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把人好生的送走
烏牛瞧着現在沒什麼事,這河蚌還沒有從池塘裡撈出來,這珠子一時半會的還取不了,甩了幾下袖子,又往池塘邊走去。
思凝見他走去了池塘,扭過身子就開始訓斥她:“看你挺精明的一人,怎麼淨辦傻事!這取珠的活計你能教給他?”
“是呀小妹,要是他學會了,在回頭和咱們對着幹,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靜娜有些擔憂的道。
“瞧瞧你們倆,一點都沉不住氣,這可不行,在說了,這東西要是那麼好學,你們已經看見過兩次了,可有學會?”
她略微失望的搖頭,大姐性子溫和,做事還算是比較沉穩,算計心不夠,估計這和性子也有關係,最主要的是,她並沒有鍛鍊過。
二姐性子急躁,沒有大姐的沉穩,但是有時候確實比大姐反應的快,只要這性子在溫和一些,將來的女強人她還是看好二姐,看來是時候找個機會讓她們去練練,省的在家不是繡花就是繡花,腦子估計都讓繡線給纏住了,哪還有時間想別的。
靜娜和思凝對視了會,回想着那些步驟,不就是把河蚌打開,完事把那珠子取出來,在往另一個盆子裡一扔,這不就完了?
“這有什麼好學的!打開,取珠,完事在仍回去,多簡單!”
“要是真簡單,你以爲烏牛爲什麼上咱們這來學?沒事一你會問問他,你就知道了。”雨琪淡淡的笑了笑。
思凝卻是更加的疑惑,擡眸瞅了瞅還在池塘邊上羨慕的二哥養的魚,嘖嘖嘖聲不斷,側耳傾聽,全都是誇讚二哥的話。
沒一會,大哥他們從池塘底部撈出了不少,五哥和六哥兩人端着盆子往雨琪這邊擡。
烏牛見他們兩個孩子擡的確實很吃力,他伸手使勁的一擡,胳膊上的肌肉塊子立刻繃緊,他急走了幾大步,把東西放在她的身邊。
瑞林和泉河瞄了他一眼,兩人扭身又回去了,有個幫自己幹活的,自己在費那勁幹什麼!
他猛喘了幾口氣道:“這東西還真是挺沉。”
“這河蚌剛從水裡撈上來,盆子裡面斷不了有水,那肯定是沉。”她笑了笑,伸手拿過一個河蚌,還沒怎麼樣,這河蚌的殼就已經打開了。
烏牛蹙眉,隔着盆子把頭伸了過去,還沒等他看清,這珠子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思凝的臉子拉的很長,看他又是伸脖子又是皺眉的,她抿了抿嘴:“上次取珠的時候你不也是瞧見了,怎麼回家就弄不成?”
烏牛回頭看她一眼,倒也沒有生氣她對自己的不滿,畢竟他也是上門求學的,即便不是上門求學,一個大人還能跟孩子一般見識不成。
“哎,取珠倒是能取的出來,完事之後我又把河蚌扔會了池塘,可是沒過幾天,那池塘裡的水都臭了,等我仔細一看,凡是取過珠的河蚌已經全部死了,那殼裡面的肉都爛了。”
思凝和靜娜此時才知道原因,回頭看看雨琪,也都疑惑,這取珠子不都是這樣的過程,爲什麼烏牛家的河蚌都死了,而自家的河蚌依然完好?
雨琪頓了頓手,星眸微轉,樂道:“烏叔,你轉過來看的更能清楚些,這次我就一點一點的做,要是哪裡不明白的你就問!”
烏牛高興的咧着嘴:“行,行行,哎呦,那就麻煩小侄女啦!”
靜娜都看不過去,翻了下白眼,思凝更是如此。
雨琪是一點一點的做,烏牛是慢慢的看,一個河蚌取珠完事,但是烏牛一個問題也沒有提。
烏牛看完之後也十分的疑惑,自己確實和她取的一樣,可爲什麼,自己就能取一次,而她家就能取很多次?
“烏叔可都看清楚了!還有什麼疑問?”
“啊!哦,沒有,都看清楚。”被雨琪一叫,他回過神來。
雨琪瞧他出神,也就沒有理他,這一大盆子,要是這樣慢慢地取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取完。
烏牛疑惑的又看了會,發現這些步驟和自己取珠的時候是一樣一樣的,他擰眉:“咱們取珠都是一樣的,可爲什麼那些河蚌都會死呢?”
她也學着烏牛的表情,一半驚訝,一半不解:“怎麼可能會死,這你也看見了,我家池塘裡的魚活的多的好,證明這河蚌是一點事情都沒有,要不然那魚豈不是遭殃了!”
“是啊,所以我才更納悶!”這也很讓烏牛費勁,要說他們從別的地方撈回來的,可是又不像,自己可是看着他們從池塘裡撈出來的,再說,這附近的大河小河自己可是翻了個便,別說整盆子的河蚌,就是小半盆的河蚌那都是已經不可能存在的。
“會不會是水的問題?”
