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
小虎彷彿感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悲憤,原本依偎在魏德兵懷裡的他突然仰頭就是一聲震天的虎嘯,雖然他還是一隻剛剛斷奶的乳虎,但這一聲長嘯已經具備了森林之王的氣勢。
“嗖······”
魏德兵感覺自己的手臂一沉,彷彿是被千斤巨石一壓,隨即眼前白影一閃,小虎便從自己的手臂上蹦了出去,朝着瀟灑的擔架跳了過去,他彷彿還沒有意識到瀟灑已經死了,以爲是這個愛睡懶覺的傢伙還沒起牀,便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蹭着他的臉,彷彿是當初在洞穴中初遇瀟灑時的樣子,不過不同的是,他的白虎兄弟和母親卻永遠留在了阿爾塔山脈上。
“嗷嗚·······”
小虎見瀟灑許久未醒,彷彿明白了什麼,突然揚起自己的虎頭,朝着天空一陣悲鳴,悽慘的虎嘯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警衛連的兄弟們看着這個曾經嬉皮笑臉的兄弟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他們也是一陣心酸,也就差幾個月,瀟灑就能和他們一起退伍了,可這位朝夕相處的兄弟,卻永遠無法回到他的故鄉。
“乖,小虎別鬧了,快回來。”魏德兵帶着哭腔趕緊上前,想把小虎抱回來,可小虎似乎不太願意,躬着身子,齜着虎牙,朝魏德兵哼哼着,似乎不願意離開瀟灑。
姜明浩看着小虎發狠樣子,他知道,這白虎有靈性,不願意離開瀟灑,他緩緩挪動輪椅,來到瀟灑的跟前,就像是一個訴說心酸的苦難者,輕輕的對小虎說道:
“小虎,我和你一樣,自己的父母親人一個個離去,這些兄弟就是我的親人,我又何嘗不是和你一樣,不想離開他們呀!”
姜明浩說着說着,眼眶裡的淚水再次如雨水般滾下,惹得衆人再一次心如刀絞,當然,不僅僅是他們,就連在擔架上的小虎,它的眼角也滾下了淚水,小虎彷彿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躡手躡腳的跳到姜明浩的腿上,用他猩紅溫熱的舌頭舔着姜明浩的臉,彷彿是在安慰這個擁有共同苦難的主人。
姜明浩很想伸手撫摸一下小虎,可是他癱瘓的身體除了右手的食指,脖子以下根本無法動彈,姜明浩只能轉過頭來,用自己的腦袋和小虎的腦袋相互蹭着,互相安慰着。
眼前的這一幕,讓一旁心狠毒辣的瑪麗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他知道龍國軍人的強悍,也知道龍國軍人的熱血和堅毅,但是當她親眼見證這些龍國軍人同生共死的信念時,還是被徹底震撼到了
她暗暗下定決心,將來無論如何,也絕不與龍國爲敵,因爲這個國家,有着一羣前赴後繼,用自己的熱血和生命捍衛着祖國尊嚴、榮譽和安危的鐵血軍人,而這一個個鐵血軍人,是龍國永遠無法磨滅的萬里長城,任何想要逾越這座長城的敵人,即使以生命爲代價,也未必能夠在從他們身上打開缺口。
“哼······”
突然,一聲冷哼打斷了瑪麗的思緒,他順着聲音望去,竟然是那肩膀上扛着將星的鐵血司令龍志文,瑪麗的兒子趙長明就是在邊城軍區服役,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呢?瑪麗彷彿從龍志文的口氣中聽出了怨恨,龍志文雖然是一區司令,但是他火爆的脾氣和敢愛敢恨的性格卻始終改不了,若是有一絲絲城府,以龍志文的軍功,也不至於在這邊城軍區司令的位置上屈居這麼多年。
“好了,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龍志文的聲音在那一聲冷哼之後突然溫和了下來,他輕輕拍了拍姜明浩的肩膀,示意先回軍區再說,但是姜明浩的話,卻讓龍志文渾身一顫,彷彿是聽到了一聲噩耗。
“龍司令,謝謝,”姜明浩輕輕地點了點頭以示感謝道:“謝謝你讓我明白,我還有一個軍營的家,但是我現在沒有資格回這個家,我還沒有把我的兄弟全部帶回來。”
“什麼?”龍志文一臉疑惑的看着姜明浩,又環顧了四周之後道:“都在這兒了呀,還有誰沒回來。”
一旁的吳天聽到龍志文和姜明浩的對話,突然漲得滿臉通紅,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他低着頭不敢看他們,如果不是自己讓劉偉去瑞獅國,或許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不,還有一個兄弟,他叫劉偉,現在在瑞獅國生死未卜。”姜明浩說着,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似乎已經下定決心,非去不可了。
“浩哥,我跟你去。”
