔去:“別貧嘴了,趕緊的起來,要是讓人看見我還要不要活了!”
如玉開心的笑着接過衣服慢條斯理的起身,動作不見快但衣服卻闆闆正正的穿在身上,回頭還不忘調侃她:“怕什麼,你又不是偷人!”
她真是恨不得把他的嘴堵起來,低低的罵了句:“蛇精病!”氣的拽開門起身走了出去,走時還不往把門給掩上。
------題外話------
二更來鳥…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