“水?”
烏牛重複了一邊,低頭深思了片刻,點了點頭:“行,我也知道這珠子怎麼取了,我就先回去,等日後叔叔還有啥不明白的地方,小侄女你可別吝嗇。”
“瞧叔說那裡的話,儘管的問就是了!”她笑咪咪的道。
靜娜起身相送,思凝回頭看着烏牛的身影出了大門,她就迫不及待的問雨琪:“他家的河蚌爲什麼會臭?”
“死了之後又在水裡泡着當然會臭!”
“死丫頭,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思凝翻了眼白眼。
雨琪甩了甩手上的水,擡眸見靜娜姐送完人回來,一身不吭的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她問:“大姐就不好奇?”
靜娜柔柔的笑了下:“有什麼好奇的!就像是做飯一樣,一樣的調料一樣的東西,但是做出的菜,他就是不一樣,所以說,個人的絕技旁人是學不來的,除非那人肯真心實意的教。”
“哈哈哈,還是大姐聰明,二姐,你沒事多學着點,動動腦子,再把你那脾氣改改,我想你一準的能成聰明的人!”
“咋,你還嫌棄起我的脾氣了?小心一會揍你!”思凝紅着臉怒瞪着雙眼威脅她。
“二姐,你這脾氣是真的要改,否則將來哪有人敢娶你,跟個母夜叉一樣!”
靜娜一聽要壞事,伸手扯了幾下雨琪的袖子她愣是沒發覺,等自己在要開口的時候,已經晚了,她話都說出去了。
靜娜看着思凝瞬間落寞的樣子,她頗爲心疼,在瞧瞧雨琪不明所以的樣子,她訕訕的笑笑:“你二姐她就是外剛內柔,表面上看着可兇悍了,其實還不是最心軟。”
雨琪看了看大姐,笑着對二姐道:“還真是,你要是讓她安穩上那麼一會,我都感覺不自在。”
思凝失笑,剜了眼她:“我看你就是找抽,趕緊的幹活吧,我回去整理那些已經做好的珠花,回頭你去看看,做的怎麼樣!”
“行,一會忙完了我就去。”雨琪擡眸望向她的背影,知道她走了,才聽見大姐一聲的嘆氣。
“大姐,我是不是剛纔說錯的什麼?”
靜娜點了下頭緊隨着又搖了搖頭:“哎,你能說錯什麼,只不過以後在她面前別提什麼娶不娶她之類的話,免得讓她傷心。”
這就更讓雨琪不解:“爲什麼?難道二姐不想嫁人?”
“怎麼會!哎!”
“那到底是爲了什麼呀大姐,你說給我聽聽,免得下次再出錯。”
靜娜沉默的片刻,這件事情原本是一個傷疤,誰都不願提起,可是小妹既然問起,未免以後在說,想了會兒還是告訴她吧,省的下次再提起這茬。
緩了緩,慢慢的道出了實情:“你二姐原本的性子不是這樣,那時候她又活波,性子又溫和。”她似乎是陷入了回憶,雙眼迷茫,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後來、、後來在她五歲那年,家裡來了個道姑,說是想找口水喝,小妹就給她倒了一杯,隨後她就直盯着小妹看,像是看出了什麼,隨即掐指一算,說小妹命裡無子,恰巧那天家裡也有人,所以這件事就滿滿的傳開了,搞的附近這些村子都知道,思凝那時候還小,根本就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可是架不住村裡人討論,連帶了孩子們也就知道了,在背後就罵思凝是什麼不下蛋的母雞,就是和思凝玩的最好的小夥伴都欺負她,他感到委屈,回家她就問娘,什麼是不下蛋的母雞,娘一聽就抱着她哭,她似乎就是在那夜之後,性情大變,只要是有人罵她,她就上去揍,那時候家裡天天有人來告狀,娘也生氣,就把來找上門的人給罵了回去,從那之後思凝長達了兩年的時間便不曾出過門,慢慢的,這件事經過時間的潛移默化,都不曾在提起,所以現在十六了,都沒有人上門提親,即便是提親的,那都是鰥寡之家。”
靜娜每說一句話,雨琪的心痛上幾分,原來二姐以前還有這樣的境遇。
兩人都默默無聲,一人坐着,一人幹着手裡的活計。
也快到晌午的時候,她也總算是忙活完了,喘了口氣,休息了片刻,和靜娜兩人起身去大姐家,蹭上一頓飯,順便的在看看大姐繡的雙面三異繡和二姐的製作的珠花和編制的絹花。
彼時樊俊江家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正是不受待見的初一。
王魯木擰眉瞅着他,腦子頓時翁的一聲,莫非是梨花白又回來了?難道他解開了自己研製的毒?
初一看他同樣也是沒什麼好感,他和主子都心知肚明,給老爺和夫人下毒的人九成就是他,但是又拿不到證據,最後這口氣硬是哽在心裡。
想起老爺和夫人種的毒,他就頭疼,主子的外公,毒門掌門人去了都不知道女兒和女婿種的什麼毒,只能調解着暫時壓制毒的藥,可是進一步想解毒,還真是無從下手。
少主子最近已經閉關,研究解藥去了,恐怕一時半會的不會出關。
“找誰,什麼事?”