“還有我,我也跟你去,我們四兄弟一個都不能少。”
吳天和魏德兵聽到姜明浩的話,彷彿是找到了彌補自己錯誤的機會,紛紛踊躍參戰,在他們眼裡,從進入炮兵學院的第一天起,那種同生共死的兄弟情,早已化作不可分割的親情。
“好,那我們三兄弟,就一起把劉偉找回來。”姜明浩的眼神瞬間閃起了亮光,那份自信和堅毅彷彿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所有人看着這口氣比天大的三兄弟,在初晨的陽光下,渾身散發着軍人的熱血、光芒和豪氣,甚至讓經歷過戰火洗禮的龍志文和李靖都不禁讚歎不已。
“龍司令,那就麻煩你把特務連的兄弟帶回去,我不想他們再爲我做出任何犧牲,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所以我只希望找回劉偉,然後在輪椅上安安心心的過完下半生。”
姜明浩絲毫不避諱在場人羣的眼光,直截了當的和龍志文說出了自己的情況,原本帶着一絲讚揚和欣賞臉色的龍志文聽到姜明浩的話,瞬間怒氣沖天,不顧場合的指着姜明浩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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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姜明浩我告訴你,你是軍人,軍人準則的第一條就是決不放棄。”龍志文來回踱着步子,在反覆思索合適的理由勸解姜明浩,只聽他繼續說道: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就是想說你姜明浩癱了,廢了,沒用了嗎?我告訴你,我們當兵,靠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這兒,我們的心。”龍志文指着自己的胸口道:
“我老龍上過越國戰場,對我來說,只有活着,其他的一切都他娘·的是浮雲,你癱了算什麼?告訴你,就算你姜明浩死了,做了鬼,那也是龍國軍人的鬼。”
一旁的李靖看着龍志文全然不顧一區司令的形象,在那兒罵罵咧咧的教訓着姜明浩,他無奈的笑了笑道:“呵呵,十幾年了,沒想到老龍這暴脾氣還是沒改啊!”
而姜明浩看着龍志文發怒的樣子,卻是一臉的無辜,說真的,他只是不想自己佔着虛位浪費國家資源罷了,因爲他是男人,而且是穿着軍裝的男人,所以姜明浩更見不得別人的施捨和可憐,哪怕自己只有一根手指能動,他也要靠着自己這根手指吃飯,絕不搖尾乞憐,接受嗟來之食。
就在龍志文發飆之際,瑪麗突然站了出來道:“龍司令您好,我是趙長明的母親······”
“哼!”
還未等瑪麗說完,龍志文又是一聲冷哼打斷了她說道:“小趙不是說他母親早就死了嗎?什麼時候又多出來個洋媽?”
龍志文哪裡不知道瑪麗就是趙日天的現任妻子?只是他氣不過趙日天的所作所爲,故意遷怒與他,別看龍志文大大咧咧,一副火爆脾氣,可卻也是經歷過沉浮的老江湖,如果說趙日天一開始的報復是爲了面子,或許龍志文真的會信,可是接下來的一系列的偷襲,追殺,甚至是策反賄賂錢宏偉,已經讓龍志文猜到,這個趙日天居心叵測,絕不僅僅是爲了面子那麼簡單,如果說蝴蝶效應真的存在,那麼這個趙日天就是想利用自己的兒子被打,策劃一起屬於他自己的陰謀。
聽到龍志文毫不留情面的譏諷,瑪麗的臉色瞬間鐵青,她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拳頭,可臉上卻依舊陪着笑容,一副討好的模樣說道:
“龍司令言重了,雖然我是長明的繼母,但我還是分得清是非黑白對錯的,這次回國,就是爲了解決這件事,趙日天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有必要,我一定會和他劃清界限。”
看着瑪麗隱忍的表情,還有那三言兩語便將將自己的立場展露得一清二楚的遊說能力,龍志文便看出來,眼前的這個風韻洋妞絕不簡單,但他龍志文卻不是你幾句站隊的口號就將你收作心腹的人,他眯着眼睛,彷彿是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那火爆的脾氣似乎是爲了隱藏自己的睿智和與世無爭的態度,只聽龍志文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
“這個是你們趙家的家事,跟我沒關係,你們趙家人關起門來自己商量着解決吧!”
一旁的李靖聽到龍志文的話,眼神中放出了光彩,他暗自笑了笑道:“老龍啊老龍,你還是沒變,或許真應該叫你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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