初一看他欠扁的臉就不爽,目不斜視,冷冷的道:“我是奉我家主子的命,前來給未來少主夫人送東西的!”
少主夫人,他一字一句的咬着念,就是故意氣他。
魯木沒被氣到,反倒是笑了:“這個村裡誰人不知雨琪是我的未婚妻,他怎麼就成了你家的少夫人?沒事回去多看看書,別一天沒事竟給你家少主子丟臉!”
初一被譏諷的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紅,比調色盤還絢爛,看他張狂的笑臉也忍不住回擊:“未婚妻又怎麼樣!雨琪小姐可是收了我家少主子的定情信物,那可是我們梨家一直傳承給媳婦的玉佩,世上僅此一枚。”
小木半眯起了眼睛:“可是傳情梨玉佩?”
“恩!不錯,看來你還是有點見解。”初一嘚瑟的笑笑。
這傳情梨玉佩可是歷代少主給少夫人的,而梨家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只要這玉佩一給,此生就只能娶一個娘子,絕無小妾平妻之類,就是連同房丫頭都不可以有,這條規矩已經傳承了上千年,而梨家卻自始至終都秉持這這條規矩。
小木黑着臉死死的盯了他片刻,最後扭身進了院子直接把大門給關上,剛關上忽的又被打開:“你滾回去,告訴梨花白,我娘子他休想染指,要是膽敢再來招惹,小心我滅了你們,還有,那塊玉佩我會差人送回去,東西留下,以後不勞煩梨家人出去採買東西。”
“這是給未來少、、、。”初一擰着脾氣,非要把這東西親自交到雨琪手裡,他才能回去覆命,可是這人一直擋在門前,就是不讓進去,而此人的武功比起自己卻要高出一大截,根本就打不進去,只能在門口跟他吵嘴,引起院裡人的主意。
“幽冥,把這人好生的給我送回去。”小木陰森森的臉上掛着冷笑,既然不願回去,那就送你回去,至於怎麼個送法,這還真是要看幽冥的本事了!
初一看見頭頂輕飄飄的落下一人,隨後倆眼一番就暈了過去。
幽冥拎着昏迷的人快速的消失在小村子裡。
小木張望了下,好在這是晌午頭,大家吃過飯都在家小息,路上根本就沒什麼人。
幾大木箱子,小木很輕鬆的把它們搬到了院子裡,他越看着東西越是生氣,有些疑惑,這傢伙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來送東西呢?莫非是聘禮?
這麼一想他都後悔死了,應該讓他把話說清楚在送他走,這東西在這一擺,自己的心就不上不下的,看着上面的封條,轉了幾下子眼珠,隨後就打來了一個箱子,一些五顏六色鮮豔的羽毛滿滿的裝在箱子裡。
拿出了一撮羽毛,細細的觀察,這似乎並非是本地的那些鳥身上的羽毛,劍眉矗立,放下了羽毛,其餘的幾個箱子一一打開無一例外,全部都是。
他更是不解,這看起來並非是聘禮該有的節制,而他本人也沒有到場,更是沒有媒婆上門提前,想來他剛纔是多想了,真是關心則亂,而這些東西估計十有八九是雨琪拖他買的,要不然怎麼會一下子就送來了六個箱子。
想想這是小丫頭要的東西,他也就愛屋及烏,一箱又一箱的把東西放進了雨琪的屋子裡,省的一會她回來還得一件一件的般。
在院子裡學挽絹花雨潔聽見大門的響動,擡頭一見是大姐她們回來,放下手裡的東西笑着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雨琪:“姐。”
“在二伯家聽沒聽話!”最近這幾天自己是早出晚歸,而有時候這丫頭晚上根本就不回家,直接住在了二伯,有時候一兩天都碰不到一次面,耳邊聽不見她的嘰嘰喳喳聲,還真是怪想念的。
“哎呀,你怎麼跟娘一樣,總是問一樣的話題,囉嗦。”雨潔鼓着腮幫子剜了她一眼。
“你個小妮子,快點說,幾天不見,這脾氣倒是漸長,是不是跟二姐學的?”
思凝擰着眉不悅的伸手拽過了雨潔:“我教的!還沒說你的,這幾天沒見你,你的脾氣倒是漸長,快說,這幾天做什麼去了?”
雨潔躲在思凝的背後偷偷的笑着,伸出頭來還衝着雨琪做鬼臉,這下子好了,有人給自己出頭了。
靜娜撇了思凝一眼:“咋,你有意見?”
思凝梗了幾下脖子,想起大姐答應給自己繡的件衣服,梗了幾下脖子,把話又給吞了回去:“哪敢有意見。”
“哼,這還差不多。”掃了她一眼,轉了個彎去廚房幫着孃親去做飯了。
雨琪笑眯眯的對上二姐的眼,長眉一挑,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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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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